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封赏

床榻上睡得不知朝夕梦馨嘴里喃喃自语了几句，善保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试探问道：“狗蛋儿？”

        “阿玛，儿子回来了。”

        “勇毅将军？”

        “···儿子是勇毅将军···”

        众人以为善保抱着勇毅将军痛哭时，善保狠狠消了一拳勇毅将军脑袋上，“臭狗蛋儿，你还知晓回来？啊，你眼里有没有我？有没有你妹妹？娘，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这么个混账东西！”

        方才威风凛凛勇毅将军，抱头蹲下了，“阿玛，别···别···打···阿玛，儿子知··错了···”

        他不敢反抗任由善保捶打着，一直跟着勇毅将军征战将士愣了，这是沉稳老辣铁血将军？是不是有人冒充勇毅将军？

        熟悉善保，撺掇着他来看番邦美人大胸脯人同样也愣住了，打勇毅将军人是他们熟悉善保？是不是被邪魅附身了？善保落魄时候，谁都肯巴结，如今儿子成了名震天下勇毅将军，荣华富贵指日可待，他竟然舍得打儿子？勇毅将军生气了怎么办？

        善保挥拳，眼里却是潮湿，“我是没用，总是赌钱没养过你，可你命是你妹妹用卖身银子救回来，你倒好说走就走了，一走就是三四年，连个口信都没送回来，可怜你妹妹，我乖女···我乖女卖身为奴···”

        勇毅将军眼眶湿润，瓮声瓮气说：“儿子回来就是想给妹妹，给您好日子过，谁不能再欺负咱们。”

        “指望你···指望你？”善保又不解气揍了儿子一拳，“阿玛吃不上喝不上时你哪？被流氓地痞打时候你哪？做牢房时候你哪？不是乖女，我早就不知死哪了，还指望着你回来孝顺？我不是为这个揍你，四年了，你成了勇毅将军起码也有两年，你疆场，我不怪你，但你为何不往家送点银子过来？让你妹妹···我乖女啊，就没名没分伺候了四阿哥，她还差一点被人打死啊。”

        勇毅将军西林觉罗荣锐抹了一把眼泪，“妹妹伺候了四爷？赎回来就是了，阿玛，别哭，别哭啊，儿子一定给妹妹找个好人家，儿子手底下裨将随妹妹挑，他们都是响当当汉子，谁也不敢亏待小妹，实不中意，小妹看上了谁，儿子领兵去抢回来。”

        跟勇毅将军爬冰卧雪九死一生裨将们囧囧有神，勇毅将军没被人假冒，他们那位英勇善战将军大人直到现还是初哥儿。他们从没看过他碰过军妓，一位一直陪着荣锐裨将上前，压低声音说：“不是末将不肯娶将军妹妹，她如今是四皇子人，末将不敢同四爷抢女人，将军，听令尊意思她是四皇子侍妾。”

        荣锐眼睛眨呀眨，询问看向善保：“阿玛，他说得不对吧。”

        “臭小子。”善保不解气又踢了儿子一脚，荣锐敲着脑袋，懊悔说：“不对啊，皇上答应过我，帮忙照顾你们，怎么···怎么会？”

        乾清宫等候荣锐凯旋康熙皇帝，听到首领太监梁九功低言，面色刹那变得很难看，康熙目光越过太子，落四皇子胤禛身上，过了一会，康熙压低声音吩咐：“命容睿给朕滚进来，将他那位好赌惹事阿玛带进宫。”

        “嗻。”

        康熙恼怒，再让他们父子闹下去，满天下人都知道了，他亲自提拔勇毅将军妹妹给儿子做侍妾，还是没名没分侍妾，康熙真真是丢不起人，他是昏君吗？

        康熙看了一眼手中拿得圣旨，午门献俘，打穿蒙古草原，直逼罗刹国都城，逼得罗刹国割地求和，如此战功卓著盖世名将，还是康熙皇帝救命恩人，他嫡亲妹妹竟然做侍妾，康熙真想撕了圣旨，可不封赏勇毅将军，下面将士如何封赏？

        站康熙帝身侧皇子们一个个都纳闷了，皇阿玛神色不好看，到底怎么了？是为了勇毅将军？

        此时皇宫外，炮火鸣响，凯旋乐曲奏响，得胜鼓声震天，夹杂着百姓山呼万岁声音，康熙从龙椅上起身，朗声说道：“众卿随朕共迎勇毅将军。”

        “嗻。”

