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陈年（2）

6缩头乌龟不保存

        自从苏矜和小q坦白了喜欢陈驰凡的事后，小q最关心的就是陈驰凡的长相，但毫无所获的苏矜没有照片，现在她第一时间发给了小q。

        但苏矜还是不好意思明说，便让小q自己猜。

        小q贼贼地笑话苏矜。

        但她倒也快，通过苏矜从前的点点描述，直接丢了张截图。

        对话框上是盯着镜头笑意盈盈的陈驰凡。

        他笑意盈盈地看着苏矜。

        苏矜心一慌，赶紧发了两张表情包把对话框顶了上去。

        体育实习老师和全班的合照是在学校后篮球场拍的。

        类似的照片一班也拍了。

        不同的是，一班的几张照片里都是苏矜尽力的缩在同学身边或者用剪刀手挡脸。

        而陈驰凡，大大方方地站在那里，右手扣着篮球，笑意盈盈地看着镜头。

        那个晚上，当苏矜第三次点开相册去放大图片时，她突然觉得自己这个行为有一点冒犯。

        如果这张照片是他们的合照也就罢了，可这不是。只是她从一个单方面的渠道保存下来的东西。抱着犯花痴的话……确实有些冒犯。

        于是……

        苏矜闭着眼睛将照片删了。

        如果有一天，他们能认识，能有一张合照就好了。

        她不甘心的想。

        7缩头乌龟转移阵地

        高三高考后，一二三楼的教室都空了出来。于是五、六楼的高一年级开始大搬迁。

        一二班被无情地分到三楼最尽头靠近东楼梯和男厕所的两个班级。其余三个教室都是高二的。

        星期五下午，拖拽桌椅的声音，桌椅倒地的声音，学生们边搬桌椅边抱怨的声音，聊天的声音，砸书的声音……

        在各种声音混合的嘈杂中，一二班迎来了最亲密的一个多月。

        一班的前门口，也是三楼的走廊尽头。有个小平台，在没有空调的闷热夏天，乘凉的学生们就爱越过走廊栏杆往那跳。

        还有两阶小楼梯，上去是一间极小的空教室，俗称小黑屋。

        当然，陈驰凡同学是个乖孩子，他从不去那里浪，不过，苏矜也就碰到过那么几次吧，还是有的。

        一二班最亲密的一个多月对于苏矜和陈驰凡来说却一点也不亲密。

        搬到新教室不到一周，正直炎炎夏日，一二班又离男厕所较近，所以很多同学会在课间去男厕所外面的洗手台洗手冲脸。

        苏矜就是其中一个，总觉得自己汗得发腻，所以常去洗手和擦脸。

        更多的同学一下课就到走廊吹风，陈驰凡很少出来，但那几周苏矜还是很频繁的看到，陈文和另一个女生与他在走廊和教室转圈圈。

        两个女生是他的前桌，他们绕圈圈的时候经常是女生手里捧着一把水要去泼他，他猫着腰躲躲藏藏。

        苏矜经常去洗手台，有那么几次就会看见他们玩这个游戏。每次看见，苏矜的心情总是复杂。却只能目不斜视地经过，毕竟那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也不刻意给自己找麻烦，尽量的避开他们的战场。但是难免会有湿鞋的时候。

