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木桑溃围惊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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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白先前不明就里地爆发了一阵灵能,现今身体觉得舒畅了一些,脑袋逐渐回过神来了。他见着这满地尸体,内心凄凉无比,他扯住三先生,哀求道:“三先生,现在妖兵死绝了,快随我下去寻大兄...”又回头朝木冲陆机呼道:“你二人也要一同下去找寻...”
“收魂...”
天空中突然传来一悦耳女声低低地说道。
众人皆是一惊,又听声音接着说道:“老乌龟有些道行,快些收魂,莫给他入了江。”稍许,见木白不知怎么做,那声音便低声叹了口气,作声低喝道:“为何连收魂都不会?”随即那乌云中的间隙乍闪,从中窜射出一物件,划过众人直直地插在了木白脚边。
木白心头一惊,抬头见乌云里没了动静,便上前小心翼翼将那物取在手中。这是一柄短剑,约莫两掌半长,剑刃着清冽寒光,其上刻着小字“水”,剑柄末端附着一本册子,木白拿起翻看,只见上书三字《冥河典》。
木白随意翻看了几页,心中已是翻起惊涛骇浪。这《冥河典》与他多年前梦中所得术法同出一源,只是着眼几处,木白便知晓这所谓“收魂”便是先将禁咒打入敌人体内,随着禁咒封灵蚀魂,最后以独特手段收回禁咒,彻底绞杀敌人的神通。
木白既懂了其中关键,当下便双手作诀,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他便感觉灵能本源不由自主疯狂地旋了起来,随即体内一股灰色行气呼地一下窜动起来,似乎沿着特定经络游走了一番。此时他喷薄欲发,蓦地感觉眼前有一人影闪过,紧接着遍是一阵无力感袭满全身。
“贼子大胆!”一时间三先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得口中大呼,提醒大家附近还有敌人。周遭一干人等俱是又惊又怒。明明瞧着四处无人,却又隐隐觉得不妙,便呼喊着向木白身边聚来。
木白一口气还没缓过来,便感觉全身一轻,仿佛飞了起来似的,接着他便见着木冲的脑袋离了身体,喷出一弧鲜血。他瞪大双眼,张大了嘴想喊,竟发现已经发不出声音了。随着“碰碰”两声,他瞧见了弟弟的脑袋摔落在地,还瞧见了自己的身躯已经摊在了地上。
“哦,原来我也已经身首异处了......”
天空中的乌云此时已经悄悄地散去了,仿佛从未有人来此吟过词。三先生此刻浑身是血,他拎住一截断臂,到了木白尸首跟前噗通跪了下来,久久未敢抬头。
“本想着是绝境逢生,谁曾料想竟会如此......”
蒋准不禁也悲从中来,他收起几尽损毁的长弓,双手去扶三先生。
“可曾知晓是谁?”
三先生蓦地抬头,冰冷冷地指着那断臂,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怒道:“魏寻,吾与你不死不休!”
“竟是大先生!”蒋准等人俱惊,又问到:“这是为何?”
“生山青松...生山青松...”三先生一顿喃喃自语,身旁一干人等也听不明白,唯独蒋准一听到这四个字,心下一颤,便知趣地退到一边,拱手大声说道:“三先生,此番恶战下来,城内外皆损失伤亡,此间城主及诸公子皆不在,我便先行代城主职前去善后。”说罢竟不等回应,便匆匆领人离去。
此刻大概过去了有两个时辰,城中依旧嘈杂,几经恶战下来,木桑城几乎尽毁。
木府的人已是各自去了,唯独一老仆还在烧热水。这会儿他见烧得差不多了,便抬头望了望天,然后满是忧心地提了水进到前厅里来。
前厅客座上是一袭黑衣,身后站了约莫五六个人,俱着黑衣很是齐整。这黑衣见老仆进来了,正欲开口却又忽然停住,随即朝左右使了个眼色。便有一人轻声问到:“老人家,你为何不走?”
老仆默默上前沏了茶,轻轻地送到了黑衣跟前,说:“老头子自老爷督造了这木桑城始,便不曾离开过了,这么多年了,即便是死,也得死在这儿。”
“呐,这茶平时可喝不到,今儿个老头子擅自做主招呼各位了。”
“好茶,木府世家风范!”黑衣接过茶大口喝了,半晌憋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老头子跪谢各位大人...”老仆闻言已是泪流满面,跪了下去。
黑衣也不多话,站起来就走。一行人随他出了木府大门,只见那黑衣突然转身,朝里抱了拳,恨恨说道:“他娘的,喝了茶,就该为他做点事,你们随我去砍下几颗狗头来!”
左右连忙拉住这黑衣头领,低声说道:“教主交代莫要节外生枝......”
“好,先办正事,完了再砍狗头!”