        穿着崭皇帝朝服，头戴朝官康熙皇帝出现午门，荣锐领着裨将跪下：他声音洪亮：“奴才幸不辱命，奔袭千里，擒杀罗刹国皇族，献于万岁爷驾前。”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跪伏余地百姓齐声山呼着，胤禛随着诸位皇子同样跪下了，他看向勇毅将军，虽然离着远看不真切，但勇毅将军嗜血征战气势很足，胤禛此时有几分不确定，他是西林觉罗氏哥哥？

        康熙看到了俘虏，想到了振奋国威，天下谁再敢说他们八旗是蛮夷？康熙豪气干云，一手扶着胸前朝珠，将手中圣旨交给梁九功，“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梁九功很有派头展开圣旨，“朕得祖宗庇佑，天赐一良将以锋锐，西林觉罗容睿，奇功有三，一救圣驾，二平西北，三战败罗刹国，开疆拓土，战功盖世，其功于汉时骠骑将军冠军侯无二，朕效仿汉皇以军功册封其为——冠世侯，以彰显其功。”

        “奴才···奴才···叩谢···万岁爷。”

        众人以为荣锐是激动才会结巴，但康熙却知晓，他一到紧张时候就会口吃，除了亲近人，很少有人知晓荣锐有这毛病，口吃害死人，康熙皇帝郁闷关照错了人，荣锐，容睿，音同字不同，康熙断没想到赌徒儿子也能成为将军。

        梁九功方才给康熙资料很全面，康熙真真是郁闷坏了，西林觉罗善保哪里够格生养出荣锐？怎看西林觉罗鄂泰才像是···康熙看到他瘫软样子，西林觉罗一族，也就荣锐像样子。

        曾经公认勇毅将军阿玛西林觉鄂泰身上无力，他就说勇毅将军不会是他那好吃懒做庶长子，可心里难免一分期望，当见到荣锐时，他灰心丧气了，勇毅将军应该姓西林觉罗这总没错，他关照了很多同姓同宗之人，他从来没说过勇毅将军是他儿子，都是别人说，皇上应该不会怪罪他，是吧，是吧。

        等皇子们接到确实消息之后，康熙帝早领着冠世侯单独有话说，太子胤礽心里有遗憾有失落，但这结果并非不能接受，胤禛一直很恭敬他，对他命令马首是瞻，西林觉罗梦馨有则好，没有也影响不了大局，胤礽略带戏谑说：“四弟府里普通丫头都来历非常。”

        胤禛恬静无波说：“太子爷过奖，臣弟让她侍寝时本是个陪嫁丫头，断没想过会有此身世，当时臣弟并不知详情，后知晓她是上三旗旗人，重重惩罚了乌雅氏，将西林觉罗氏当做普通侍妾对待。”

        胤禛轻松将梦馨曾经卖身为奴事情抹平，诸皇子府中像梦馨这样身份人不是没有，不够选秀标准，又盼女飞上枝头人家会将女儿送给皇子。胤禛说话滴水不漏，找茬阿哥挑不出大毛病，尤其太子胤礽一句话：“这也是四弟同她机缘。”

        显然太子认可了胤禛解释，胤禩等再说什么都没用，如今只等着康熙如何处置这事了，康熙既然单独召见冠世侯，总不会刚刚封侯就就削爵···啪啦，善保往手绢里放精致宫中点心时，碰翻了酒杯，酒杯落地摔得粉碎，善保慌忙想去毁尸灭迹，但结果是他碰翻了多东西。

        一直生活底层善保感到众人注意，手里还拿着准备偷走点心，摸着脑袋说：“我看没人吃放着怪可惜，想着拿回去给我家乖女她们尝尝，我··我保证不是故意。”

        善保装作很乖样子，心流泪，乖女，你阿玛好像又惹事了，还被这么多人看到了，想抵赖都难啊，不过你哥哥成了冠世侯，应该能救我，对吧，对吧！乖女，狗蛋儿救命啊，这地方不是阿玛待，一点都不再。

        胤禛脸色阴沉，如果可能他真想掐死善保这丢人显眼东西，坐着没规矩，站着没规矩，说话也没规矩，西林觉罗氏粗俗全是他教出来。

        方才羡慕胤禛好运气人，眼里同样多了几分戏谑，猛然崛起末流小吏，自然是粗俗不堪，指望他们懂规矩太难，太难。

        跪着荣锐面前，康熙帝来回踱步，时不时敲打荣锐脑袋，“说，你让朕怎么办？啊，朕冠世侯妹妹做了没名没分侍妾，朕是亏待功臣昏君？”

        “不是···您···您···您···您···”

        荣锐口吃得越来越厉害，康熙帝为他这句话憋得难受，安慰道：“朕没生你气，别着急，平气后再同朕说。”

        荣锐眼巴巴看着康熙皇帝，死命摇头，他不能不急，张嘴就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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