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缩地成寸

“缩地术”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把地块缩小，从而提高行进效率的一种仙术。“嗖”的一下就能到达目的地的那种一般得是神仙提前确定好地方然后直接从天上下来，倒也不属于法术范畴。

        徐光说的这个“缩地成寸”算是乞丐版的“缩地术”，缩地术是仙术，发动需要消耗仙力，能消耗仙力的前提是有仙力，有仙力的前提又是你先得飞升成仙。

        总之，不管是人也好，妖也罢，只要是在正经修炼其实就是在修仙。

        到了这个时候，徐光反而不确定胡昔本身是不是妖怪了，怎么感觉他问的那些问题都是连那些没什么道行的小妖怪都知道答案的，他这都成人形了……徐光想着，那就先别跟胡昔提“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种问题了。

        胡昔也不知道他这“法术”能不能带上自己骑过来的千里马，又不好意思再多问，都已经问了那么多问题了，再问显得自己好无知，胡昔向镇长告别后，就把马托付给了镇长照顾，然后领着徐光来到通向主城的关卡处。

        出了关卡，胡昔对着徐光一副“你可以开始你的表演了”的表情。

        徐光说这里人太多，我们得找个没人的地方。

        胡昔心想，这倒也是，毕竟有天赋这件事只有家族成员和一些统治阶级内部的人知道，施展法术的确是得避开普通人。

        于是胡昔领着徐光去了一条理论上除了逃犯没人会走的小道，因为官道都是国家花了大价钱修的，又宽又平，不管是用于私人出行或者是商队运货行车都很合适。

        徐光一看这条路又偏又破，的确比较合适施法，就开始了他的“表演”。

        花去了大半天的功夫，两人望到了进主城的关卡，行进速度非常快，但是“走”的胡昔身心俱疲。

        徐光所使用的这个“缩地为寸”，不知道是版本太低，还是徐光自己不太行，每改变一次行进方向就要施一次法，施法又要找没人的地方。

        胡昔一路上都在忙着辨别方向和找没人的地方，你的行进方向是取决于道路的，虽然理论上每一个地方与另一个地方都存在“直线距离”，但在这段“直线”中可能会有高山和湖泊阻隔，胡昔根本无法用肉眼确定，胡昔家族里倒是有拥有“千里眼”天赋的分家，可据说实际也没传的那么夸张，近三辈中最出色的一个能看到的是百里，还是得在百里内没有大型障碍物或者阵法阻挡的情况下，而家族中有“透视”天赋能看穿障碍物的又看不到百里之外。

        因为记录家族历史的文书中提到过“天赋使用过度会导致早逝”，有天赋的家族成员在满十三岁的那一年，会到本家对自己的天赋进行“限制”，设定触发/关闭条件而不是全天开放使用，从阶级角度来讲，这也是本家对分家的一种“控制”。

        十三周岁前，因为不同血脉的影响可能会觉醒出各种不同的天赋，天赋强度虽然可以靠日后的修炼进行提升，但是天赋的方向和种类不会改变，天赋数量理论上也只有一种。

        而你如果年满十三周岁还没有觉醒任何天赋，那家族就会默认你“没有”天赋。当然也有在三十岁时才觉醒天赋的个例存在，但百年难得。

        我们胡昔的天赋平时不使用的时候也是关闭状态的，况且他的这个“阴阳眼”现在开着也没啥用，我看得到它们，又不能让它们告诉我从这到主城的直线方向。

        其实他俩还可以更早到主城，只是徐光每一次使用缩地为寸的这个“落脚点”也比较随机，虽然没有出现跨过去之后两人发现“点”在水中央的情况，但一次是在屋顶的烟囱口，一次是在猪圈里，一次在悬崖边，一次在树上……胡昔打心底觉得，虽然这样回来是很快，但他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他觉得好疲倦，终于结束了啊。

        “我快不快？”胡昔转头看着徐光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像是在向自己邀功。

        “我说徐兄”，胡昔有些无奈的问徐光，“快是快，但你没感觉有点太折腾了吗？”落在烟囱管口的那一次，胡昔一脚踩空，现在身上的衣服也都是黑黑灰灰的。

        “有吗？我觉得还可以啊。”徐光想了想说，“时间就是金钱！”

        胡昔摇了摇头，领着徐光来到了主城的关口，这主城的关卡可不比刚才镇子上的那么进出随意，入关出关都需要相关文件，送货和出货的凭送货单和出货单，本地（国）商队进出需持贸易通行证，外地（国）商队需持提前申请办理好的境外贸易通行证……而我们胡大人进出靠“刷脸”。

