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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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小艾还沉浸在花痴情绪中,只听门外一阵喧闹,她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马上趴窗口去八卦发生了什么事。
“夏桑姐,不好了,你看门外一群人正拉着横幅来闹事呢!”小艾喊道。
夏桑连忙起身,只见一群人吵吵嚷嚷地正聚集在门外,还拉着横幅上书“x书记,村民喊你回家算烂账”、“还我拆迁款,还我血汗钱”等不雅字眼。
“我们先下去看看。”夏桑招呼办公室其他人。园区办没有成立专门的□□办公室,上访这种事肯定需要办公室来统筹解决。
夏桑的话音刚落,吴主任的电话就来了:“夏桑,你们先把上访户安置到大会议室,我马上过来。”
好说歹说,终于把这群人请到了会议室,一边忙着端茶送水地安抚对方情绪。但似乎并不见效,会议室像菜市场一样吵吵嚷嚷。
“怎么就几个小姑娘,你们的大领导呢,我们找你们大领导。”
“这些官老爷,吃着我们纳税人的钱,一有事就都避开了,哼。”
“就是,和我们那x书记没什么两样,都是国家的蛀虫,坑我们老百姓血汗钱!”
“各位,我是这里的负责人,姓吴。你们有什么诉求,和我说。”吴主任赶到后,马上安抚大家。
吵闹的人群看到终于有个貌似能出主意的出来了,倒是安静了些。
说到上访理由,大家又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当时拆迁时候,才赔给我们一万一平米,现在那什么园区一弄,房价都两三万一平了。你说这是不是政府给我们下套么,坑我们老百姓钱。”
“肯定都是给村支书x书记给贪污了,看他儿子住别墅、开豪车。”
“对对对,那个x书记,我们要联名上访,贪污我们村民的钱!”
“大家静静,大家静静。是这样的,我们园区办呢,只是负责园区的建设,各位兄弟姐妹反映的事,我们会向上级部门反映,我们没有职权进行处理。”吴主任示意大家静下来。
“你这什么话,又踢皮球了是吧。告诉你们,哥几个可是录音了,我们要继续去市里、省里去北京上访,告你们这些狗官不作为!”
“咋到一处都说不归他们管,那到底归谁管?”
“就是,刚去了那啥拆迁办,说拆迁早结束了,不归他们管。这地不是给你们建房子了吗,我们不找你找谁。嗯?”人群中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人贴近吴主任,近得都快脸贴脸了。
“我刚刚解释了,我们职能范围中没有前期拆迁问题的处理,真不归我们管,但我向大家承诺,会将今天的问题向上反映。你们的疑问肯定会得到妥善处理。”吴主任的声音,瞬间又被各种吵吵嚷嚷给盖住了。
“狗屁,又是想把我们打发回去吧。”村民们不耐烦了。
“就是,官话套话一大堆,今天我们还非不走了,等你们给个说法。”有个村民索性坐到了桌子上,一只脚直接踩椅子上,都是泥。
“哎哎,这位同志,你注意点影响,怎么坐桌子上去了?”心直口快的小艾立马上前阻止。
“咋滴你还嫌弃老子?”那人二十几岁,手臂上还有纹身,一看就是小混混,语气中尽是不客气,边说还边靠近小艾。
一男同事见状马上把小艾往后拉,怕她在推推嚷嚷中吃了亏。
没想到这一行为刺激到了纹身男,只见他把眼睛瞪成铜陵状,“你什么意思啊,啊?躲得远远的,我能吃了她不成?”
