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同回宫

一直以来，镇长从一开始向主城求助的时候就说这个是很严重的瘟疫，因为事态紧急，这个先入为主的说法，就在胡昔包括主城的国君、太医脑海中扎了根，所研究的解决方案、对策等等都是针对瘟疫的。

        镇长会强制封镇也是因为认定此次事件为“瘟疫”。

        相比瘟疫致死率的高低，统治者更在意的是其传染蔓延是否会造成不可控甚至是不可逆的后果。

        毒药可以消灭瘟疫，连人带瘟疫一起消灭。再一把火烧光、烧干净，瘟疫就结束了。可诅咒能用火烧“解决”吗？这不是胡昔所了解的领域，但答案应该是不能。

        “你不是也能看到吗？”徐光突然问胡昔，然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说，“哦，不对，你到的时候诅咒已经被我清除了。”

        “你怎么知道？”胡昔的天赋是能看到一些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包括但不局限于现在说的“阴阳眼”。如果瘟疫发生之时，胡昔也在场的话，确实应该也能看得到那些“东西”。

        胡昔能看到的“东西”，简单来讲是灵体的波动，他小时候是天天看到满大街透明的灵体直接从人身上“穿”过去。

        在他能开口之后，他告诉家人自己看到的场景，他的家人早就知道这孩子血脉里就有“天赋”，只是不确定是哪个方面的天赋，也不知道这天赋在他的这辈子里会不会“觉醒”，只要是同族，血脉里必定会有天赋，等于现在你的游戏角色在面板里点开局的时候会随机分配给你“天赋点”，天赋一定会有，但点数是随机的，点在哪里、什么时候会被触发也是随机的。

        胡昔在刚开口说话的年纪竟然就能看到满大街的灵体，在他的同辈里算得上是“天赋卓越”。难道徐光跟我一样也是哪个家族里的人？这就不奇怪了，每个家族都有每个家族不同的血脉，这可能就是他的“天赋”吧？

        胡昔在认识到自己和普通人并不完全相同，又目睹过很多“非常规事件”后，知道在这世上，像自己这样有天赋的人很多，大家都来自不同的家族。

        早先各个家族之间资源方面的竞争都相当激烈，来自同一血脉的本家和分家，又或者是天赋相克的不同家族也很容易成为对头，如果不公平地单纯以有没有天赋作为标准把有天赋的人和没有天赋的普通人划分成两类，直白地说，有天赋的那一类百年来其实一直都是在进行“内部混战”。

        而现今各诸侯国之间战火连天世道动荡，各个家族中人也不免有很大一部分因为自身天赋被卷入战火之中，毕竟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

        大部分有天赋的人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因为你有天赋，所以你要保护那些普通人。就导致有天赋的人家族人数越来越少，甚至有些小家族基本等于被“灭门”。

        这些有天赋的家族中人开始意识到发展和传承的重要性，于是，原本只允许家族内部通婚的大家族之间开始合作，从一见面就发生冲突到或者干脆“老死不相往来”发展到互相选择与自己差不多级别或者是级别高于自己上不封顶的其他大家族进行婚配，如果没有与自己平级或者是级别高于自己的对象，才会选择进行家族内部通婚，目的就是希望尽可能保留，最好是优化血脉。

        那些没有话语权和选择权的小家族就不太在意“家族等级”的问题，自己本身也没什么等级可言，他们的婚配就是顺其自然，有家族内部通婚的，也有与普通人成婚的，毕竟如果连生命的传承都终止了，那还空谈什么家族的传承和血脉的传承。

        可见家族与家族之间也存在不平等，同一个家族之间又存在本家和分家的不平等。可存在“天赋”这事儿对于普通人而言，本来也是一种不平等。

        如果有普通人知道那些个家族里头的这些事儿的话，估计是发出“啧啧”声，然后暗中默默围观“神仙内卷”。

        “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儿吗？”徐光答道。

        胡昔当时脑补的内容属实是有些过于丰富了。其实徐光只是看出胡昔身上有妖气，以为胡昔也是个哪里来的小妖怪。

        在妖怪的认知里，普通人身上血脉最初的出现是因为人与妖的结合，不然怎么区区一个普通人怎么会无端“妖化”？

        妖怪能依靠气息分辨出对方是不是妖，如果身上带着妖气，不管对方实际是妖还是半人半妖，又或者是家里有妖一起生活，也没有表现出敌对的意思，那便就是“自己人”。所以至少在这一点上，人是不如妖的。

        另外，妖怪的修行从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成仙，与人类为了满足自己各种各样复杂的欲望而修炼不同，妖怪们的目的单纯，比如我是只小狐狸，通过各种机缘巧合外加千辛万苦的历练我修炼成人形了，那我还只是个“狐妖”。倘若我再加把劲继续努力修炼，等到有朝一日飞升成仙，那我便是“狐仙”。

