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塞壬之歌

　　上一波的虐杀成员案还没有解决，琳所在帮派又有成员被虐杀，这次对方做的更加嚣张，将帮派里二把手的妻子和孩子斩首然后将头颅送了过来。帮派之间需要谈判，琳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为了保护头目的安全，她也只能跟着一起去，地点是在靠近西海岸的轮船游艇上。毕竟作为人鱼，在水上对于她来说是有利的，方便逃生，头目并没有带太多人来，来的人只有琳和鲛人之中战斗力最强的那个，还有被虐杀亲人的二把手。

　　金也出现在谈判席上，琳看着金冷笑了几声，金走了过来将手搭在琳的肩膀上，靠近琳的耳朵轻语道：“我们又见面了”。

　　“是呀，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你没死，我怎么会死”

　　金那一方新选举的头目迟到了大约半小时，琳的头目已经开始发火，在这个国家，琳的头目是最大的毒枭，但是近年来，由于管理疏忽。一部分的份额被新上来的帮派抢占了不少，金那一方的新头目到来，琳占了起来，望着他，迟迟说不出话来。

　　“你好，我是新选举的头目提洛”，提洛和琳以及琳的头目握了握手。

　　琳的心里有一丝不安，提洛正是她之前在菜市场遇见的那个男人，也是帮她介绍美人鱼工作的人，如今再见面却成为了敌人。琳一直看着提洛，说不出话来，期间琳的头目与提洛在进行谈判，琳说想出去透透气。

　　金闻势也跟着出来，讽刺着琳，如今看见金的面孔是越来越让人讨厌了。透过船舱的玻璃望着提洛，提洛的手上戴着戒指，难道他结婚了吗，琳心想。以前琳遇到金的时候，她以为金是她的挚爱，可到后来，结婚后才不到两年，金开始寻花问柳，到最后因为鲛人的死而和她反目为仇人。人总喜欢拿着新鲜事物和旧的事务来进行对比，到了鱼这里也一样，有了对比，琳才发觉提洛的好，也许从一开始她喜欢的人只有提洛。

　　人鱼的感情没有人类来得热烈，进程也比人类缓慢。那时候提洛为了保护琳而选择离开，但如今他们成为了敌人，眼前的提洛目光凌厉，看起来比以前干练了许多。

　　Nia在军方强大医疗资源的护理下，终于苏醒。刚苏醒的她身子还是很虚弱，嘴唇乌白，连喝水的力气都没有，军方已经迫不及待准备开始审问Nia。一大堆人围在Nia的身旁，问题一个接着一个，Nia承认自己是偷渡客，但是无法解释为什么能逃脱还要的抓捕以及在水里逃生，距离游艇失事的地方离东北海岸的距离大约20海里，正常人是不可能冒着燃油的污染游到这么远。

　　Nia无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这让军方相信她就是人鱼。军方查看了以往关于人鱼的记载以及视频，终于在之前艾丽萌的Vlog视频资料里，查看到袭击陈意的那两条人鱼里，有一条身形以及样貌和Nia相似，军方见状也只能采用暴力的方式来逼Nia说出真相。军方下令不允许Nia的朋友以及协会的人来往营地也Nia见面，而且还因为隐瞒人鱼的下落，协会的会长被带往警局问话。

　　军方开始使用电击以及让Nia长时间浸泡在海水里，腿上的伤还没有复原，因为感染和抵抗力下降，Nia的双腿开始感染化脓，军队医生要求军方停止对Nia的折磨，否则她的腿会受到感染而截肢。Sai和协会的人由于无法出入军营，开始想办法进入营地救出Nia。相近的人鱼间存在着心灵感应，Nia腿上的痛苦也会被转接到Sai的身上，还有塞壬的身上。

　　为了Nia，Sai和科学家发生过好几场冲突，如果不是因为救他，Nia不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科学家的研究时间结束，很快他将要回到自己的国家，但是Nia现在生死未卜，Sai不可能轻易放他走，他必须解决这个事情。

