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同病相怜

昨天年三十,张南风照例大姐家过，今年比较特别一件事情是大姐儿子从英国回来了，结果自然是搞得年夜饭吃得很不爽。

        今天年初一,又照例跟三哥一家人去大姐家拜年，结果饭桌上,姐夫提出要任命儿子当公司执行总裁，三哥当场跟姐夫吵翻，扬言如果这位外甥当e,他马上拆股而去。

        大年初一大吵一场结果是：外甥老总没当成,但是当上了常务副总。张凌风没有拆股而去,但是拂袖而去。

        张南风这顿午饭吃得那个郁闷，本来晚饭也是大姐家蹭，张南风却再咽不下去,开着车满城乱转。真叫人眼里出火，嘴中冒烟，全城色-情场所，上到天上人间，下到美容院洗头房，不是关门落锁，就是门可罗雀，小姐们好像都回家过年去了。

        张南风憋得眼冒金星，心想：今晚上我不找两个来陪我玩双飞，我他妈不活了。狂打了一通电话，还真找到了一个相熟模特，女孩又给介绍了她一个姐妹，这下，张南风满意了，带着两个妞会所点了至少够12人吃菜，然后一左一右搂着两个上了车，油门乱踩，一路呼啸而归。

        别墅区东北侧，张南风打南边来，本来可以从小区外大路直奔东门，回自己家，但是他偏要从南门入，正打算乱摁着喇叭，横穿整个小区，忽然一眼扫到了自己公司大楼。

        整幢大楼除了外墙照明灯外，室内都是漆黑一团，包括一楼那些食品店，服装店，美容院，只有一个门面灯火通明，一个女郎孤孤零零坐落地玻璃墙后，对着个笔记本，正加班。

        张南风裸眼视力2，一眼扫到，顿时脚下急踩刹车，同时方向盘一扭，法拉利借着余力冲上了人行道，“几噶”一声，稳稳停了门店门口。林蓉被车灯晃到，吃惊抬起头来，向外张望。

        张南风也不熄火，直接跳下车，“呯”一声摔上车门，两三步就冲进了门店：“林蓉，怎么回事。现是正月初一晚上9点多，你一个人这干嘛？你知不知道，有些农民工没拿到工钱，没法回家，你这样一人坐这，门也不锁，哎，玻璃门锁了也没用……有多不安全？”张南风火死，几年前，也正月里，就这条街上，有一个洗头妹被一农民工捅了二十几刀，肠子都流了出来，其实抽屉里只有几十元钱。

        林蓉一呆，不由站了起来：“哦，对不起，我没想到这点……过去常加班……那是有保安大楼……我真没考虑到这点……”林蓉惭愧。

        张南风火发过后，转念想到，林蓉无家可归，飞虹夜都会春节期间应该也关门了。她一人如果呆办公室，守着那么大一幢娱乐厅，只怕比门店比凄凉，门店好歹还对着大街，有车辆进出……

        想到这些，一股同病相怜怜惜从心头涌起，张南风温言道：“林蓉，你今晚上怎么这，徐哥呢？”

        “哦，他有应酬，他整个春节都很忙，得到处拜年。”林蓉解释。

        张南风默然了几秒：“那你这干嘛呢？客户都过年去了，也不会有房源挂出出来……”

        “嗯，对。不过我不是忙找房。我是整理过去5个月，我各张单，还有我客户资料。想分析一下，为什么有些客户会终我手里成交，而有些会跑掉，看看着里面有什么诀窍……”林蓉解释。

        张南风又默默凝望了她几秒钟：“林蓉，你很用心，你付出会有回报。但是，初四门店重开门前，你不能呆这里。”

        但是不呆这里，又去哪里呢？飞虹不好，简直鬼气森森。张南风不清楚林蓉跟徐洪森到底是个什么状态，也不好建议她去徐洪森那，脑子速转了几秒，把心一横，“林蓉，这两天你住我家去。不过，请你别介意我带着别女人回来睡觉。你知道我——今晚上我车里有两个女人……”

        林蓉正想开口婉拒，张南风这么一说，再拒绝倒反而不好意思了：“嗯，这样话，我会不会太打搅你啊。”

        “不会，我自己一人住，逢年过节也闷得慌，巴不得家里有点人气。”

        “那我得回飞虹拿点私人用品。”林蓉站起来，收拾东西，把笔记本收起来来后，又收拾自己抱过来一个大纸板箱。

        张南风看见纸板箱里是整整齐齐黑色文件夹，文件夹书脊处贴着人名：“这是你自己做档案？”家园房产交易资料管理非常混乱，简直可以说做完交易后，谁都别想找到过去文件。

        “是。”林蓉点点头，“没地方放，非常不方便。公司里没有我个人放资料地方，宋悦办公室也人多手杂。”

        “今后放我办公室吧，我给你腾个档案柜出来。”

