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爱之性幻想

白色城堡图书室里,夏日静好。

        言溯坐轮椅上拉小提琴，琴声轻缓悠扬,夏天上午阳光从彩绘玻璃窗投下来,笼他眉目分明脸上，天使般静谧美好。

        甄爱趴地毯上玩贝壳，都是从威灵岛上带回来。小鹦鹉Isaa立她肩膀上,这些天，它和甄爱很熟了。

        甄爱单手托着腮,小腿叠一起上下摇晃,偶尔左右一偏,歪了重心，带动整个人都扭翻过去,又窘窘地趴回来。活脱脱一只反应迟钝笨手笨脚兔子。小鹦鹉跟着歪歪扭扭。

        言溯装没看见，等她红着脸垂下眸了，他才瞥她和鸟一眼，暗自想：笨蛋。

        可他很喜欢笨蛋，笨蛋正低着头玩贝壳，花花绿绿她很喜欢。每每长发垂落，每每素手拨回耳后，露出光洁莹白耳朵。

        这个笨蛋托腮垂眸姿势，温静得像天使。

        她正伸着指头，摸一枚白色贝壳“肚皮”，或许是贝壳触感很好，她一边摸一边偷偷地笑，真是自娱自乐典范。

        言溯瞟了一眼那枚贝壳，头还歪小提琴上，不温不火地慢慢说：“那叫子安贝。”

        “子安贝？”甄爱仰起头来，赞叹，“名字真好听。”

        言溯喜欢她眼睛里光，义不容辞地给她科普：“从很久以前，子安贝就是繁殖和女性生产象征，人们把她送给娘，祝愿早生贵子分娩顺利。”

        前面听着还像模像样，后面一句怎么都怪怪。贝壳上有一道细细沟，甄爱戳戳又摸摸，问：“为什么它有这种意思？”

        言溯慢里斯条地回答：“因为它外形很像女人**。”

        Isaa学了词**，一个劲儿地扑腾翅膀交换：“vlva！vlva！”

        甄爱窘迫地顿住，仔细一看，中间一道沟，旁边两瓣柔滑贝瓣，可不正像女人那个部位。那他刚才还看着她喜滋滋地摸来摸去！

        她瞬间通红了脸，小声对自己嘟哝：“拉你琴！干嘛跟我说这个！”

        但言溯耳朵尖听见了，以为甄爱问他，还特诚心诚意地回答：“哦，看到你玩那个，我突然想起我摸过你‘子安贝’。手感应该比你现摸这个贝壳好。”

        甄爱脸差点儿滴出血来！这个男人简直天生有一种荣辱不惊破坏力！

        他倒不觉有异，收回目光，继续拉小提琴。

        阳光穿透玻璃，白色钢琴键上投下一束束彩色光。言溯看着，想起了Chae留给甄爱7个ipd，7种彩色，看上去很完美。

        但，silver，少了银白色。那是代表甄爱颜色。

        言溯想得到是被谁拿走，但不确定拿走原因。只能再等一段时间，静观其变。可如果是他想那一种结果……

        小提琴声戛然而止。

        甄爱抬起头来，愣愣望他。言溯放下小提琴，从轮椅里起来，坐到地毯上，突然就提议：“Ai，我数细菌给你听吧。”

        甄爱也坐起来，装宝贝似把贝壳都装进玻璃罐里，不知道他为何突发奇想，但还是很开心地问：“是我喜欢7516种细菌吗？”

        “嗯，我们共同喜欢379种，你单独喜欢7137种。”

        她兴奋地点点头：“好啊好啊。你都记得？”

        “你竟然质疑我记忆力？”言溯不满地看她一眼，拿手指指自己脑袋，“装这里，分门类别是‘甄爱’、‘细菌’和‘亲密’。”

        这三个看上去毫不相关词组让甄爱微微脸红，想起了糖果屋里那些事。

        但言溯并没注意，认认真真开始给她数细菌，“醋酸菌、双歧杆菌……”

        甄爱抱住膝盖，歪着头认真听，时不时插嘴点评几句：

        “大肠杆菌是矮矮小胖子。”

        “炭疽菌是个脾气暴躁男孩儿。”

        “双歧杆菌长着可爱小鹿角。”

        ……

        两人除了讨论了细菌个性和外貌，还约好下次探讨Chae熟悉化学元素原子电子。就连Isaa都记住了好几个。

        于是，一个上午过去了……愉上午……

        甄爱十分开心又兴奋，言溯也很满意，等到临末了却渐渐收了笑意，转开话题：“Ai，和我一起无聊吗？”

        “啊？”甄爱还沉浸刚才欢乐气氛里，一时半会儿回不过神来。

        那就是无聊了。

        言溯心灰灰地抿抿唇，忍了忍，终还是忍不住，安静地说：“Ai，你知道光速多少吗？”

