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赵云铭心潮迭起：“惜荧，我，我心”

        “嘿，你们两个怎么来得比我这个主办人还要早。”

        赵云铭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人打断了。贺楚怀手臂搭在赵云铭肩上笑嘻嘻的看着他们。

        赵云铭看着封惜荧欲言又止，最后，他只是把贺楚怀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挥下，“这只能说明你这个主办人并不用心。”

        “我怎么不用心了，赵云铭你不要乱说啊。”贺粗怀从怀里抽出笺札晃着：“我还不是为了拟这个，今一大早就听说摘星楼的大厨回来了，我赶紧写了这么些。”

        赵云铭道：“那你还不送去厨房。”

        “行行行，听赵公子的。”贺楚怀招来小二：“带这二位公子去包间。”

        贺楚怀先去厨房，小二领着封惜荧和赵云铭去包间“画月”。

        赵云铭顾及封惜荧的身体，叫小二撤下桌上的酒换上茶具来。

        “云铭，不饮酒吗？”

        “你的身子现在不能饮酒，且我也不想再饮酒了。”

        赵云铭让封惜荧坐在远离窗户的位置又亲自为他烹茶，几日不见，赵云铭整个人竟变得格外体贴。

        封惜荧双手端起茶杯低头，调笑道：“多谢赵公子为我煮茶了。”

        赵云铭脸上飞红也学着封惜荧的样子低头：“不谢。”

        “呵呵，你们这是在合卺共饮吗？”厢门外传来声音，闻城序在包间口玩笑道。

        他身后的司齐推开闻城序走进包房，语气不悦的说着：“不要乱开玩笑，城序。”

        闻城序吹了一声口哨也走进包房，他一边打量着他们低声说道：“啧啧，看来市井之言也未必是空穴来风。”

        闻城序的声音低不可闻，只有本身离房门口近的赵云铭听到了一点，赵云铭问道：“城序你刚刚说了什么吗？”

        “没什么。”闻城序并没有解答的欲/望。

        最后进来的是贺楚怀，他看着闻城序，问道：“城序你怎么来了，我有请你吗？”

        闻城序反问：“怎么，我不能参加吗？我也想跟封公子成为朋友啊。”

        贺楚怀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这人的花花肠子太多。

        封惜荧好言道：“闻公子来都来了，他愿意跟我结识是我的荣幸。”

        闻言，闻城序换位坐到封惜荧身边，“上次风雅集惊鸿一瞥我早就想结识封公子了。”

        闻城序为人猛浪，赵云铭潜意识想要护住封惜荧，于是他也起身愣生生地插坐在封惜荧、闻城序之间。

        贺楚怀笑道：“你们这样子让我想到了阿玉还在的时候，大家也都是抢着坐阿玉身边。”

        ——阿玉。

        封惜荧放在膝上的手微动。

        阿玉。一个让整个白玉京名门贵公子都倾慕的人。

        他是白玉京最大的商贾姬俞留在漳州的庶子，十二岁其母亡后才带着几个家仆上京寻亲，虽不是从小长在身边但好在其父对之十分宠爱，在吃穿用度、教学上与嫡子完全一致，不，甚至更好。

        他一想学画其父就为他请来名师教导。

        他见路边乞儿可怜其父就以其名义开仓布粮。

        他貌美、聪慧、学识渊博，心地善良、平易近人拥有这个世上一切的优点，他是完美一词的体现令人见之忘俗。

        白玉京关于他的传说太多了太多。至于为什么是传说？那是因为他极少露面，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如此关于他的事就越传越神，现在已经到了跟天仙差不多的程度了。

        封惜荧的视线默默扫过眼前的人。

        闻城序，好美人，擅丹青，行为放浪，遇见入眼的美人是非画不可的，有流言说：曾在街上偶遇一背影极美女子，他竟当街叫家仆剥了女子的衣服露出背部让他作画。

        虽然他的行为狂放，但天下美人还是都以入他画为荣。

        他的妙笔只出现过一次意外，那就是——阿玉，唯一一个闻城序想画，只是因其不愿而放下笔的人。

        司齐，刚任典刑司掌司时就遇到了震惊整个梁国的成安公主案，而当时发现案件的蛛丝马迹协助司齐破案的正是阿玉，他与司齐的情谊就是在此时培养出来的，据说案件破获后皇帝对他大加赞赏，还赐下恩典：典刑司的所有案卷典籍他都可以任意翻看。