        胡昔让关卡的卫兵帮忙安排马车准备直接进宫，在卫兵向胡昔询问徐光的身份时，胡昔直接说“哦，这是新来的徐光徐大人，以后应该专门负责祭祀。正好你们都认一下他的长相。”

        于是在等待马车的过程中，身长不足七尺的徐光就被一堆身长最少也在八尺以上的卫兵们给“围观”了一阵子。

        胡昔在外围都望不到徐光的头顶。

        俩人进宫后，一同面见了鲁国国君，并由胡昔向国君说明了解决这次事件的情况。这次的事件实质并非是“瘟疫”，而是“诅咒”。

        胡昔对鲁国国君说，这次的事件是徐光立了大功，他带去的两包“药”一包也没有用上，在他赶到那里的前一天，徐光已经拔除完诅咒，解决了一切。

        另外，当地镇长的应急措施也做的很完善。

        “臣在此举荐徐光掌管祭祀。”胡昔对鲁国国君说，“徐光会使用法术，他带着臣从鲁国的最西边返回主城只花费了几个时辰。”

        “你的意思是，徐光比那位能够带兵‘日行千里’的李将军更加优秀？”鲁国国君问道。

        “大王英明。”胡昔回答。不管是在战争、日常通讯，还是往来贸易当中，时间都是重要影响因素之一。

        “徐光去哪个部门当差就由你来做主吧。”鲁国国君应允，接着又问：“关于这次诅咒事件，你觉得是谁做的？”

        “臣认为，不管是谁，鲁国只要有徐光在一天，就不用再担心相同事件的发生。”胡昔知道，鲁国国君这句话里说的这个“谁”的意思是诅咒的来源可能是个人，可能是组织，可能是区域，可能是哪个诸侯国，也有可能是鲁国本国的“谁”。

        徐光这事解决的这么高调，下诅咒的那人肯定会知道，而且他下的诅咒这么伤天害理，伤害的是不只是鲁国，还有当时在镇上的很多其他诸侯国的老百姓。

        还有众所周知的一点，下诅咒的人，如果自己所下的诅咒被解开了，那他就是“技不如人”，外加“颜面尽失”，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再来犯。

        “此事也不适合进行公开调查。”胡昔又道，“解决的再怎么快，再怎么好，毕竟也还是着了道。”

        言下之意，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是不是有些丢人。但如果不采取一些行动，别人又会觉得我们鲁国好欺负。

        “那人如果再来的话，我能感应的到。”徐光突然开口，胡昔和鲁国国君都看向他，他继续说，“现在那个镇子上有我的阵法，以后再下这种小诅咒也没用。”下了也白下。根本就不会起效。

        胡昔心想，你说这只是个“小诅咒”？镇长都采用军队力量强行封镇了，虽然过程我错过了，但是从镇长采取的应对措施、向主城发送的最高等级求助信号，为了防止扩大损失都做好“消灭”掉打算了，你对我说，这只是个小诅咒？

        “你怎么证明你说的话？”鲁国国君问徐光，“另外，关于这次的诅咒，你怎么证明你自己是清白的？”不是说解药往往在下毒之人手中。鲁国国君的质疑合情合理。

        “我也不知道怎么证明，毕竟那个诅咒都已经被处理干净了。”徐光老老实实回答道，“我只能说，反正我一个修炼之‘人’，是不可能去做这种会损功德的事情的。”

        胡昔朝鲁国国君使了个眼色，点了点头。在鲁国人眼中，修炼的最终目的都是飞升成仙，而成仙后，你在人间干过的每一件事都会计入功德的增减。

        “胡昔，那就都交给你了。”鲁国国君对外来者持质疑态度，但对胡昔完全信任，很多身为国君无法亲自去办的事情，也会交予胡昔去做。

        就这样，徐光被胡昔安排到了主管祭祀的部门，并被任命为“主管”，说是祭祀部门，实际主要的工作时间大部分是在夜里，或者说是只能在暗中进行，既是无法摆在明面上的工作，自然得找好由头。

        以上就是徐光如何遇到胡昔，又如何入宫当差的过程。其中也可能还有些我不知道的，反正我知道的，我都已经写出来了。

        再接着讲上文中所提到的，乔家祖先答应随胡昔进宫。

        俩人下山后乘坐胡昔的马车出发，胡昔心里很想先去找一下徐光，让徐光给他点建议。

        但又不能让乔梓庆第一次面圣，就一个人去吧，对于普通老百姓而言，这无疑是有些“刺激”的。还是等先去向鲁国国君说明了刚才发生的情况再去找徐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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