        那天苏矜因为还有题目没做出来，去厕所时着急得一路小跑出后门。谁知刚一出门，就有个女生的身影窜出来，一边还回身泼水。

        苏矜慌忙停住，右脚“啪”的一下，重重地踩中地板发出响声，僵直在两个人的战区边缘。

        她向女生看去，是陈文。

        而陈驰凡下一秒就出现在了苏矜的视线里，他追着陈文过来了。

        陈文手上的水在回身向后泼时也洒了几点在苏矜的鞋上，她没有注意，苏矜也没有。

        陈驰凡本来打算追上陈文，却看见了突然出现的苏矜，于是停着没有前进。苏矜右眼的余光感觉有人时，顺势仰头看了陈驰凡一眼，没想到陈驰凡也在看她。

        或许因为嬉闹，陈驰凡脸上还带着笑。

        可是马上苏矜就把视线移开了，不敢再看。

        见旁边有人，陈文自然没再动手。

        在这两三秒的间隙中，苏矜镇静的低下头从两个人中间跑过，她觉得自己像把剪刀，剪开了一幅好看的画。

        跑开的过程中，苏矜很不幸的看见了自己鞋上的水滴印。

        当她回班级时，他们的战场已经转移回了自己班级。

        苏矜收回了自己的余光，再次低着头跑了。

        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就好。

        她安慰自己，回到座位上继续做题。

        8缩头乌龟不自知

        高一大迁徙以后，对他们来说，剩下的一个多月只有三件大事儿，话剧表演、文理分科意向确认、期末考。

        文理分科对苏矜来说不算什么值得纠结的事，而陈驰凡的选择，现在的苏矜无从知晓。再差不过就是继续不同班而已，唯一比较紧张的还是分科以后就按成绩分班了，这对苏矜来说，还是需要好好准备的。

        再有就是话剧的事儿，年段以班级为单位，从必修书里的三部作品进行选择和表演。

        这时小黑屋的作用就表现出来了。

        但一班因为选择的是《窦娥冤》，除了苏矜这个念旁白的，几乎都陷入了台词背不下来的困境……

        所以这天，一班的同学猫在小黑屋里把复印下来背不住的台词，剪开贴在凉扇上。

        苏矜帮他们剪完以后就靠在门后念词，椅子留给干活的人坐，靠墙壁衣服容易蹭白，所以她就倚在了门上。

        不过小黑屋也不是一班专属的。

        苏矜刚念完一句“安乐似神仙。”背后的门就被人敲了两声，接着门把手转动，被人试探地往里推了一点。

        苏矜立马站直，先是回头看了下门缝，又转过身看了眼。

        没想到门外那人是陈驰凡。苏矜立刻弹开，给二班人挪了位子让他们进来。一进门二班的男生就和一班的男生吵嚷开了。看见他们在粘台词，一口一个“高啊！高啊！”

        陈驰凡不像是来工作的，语文书也没拿，进来以后就抱臂靠在桌子上看他们。

        苏矜这次倒是没再和陈驰凡对视了，苏矜看向门外时，还低着头就看见了陈驰凡的鞋。一秒反应过来再不敢抬头，人直接一步跨离了门。

        于是陈驰凡推门低头时只看到了一个脑袋，头也没抬，一下就躲开了。

        站在门边的苏矜看大家进门，内心假装无事发生。陈驰凡只微微垂眼一扫就看清了苏矜的样貌，走到坐着的人边上看他们摆弄。

        等到一班的人粘完台词准备走了，陈驰凡才和班里的男生一起送他们了一句“好走不送啊！”

        苏矜抱着课本低头，掩不住的笑。

        表演那天苏矜有些坐立难安，想到陈驰凡在台下看着，她就坐不住。

        一班抽到的顺序不是太前，所以他们有足够的准备和讨论时间。坐在观众席期间，她们那一撮表演小团体一直在窃窃私语，就连有令人发笑的场面，也是一群人接着发挥出了许多笑点来。当然，整个观众席都差不多如此。

        苏矜频频转头看着他们笑，也借机假装视线是不经意地扫过，看向陈驰凡。

        可惜的是陈驰凡并没有上台，那天他排练似乎只是陪着朋友去的。苏矜失望了好一会儿。上次篮球赛也是，陈驰凡就在场下穿着球衣看，偶尔欢呼那么一两声，到结束也没上场。

        整个高一生活因为话剧表演被顶到了热烈的顶峰，而期末考就在话剧表演的余热中到来，又静悄悄地走了。

        成绩没出，卷子讲评完。高中部的假期来了，留下了空荡荡的校园。

        路上的风卷起几片落叶，打到了成熟后撑不住下落的芒果。

        又一个学期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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