眼见天就要黑了,城门楼依旧有些兵士在巡楼值守,楼阁里三先生失了神般的呆坐在那儿。
“你自谋生路去罢,木府今日起已不复存在......”
“呜呜呜......我四处找了几个时辰,公子们的头找不到了...”陆机哭着应到。
见三先生不语,他又呜咽着说:“我们将公子的尸体堆个坟吧,我愿为公子守三年......”
“有心了,不过我们管不了了...”三先生话音刚落,便有兵士来报:
“大人,来了一队人,说是北方的人,要见您...”
“来了...”三先生抬手无力地一挥,说道:“带他们上来吧...”
“是!”见兵士返身下去领人了,便又指着门朝陆机道:“你有心送公子最后一程,便求来人,但有可能你也会死,待会儿你若是想好了再说...”
不一会,陆机听得有人匆匆上来,接着便见一行黑衣到了楼阁里。
“吕撼山。”黑衣头领率先抱拳。
“孔纶,仙廷秘书监,五监三席秘书使。”三先生缓缓而立,双手作礼,继而又问道:
“阁下是巫神教祖安的人?”
“老子说的话已经尽量少了,别他娘的墨迹,这儿交给我们了,你回去复命吧。”
“对了,哪个狗杂种下的手,干掉了么?”吕撼山又急切问到。
“中书监魏寻,给他跑了。”
吕撼山闻言便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怒骂道:“狗日的东西,你说你们他娘的有什么用,杀人杀不了,保人保不住,一群废物。”说着他挽起袖子,瞪了几眼左右,见随行黑衣都低了头,便接着骂道:“木家不该死全家,你们秘书监才该个个死全家,不仅死光光,坟头还得长杂草,对了,雷劈下来还得裂!”
饶是孔纶极力在克制自己的情绪了,也遭不住吕撼山如此言语。三先生脸色逐渐不好看了起来,他见吕撼山欲要再开口,便抢先说道:“阁下刚刚朝公子吐了口唾沫,在下看得一清二楚。”
“阁下的评价在下也会原字原句的禀报上去,公子就交给你们了,告辞。”言毕孔纶便将衣袖一甩,抬脚便走。
吕撼山也不留他,暗自又骂了几句,便着手下招呼尸体去。
陆机仿佛下了天大的决心,慢慢地往吕撼山跟前凑去。
“额...那个...大人...小的求大人带我一起...给公子堆坟...”话说一半,他眼泪便又夺眶而出。
“小的...小的一定尽心尽力,不会堆裂的坟...”
“唰唰唰...”几个黑衣人闻言便瞪了过来,有几人更是拔了刀,眼见便要朝陆机挥来。
“让这狗日的说完,老子今日还没砍狗头,手痒。”吕撼山脸色阴沉,他先是抬手拦住手下,接着又阴恻恻地对陆机说到:“老子问三句,你答三句。完了找个好人家投胎去,下辈子好好做个人吧。”
“你是谁?”
“小的...小的叫陆机...庐陵人...家住......”
“啪”,吕撼山一巴掌打在陆机头上,说到:“别想墨迹,你是谁的人?秘书监还是中书监?还是狗日的顾家?”
他一口气说完便开始故意慢慢地拔刀,似乎很享受这种主宰生命的感觉。
“我的问题问完了。”随着吕憾山话音落下,他的刀光已经闪在陆机脸上了。
“小的...小的乃六公子木白书童,愿为公子背书,愿随公子死......”陆机极尽恐惧之后终于是一脸平静,他擦了眼泪,缓缓闭上双眼,脑子里莫名又想到今日里眼前厮杀的光景和那阵绝伦的剑雨,便自然地学那使长弓的蒋准,朝空中行了个礼,低声道:“琳琅卡好....”
吕撼山闻言全身一震,嘴角微微抽搐起来...随行手下更是快速收刀,随即便全围了上来。
“小兄弟,睁开眼睛,慢慢说话。”
陆机听到吕撼山讲话,他战战兢兢地睁眼,见众人都努力地朝他咧嘴,试图将面部能做出的最好微笑给他看。
陆机一时间有点蒙,他小心地朝大家点点头,又摇摇头,心想这莫不是想吸食我血肉吧。
吕撼山见陆机半天憋不出个屁,心想别是刚刚给吓坏了,回头瞧见手下已经收拾妥当,一笑便搂过陆机说道:“走了小兄弟,路上慢慢说。”
江夏郡,夏口港外。
眼见着那飘着“程”字大旗的近十艘楼船远去,郡丞抹了抹脸上的汗,回头朝众手下喝到:“信报上说木桑城已毁,好在落雨剑精绝,生生将那妖部先锋抵在木桑杀了个干净,如今我扬州水军也陆续开拔。呐,瞧见没有,程将军领精锐‘铁索营’即将去布铁索阵截江,好生气势。”说着拿手一指,又说道:“后面不知还有多少援军逆江而上,我们要做的便是清点好粮草供给各方军需,这是大仗,列位不得像平日里那般偷懒,可听清楚了?”
