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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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容亲事很定了下来。
因为她今年就三月就十六岁了,实拖不起。宋氏便没有十分摆谱,马夫人第三次上门请求日子时,觉得女方家面子摆得差不多,又兼马氏旁边游说,终于对庶女婚事点了头。
日子定次年二月,这样初容出阁时候还是十六岁,正是适宜婚嫁年纪,听起来并不显大,余下便是两家准备聘礼、嫁妆。
初容是庶出,且卢姨娘是个丫头出身,嫁妆不会太多,压箱底钱、家具衣物、田地房产等等,七七八八加一起,能挣个一千出头就不算少了。
况且聘礼和嫁妆,两者从来都是水涨船高关系。
到时候马家愿意出多少聘礼,傅家再陪上差不多嫁妆,这事儿得看菜下饭,想必马夫人心里早有个谱儿,操办庶子婚事也是有限。
因此宋氏也不着急此事,只督促初容把嫁妆喜被等物绣好,自己则找了人开始打家具等大家伙,至于银两、田产,到时候直接按数添上就是。
如此一来,倒也算是落定一桩大事。
初容本来就是安静内敛性子,定下亲事以后,越发变得不爱出门,除了每天过来给嫡母请安,然后再去见一见祖母,其余时间都是躲自己屋里。
初珍卢姨娘用心调教下,且这辈子不是嫡出,性格早就不是前世那样,变得极为胆小敏感,初容不出门她也坚决不出门。
傅家四个小姐,仿佛突然间藏了起两个来。
而初芸“病”了几天,心里清楚这回惹着嫡母不了,便不如从前机灵嘴甜,每天都闷着头绣屏风,似乎连说话功夫都没有。
初盈活了两辈子,自然不会有什么话题主动提起,初芸不爱说话,自己耳根子越发清净,出神时间也就越来越多。
那天龙舟赛上,那个始终带着微笑面具人出风头。
烈日当空、碧空如洗,四周欢呼声、呐喊声还有阵阵鼓声,声声入耳震天,他却从容不迫傲立船头,仿佛从天而降一抹耀眼阳光。
可以不喜欢,那种光华璀璨却叫人难以忘记。
初盈心里轻声叹气,继而往后回想,接着谢长珩过来送粽子,——这也好理解,他既然要做个好儿,当然要做足全套。
说不定,母亲想法正一点点被改变呢。
兰舟是先头就过来了,两人撞见本是意外,但是当时兰舟坐自己身边,谢长珩不可能没有一点想法。
他临走前突然叫上兰舟,到底有何用意?
初盈反复回忆当时每一句话,以及谢长珩神色,心里猛地“咯噔”一下,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谢长珩举动是试探,一定是!
他故意当着自己面,叫兰舟走,以此来试探自己反应,以便看清自己对兰舟态度。如果自己对兰舟一点都不关心,完全无所谓,那么兰舟走与不走,自己都不会放心上。
可是自己开口阻拦了。
这便间接说明,自己是关心兰舟、意,而不是两个人碰巧坐附近,还有兰舟对自己毫无心机表现,谢长珩一定看得出来!
四两拨千斤,他几句话便知道了想要东西。
初盈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头,眼前浮现出那张淡淡微笑脸,有一种想一巴掌扇烂冲动。
要说自己本身有多讨厌谢长珩,那也没有。
初只是因为谢长瑜,所以才对谢家人存了偏见,即便谢家打算换人,因为自己没打算嫁过去,所以也只是恼一恼便过去了。
但自从谢长珩找上门来,自从他定下什么两年之约,以及龙舟赛上事,越来越让自己觉得不舒服,仿佛是一只被盯住猎物。
而且对方正从容不迫、悠闲,慢慢编织一张大网。
你往东去,他便把线往东边抛一点,你往西走,他就西边延长几分,你要是敢伸手去撕破,好嘛……,一准儿得粘住了甩不开爪子。
怎么会有这样难缠人?简直……,不是人!
“唔……”谢长珩眉头一皱,缓了缓气,——刚才一个嘴里吃着樱桃,一个喷嚏要忍没忍住,结果把樱桃核给咽了下去。
“大哥?”谢长瑜偏了头,打量他,“你哪儿不舒服?”
“没有。”
“那你刚才……”
谢长珩扫了弟弟一眼,继续拣了一粒樱桃往嘴里放。
“大哥!”谢长瑜瞪大了眼睛,惊讶道:“你居然不吐核就咽下去了!”想了想,一拍巴掌大笑,“不会是为了娶不到大嫂烦心,连吐核都忘了吧?”
谢长珩淡淡道:“你要是再这么聒噪,和宜君表妹亲事就作罢。”
“……”谢长瑜脸顿时变得惨白,呆了片刻,方才回神过来,“大哥你是开玩笑,对不对?开玩笑对吧?”
谢长珩继续拣了一粒樱桃吃,不答话。
谢长瑜心下慌了神,——他和苏宜君还没有订亲,母亲又是勉强答应,随时都可能有变数,要是哥哥不支持自己,亲事铁定就黄了!赶紧赔罪道:“大哥是我错了。”又连连保证,“我以后再也不说了,再也不敢了。”
谢长珩专心致志看着樱桃,似乎正为哪一颗味道好而犹豫,任凭弟弟旁边上串下跳,一律充耳不闻。
“我都已经认错了,还不行吗?”谢长瑜起身蹲哥哥面前,苦苦央求半晌,想了想又道:“要不……,要不大哥你罚我好了。”
谢长珩终于挑好了一粒樱桃,又红又大,放进嘴里嚼了嚼,斯文优雅吐了核,继续低头挑着,仿佛吃得上了瘾。
“大哥……”谢长瑜已经带出哭腔,却又不敢催促。
谢长珩接着吃了三、四粒,终于停下,转过头看向一脸憋屈弟弟,悠悠问道:“那你说说,都错哪儿了?”