　　科学家拿着自己团队的科研成果来和军方谈判，根据研究，到2048年，渔业系统将面临崩溃，一每年有800万吨塑料排放进海洋，给脆弱的海洋生态系统造成相当大的破坏。然而，《自然》杂志上的一项新研究对海洋的未来提出了另一种更为乐观的看法：它断言，如果人类能够应对挑战，到2050年，整个海洋环境都将得到实质性的重建。成功的关键在于减轻对海洋的影响和压力，同时恢复受损的生态系统，并努力减少导致气候变化的碳排放。科学家的研究详细分析了海洋中的九种生态环境，即盐沼、红树林、海草、珊瑚礁、海带、牡蛎礁、渔业、巨型动物群和深海，并就恢复和保护这些环境提出了一些重要而可行的措施。但海洋恢复将是一项艰巨的工程，需要政府政策的稳定支持、大量的财政投入以及科学技术的进步。同时，也需要在短时间内迅速采取行动。

　　这项研究对于军方来说并不感兴趣，军方不是救世主，他们也没有那么多的资金来支撑海洋恢复。军方更感兴趣的是科学家所在团队的另一项研究，该团队于三年前就已经立项，利用海洋生物声学研发可与鱼类交流的工具，以及利用声学在海底进行探测，到目前已进入三期试验阶段。

　　声音是水下最有效的能量传播形式。绝大多数水下自然活动（如火山喷发、地震）或生命过程（如生物的求偶、觅食、竞争及社交通讯等行为）都会产生水下声音，因此海洋是一个充满声音的世界。大多数海洋生物（包括甲壳纲动物、鱼类及海洋哺乳动物）都是声学专家，主要借助声音进行通讯或导航。其中，海洋哺乳动物中的所有齿鲸物种都具有超凡的回声定位（即生物声纳）能力，都发出高频（不同物种发出的回声定位信号的峰值频率在20-150  kHz之间不等）脉冲声信号并接收目标回声，以探测周围的环境、导航定位、寻找食物等。然而，迄今为止，人类对于海洋生物声行为的规律和特征、物种特异性、环境适应性、声音产生及接收机理、生物声行为的生物学及生态学意义、气候变化及人类活动对海洋生物声行为的影响、齿鲸生物声纳与听觉的能力和机理、水下噪声对海洋生物的影响程度、范围及机制等的了解仍非常有限。

　　在这些研究里，科学家并不是主要负责人，他没有核心资料，偷窃研究成果是违法的事情，他也不愿意冒这个风险来救一个只和自己相处不久的人，更准确来说是相处不久的鱼。

　　另一方游艇上正在进行激烈的谈判，提洛和琳的头目不肯为自己的市占份额让步，目前琳的头目货品市占率在65%左右，提洛30%，另外5%只是一些小卖家，对琳的头目造成不了任何威胁。提洛不肯就谈判内容让步，琳的头目要求他跪下向死去的成员遗像道歉，提洛自然是不肯的，这样做是在侮辱他，双方都不肯让步，金朝着琳开了一枪，打到琳旁边的栏杆上，琳受到了惊吓，提洛冲上前打了金一耳光。

　　微笑着对琳说：“没事吧，这就是你之前看上的男人？”

　　琳尴尬的望着提洛，金以前的辉煌早已不在，如今他自己却是觉得自己虎落平阳被犬欺。面对着提洛，他也不敢再做一些过线的事情。但是这一行为却彻底惹怒了琳的头目。已经死了几个成员以及家属，如今琳又差点受伤，这让他觉得失了面子，手下的人眼睛齐刷刷的盯着自己，连自己的手下，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他做首领的威严和能力也会被遭受质疑。