        虽然就相差“一个字”，可这待遇和处境的差别实在是判若天渊。

        胡昔愣了一下，想着家族中的人确实与普通人之间存在一定差别，身为某个家族中人能被其他家族的人看出来或者是认出来也不算稀奇看，便问他：“那徐兄你，对于这次诅咒的来源有什么头绪吗？”

        这时的胡昔已经把徐光认定成是某个其他家族里的成员，四舍五入也算半个“自己人”，所以便开始唤他为“徐兄”。

        “我觉得应该是因为得罪了某个有使用诅咒的能力的国家。”徐光想了一下，因为接触下来他感觉这个诅咒不像是“本土制造”的，不然很可能会造成“伤敌八百，自损也八百”的局面，又接着问道：“鲁国总共跟哪些国家发生过冲突？”

        “发生过冲突的国家……”这个问题胡昔都不需要多想，也没办法去想，他说到底只不过是个“人事主管”。从开国至今与鲁国发生过冲突的国家实在是太多了，虽然鲁国明面上看起来在各个诸侯混战中的态度一向保持中立的态度，可实际每一个诸侯国之间都是存在竞争关系的，只是鲁国表现的相对比较“无欲无求”。

        毕竟，鲁国存在的本身对于其他诸侯国来讲就是威胁。这次诅咒的来源怕是还需要进一步调查，我首先得先跟国君报个平安，说明一下这边现在的情况，胡昔心想。

        “徐兄这个问题有些难倒胡某了，胡某一时之间也说不准。”胡昔开口道，随即又向徐光发出邀请，“徐兄，你愿意跟我一起回鲁国主城吗？”

        胡昔想着，虽然眼下不清楚徐光的底细，但既然能这么正确顺利解决此次的事件，徐光肯定是拥有一定的天赋能力，如果徐光个人甚至是他的家族能为鲁国效力，那就算明确不了这次诅咒的来源，再发生相同的事件也不用再过多担心了。我这次三天三夜不眠不休赶到这里也算是有了一个大收获。

        他这是在邀我归顺鲁国的意思吗？徐光想了想，如果要保持人形修炼的话，能像胡昔一样有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感觉也很不错，就带着笑答应了：“好啊，那我就跟你一起回主城吧。”

        见徐光答应的这么爽快，胡昔有些高兴，现在再看徐光笑眯眯的样子也感觉没有刚才那么讨厌了，“那我先传书给主城说明一下这里的情况，然后我们准备准备动手出发过去。”

        “为什么要先传书回去，不直接当面说明情况呢？”徐光不解地问。

        “我这不是想着得先给国君报个平安。从这里动身去鲁国主城的话，正常行路需要五天，快马加鞭的话也得三天。传书不出意外一天半就能收到了，三天前，镇长向主城发送的求助等级是最高级，虽然主城那边有专门的人能够实时接收信号和确认信号的等级，但这种信号为了追求实时，能够传达的内容有篇幅限制，精准度也不高。国君对此次这里发生的事件非常重视，但如今既然已顺利解决又不是需要紧急求助，所以想先发个快信回去。”胡昔向徐光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越快越好，是这个意思吗？”徐光问他。

        “对，如果可以的话，自然是越快越好。”胡昔回答。

        “那我们一天内能到主城的话，是不是就没有先发快信回去报告情况的必要了？”徐光接着问。

        “对，但是传信顺利都得一天半，更别说我们直接过去了，而且我们现在是两个人，正常就是需要五天。我一个人过来的时候为了赶路几乎是不眠不休差点把我这千里马跑废也花了三天整。”胡昔听这徐光的意思，怎么感觉好像是不想传信打算直接回啊？

        “你知道缩地成寸吗？”徐光又双叒叕问他。

        “缩地术”？胡昔心想你还会用这个啊？

        于是，他向徐光确认是不是他想的那样：“你说的是把地缩成一小块，然后一步跨过去就能到目的地了的那个‘缩地术’吗？”可这不是法术吗？

        “对，但你说的那个‘一步跨过去就能到’的属于仙法，我能力不够，用不了。我这个差得远着呢，我只能说如果现在出发，顺利的话，大半天应该能到主城了。如果不顺利的话，那明天的这个时候也应该能到了。”徐光答道，他心想这胡昔是见过大世面的啊，一开口就是仙法级别。

        胡昔听徐光这意思，用现在的话讲是不是在“凡尔赛”啊？居然还会缩地术。啧，家族之间的实力差别原来有这么大吗？在我这里传说级别的法术，到了人家那里就是个“能力不够”、“差得远着呢”。

        胡昔默默叹气，道：“那我去跟镇长道个别，回来就出发吧。”

        “好。”徐光心想胡昔叹气是不是嫌我这个慢啊，可我才刚成人形没多久，能力不足很正常啊，总你比正常骑马过去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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