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屠戮西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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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含玉似是德王妃亲生，如今却来说这些仿佛数落母亲话，真是……奇妙。\[*天阅文学城tyx\]
司含玉怔怔看着西凉茉，苦笑：“有些时候，真真是日子光鲜罢了，正如姐姐，若平头百姓听说靖国公家嫡女，谁不道是富贵人家，整日锦衣玉食，开心活呢。”
说罢她犹豫一下又低声道：“原先父亲奉旨巡视边境东南大营，实际上却是暗中查访关于东南大营粮草被贪墨，激起军中哗变一案，却巡视途中忽遇苗疆贼寇作乱，战死疆场，但这贼寇来蹊跷，东南大营靠近苗疆，这些年苗疆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一向太平，哪里来贼寇呢？”
仿佛忆起过往伤心事，司含玉又掉了两滴眼泪，又道：“父亲一身武艺，手下亲兵也身经百战，遇上那些贼寇，却没有一个人能逃掉，这岂非怪哉，与其说那是贼寇，倒不如说是杀手，后来此案震惊朝野，司礼监按律命人查访，当时司礼监副座却命人草草杀了一批流民草寇，又以东南天气炎热不宜保存尸体为由，将父亲尸身火化，哥哥当时被父亲带身边，那一次刚巧被留了相郡府玩耍，所以逃过此劫，但却连父亲后一面都没见上呢！”
“司礼监副座？莫非……。”西凉茉听得心惊，但面上却不露声色。
“正是如今司礼监首座，锦衣卫都指挥使、太子太傅——九千岁。”
司含玉咬牙切齿地道，面露愤怒之色：“哥哥亲眼看着九千岁冷漠地令人将父亲尸身焚化，不管怎么求他，他都不让哥哥后见上父亲一面，那些锦衣卫甚至将哥哥一脚踹扔了出去，那年哥哥不过是个幼童，稚子何辜？”
稚子何辜？
若此事真是百里青做下，那么他放了司流风已经是他大发慈悲了，她那位师傅素来心狠手辣，向来做事不留余地，只爱斩草除根。
西凉茉一边安抚着仿佛极为伤心而泣不成声司含玉，心中却默默地道。
但她心内还是颇为震惊，想不到十几年前不过是个司礼监副座百里青，也不过是弱冠之年，竟就这样一手遮天，而且德王爷那时候应该手握重兵，正是权势强盛之时。
原来，百里青和司流风……说不得还有杀父之仇。
她又想起百里青仿佛对她决定嫁给司流风总有一些态度暧昧、若有所思样子，甚至说出了要灭德王府满门之类话，再回忆之前种种，顿时有些奇异感觉，莫非百里青要用自己来掣肘德王府么？
这……却不她计划之内了。
西凉茉轻哼，昨日那样耳鬓厮磨，他都没有告诉她这些事，是想等着看她发现之后会怎么处理吧？
但她也并不意外，她与百里青不过是相互利用关系，若从合作者角度而言，他已经算是仁至义了。
司含玉见她已有所悟，眸光中闪过慰色，司流风知道百里青似乎对西凉茉颇有不同之意，便心下有些犹豫与焦虑，她是真心不希望自己未来小嫂子是司礼监插哥哥身边棋子，所以才自告奋勇来试探一番，何况她挺欣赏靠着一己之力逆境里翻身而起西凉茉。
谁人不知靖国公府大小姐原本一个影子一样人物，能那出了名好手段韩氏手里翻身，绝对不是凭借着幸运二字就成，她见着西凉茉也不似那心机歹毒，也堪称哥哥良配。