　　“把他给我扔进海里喂鱼”琳的头目对提洛说。

　　琳的头目示意手下将金抬起来扔进了海洋里，金在被抛下去之前说自己不会放过他和琳的。提洛始终保持着微笑，对琳的头目说：：“难道你就不怕哪一天我将你也扔进海里喂鱼吗”。

　　此次谈判进行的还算是顺利，没有发生人员的伤亡，双方也没有火拼。提洛给琳的头目准备了很多礼品，其中还包括  5公斤的毒品，这是一个丰厚的礼物，而琳的头目也并没有再为难提洛，提洛多他说，被杀的那几个成员在他的帮派里面做事，一方面又来主动勾搭提洛，拿出琳头目帮派的交易信息来讨好自己，所以那些人死不足惜。

　　事情的真相谁知道呢，人已经不在了，但是他也不会就这样轻易的相信提洛，但是两败俱伤对大家都是没有好处的。琳和帮派的人被安排的船只接回了岸上，游艇上，提洛大声笑着，派人将金捕捞了起来，金对他来说还是一些利用价值，他可不会就这样让他在水里喂鱼。

　　返回的船只突然发生了爆炸，其他的成员以及被炸死了。琳和头目勉强捡回了一条命，琳掉进水里，变化为人鱼的样子，这一切也使头目震惊到，没想到和自己打交道这么久的琳竟然也是一条人鱼。他见过之前捕获的鲛人变化为鱼身的样子，但是没有琳看起来这么凶猛和具有兽性，琳浮在水面上，驮着头目向海岸遨游。

　　上岸后，琳对着天空嘶吼着，利爪将岸边的树木而抓破损，但她恢复平静的时候才逐渐转变为人类的样子。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提洛会很狠心的连自己也要杀死，从这时起，她决定与提洛成为真正的敌人。在上岸安顿和休息好了之后，琳一直自闭着，头目也很识趣没有去打扰她，这几天都在帮派里重新组建队伍，踢逐出那些吃里扒外不忠诚的人。

　　琳第二天搭乘飞机回到了海岛上，Sai告诉她Nia和科学家出海科研被抓的事情，Nia失去了彩色鱼鳞，她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琳计划闯入军营偷走Nia，将她放回海里。这才一两个月没见，塞壬又长高了，Sai的胡渣凌乱，最近因为Nia的事情他拒绝进食，阮氏水也没什么办法。这天众人聚在一起，商量着如何进入军营救出Nia的事情，军队有大量的士兵看守，每个士兵都佩戴着枪。

　　迎硬来是肯定没有办法的，只能靠智取，但是众人并不熟悉军营的部署们无法溜进去。这时候塞壬说：“人类害怕我们的声音，如果歌唱给他们听呢”。这个想法似乎启发了琳和阮氏水，但是她们并不知道人鱼的歌声会对人体造成什么程度的伤害，她们只想救出Nia，不想害人。

　　电影里播放着海妖歌唱的声音，魅惑着过往的水手，歌声将水手的心智迷惑，使他忘却远方的妻子和儿女。面对着水里的海妖，准备沉入荣耀涌动的潮汐，亲吻前去，海妖露出尖尖的獠牙吞噬了水手。就这样忘记了远方的恋人，投入海妖甜蜜温暖的臂弯。

　　在紫罗兰般的月光下，海妖们伴随着鼓点起舞。协会的会长录制了琳歌唱的声音，那么现在需要一个人混进军营里，然后在军队的广播里播放琳的歌声。会长和科学家也很好奇人鱼魅惑的歌声，但是他们不敢尝试，Sai请求前往军队救出Nia，但对阮氏水和琳拒绝，他去增加了意外的风险性，再就是Sai不会使用音响设备。

　　角落里科学家吭声了，既然这个祸是他惹出来的，那么在他临走之前，做点事情来弥补吧。Nia在军方的折磨下，最终还是变换成人鱼的模样，军方也猜测Nia的那群朋友们也是人鱼，正在秘密商讨着如何让Nia的朋友们现出原形，进而抓捕。

