第13章 第13章

二宫代和纱从不怀疑艾斯的真诚，从第一次见面时她就知道，他有足够多的善良。

        和船长相处得好这是一件好事，她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信任和重视，获得了他心中的地位。

        这本来应该是让她愉悦的事，二宫代和纱的心却越来越平静。虽然很不想这样说，但她真的觉得乏味。

        “谢谢。”

        坐直身体退出艾斯的怀抱，二宫代和纱松开缠绕在他后颈的手臂，穿上鞋朝门口走去。

        “艾斯。”她停下来看向还坐在床边的艾斯：“走吧，我们去看看。”

        点头，跟上。

        看着走在前方二宫代和纱，艾斯有些迷茫。

        她看起来和平时没有区别，从夜空中逃跑星光自愿住进她的眼睛，唇边是柔软的笑意。

        但艾斯知道不对，她不应该让他走，而应该直接带上他。她应该伸手给他，邀请他牵手。

        而不是这样把他抛在身后，艾斯不习惯地走上前并肩行走。

        肩与肩之间的距离太大，那就靠近直到没有间隙。

        她不牵手就他来主动，艾斯的手触碰到二宫代和纱的手背，慢慢把她纳入手中。

        艾斯并不是追求身体接触，或许他有渴望那种温度，但他更多是不习惯被这样冷落。

        低头看着被握住的手，二宫代和纱既没有回应也没有抽出，就这样让他牵着。

        她是有点太冷淡了，二宫代和纱也察觉到了不对，但她不想反应。

        一种懒洋洋的，仿佛全身浸入热水的感觉包裹着她，昏沉的感觉裹挟着意识。

        “艾斯。”

        她停了下脚步，收回手向艾斯展开怀抱：“抱我吧。”

        “好。”艾斯听到自己紧张地吞咽声。

        他不再想她的变化，弯下腰将二宫代和纱抱起，这并不比拿走一朵花困难。

        二宫代和纱将头靠在艾斯的肩上，长发顺着他的手背滑落，像是一条闪亮的纱布，作为标记作为点缀协调他过于热烈的色彩。

        这样的姿势让和纱只能依靠于他，这个认识让艾斯感到愉快，脚下的步伐也随着心情变得轻快。

        他在高兴，心跳是鼓点在用力地敲打，皮肤下的血液是激流奔涌的河流。

        这是一场在艾斯年轻的身体里响起，只为二宫代和纱演奏的声势浩荡的交响乐。

        激烈的音声敲碎了昏沉的束缚，给了二宫代和纱思考的空余，去感受他突然炙热的气息。

        “艾斯。”

        即将跨入厨房的艾斯停了下来注视她，那是带有侵略和占有意味的眼神。

        二宫代和纱分辨出并接受。

        “我只是想叫你的名字。”

        她已经献上了比这更昂贵的东西，所以并不介意。

        “嗯。”不安在她的态度中消失，艾斯又开心起来：“我在。”

        看见二宫代和纱被艾斯抱着进来，丢斯立刻走过去：“和纱怎么了？”

        “头有点晕。”抬手示意自己没事让他不要紧张，二宫代和纱用比抚摸更轻的力量让艾斯放下自己：“只是没有睡好。”

        将她放到椅子上，艾斯收回手站到二宫代和纱与潜入者之间，预防任何可能的突袭。

        确认她没事后丢斯说起另一件事：“和纱，老师说你也知道有人藏在船上？”

        “是的，上船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二宫代和纱软软地靠在椅背上：“我以为你们会更早发现呢。”

        如果不是艾斯肚子饿了起来找吃的，正好遇到对方也在偷东西吃，那么他们可能真的不会发现。

        两个新人海贼同时黑了脸，察觉到危险的入侵者急忙大喊：“我不是坏人，小姐请相信我，我没有恶意。”

        在储物间藏了一天的他知道向谁求饶才管用。

        这个机智的行为让他逃避了一顿转移尴尬的毒打，艾斯和丢斯悻悻地住手：“少说好话，快说你有什么目的。”

        听着艾斯他们不熟练的拷问，二宫代和纱撑着下巴昏昏欲睡。

        潜入者叫斯卡尔，是一位狂热的骷髅周边收藏家，包括海贼。

        “这个人我很久之前就注意到了，是个没人要的怪人。”

        双手绑在身后的斯卡尔说：“我有点好奇什么海贼团才会收下他就偷溜上船，本来我能藏得更久。”

        “但是小姐做的饭真的太香了，没忍住提前跑出来找吃的被这位小哥抓到。”斯卡尔的表情还有些不好意思：“您手艺真好。”

        “这就是你把我们明天早餐都吃了原因？”艾斯又想揍人了。

        和纱今天做了很多吃的，多余的剩菜被他们留下准备当做明天早餐的。

        “嘿嘿。”全身挂满了骷髅饰品，脸都藏在骷髅面具下的斯卡尔嘿嘿一笑：“一时没忍住就吃完了。”