男同事正要解释,那小哥就顺手拿起桌上的烟灰缸扔了过来,那位男同事一时没反应过来,居然傻傻地愣在那里,准备好的笑容僵在唇边。
说时快,那时快,夏桑冲上前用手挡了一下,这么重的烟灰缸砸头上的话可不得了。
“砰”,烟灰缸在夏桑手臂上重重敲一下后掉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渣。
人群顿时静了下来。夏桑手臂被砸伤,瞬间衣服袖子浸成了鲜红色。
“小陈,报警。说有一群人在这闹事,故意伤人。小刘,赶快送小夏去医院。”吴主任大声说,村民看着怒目而视的他,都不敢说话。
同事愧疚极了,赶紧扶着夏桑往外走。“你怎么那么傻,烟灰缸你也挡,我一男的皮糙肉厚的没事,这这这可怎么办啊。”
“我可没帮你挡,我只想拉你一下,你少自作多情啊”。夏桑忍着痛,唇色有点发白,但她不想对方过于愧疚。
不一会到了大门口,就在夏桑等人还等着同事的车开过来之际,一辆黑色的奔驰车风驰电掣般地停到他们面前,刹车的声音尖锐而急促,“上车”。程禾清冷的声音传来。
对突然出现的程禾,夏桑楞在原地。
“还待在那干嘛,想多流点血?”见夏桑慢慢吞吞的,程禾火速下车,就二话不说拖着夏桑上了车后排,小艾见情况紧急,也赶忙先上车再说。
“小夏姐,你你你,你这嘴唇怎么有点发白啊,你不会失血过多吧?”小艾又自责又后悔又担心。
程禾脱下自己的外套往后排扔:“用衣服把手臂扎起来,这样可以防止流血过多。”
小艾听罢赶忙照做。
“你们别大惊小怪了,我就一点皮外伤,就血流出来了看着吓人罢了。”坐在程禾的车里,夏桑有点不自在。毕竟他俩根本连点头之交也谈不上,现在这样麻烦人家。
到了医院,挂号、止血、拍片。小艾要负责陪着夏桑,这些跑来跑去付钱、取片子的活,自然是程禾去做的。夏桑觉得这次人情欠大了。
门诊医生看了后说出血问题不大,应该是皮外伤。但得去拍个片,看看有没有伤筋动骨。
不一会,程禾取片回来了:“医生说了,没伤筋,也没动骨。就是皮外伤。”
“嗯,那回去了呗。”夏桑也一脸轻松。之前她也担心,万一伤筋动骨自己还需要人照顾。如今的她,哪有谁有空照顾自己呢。
就在夏桑以为这场闹剧以自己的受伤告终的时候,吴主任的电话打来了。
“小夏,你手怎么样。”吴主任先是寒暄。
“没大碍,皮外伤。”夏桑简短回答,她知道吴主任找她定是有工作的事。
“是这样,这边上访户已经回去了。但现在有个棘手问题,有村民将今天上访的照片,配了些断章取义的文字发到b市论坛上去了。你是专业负责这块的,看看能不能紧急处理下。能引导引导,能删帖删帖。”
“好,我现在马上回来处理这事。”夏桑不带一丝犹豫地说道。
“程总,可以麻烦你先把我送到园区办吗?”挂了电话,夏桑对正开着车的程禾说。
“你这手都这样了还要去工作啊,你这手还能打字吗?”小艾关切地问。
“事出紧急,又是我负责的那块,没办法。”夏桑倒也不觉得憋屈。面对工作,谁还有空顾影自怜呢。
程禾在前座安静地开车,不发一言。车子从市中心的繁华穿梭到园区办的萧条,穿过长长的隧道、穿过跨江大桥。他开得比平时慢,毕竟车上坐着“伤病员”,怕过度的震动和刹车,会让好不容易止血的伤口再度裂开。
到了办公室,同办公室的昉然等人已在忙碌地应对了。跟帖发了几句平平无奇的点评,效果寥寥。
夏桑拖着受伤的手臂,火速地打开电脑,浏览论坛。几张男同事和小混混拉拉扯扯的照片。正好选了个对园区办不利的角度,从照片上看,是同事在推攘小混混。配文写道:一介草民无处伸冤,拆迁款被吞,上访还被工作人员暴力对待,等等。
由于帖子图文并茂。又是拆迁、又是“恶意”对待上访户。一时成了键盘侠门的追逐热点。底下的评论一片讨伐声。
小艾见了帖子后整个人就炸了:“什么嘛,简直断章取义的一塌糊涂,真是气死我了,明明我们的人受伤了,你的手还包扎着呢!一群不明真相的群众居然乱起哄!”
“好啦,知道你冤。网络不是法外之地,这种造谣,我们得想办法平息下去才是。”夏桑说道,“这样,昉然你先当作普通网名,跟帖发表下意见,比如照片中的疑点、拆迁款被吞是否有证据、暴力对待的证据等等。小艾,你先起草一个我们园区办官方账号的回复内容,简单阐述下今天发生事情的经过,等会我审核下,再配个我受伤手臂照片一并上传了。我现在马上和几家媒体联系,看看媒体就这事能不能正面引导下。大家分开行动?”
“好。”原先骄焦头烂额的昉然瞬间有种心定的感觉。
等夏桑布置完任务,才注意到“司机”程禾也跟着他们到了办公室,只见他气定神闲地来了一句:“我看你们人手很紧缺,我注册个号,一起帮忙跟帖吧?”
夏桑虽觉得很不妥,但现在壮丁能拉一个是一个,就给了程禾一台笔记本电脑,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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