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出类拔萃

“是又怎么样？”我伸手拨开了刘庄手：“母后有心让我学着打理宫内事务，我当然要好好学了。至于你说符咒，那是我记事用，只有我自己懂。还有我并没有拉拢人心，我们那是诚心相待！”

        黑暗中刘庄哑然一笑，伸手拍了拍我脸颊：“我逗你呢，看你小嘴巴巴，我说不过你，我认输。既然是母后让你做，那你就好好学吧，有什么需要本殿下从旁协助，管开口。虽然你有些笨，但是看着那日写写画画痴劲头，肯定是能学好！”

        “那你以后不许这么吓我宫人，你可是太子殿下啊，这么给她们行礼，都把她们吓坏了！你什么时候能长大些啊！稳重些！”这家伙又是拐着弯说我笨了，懒得跟他计较了！

        “啊？我什么时候能长大些？我可是比你大多！”黑暗中刘庄两手捏着我脸颊狠劲往两边拉。我连忙拨开他手：“还说呢，你拉我脸都疼了。”

        “好好，不拉了。”刘庄说着双手帮我揉着被他拉过脸颊，柔声说道：“这样不疼了吧。今个累了，你又饮了酒，咱们早些歇息吧。”

        “嗯！”刚刚饮酒这会子也觉得有些上头了。

        躺了好一会，迟迟睡不着，我趴刘庄臂弯里轻声问：“子丽睡着了吗？”

        “睡——着——了。”刘庄朝我侧过了头一字一拖音。

        “奥，那请问睡着子丽，贾府那边如何了？”我趴他耳边轻声问。说实话我心中还是真有些担忧，那日贾蔷能够那么换了副表情，想必演戏本领很强。刘庄眼里她还是个小丫头，想想上次刘庄说，真想不到这么一个小丫头会闹出这么大乱子。言语似乎还有着隐隐欣赏之意。再加上墨竹。墨香话，越想我心中越慌。

        “父皇已经准备谥其刚侯，给他风光葬礼！”刘庄说着又将我朝怀里拉了拉，声音软软，还不时打着哈欠：“由于丧事是之前就备下，倒也没什么，五日后便会发丧了。至于贾蔷估计会陪她母亲呆一段时间再入宫了。”

        “乖，辛苦了，睡吧。”我伸手轻拍着刘庄后背。看来贾蔷十分明白自己宫里处境，借着祖父丧礼时机出宫。避开了长公主锋芒。

        贾复下葬后，便下起了大雪，一连下了几日。到处晶莹剔透。刘庄依然是早出晚归。我则是每日早早来到西宫，跟阴皇后学着宫里各项事务该如何处理。各宫开支用度，以及宫人月钱发放都是由各宫领头宫人上报经过阴皇后批复才可。如果有额外事务开支是要提前向阴皇后申请。后宫虽说都是些琐碎事情，但是枝枝蔓蔓也是不少。

        按照惯例朝廷每三年会进行一次采选，之前由于天狗食日皇上特下旨停选了一期。所以现宫内大多是入宫已久老人。对宫内规矩也都是十分熟悉。办起事情来，也大多是按部就班，倒也没什么大差错。

        这日午后，交代完各宫采办事宜，阴皇后满眼慈爱看着我：“来！跟母后去一个地方！”

        阴皇后一身浅青色厚裾裙，犹如一株青莲前引路。将我带进了一间十分敞亮侧殿。像是一间十分宽大图书馆，殿内一排排褐色实木架子井然有序。木架大概两尺宽，一格一格。上面堆积着一片片竹签。

        “这是母后这么多年得到各种消息汇报，都放这里了。”阴皇后说着指着靠窗一排空木格：“这边还会有消息送来，你以后可以直接过来看看，多了解了解外面都发生了哪些事。”

        “母后，这消息是”看着这堆积如山竹签。我不禁想这是要多少人跑腿才能得到消息，难道从地方一级一级递送过来？

        “这是阴乡侯早年建立。我们各郡县均有线人。他们将得到信息统一记录竹签上，封袋送来。当然了比较急或者十分重大信息可能会采取飞鸽传，马递送等多种方式。母后有专门负责整理消息宫人。她们会将每日收到密封好竹签放到架子上，母后每日都会过来看看。有比较重大信息还会和你父皇商量。”阴皇后细长手指抚摸着架子上竹签，轻柔十足像是抚摸一个宠爱孩子。