        贺楚怀，祖父是朝廷招安的江湖人士所以族人都自小习武，贺楚怀本人对武道也很痴迷，家族中与俞家有姻亲关系，而阿玉虽不会武但却天生对武道颇有造诣因此时常与贺楚怀交流武学，因此二人关系也十分要好。

        想到这里，封惜荧又轻轻瞥了一眼赵云铭。

        至于赵云铭，五年前才随其父敬肃王返京，他与阿玉，玉公子之间的开始则是民间流传极广的那件带着些许风流韵味的事了。

        据说赵云铭初次返京在街头与人错身而过，听到那人说“想吃东城的栗子”，赵云铭好奇回头就看见皎若莹玉的玉公子，一见倾心，立即施展轻功飞跃半个城为玉公子买来这小小的零嘴，他们就是这样相识到相识。

        总而言之，这些坊间的传言，都在说明这个阿玉似乎天生就有让人为其倾倒的能力。

        不过流言是一回事，相较于其他人赵云铭是认识阿玉最晚的，而且赵玉铭不似一般的名门贵子那样长大，他，更好接近。

        阿玉，呵。

        封惜荧心中不屑：什么天仙、完美，他人生中最不相信的一个东西就是完美。

        膝上的手慢慢握紧。相信他只相信自己，只相信要去坚持做的事。

        “说起来，封兄跟阿玉有些相像呢。”贺楚怀的声音把封惜荧的思绪来了回来。

        封惜荧抿了一下嘴角。这是他紧张的表现。

        赵云铭不赞同：“你说得不对，虽然好像是经常遇见跟阿玉像的人，但是惜荧是不一样的啊。”

        至少在我心中是不一样的，赵云铭在心中补充。

        司齐似乎也不认同：“楚怀，你随意比较他人实在是有失君子之礼，封兄是一个很”，他停顿了一下，语气有些愧疚：“很有风骨的人。”。

        闻城序笑着：“这只能说明美的人都是相似的。”他与贺楚怀说话，眼睛却看的是封惜荧。

        掌心有些潮湿，封惜荧松开紧握的手。

        “关于玉公子的事，在我的家乡也能听到很多，玉公子名满天下我怎么能跟玉公子比呢。”语气有着不经意的柔弱。

        赵云铭安慰道：“惜荧不要妄自菲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而且你还小，说不定过几年名满天下的就是你了。”

        赵云铭这句话引起来闻城序的附议，他闭上一只眼笑得别有深意：“我的眼光告诉我，封小公子日后一定会‘名满天下’的。”

        贺楚怀建议道：“封兄去参加科举吧，入朝为官后多为百姓做好事名声自然会传出去的。”

        司齐也淡淡道：“中举后可以来典刑司。”

        封惜荧笑道：“你们怎么突然安排起我的前程来了，我连乡试都没有参加何来中举一说，且我也不爱读书，就像你们说的我年纪还小，所以我只想在年轻的时候多见识见识天下风光、奇人轶事。”

        封惜荧这么说众人都有些意外，年轻人谁不想出名、闻名天下，其中最惊讶的就是闻城序了，在闻城序的印象中接近他们的年轻貌美之人不例外的，都是些贪图荣华富贵的人。

        不过这也可能是封惜荧装出来的。

        闻城序眯了眯眼，是否是装出来得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对于他来说只要有一张美人皮，不论是谁站在他面前向他索取，他都是乐意满足美人的愿望的。

        贺楚怀问道：“你年纪轻轻怎么爱好像古稀者一样？”

        赵云铭呵呵笑道：“他是这样的，惜荧有时的谈吐真的不像是一个舞象之年的人。”

        封惜荧眨了一下眼，显出几分少年心性，“还有当年震惊全国的成安公主案我也很感兴趣可惜家乡消息闭塞只知道一些细枝末节，不止啊，我的家乡偏远很多时候告示张贴都会比较慢，有些小事官府甚至不会贴示出来。”

        除涉及皇家和军事的案件，其他已结的案件都是要写结案文书然后公布天下的，所以给封惜荧看也无所不可。

        听他这么说，司齐表示道：“天下所有的案件典刑司都记录在册，虽然像成安公主案这种涉及皇室的案件不能透露，但是一般百姓的案件，你若感兴趣可以来典刑司看。”

        “真的吗！真是谢谢司兄了！”封惜荧很开心的样子。

        司齐见他活泼的样子难得的开起了玩笑：“你为什么不叫我司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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