“卑职定当谨遵命令!”各官吏众声答道。
郡丞又布置了些许任务,见众人散去,便也急急往府衙去了。待他到了府衙,寻了个僻静墙角站定,不时东张西望,看神情似乎是在等人。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这郡丞见天开始暗了,便点亮身旁石灯,一下子他的影子就显得更清楚了。
“呼,紧急密报,用灵禽。”大先生魏寻此刻身受重伤,不仅缺了条胳膊,胸口也挨了致命一击,此刻他从郡丞的影子里钻出,嘶哑着嗓子低声说道。
“大人您这是借了程将军的方便过江?”郡丞似乎也习以为常,随口问到。
“莫多问,就当没见过我。”话音刚落,便见魏寻钻回影子,了无声讯。
郡丞又站了一会,确认魏寻走了,便低头看那密信,只见上面歪歪扭扭画了些奇怪符文,上下只有两个字“建阳”。
“你们这是要将我带回那地方血祭吗?”陆机好不容易定下心神来,刚张口问了一句,嘴巴便被风儿灌了满口。他索性整个脸贴在吕撼山背上,调整了一番,感觉可以了,又问到:“能叫这马儿跑慢些么,这都要飞起来了......”
“别拿你的狗头蹭我,当个人不好吗?”
“我们要抓紧时间过江。”
陆机闻言紧了紧身子,龇牙咧嘴地又说到:“我跟你说个事,先慢点行不...我好像受伤了,能不能帮我敷些药?”
“???”
“刚才不是好好的么...真是他娘的废物。”吕撼山稍微缓了下速度,回头看了眼陆机,骂到:“气血充盈,死不了。”
“不是,我怀里这东西扎得疼,马儿太颠簸了...”说完陆机从怀里掏出一短剑,努力伸手想递到吕撼山眼前。
“你看看,这是公子的遗物,我觉得应该挺贵重的,就收在怀里,到时给公子一起埋了...对了,还有一本书...”
吕撼山一边策马奔腾,一边骂到:“我看你好歹练过,怎么就这么脆皮?”说完眼角撇了一下陆机已经递到眼下的东西。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吕撼山没由来的一阵心颤,扑腾一下两人一马直直翻倒,随后众人见头马翻倒,以为遇着敌袭,瞬间便各自动作迅速地勒停座下马匹,下马摆出一阵警戒防御阵势。
“我了个亲娘...”
吕撼山翻身站起,稳住了身边受惊的马,朝手下做了个安全的手势,随后一把拉起陆机,恶声道:“你是不是想害老子?”
“我...我没有阿...你这马颠簸,我将这短剑怀在胸口,刺了个窟窿出来了...”陆机欲哭无泪,撩起衣服便给吕撼山看。
“你看...这么大一窟窿...我觉得我要死了....”
吕撼山黑着脸,悄悄地伸手摸去脖子上的血丝,心想太他娘的险了,离斩首只有三分!
“去取点药,塞他肚子那窟窿里去,挑只好虫子,一并放进去。”吕撼山恨恨地说。
马上有人取了药,不顾陆机挣扎,强行抹了上去,末几,回头问到:“头儿,放哪只?”
吕撼山想了想,随口答到:“呐,挑大个的,那只绿色的。”
“我问,你答,我若不满意,便将你祭了。”吕撼山冷冷说到。
陆机正龇牙咧嘴地裹好衣服,一听心想怎么又来这个,索性将那《冥河典》一并掏了出来,扔给吕撼山,说到:“就一把剑,一本书,天上唱词的神仙姐姐给公子的...”说完心想你爱杀就杀吧,塞了那大虫子多半也是活不了啦。
“嘿,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吕撼山小心地拎着短剑问着,转头又朝手下们说到:“他说一路将它怀在胸口...”
一干手下听着便死命低头,不敢言语。他又拿起《冥河典》看了看,说到:“书你看了吗?看得懂吗?记住了多少?”
“看了一些....但是没看懂....我不太识字...”
“哈哈哈。”吕撼山大笑。
“不要慌,看了就是自己人...”
“这...这是为啥子?”陆机满脑疑问。
吕撼山晃了晃手中短剑,说:“这玩意儿有器灵的,你偷偷看了书,它没弄你,说明你该是我们的人。”说罢似乎心情大好,又转头吩咐到:“给小兄弟换个虫子,让他的伤好得快些。”
“好的头儿...”
“书还你,这九曲子剑先放我这儿,保不齐有大用。”
“能保命么?”
“岂止保命,能上天...”
“那我觉得还是给我保管好一些...”
“滚你大爷的,上马。”吕撼山甩开陆机伸过来的手,一把将其抓上马背,回头一笑道:“各位,想好你们最俊的姿势,我们他娘的去骂一回那只破虎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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