        “消息也不是每日都有。也可能一日到很多。以后你过来请安就随母后来看看吧！”

        “谢母后！”皇上每日前朝批复各级官员递上奏报，阴皇后则是宫内查看各路小道消息，不管明暗天下事便都可以知晓了。怎么听着，特别像每日刷微博感觉。想想现代，宅男宅女们了解信息渠道很大程度上靠微博了，信息短，内涵大，速度，范围广。没想到这原型早就有了，只是这个信息网背后不知道牵扯到多少人了。

        回东宫路上我就一直想着，阴皇后竟会掌握着这么严密情报系统。阴乡侯是阴皇后长兄阴识，建武元年末随阴皇后回洛阳，就被封为骑都尉，后来又加封阴乡侯。阴皇后母弟阴兴，建武二年被封为黄门侍郎，守期门仆射，典将武骑，建武九年迁侍中，赐爵关内侯，后官拜九卿之一卫尉。建武十年差点被重病皇上任命为位列三公之首大司马，不过被阴兴给推了，皇上风眩疾也好了便没再提此事。阴皇后幼弟阴就虽家没有官职，但早早也被封为信阳侯。

        刚入宫时我也只知道阴皇后出身显赫，是南阳大族。渐渐深入便觉得阴家有自己私人武装，地方上拥有极大势力，再加上有这样精密全国情报系统实力是不容小觑。想当年郭太后说她外公曾借十万雄兵助皇上夺取天下，阴皇后又何尝没起到重要作用。皇上对阴家兄弟封赏也绝不可能只是因为宠爱阴皇后这么简单。特别是阴识早刘伯升起义兵时率子弟宗族宾客千余人加入，可以说是皇上起兵直接支持者！要是论功阴家不比郭家弱！能站皇上身边女子哪一个又是只凭着样貌？家族，财力，才情，品性样样都是要出类拔萃！

        想到此处我只觉得有些心虚，和阴皇后比比，便觉得一无是处了。论家族，我是借着马家名义入宫。虽然有着马将军威名，但是皇上并没有为马将军平冤。此时，马防也只是个太子舍人，马廖和马光军队上也只是普通兵士，我和他们几乎没什么交情，马严似乎是依靠不上。论财力我是一穷二白了，看来日后只能才情和品性上下功夫了！

        目前来说，我唯一宝贵就是刘庄真心，只是这份爱真能够长爱无衰绝吗？再退一步说，就算是可以，如果日后刘庄注定是要做皇上作为他身边女子，我也势必要让自己各方面都出类拔萃才是！

        如果自己能够做到各方面都十分完美了，我又何必要担心贾蔷会分去刘庄心呢。她那些只不过是上不了台面小手段罢了，我又何必像个怨妇似得去计较呢？只有自己强大了，完美了，足够有能力了，才配得上宝贵爱，也才能让爱永恒。如果我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又凭什么让刘庄只爱我一个人？

        回到东宫已接近傍晚时分，宫内只是主干道扫去了雪，其他地方还覆盖着厚厚积雪。斜阳灰黄洒雪上像是一层淡淡金粉。林姑姑扶着我走进宫门，迎面看见从殿内走来两黑一红三人。

        我才看清是刘绶，刘京和马防。刘绶便一路小跑迎了上来：“然姐姐你终于回来啦！”

        “妹妹，你这是？”刘绶肯定是知道我西宫，要是有事找我直接过去好了，又何必来东宫等呢？我抬头看到不远处一高一矮马防和刘京，突然明白了，难道我原先猜想是对？刘绶对马防动心了？

        “然姐姐！”刘绶撒娇似得抱住了我胳膊，陪着我朝殿中走着，悦耳声音有些兴奋：“这不是马上就到岁首了嘛，我和京弟想着今年想过个特别岁首。所以特意来找你和太子哥哥商量下。”

        “是吗？”只听一声响亮疑问，刘庄已经步来到我身边，一把抓住了我手：“我看你们俩商量就好了，找我也没用，我可是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刘绶一跺脚松开了我胳膊：“好！不和你抢了！今个晚上，我们几个可都是要太子哥哥这用膳了！你不会赶我们吧？”

        “嗯？”刘庄眯着明亮眸子看了看我，又冲刘绶笑道：“这么重要事情，那你可是要问你四嫂了。以后东宫里事情就她说了算，比如今晚请不请你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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