　　军方进行了许多模拟实现，比如在玻璃水缸里放了鲨鱼以及可供捕食的鱼类，要不是军方及时制止，恐怕鲨鱼已经吞噬了Nia。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作为人鱼，Nia的战斗力如此差劲，他们用了很多方式都无法让Nia歌唱，他们所要做的也是录取人鱼的歌声进而研究制成声呐武器。当海洋死亡，一切再次轮回的时候，这是人鱼纷纷落泪的时刻，在一切归零的时刻，人鱼游鳗的身子回过头，古书上记载着遇见人鱼的第一个男性，这辈子只会钟情于这条人鱼，人鱼在感受到爱意的时候，便会歌唱。

　　科学家伪造了研究资料，要求和军方进行谈判来交换Nia，当他走进军方的实验室时，看着眼前被拔去獠牙的Nia，她的鱼尾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科学家走上前去，Nia朝着他游过来，瞳孔呈现血色。军方的人正在审核着研究材料的真实性，科学家望着Nia，要求打开玻璃缸，Nia被士兵从水里捞出放在地上，她的腿变换成人类的双腿，腿上还有被燃油和硫酸腐蚀留下的伤疤。

　　士官被下属叫去另一个会议室里开会，只留下几个科研人员在这里查阅研究材料的真实性。科学家借口上洗手间，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广播室在距离实验室200米的拐角处。他对尽调的科研人员说还有一份研制的声呐武器，目前只在一期试验阶段，声呐武器的频率和鱼类相同，人类戴上耳机隔离这段频率那么对人体不会造成影响。

　　科研人员开始对这段录音的声频进行分析，突然之间，科学家趁其不注意，连接上了广播设备，放大了声音的频段。军队的人听到这些声音，开始出现口鼻流血的症状，接而陷入昏迷。科学家抱着琳趁乱逃出，Sai和琳、阮氏水则在外接应，这次的行动没有失败，但是科学家和Nia也被警方通缉。

　　军方将科学家前来交易的视频传送给了科学家的国家一级他所在的科研团队。他也因为间谍罪被自己的国家通缉，科研团队开除了他，封锁了一切他的权限。

　　琳的公寓是无法再待下去了，海洋生物保护协会也是，琳花钱在海岛内一个偏远的村落里租了一栋民房，条件是比不上市区里，但是这里起码够安全。科学家在村落的树林里散着步，他的命运被Nia和这些人鱼而搅得天翻地覆。自己本来可以完成科研，今天出具一篇学术文章，然后明年项目也将终止，顺利的话，自己会和团队一起功成名就。到那时候他可以给他爱的人更好的生活，可是如果Nia没有救他，他可能已经葬身海底。

　　他不敢再想太多这种事情，科学家的家人和朋友看到他被通缉的新闻，一个个试图与他撇清关系。由于长时间待在陆地上，她的歌声对人类来说伤害力远没有那么强大，那些士兵被送往医院，除了死亡了一个人之外，其他的人均已脱离危险。

　　Nia需要回到海水里休养，如今岛上四处张贴着他们的通缉令，科学家无法选择，他吞噬了鱼鳞，获得了在水下呼吸的能力。但是为了迁就他，Sai帮他制作了一个简易的木筏，带着一条毛毯，然后他们一行人一同走向海水深处，一头扎进海水里。

　　科学家在水里看着所有人变化为人鱼的样子，这场景就像是海妖栖息般壮观，除了阮氏水，其他人全是人鱼。深海里生活着Sai和Nia的族群，族群的女人鱼正在聚堆歌唱，歌唱着手中的战利品，那是人类的头颅。Nia送往到治愈泉里，从今天起，她要在里面待着直到伤口愈合。

　　渔夫的船桨划破了人鱼栖息的肌肤，人鱼游漫着朝渔夫走来，歌声沉浸在这深不见底的水域，成为缠绕命运的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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