西凉茉轻叹一声，眉间笼上轻愁支着额头轻叹：“那日出宫之时，司礼监连总管命姐姐为九千岁制好胭脂，姐姐便应了，妹妹，你既知我苦处，便也晓得我身似飘萍，自也只能奉承他人，否则又如何能有活路，你也知我那嫡母嫡妹何曾是好相与。”
司含玉一听，忙握住她手道：“姐姐，待得出了这个门，你就是哥哥人，你要信哥哥必定能护你周全，德王府也不是那门庭软弱，让人欺负到自己王妃头上。”
听着西凉茉话，她不过是去巴结那些阉人，那些首饰不过是连公公赏赐之礼了，既然那如此，倒也没什么。
至于那西凉仙姐妹，让司含玉想起那些当年欺负她年幼无父跋扈贵女，她看着便不喜。
西凉茉看着她，露出淡淡感激笑容来：“那要多谢妹妹了。”
司含玉娇俏地一撅嘴，伸手刮她琼鼻：“你可是我看上嫂嫂呢，若他日哥哥欺负你，我可不饶他。”
西凉茉状若娇羞地笑骂：“你就会排揎我，还不把你宝贝拿出来，到时候那些贵女们外头可不知要说我多骄横呢。”
司含玉从腰上解下一只锦袋来，边打开边不屑地道：“她们那些人什么身份，与咱们可不是一路，不必理会也就是了！”
西凉茉坐金雀雕花铜镜前，看着镜子里司含玉高傲模样，心中嘲谑，这个身份尊贵万千宠爱于一身小郡主，虽然没了父亲，却有母亲一生庇护，何曾与自己是这半路冒天下大不韪挣来郡主身份自己是一路？
亲手帮西凉茉戴好缨络圈，司含玉满意地拍手笑道：“姐姐，这只璎珞圈果然合适你，上面翠绿猫眼石可是一万粒里才甄选出来一粒呢，姐姐真是好颜色才衬托得起。”
果然，那颗硕大绿色猫眼石，火彩耀眼，又正与西凉茉头上翡翠头面相呼应，显得她贵气娇美。
“这些是姐姐自己做小玩意，除了你这一份，还有一份且替我拿回去孝敬王妃，上不得台面，却是姐姐亲手所制一番心意，可都是独一份。”西凉茉，从小屉子里取出两只牡丹祥云缂丝缨络锦袋交给司含玉。
司含玉看着那锦袋子很是精美，坠珠绣玉，里头是一只纯金嵌宝石水晶镜子粉盒，便知道她费了一番心思，闻着也是异香扑鼻，便笑眯眯地收了：“姐姐手艺都是贡物，岂有不好，下个月初就是你们大喜之日，我留下粉盒，袋子且送与哥哥，等着吃喜酒时候让大家也好羡慕哥哥，姐姐且自梳妆，妹妹先出去了。”
西凉茉掩唇笑骂道：“你这丫头除了贫嘴还会什么！”
待司含玉银铃似笑声远去，西凉茉脸上笑意便蓦然消失无踪，手上梳子啪地一声甩桌上，端坐两节，惊得进门白蕊一跳。
西凉茉揉揉眉心，唇边泛起冷笑，真是想不到，自己如今还没进德王府门，就先和自己未来夫婿斗起心眼来了。
司含玉说那番话，说没有司流风授意，谁信呢？
司流风和百里青恐有血仇，司流风既然怀疑她与百里青关系，那么他娶了自己，难道就没有芥蒂么？
又或是另有所图？
西凉茉眸光幽冷，思索片刻，还是起身稍微整装片刻出了门，去应对那些贵女。
今日之宴，又叫小别宴，待嫁女子会请来相熟闺中蜜友一同吃酒玩耍，算是辞别无忧无虑少女时代，即将挽起长发嫁作他人妇。
西凉茉不若西凉仙姐妹，自幼出府常贵女间交际，就是西凉月还能偶尔粘着西凉仙姐妹光能出去交游，她除了偶尔去国色坊接待一些极为尊贵夫人公主，也嫌弃那些小姑娘们过分幼稚，整日就想着吟风弄月，家长里短，所以想要讨好她人也不得其门而入。
故而此次宴会上一下子来了不少高门贵女，她却不认识几个。
但司含玉身份贵重自幼多得众多贵女和夫人们亲眼，便是由着司含玉带着自己一路介绍寒暄，她也自然点头微笑行礼，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个倒叫众人都暗赞，这西凉府邸大姑娘，并不似传闻那般从小不得主母教诲，与下人一般混养得不识礼数，行为举止丝毫不曾辱没了她这郡主名分。