        “2998乘1八次方米每秒。”

        “光都可以跑那么，为什么你反应速度不能一点？”

        他突然间怎么了，刚才还好好。

        想想这些天，他们相处模式，无非是各玩各。他玩琴看书设计密码顺带帮CIAFBI解密，而她依旧实验室忙碌，他家时候也多半是坐高高图书室栏杆上看书，跑上跑下。

        各自忙自己事情间隙，看对方一眼，就继续去了。

        多交流反而是做饭时候，他依旧嘲笑她，她依旧欣赏他。

        这么一想，难道他怕她嫌弃她无聊，所以才陪着她数细菌？

        甄爱心里温暖，立刻回答：“不无聊，很开心！”

        言溯脸色缓了些，又问：“一天不会无聊，一个星期呢？”

        甄爱摇摇头。

        “一个月呢？”

        甄爱又摇摇头，这次会抢答了：“我们认识大半年了，和你一起时候，从来都没有无聊过。”

        虽然是他诱导，但言溯也把这话当做是她表白与赞美，眼中闪过淡淡得色，稍纵即逝，轻咳一声，问：“那，如果我们认识了很多年后呢？”

        甄爱还是摇摇头，很乖地回答：“就算是和你一起很多年，也不会无聊啊。和别人一起才无聊呢。”

        言溯笑了。

        甄爱自顾自地感慨他小小不自信很是窝心，还准备再夸他几句，没想他挑了挑眉，颇带骄傲：“Ai，我很欣慰，自从认识我后，你品位和精神境界都取得了提升和飞跃。”

        甄爱呐呐半秒：“可是，我没认识你之前，我也不觉得生活和工作无聊啊。”

        言溯脸色僵了一秒，低声对自己说：“没注意到这个问题。”

        甄爱木木地抱着装贝壳玻璃罐子，搞不太懂他重点哪儿。小鹦鹉蹲她肩膀上，歪头啄自己羽毛，觉得这两个人真无聊，不能再Bring一点儿了。

        言溯问：“Ai，你有没有想过以后？”

        “啊？”这个问题又把甄爱难住了，以后？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她身份，她处境，从来都没有以后这一说吧。

        可言溯对她说，不问过去，不惧未来。

        她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计划以后？

        她不知道，很忐忑，也很惶恐。

        这次，言溯没有嘲笑她反应慢了。

        他低眸看着她，那么静，那么顺其自然，就问：“如果你想过以后，有没有把我算你以后里？如果你没有想过以后，那我可不可以申请，让你把我算你以后里？”

        甄爱脸上没了表情，只有睁大眼睛盯着他。

        他这是……一连串循序渐进，滴水不漏话，是要干什么？

        他欠身，托起她手，拇指肚不经意地滑到了她脉搏处，她激烈心跳他掌心。

        他清澈明净眼眸直直对上她乌黑澄澈眼，嗓音好听得像蛊惑：

        “Ai，你愤怒吗？”

        她缓缓摇摇头。

        “你想和我**吗？”

        她再度摇摇头。

        他淡淡一笑，抬手拍拍她肩，一下，两下：“Ai，不要害怕。”

        瞳孔放大无非三个原因：害怕、愤怒、**。

        甄爱听言，狂跳不止又紧张心一下子舒缓了下来，她深深望住他，浅浅地笑：“是，我很害怕。一个人时候，不怕；喜欢一个人后，就怕了。”

        “怕什么？”

        “怕你受伤，怕你会死。”她笑着，有点儿哽咽。

        他不以为然：“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人车祸海啸地震等天灾**中死去？受伤就多了。不管是谁都会遭遇意外。”

        她陡觉哭笑不得，为了安慰她，他竟然拿出这样烂理由。

        甄爱心里又酸又暖，偏偏任性地辩解：“虽然有意外，人都要避害不是么？”

        “可你不是害。”谁都辩不过他，“Ai，关于生命长短，和死亡问题，我们之前讨论过。”

        甄爱好一会儿才想起，去纽约路上，车里，他说：“如果我生命旅程到此为止，我也可以问心无愧地视死如归，因为，我从未把我力量用错误地方。”

        言溯知道她想起来了，道：“Ai，我认为和你一起，并不是把我精力用错误地方。正因为热爱生命，我才热爱你。”

        甄爱心被震撼了，当初那一刻心情复制到了现。

        即使厄运尾随，她也要豁然开朗。

        她爱问心无愧，即使戛然而止，也没什么可遗憾。

        至于他，他生命他爱，从来都是这样，无惧无畏，坦坦荡荡。

        她笑了：“好，我不怕。”

