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无奈

乌雅格格痛苦咬着嘴唇，不赞同摇头：“奶娘。”

        “此时可不是心软时候，奴婢也是为她着想，芙蓉毕竟伺候了四爷，放出去万一有个好歹，混淆皇家血脉罪名谁都担不起。”

        承装着汤药汤碗就放桌上，梦馨低眉顺木，手里握着烫手卖身契，喝还是不喝？

        乌雅氏仿佛被打击了一样，慈悲看着梦馨，“不会这么巧合，四爷宠了她一次，不会。”

        奶嬷嬷蔑视瞥了一眼梦馨，“就怕有人眼皮子浅，又是个水性耐不住寂寞，被别有用心人唆使做下错事，辜负了主子您一副慈悲心肠，倒时对主子也是个麻烦，如今可不比以前，得小心，主子也得为四爷想想，不说混淆皇室血脉，从芙蓉肚子爬出来···让四爷怎么认下来？”

        乌雅氏起身说：“我去歇一会，如果她太挣扎话···”

        “主子，您慈悲心肠也得分人啊。”

        乌雅氏爱莫能助后看了芙蓉一眼，“如果是真有了，总是一条生命。”

        “再多给她一张银票，调养好身子。”

        “遵命。”

        奶嬷嬷欣然答应，梦馨听见乌雅氏脚步远去，她奶嬷嬷嘲讽下靠近桌子，端起汤药碗，她并非想同胤禛有孩子，有孩子就有牵扯，以她如今卑微身份这份牵扯会要了她性命，是这碗汤药应该不是无子汤那般简单，喝下去也许这辈子都别指望再有孩子了。

        梦馨转念一想，她已非完璧，虽然卖身契拿回来，但做过四爷府丫头事实抹不去，哪家正经规矩人家会娶她？嫁个骡夫或者做妾，不过是另外一种苦，梦馨不仅想活下去，还想活得好。

        仰头将汤药喝了，梦馨把青花瓷碗放到了桌上，奶嬷嬷眼底有了一分亮光，梦馨说：“奴婢是不是可以走了？”

        “你再等等。”

        她指了指旁边蒲团，“主子大慈大悲放过你，你是不是也得念一遍金刚经为主子祈福？”

        念经不过是借口，她是怕自己把喝进去汤药吐出来，念上一个时辰经书再想做什么都迟了。

        梦馨喝下汤药就没想过再吐出去，屈膝道：“是，但劳烦您等一会，我。”

        “你想出门？芙蓉我可警告你，别我面前耍花样，你能隐瞒得了主子，隐瞒不了我，主子是一时心软才没看透你本性，芙蓉你··”

        梦馨将卖身契扔到铜盆里，水迅速将卖身契上字迹和手印花开，梦馨不放心将卖身契绞碎，看着碎片梦馨卸掉了身上枷锁。

        做完这一切之后，梦馨跪蒲团上，念诵金刚经，心思转动，有两百两银子可以做点小生意，四爷府做过奴才反倒成了后台，应该能蒙上一些人，梦馨会给原主不着调阿玛些许银子，但不会像原主一样无怨无悔照顾他。

        外面也许比府里凶险，梦馨就是想出去，离着胤禛越远越好，如果她有本事话，都想阉了他。

        记得奶嬷嬷姓钱，是乌雅氏信任奴才，她看着梦馨念经，眉间多了几分疑惑，念了一遍金刚经，梦馨放下经书问道：“我可以走了吗？”

        “主子慈悲，你衣服首饰都带走，主子看着恶心。”

        “多谢格格。”

        钱嬷嬷就没再提乌雅氏答应再给梦馨银票，梦馨仿若不记得此事，钱嬷嬷暗道，这贱婢还挺上道。

        梦馨用速度收拾好衣服，能卖点钱是一点，所以值钱不值钱她都带走了，虽是如此梦馨也只是整理出一个小包袱，同屋人离着梦馨远远，好像她身上有瘟疫似躲闪。

        梦馨懒得同她们交流，这辈子都不见得回再见了，拉拢她们做什么？节省点银子给乞丐还能得一声好，梦馨打定主意再不同四爷有任何牵连。

        她是丫头只能从角门进出，梦馨距离角门还有两步时，距离他平安出府梦想近咫尺时，背后急促脚步声，“慢，芙蓉，慢。”

        梦馨一咬牙，打算一步跨出角门，但看到角门前站着小厮，梦馨泄气了，她冲不出去，衡量得失之下，如果有过多动作会会让人怀疑，卖身契虽然已经毁了，但四爷是皇子，她是蝼蚁，四爷府里大小主子看她不顺眼碾碎了她还是很轻松。

        没完全把握之前，梦馨压下心中冲动，忍住，梦馨，你行。

        回身看到追过来圆脸妇人，头上金簪看着不俗，身上衣裙也很整齐，按照书本里形容通身气派不像是奴才倒像是小门小户人家夫人。

        “您叫我？”

        梦馨怯弱低声问道，妇人上下打量了梦馨，着实看不出她这样如何能被四爷幸了，“你昨夜伺候了四爷？”

        “奴婢···奴婢··”

        梦馨语无伦次，终耷拉着脑袋，嗯了一声，圆脸妇人眼里笑意不达眼底，“福晋知晓了这事，让我来领你过去，这可是好事。”

        福晋？四福晋吗？梦馨恨及了乌雅氏，你个没用圣母，到底怎么管教丫头？身边有别人密探都不知道，院子里发生事情这才多久就让福晋知晓？说她是笨蛋都抬举她！

        事关梦馨自身，她如何不急，不过如果乌雅氏不是圣母情怀话，她可能早就被打死了。

        胤禛肯定不会将昨夜事情到处说，只能是乌雅格格身边人走漏消息。四福晋想要利用她做什么？打击乌雅氏？可乌雅氏这么个好拿用得上福晋亲自出手？

        圆脸妇人牵起梦馨手，“可怜见，你别慌，你伺候主子爷还不是好事？”

        “啧啧，是个美人坯子，福晋见了你定会垂怜，走吧。”

        梦馨只能随着她脚步重向后宅移动，她自由，她梦想，这一次怕是全部破灭了，她能乌雅圣母面前活命，但她将要见得是四福晋，那可是熬死了小年糕宅斗中战斗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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