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节：通知

第1节第1节：通知

        王兵探亲返回部队后，没有个把月，永祥事就有了眉目。

        这天，一封盖有仙女庙革命委员会文教卫工作领导小组红印章通知到了公社。下班时，公社革委会主任喊住狗子，让他回家时顺道弯到凡永祥家去一趟，通知永祥明天一早到公社小学去报到。

        “让他到公社小学去做什么？”狗子顺口问道。凡永祥也要被组织重用了，这是他没有想到。乡下，能够有份不拿工分拿工资工作是令人羡慕。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和永祥照过面了，主要是怕自己和永祥热络后，会给大丫带来什么接近永祥机会。

        大丫是个说话不拐弯女人。他喜欢这种性子女人，床上床下都是干活一把好手。除了对他好之外，隐约感觉大丫对永祥一直心存好感。每次夫妻吵架打架时，急红了眼大丫会脱口道：我要不是自己糊涂被你狗子先占了身子，这一辈子都不会嫁给你这个夯种。

        “尿都来床上了，这话说得恐怕晚了点。现你和我睡过了，小把戏都有了，你不嫁我，还能够嫁给谁呀？谁还肯要你这个破汤罐？”狗子得意说道。

        大丫觉得狗子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当初要不是看他种，自己身上无拘无束地发芽，开花，自己能那么和他结婚吗？把自己一生交给他吗？还不是可怜他，可怜肚子里小把戏。现，他不害臊，竟然说出这种话来。她以牙还牙说“放你爹南瓜屁！你妈才是灶台上破汤罐!你狗子撂下一句话来，我们分开过，看我大丫还有没有男人肯要？如果半年之内，没有人来娶我，我大丫一辈子含着你狗子**头子睡觉。”

        狗子怕大丫说这个话。他才不愿意和大丫分手哩！是大丫让他晓得了做一个男人乐。后来他和别女人有了关系后，加晓得了大丫对他好。他那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男人心境，使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所以开始提防起大丫，怕她出轨，给自己戴绿帽子。

        他觉得村里唯有永祥可以取代自己，赢得大丫心。为了不给大丫与永祥有接触缘由，他从心里断了和永祥往来念头。他警告大丫，别有事没事往凡家跑，给人家留下革命干部家庭与地主家庭来往密切口实。

        主任把通知递给了狗子说“教书啊！当粉笔先生。文化大革命都搞了，总不能够让我们下一代还成为没文化睁眼瞎吧？不过，和你比起来，你是以工代干，他只是个代课教师，还要试用一学期，到那个时候才能定他身份哩。”

        接过通知，狗子心里不由一阵暗喜。他和大丫感情之间乌云即将散，阳光普照日子指日可待了。往后自己床铺上一级战备警报可以不用拉响了，再也不用提心吊胆防备永祥会摸到大丫床上偷瓜了。

        自打与大丫成婚后，狗子对永祥不满越来越强烈，感到永祥如同一个影子有形无形左右着自己生活。特别是大丫时常跑到永祥那里哭诉举动，让他感到丢了一个做男人面子。自己女人要到别男人那里讨安抚，这说明什么问题？说明那个男人与自家女人肯定有什么花样精。

        男人到了作骚岁数，看到母狗都想上，何况大丫这个活生生女人哩。永祥原本心里就是不想，只要被大丫身上骚味一熏也会有非份想法。男女之间瓜葛别人不明白，狗子心里明白。

        那年三月三，要不是大丫永祥那里挨了白眼受了气，转身投入他怀里，他才不会那么顺顺当当把大丫压身下，不费吹灰之力这个女人身上号上了自己印记。长得俊俏模样老婆，总是让丈夫心里存有一丝不安感觉。

        狗子晓得自己女人，村子里女人中是往俊俏人堆里去。漂亮女人仗着几分姿色，说话做事也就眼气高了起来。村上男人们，一般没有几个能入她眼睛骨子里，唯独他和永祥是大丫眼睛里影子。

        他对大丫有意是从第一次跑马开始。梦境里，他和大丫花轿里缠绵着。剽悍他搂着心仪女人，可那女人像鱼儿一样他身下游动。他总是左右扑腾着，水花四溅，筋疲力，熬不住青春激情似浆沙水一样被白白排泄。

        梦醒之后那种让他久久回味滋味，是一种憧憬，一种期盼，是一种猜疑。鱼儿为什么不咬食？成婚后，他终于发现使心爱鱼儿觅食分心是永祥这个男人。

        女人心烦时被男人一哄就会失魂。狗子怕永祥也像自己当初那样骗取大丫心，与自己老婆有一腿。所以他对永祥愈来愈多了几分戒心。

        **说过堡垒容易从内部攻破。何况自己现天天白天公社上班，晚上常常加班不回家过夜，只要大丫需要，永祥乐意，俩人滚一起……，每每想到这里狗子不由燃起丛丛嫉妒之火。现永祥要到公社小学教书了，对他来说是件好事。这样他起码白天不用防备大丫与永祥一起偷腥。

        出了公社，一路上狗子踩着脚踏车，时不时摁着车铃，嘴里吹着口哨。

        进了凡家院子，狗子见永祥正坐堂屋门槛上洗脚。“永祥，你小子卵大着哩，蛮会支派人吗？还要老子给你当跑腿，连夜送通知？”

        “什么通知？我们平头百姓怎么敢劳你民兵营长大驾哩！”永祥回答道。上回娘对他说了，要和大丫离远点话，他是听进去了。别鱼没有吃到，弄得一身腥。何况这个鱼他根本没有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