“我、我……”谢长瑜见哥哥终于搭理自己,心下稍微落定,肚子里搜肠刮肚想词,结巴道:“我……,我不该胡乱编派大哥,不该没上没下,没有一点规距。”挠了挠头,“总之……,都是兄弟错了。”
谢长珩摇了摇头,问道:“就这些吗?”
“还有?”谢长瑜想不出来,又怕哥哥恼了,急急道:“兄弟愚钝,大哥你给我指点出来,我全都改!你要我怎样,我就怎样!”
谢长珩一声冷哼,豁然站了起来,居高临下俯视着弟弟,冷冷道:“俗话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我们父亲去得早,你就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我……,我明白。”
“你明白什么?”谢长珩脸色少有严厉,“你我跟前胡闹也罢了,将来若是你大嫂进门,你也这么不当一回事,那么弟妹会怎么想?下人们又会怎么看?谢家好歹是名门之后,岂能连一点规矩都没有?!”
谢长瑜不敢抬头,被哥哥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我、我没想那么多……”
“这种事还用想吗?不是应该都记心里?!”
“是是是,以后兄弟全都记心里。”
谢长珩凤目微微眯起,——苏家亲事是自己抗住非议,为了弟弟才答应下来,但是谢家门,也不是表妹随随便便就能进!
仗着弟弟喜欢她,就把弟弟唆使团团转,还躲背后不肯出头,以为一切都掌握之中,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之所以迟迟没有跟苏家订亲,而是只透了个口信,就是要让她悬心不安,要让她这漫长等待中,把性子一点一点磨平!
若是她肯安安分分过日子便罢,若是乱动小心思,——自己可以抗住压力让弟弟娶她进门,一样也可以把她扫出谢家。
至于弟弟……,因为前头夭折了一个兄弟,母亲不免有些娇宠,有些毛病也该好好改一改了。
“大哥。”谢长瑜小心翼翼,问道:“还有别吗?”
“等你什么时候真记住了,再和苏家订亲。”谢长珩又恢复了平日淡然,撩起袍子坐下,悠闲躺长椅里面,轻声道:“千万别嘴上答应,将来遇事又给忘了。”
谢长瑜折腾出一身虚汗,喃喃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眼下夕阳西坠,后一抹金灿灿光彩渐渐淡去。
谢长珩早就吃够了樱桃,随手捻起一粒,想起另外一个和兄弟差不多大少年,不知道他此刻做什么?
“叮咚”一声,樱桃被扔进了旁边池塘里。
叶兰舟精神恍惚好几天了。
那天离开初盈以后,跟着谢家小厮去了江边另一处地方。
原本是极为平常事,不过认识人凑一起喝喝酒、说说话,席间说到谢长珩龙舟上击鼓一事,有人问道:“好端端,怎么想着去龙舟上击鼓了?”
谢长珩淡淡道:“为博佳人一笑。”
众人闻言都是好奇不已,纷纷追问:“哪位佳人?”
谢长珩笑而不答,迎着清凉如水江风吹了半晌,方才转过头,淡笑道:“佳人芳名岂能随意告知?”顿了顿,“兰舟,你可不能说出来。”
自己认识佳人?并且知情?
叶兰舟当时一头雾水,想了又想,自己和他同时认识女子,便是谢家和傅家姑娘们。谢长珩看上人,当然不可能是谢家姑娘,而傅家……,嫡出只有初盈尚未出阁!
他……,他说佳人是初盈!
难怪刚才谢长珩会专门过去送粽子,还陪着长辈们,说了那么久家常话,——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叶兰舟明白自己和谢长珩差距,跟傅家交情,自身条件,不论哪一样都比不上、争不过,心中只觉骇浪惊天!
原本以为初盈年纪好小,自己还可以官场上努力两、三年,或许哥哥也能再升一升,——虽说和傅家还是很有差距,但总会比现好一点。
可是眼下……
以谢长珩年纪,肯定不会拖沓到几年后再成亲,或许……,今年就会定下?又或者已经订亲了?!继而摇摇头,没有、没有……,订亲这么大事,不可能没有一点消息传出来。
但是现自己该怎么办?已经等不起了。
如果谢长珩上门提亲,凭着谢家根基,还有他嫡长子身份,以及傅家和谢家多年交情,傅家一定会答应吧?
一想到这儿,叶兰舟心里就难受得不行。
他有些慌了神,心烦意乱自己吓了自己几天后,终于再也坐不住,鼓起勇气找到母亲,咬了咬牙,“娘……,我想成亲。”
“你想成亲?”叶夫人先是一怔,继而忍不住又笑又气,“从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哪有巴巴自己跑来说?”
叶兰舟心思翻滚不定,小声道:“娘……”
“行了、行了,知道了。”叶夫人拉着小儿子身边坐下,笑了笑,“照说你这个年纪也该议亲了,只是我想着你才考了功名,又得了官职,总得等个半年定定性,免得一娶媳妇就荒废了。”
叶兰舟心中着急,可是又找不到话来打断母亲唠叨。
作者有话要说:很抽,多谢各位亲努力打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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