        言溯复而低头看住她手，他拇指肚沿着她细长左手无名指，缓缓摸上去，停手指根部，轻轻地摩挲了一下。

        他若有所思，她喜欢有颜色东西，去找外婆拿范德比尔特家族蓝宝石，还是找奶奶拿言家古翠？

        蓝色和绿色，她喜欢哪种？

        手心她小手僵了一下，貌似她察觉到什么，紧张起来了。

        言溯抬眸，见她垂着眼帘，长长卷卷睫毛扑闪扑闪，忽而笑了：“哎，真可惜，做实验手，应该是不能戴东西。”

        这么一说，不是摆明了说戒指？

        甄爱紧张了。刚才那一切，难道是求婚前奏？

        她强自镇定，耳朵里全是心跳声。

        “不过，”他俯身，一面抬起她小手，低唇她左手无名指根部印下深深一吻，抿了一下，他唇温热而柔软。

        她心一颤，他已直起身，看她：“好了。”

        甄爱眨眨眼，什么好了？不要自说自话啊！

        温馨气氛突然被打破，门铃响了。

        不久Marie过来说外面来了一位陌生小姐，Marie说言先生不见非预约客人，但那位小姐坚持不肯走，还说她和言先生枫树街银行见过一面。

        甄爱警惕起来，该不会是安珀那个疯女人吧？

        走到前厅，苏琪站门口。

        甄爱对她很有印象。银行抢劫案那天，她表现得非常镇定。甄爱自作主张请苏琪进来，又让Marie倒了茶。

        言溯斜眼看着她不经意间流露出女主人姿态，不予置评。

        苏琪坐下后，说明了来意。原来那天言溯也给苏琪留下了深刻印象，她特意查了言溯资料和简历，得知他很有智慧，所以冒昧登门请他帮忙。

        苏琪说，她男朋友不见了。

        言溯明显没兴趣，双手插兜里，利落地起身：“喝完这杯茶就离开吧，我先不奉陪了。”

        苏琪忙喊：“你们都见过我男朋友。”

        言溯脚步停了一下，侧头看她。

        “和你们一起去silverland作家先生。”

        甄爱不解：“可言溯说他是警察，他不见了，会有警察给你找啊。”

        苏琪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曾经是警察，但几年前被开除了公职，早就不是了。”

        言溯却问：“你职业是？”

        “特工。”

        甄爱诧异，但又明白，难怪那天银行她表现得那么恰到好处，原来是专业。

        言溯退回来，重坐下，问话直入主题：“你不报警却来找我，理由？”

        “米勒几年前因为不可抗外力，给国家造成巨大金钱损失，被开除了职务。他这些年一直补救，依靠自己力量四处搜集信息，我们认为这背后有一个神秘组织，但没有证据。好多次向上级反映，都被驳回。”

        甄爱垂眸不语，又听苏琪说：“米勒自己找了线人，后来打听到这个组织名字，叫hly  gld金色圣地，是一个**俱乐部。”

        甄爱抬起眼帘，不是sPA？

        米勒警官找错方向了？不过细细一想，sPA下属各种组织一大堆，现还很难说。

        “那是专门为男人打造俱乐部，里面……”苏琪斟酌用词，“收集了很多女人，各种类型女人。进俱乐部要缴纳高额费用，会员都是这个社会顶级阶层里精英。”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这就是米勒之前找线人。”

        甄爱看一眼，蹙眉：“这不是幼师小姐吗？”

        作者有话要说：言宝宝2岁时候，过圣诞节。

        言先森单手抱着小宝宝从街上走过，言宝宝趴粑粑肩头咬小手，乌溜溜眼珠望着街道两边圣诞树，问粑粑：“daddy，为什么我们家没有圣诞树？”

        言先森说：“我们要保护森林。”

        言宝宝囧着小小眉心，这是神马意思？

        街边推销员凑过来：“买棵圣诞树吧，绿色回收。”

        言宝宝立刻扭过身子，盯着圣诞树眨眼睛。

        言先森：嗯，买一颗吧。

        夜晚，言宝宝扑腾着小手小腿，往自己床脚挂长筒袜。

        言先森问：“这是干什么？”

        言宝宝仰着小脑袋：“等圣诞老人给我送礼物。”

        “little  bddy，小伙子，”言先森蹲下来，摸儿子毛茸茸头，“爸爸告诉你，圣诞老人其实”

        “圣诞老人觉得我不是乖孩子，所以不给我送礼物吗？”言宝宝眼泪汪汪，黑黑眼珠里噙着闪闪眼泪。

        言先森说不出话来，半晌，手掌握住言宝宝脑勺，把他抱进怀里：“其实，圣诞老人要给你送很大一份礼物，因为小小溯一直很乖。”

        深夜，言宝宝乖乖地缩被子里睡觉了。言先森蹑手蹑脚走进宝宝房间，来来回回运了一堆礼物宝宝床边，后，他小小脸蛋上，轻轻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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