再加上原本府邸里正牌国公夫人是蓝氏，虽然多年不得见，但到底还是名分那里，这倒是比什么都重要，于是这些贵女们倒是竞相与她交好起来。
“姐姐这项圈果真是精巧漂亮，巧夺天工。”说话是鸿胪寺卿陈大人家嫡出大小姐陈敏之，正瞅着西凉茉颈项间那只璎珞圈赞叹。
司含玉送她璎珞圈称为九转玲珑盘凤缨络圈，赤金打造，体雕两只三尾凤凰做俯首落云状，凤凰羽毛通体纤毫毕现，精致异常，尾羽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绿色碎宝石，凤目为两颗小绿猫眼石，两凤首朝下，衔着一颗拇指头大小青绿猫眼石，火彩熠熠，极为炫目。
项圈上还坠着五颗玲珑九转金铃，这金铃镂空，共有九层，层层相套，雕刻得巧夺天工，行动间便听见玲珑叮当作响，宛如风吟，难得是这铃铛只一个小指节大小，整个项圈不若时下流行赤金项圈笨重，显得极其轻巧精致，让戴人也显出曼妙不凡意味来。
“是呀，见了贞敏郡主这项圈，我可是恨不得把我脖子上这俗不可耐物件抛了去，只我若摘下来，我娘瞧见了，我就要被大刑伺候了，只得日日显出那暴发户样子来，唉。”东停侯家嫡次女何芸做无奈状摇头。
众人皆笑起来，谁不知道东亭侯家族男丁兴旺，却是女儿难得，夫人年近四十才得了这么个小宝贝女儿，含嘴里怕化了，听说小女命薄便去请了一个贵重衔平安玉扣项圈高僧处开光回来，这项圈乃足金打造，又很粗，不但贵还——相当重。
西凉茉知道自己未来必定少不得建立这一圈夫人小姐间关系网，便也打趣道：“这可是含玉那丫头抬举，大家不若都早早成婚，也好去向含玉讨这个吉物，她必定是个大方，家里宝贝多着呢。”
众家贵女也有那已经定亲，还有为定亲都齐齐脸上一红起来，也有不少笑着去闹司含玉要宝贝。
司含玉指着西凉茉笑骂：“好你个小蹄子，亏我私下还叫你声姐姐，现如今就要当我嫂嫂了，不帮着我要体己也就罢了，倒是合着外头人来盘剥我，谁要帮我抓住她，让我好好教训一番，本郡主可有好东西送上。”
说着便要去哈西凉茉痒痒，姑娘们都笑闹做一团，倒也是其乐融融。
西凉茉被两个贵女抓着，让她司含玉咯吱得一迭声地告饶：“好妹妹，姐姐错了还不成，今日可给饶了姐姐一回罢。
司含玉又咯吱了好一会方才住了手，笑道：”可知道我厉害了，今日你是头一份体面，且放过你，只姐姐这般模样，倒是不用添妆了，恁是让人心醉呢。“
众家小姐看去，只见西凉茉笑得尖巧小脸粉红如粉樱绽开，一双妙目盈盈含了泪，气喘咻咻间犹如软侬花语，娇不自胜，确有一份叫女子都移不开目光娇媚来。
有人正要打趣，却听见一道颇为尖利声音响起：”那是，我们府上大小姐自然是姿容独一份，我见犹怜得很，也不知是多少男儿梦里人呢。“
众人闻言，不由面色都有异来，这分明是指责西凉茉行止不端，也不知谁那么不识趣来添堵来了，便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梳着堕马髻女子被两个丫头扶着走了过来。
她上着海棠春折枝绣牡丹缂丝褙子，下着雨过天青云绸撒花裙，除却头上一套赤金红宝石五尾凤凰头面，耳朵上还缀着两颗龙眼大东珠，手腕上还带着一对赤金宝石绞丝镯，涂着艳丽蔻丹手指上戴着三只成色极好宝石戒指，通身富贵。
一张鹅蛋粉脸亦算娇美，细长秋水目配上两道柳叶吊稍眉却凭添了几分刻薄，正是数月前嫁给虞候西凉霜。”切，不知道，还以为是她别宴呢。“白蕊一旁不屑地低道，嫣红大紫向来是别宴主角穿，宾客也有穿艳色，但多半都避开一些，免得冲撞主人家。