        二宫代和纱第二个哈欠还没打完身体突然悬空，艾斯抱着她往外走：“你去睡觉，这里有我们。”

        向后看到丢斯和米哈尔点头，二宫代和纱缩回艾斯怀里接受了他们的好意，她今晚的确没有精神。

        身体接触到柔软的床面，二宫代和纱抓住艾斯的项链，给了他一个没有任何含义的吻，轻柔地落在艾斯侧脸。

        艾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身体变成了岩石，僵硬地保持弯腰的动作。

        那是难以形容的一秒，半秒，甚至只是他的错觉。

        他可能只是被风吹过，被冰擦过，或者被柔软的布丁轻轻触碰过。

        “这是给你英勇的奖励。”这与其说是奖励，不如说是她刚才冷漠的补偿。

        不要笑，手也不要抖。艾斯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站在床边一动不动。

        该死，他腿抽筋了！

        “你是要和我说晚安，还是留在这里。”二宫代和纱拍了拍身后的枕头：“虽然我只有一个枕头。”

        “晚安。”艾斯转身离开。

        他表现得很好，没有脸红声音也没有颤抖。

        做得好艾斯，不能每次都被她当做小孩子对待。

        看着艾斯同手同脚僵硬离开，二宫代和纱善良地没有提醒，怕他一时激动撞到门上。

        关门转身，抱头蹲下，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摸着刚才被亲的位置，艾斯嘴里发出小声的呜鸣，到底要他怎么办啊。

        等门外的气息离开，二宫代和纱走到窗边，月色照亮她从来没有在艾斯面前表露过的冷淡表情。

        明明艾斯的保护应该让她开心，但那一刻她却有种不协调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不需要保护，所以感受不到那份重量。

        这不是艾斯的原因，她需要反思自己的倦怠，所以有了刚才那个吻。

        把空白的旗帜铺在桌子上，二宫代和纱拿出颜料画上海贼旗的图案。

        清晨，走出船舱的几人看到海贼旗在桅杆上迎风飘扬

        以红色、黑色与火焰为象征，将在这片海中陪伴他们同行。

        靠在船舷上的二宫代和纱回头，对他们举起手中的咖啡杯：“早安。”

        船长。

        太阳从海面升起，她的轮廓在光辉中渐渐浮现，鬈发燃起朦胧的金光，像大海的奇迹古老而神秘。

        而她只看着我，这给了艾斯行动的勇气。

        大步上前把她带出金色的环境，从虚幻回到现实，回到他的身边。

        “要喝吗？”二宫代和纱顺着艾斯力度向他靠近，把杯子递到他嘴边：“加了牛奶和方糖。”

        他讨厌苦涩的味道，即便如此艾斯还是低下头，被诱惑地喝下。

        “好苦。”从舌尖开始，每一个感知都在表达不满。

        “这就是大人的味道。”为他整理好上翘的衣领，二宫代和纱从艾斯身边绕过：“小朋友。”

        你才不是这种味道。

        在心里反驳了一句，艾斯反应过来不满地追上去：“和纱，你怎么又这样。”

        “你不开心了？”

        “……没有。”

        嘴里叼着牙刷的丢斯已经麻木，太阳好刺眼啊。

        “老师你的咖啡，放心加糖了。”二宫代和纱看向站在一旁的斯卡尔：“所以他加入了？”

        “嗯，斯卡尔跟着各种海盗船去过各个地方，经验和知识都很丰富，我想让他做我的情报员。”

        斯卡尔紧张地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是他加入的最重要的一关。

        正要说两句好话，二宫代和纱问他：“要喝咖啡吗？”

        “要！”斯卡尔立刻精神起来，凑过去问：“和纱小姐，老师加入你都给他做大餐了，我没有吗？”

        衣领被扯住，艾斯抓住斯卡尔不准他靠近：“那是老师正好赶上。”

        斯卡尔连忙摆手后退他不靠近了，碰了碰艾斯肩膀说：“我不吃难道艾斯老板也不想吃？”

        “我不想。”艾斯肩上靠着自来熟的斯卡尔：“别逼她做她不想做的事。”

        艾斯的表情很认真，那是一种不容拒绝的态度。

        斯卡尔理解了，认真地回答：“我记住了。”

        “那和纱小姐的咖啡我总能喝吧，我要甜一点多加糖。”斯卡尔一本正经地说：“我可不想尝大人的滋……啊。”

        艾斯收回拳头，黑着脸对蜷缩在地上的斯卡尔说：“给我注意点，下一次就不只是拳头了。”

        蜷成一只虾的斯卡尔干呕了一声，痛苦地回答：“……是。”

        他再也不敢用和纱小姐来逗船长了。

        “嘟——”

        厚重的号角声传来。

        从窗口看到飞速逼近的海贼船，二宫代和纱辨认出枪／支的反光：“先生们，我们有客人了。”

        “能我泡好牛奶前能解决吗？”

        “当然。”戴上帽子，艾斯自信地说：“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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