        “你那。”林蓉笑了起来。

        张南风非常不好意思：“嗯，我办公室是狗窝。我自己资料自己都找不着。其实，那些柜子大半是空着。”

        “那为什么不叫秘书整理一下呢。”林蓉问。

        张南风苦笑了一下：“秘书不管这事，哎，公司管理确实一团糟。”

        张南风替林蓉抱起纸箱，“有点分量嘛，你抱着走那么多路，肯定很辛苦。今后再有这种体力活，叫我一声。”

        林蓉跟着张南风到他别墅后，张南风想请三位女士吃点水果，结果打开冰箱一看，空空如也。张南风苦笑一下，只好请大家喝酒，储藏室里酒倒有很多，几年都喝不完。

        张南风房子凌乱不堪，沙发上，茶几上都是乱七八糟东西，包括避孕套，撕破网眼袜。水槽里泡着一堆没洗碗筷玻璃杯，还好，张南风不常家吃饭。

        张南风不好意思，向林蓉解释：“钟点工回家过年去了，过完年才能回来。”

        林蓉笑：“我帮你洗了吧，再放下去真要长绿毛了。”林蓉戴上橡皮手套，开始洗碗，又把客厅略微收拾了一下。

        张南风窘，给她打下手：“你是客人，怎么好意思。”

        “权当房租吧。”林蓉笑。另外两个女孩也来帮忙，其实也没怎么大收拾，所以一会功夫就完了。

        4个人一起坐沙发上看电视。渐渐两个女孩都倒了张南风怀里，张南风一手一个。林蓉想想，觉得三人至今没动作可能是因为自己缘故，于是推说自己要睡觉了。张南风点点头：“我们都上楼吧。来，我给你看你卧室。”

        张南风把林蓉带进大一个次卧室，还自带卫生间。因为没人来住，这间房倒是整整齐齐，比张南风自己卧室干净多了。

        张南风带着两个女孩二楼起居室里看电视，林蓉沐浴，换好衣服后倒床上打算睡觉了，却听见屋外三个人闹腾起来了。张南风喊：“对，宝贝，吸我蛋蛋……哎，咬我屁股……奶-子挺起来，让我啃啃……”

        原来张南风想起上次徐洪森跟林蓉他房间里事了，总算找到了机会报这一箭之仇，于是故意说下流无比，又喊得惊天动地……

        林蓉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是六月债，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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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晨起来，张南风翻箱倒柜，找出了几包过期方便面。两个女孩你看我，我看你，一起摇头，她们自己住地方有食品。于是张南风开车把她们送到小区门口，看她们上了计程车。

        张南风回来，林蓉已经把方便面煮好了：“面条过期煮一下呗，比饿肚子强。当经纪，白眼都吃得下，何况这点过期方便面。”林蓉给张南风盛了一大碗，放厨房独立岛上，又给他一双筷子。

        张南风昨夜体力消耗过度，肚子饿得疼，当下坐独立岛吧台椅上，大口大口吃了起来：“林蓉，你这几个月瘦了很多，是不是带客户看房，经常错过饭点？”

        林蓉坐另一侧，一面吃一面说：“是啊，经常不着顿，我现每天都包里塞一包饼干一瓶矿泉水。很多老经纪都有胃病，你知道。”

        张南风无语，他曾经得过胃出血。

        林蓉留张南风别墅里，继续整理自己资料。张南风站旁边，翻林蓉文件夹，见她首页上把客户下过单房子都列了清单，注明了时间，要价，报价，等等，后面附资料都整整齐齐，一目了然，不由感慨：“我资料太乱了，弄得我有时连房产证都找不到，要卖时候，那里乱翻一气。”

        “你可以再雇个秘书，专门给你整理档案嘛。”

        张南风犹豫了一下，说了实话：“我办公室里东西不能随便让人碰，我找不到可以这么信任秘书。我自己工作习惯又不够良好，要是我像你一样，每一笔交易都随时收拾，也不会像现这样一幅烂摊子。”

        “你每天进出这么大，整理你档案可不是一个人工作量。你自己整理是不现实，也是没必要，浪费你时间和天赋。”  林蓉笑，顿了一顿，“不过这么大一个公司，副总居然没有可信赖依靠秘书，这确实不是个小问题。”林蓉发现自己又多嘴了，于是赶紧低头干自己活。

        张南风被林蓉说中痛处，心情抑郁，于是出门去超市买了些食品回来。

        中午两人开了不少路，才找到一家营业小饭店，吃了顿午饭。回别墅睡过午觉后，张南风要出去找徐洪森了:“林蓉，你跟我一起去吗？”

        林蓉摇摇头：“你去吧，大家各忙各。”

        张南风看看林蓉，心里觉得林蓉跟徐洪森之间关系怪怪，说两人是情侣，却又那么疏远，说不是情侣，两人又有结婚意向，但是这不是他该操心问题，于是点点头，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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