西凉霜走近了，盯着西凉茉眼神满是讥怨，身子却一偏先给一旁司含玉和西凉仙行了礼：”见过含玉郡主，见过大姐姐。“
司含玉客气一笑，让她起身，西凉月方才一直沉默，冷眼看着西凉茉她们笑闹，此刻却含了笑上来打趣：”这些时日不见三姐姐，倒是出落愈发富贵美貌了。“
西凉霜锐利目光扫向西凉茉，讥讽地道：”托大姐姐福气呢。“
她永远记得自己被迫出嫁那日，被西凉茉踩断了手指，又绑着上了花轿，死都死不成屈辱，当日虞侯掀开盖头见着自己模样就大怒，扇了她一个耳光，就强逼了她……那种恶心感觉让她永生难忘。
既有人找不自，西凉茉又哪里有避过理，只笑笑：”哪里就是托我福气，我素来是个福薄，倒是妹妹自己为自己择好运道，虞候必定是极宠爱妹妹，瞧这通身气派，如今妹妹可也是三品诰命夫人了。“
西凉茉一番连讥带讽话点明当初她自己设圈套让她自食其恶果，让西凉霜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但西凉霜虽然起初不愿意，甚至对着虞候口出恶言，但被破了身子，后一丝幻想破后，反而看开了。
而虞候虽然一开始对西凉霜倔强不从很是恼怒，但后她肯婉转承欢，还是多少让他心里爽惬了不少，何况虞候也已经四十余一二，八房妾侍，通房不知几多，长房嫡子都已经给虞候添了两个孙子。如今却得了这样身份也算高贵二八佳人，还是心情很好。
一树梨花压海棠，虞候这老梨花自然对西凉霜这年轻貌美小海棠宠爱有加。
是故西凉霜虽然是满心不甘，没有嫁得那韩蔚，但她一入虞候府就是正妻，未几又仗着虞候婚宠爱强行从三姨娘手上抢了掌家权，打死了两个年轻一点小妾，如今也是侯府主母，还封了三品诰命，享富贵，自然就腰杆挺直了，不复从前西凉仙姐妹和韩氏面前小心卑微。
对她而言倒也不知是福还是劫，如今见着当初害了自己西凉茉这些时日不见，不但脸色着好了许多，名正言顺地恢复了嫡长女名位，不但害得韩蔚表哥伤心，还要抢了西凉丹婚事嫁给德小王爷，当初她怎么就没发现这个贱人心机如此深沉。
看着西凉茉风光，她心中那种愤恨不甘就如潮水一样不停一番又一番地拍打上心头。
郡主又怎样，嫡女又如何，当初还不是她脚底下一只老鼠，每次她西凉仙姐妹和韩氏那里受了气，都要找西凉茉这个‘嫡女’发泄一番，西凉茉凭什么能有今日，难道嫡女就该比庶女好么？难道她们不是一个爹么？
西凉霜想着一切总总涂满嫣红蔻丹手指几乎掐到手心里去。
可她却忘了当初自己府邸里作践人时候，可没想过西凉茉和她一个爹，亦是姐妹。”妹妹这里恭喜大姐姐了。“西凉霜笑道，复又似亲热地靠过来，叹息道：”只是不知韩蔚表哥有多伤心呢……哎呀……大姐姐，你可别怪我，妹妹有口无心。“说罢以袖掩唇，做失言不安状。
西凉茉看着她做作样子，又见众贵女们奇异打量目光落自己身上，心中冷嗤一声，这点子小伎俩还真是西凉霜这女人惯用。
她吃了口茶，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西凉霜：”韩蔚表哥……哪一个？“
西凉霜冷笑着要说话，却见一旁白蕊西凉茉身边提点似道：”回大小姐，韩蔚少爷是二夫人娘家侄儿，韩少爷来时候，您总是后院子里为夫人祈福，甚少到跟前去……。“
白蕊见西凉茉还是有些茫然得不太记得模样，便状若有些焦急地又低声道：”就是您四岁那年，韩夫人娘家庄子上送了西域葡萄来，给了您一串葡萄那位。“
白蕊声音虽然似故意压低了耳边道，但旁边人距离实太近，便还是将白蕊话听了个全，众人不由心中都暗笑，有那把持不住也已经扑哧一声低笑起来。
西凉茉方才若有所悟般地看着西凉霜，瞄瞄西凉仙又不好意思道：”哦，是了……就是那位母亲家表哥，彼时我总拘院子里不大常见人，所以也不常得见那位哥哥，倒不知接了人东西总要回礼，不若三妹妹，能常母亲跟前伺候，手艺又好，听五妹妹说那位表哥身上挂件荷包什么都是妹妹绣成呢，妹妹那手精巧双面绣可是姐妹里独一份呢。“
一番话下来，哪还有人不知其中道理，西凉茉过去不得韩二夫人和靖国公待见早是人所周知，韩二夫人又怎么可能让自己家亲侄儿和西凉茉有首尾，倒是这嫁出去西凉霜，看来彼时心可不虞候身上呢，这未嫁之女便如此这般大胆向男子献殷勤，还真是……庶女就是庶女呢。
何况西凉霜双面绣确实闺秀间有些名气，想来是假不了，万一这事传到虞候耳朵里……
众家贵女们看着西凉霜目光就有些意味深长起来。”西凉茉，你这贱蹄子胡诌些什么……！“西凉霜气得咬唇，柳眉倒竖，只恨不能撕了西凉茉嘴，本想给西凉茉添堵，哪里想到倒是给自己添堵，虞候府邸也横行了一段时间，顿时忘了西凉茉身份如今已经是不同，便把往日骂西凉茉话骂了出来。
西凉茉尚未说话，司含玉已经是眉头一皱，冷声道：”虞候夫人说话可要注意了，茉姐姐可是公爵府嫡长女，是贞敏郡主，未来德小王妃，你如何这般言出无状，辱骂长姊！“
西凉霜看心中气恨，绞着手帕恨恨地道：”那又如何，本夫人也是三品诰命，难道她还能如何？“
当初她一介庶女，需要唯唯诺诺，但如今，她已经是堂堂侯爷夫人，就不信她们这些人还敢拿自己如何！
西凉茉悠然一笑道：”所谓刑不上大夫，三妹妹自然是由侯爷才能管教，只是常言子不教父母之过，想来也是当初三妹妹府邸里时候与那上不得台面姨娘走得太近缘故，所以才有如此作为，等会子姐姐自会去向姨娘讨教一二。“
西凉霜瞬间脸色变得苍白，尖声叫道：”你这是威胁我，我要告诉父亲去！“
她分明是说，便是现动不得自己，但娘亲身家性命却还掌握她手里，何况她现掌着家，收拾一个姨娘也是名正言顺事。
西凉茉根本懒得理会西凉霜这蠢货，平日里姐妹不合，哪怕刀剑相向，也是私下里争斗，明面上却还是要维护家中颜面，偏这蠢货唯恐天下不知一般。
她只笑笑，当西凉霜是空气，看向一众贵女们笑道：”前些日子我得了几株七色梅花，今日早上就听说开了，不若姐妹们一同到花园里赏梅踏雪，也是件风雅趣事。“
说罢便率先领着司含玉往湖边去了。
今日受邀请众贵女多半也是嫡女出身，哪里能见庶女这般爬到自己头上去，可见那西凉霜是惯了如此无礼，都冷嗤一声，面带鄙夷地跟着走了。
只余下西凉霜气恨不已，虞候府邸，谁敢如此下她脸，难道国公府第，自己永远比不得这个嫡女名头么？
西凉月看着西凉霜眼里恨意，唇边挑起一丝嘲弄笑，却面带无奈地安慰她：”你要知道，如今大姐姐与我们都不一样了，她不但是郡主，还很就要成为德王妃呢。“
她佩服和倾慕西凉茉本事，可也讨厌西凉茉总是不将她带身边，明明她才是她亲妹妹，可西凉茉总是冷冷淡淡，任由她如何讨好，都不曾多看她一眼。
西凉茉态度让从小灸涂窗伞扛行荒员菊镜闹С郑麓慰幢臼槭奔堑迷诎俣人岩幌隆灸涂窗苫蚴槊】，这就是您给本站动力（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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