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水之呼吸

炭治郎依旧在童磨手里做着无谓的挣扎，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挣扎的力度变得更大了，“唔…是因为太饿了需要吃人补充能量吗？”童磨嘟囔着松开了炭治郎的手。

        “怎么样，小小姐？你想选哪一个呢？我会尊重你的意见的哦？”

        “是想变成鬼和哥哥一起去极乐世界呢？还是加入极乐教等老了以后再去极乐世界和你的哥哥汇合呢？”

        他看着冲向祢豆子的炭治郎和呆呆的看着炭治郎的祢豆子，继续在一边碎碎念的唠道，“就算选择变成鬼也没关系哦？我理解着你呢，可爱的孩子，你的弱小和无助，我会好好记住的，然后带着你的那份挣扎继续前行……咦？”

        和想象中的悲壮场景不一样，手腕被捏碎、浑身是伤的炭治郎并没有扑向祢豆子，相反，满身鲜血的少年挡在祢豆子身前呈保护的状态，对着童磨龇牙咧嘴的发出低低的吼叫。

        “啊嘞…？”童磨用着「你为什么没有按照剧本来」的表情看着眼前的竖瞳少年。

        明明身受重伤，为了再生已经消耗了大量的能量，而且妹妹身上还流着对鬼来说无比诱人的鲜血的香味，为什么反而对着一看就不好解决的他呢？难道即使在如此饥饿的情况下也能克制吃人的本能，并且保持认出自己妹妹的意识吗？这可真是……

        太有意思啦！

        ———「事情朝着他意想不到的有趣方向发展了」在敲晕祢豆子和炭治郎之前，童磨这么想着。

        祢豆子是在黎明的阳光中醒来的。冬天的雪地格外的冷，因此这明媚的阳光也格外的温暖。她的哥哥被绑成了一个小麻花，嘴里被塞上了竹筒，在离她不远的阴影处安静地睡着。

        “啊呀———小小姐你醒啦？”

        那个之前拿着金色扇子的先生坐在他们旁边被太阳烤的暖烘烘的大石头上，冲她露出一个既看不出恶意、也看不出善意的微笑，“我就和你说不痛吧？欢迎来到极乐世界————

        极乐世界？她和哥哥已经死了吗？

        “逗你玩的。”

        …这个人…好像比看上去要性格恶劣的多！

        “因为你的哥哥好像真的不太一样喔！”童磨兴致大概很好，他简略的和祢豆子说了一下自己的猜想，“总之，如果你想要找到就你哥哥的方法，或者杀掉自己仇人的话，都要先从成为鬼杀队队员开始哦。”

        “成为鬼杀队队员一般的方法呢…就是找一位培育师学习呼吸法然后参加最终选拔！”

        “让我想想哦…离这里最近的培育师…是叫鳞滝来着的？大概是往东南方向的那个村子吧。”

        童磨高兴地起身拍拍身上的雪，“好啦，该嘱咐的我都说完啦！去称为猎鬼剑士吧，可爱的小小姐！”他用「让我们现在去春游吧」的语气说这这般严肃的话题，而后又加了一句，“当然，像你这么柔弱的女孩子想要加入极乐教成为教徒远离一切痛苦我也随时欢迎哦！”

        “我会成为可靠的灭鬼剑士的！”祢豆子大声地向童磨发誓，“不管有多苦、多累、我都一定会做到的！我发誓！”

        明明是看起来一只手就能捏死的柔柔弱弱的样子，却那样认真的做着保证。这孩子真的能通过最终选拔吗？

        算了，过不了也没关系，毕竟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多荒唐天真又无比弱小的人们嘛。童磨冲祢豆子点点头，藏起自己的轻蔑，保持着慈爱的笑容，“啊——那就加油咯，这位可爱的小小姐。”

        “我是灶门祢豆子！这位是我的哥哥、灶门炭治郎！再次感谢您对我们的帮助！！”

        “好的、好的。可爱的祢豆子小小姐，在下是——鬼杀队冰柱，极乐童磨。”

        “童磨先生！刚才我忘了说了——”在祢豆子和童磨打算分开时，少女转头向童磨说出了那句第一眼见他想说的话，“您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像欧泊一样…虽然我没有见过欧泊，但是那一定是像您的眼睛一样漂亮的宝石！”

        童磨只是淡淡地笑笑。

        是呢，宝石一样的七彩的眼睛。

        灶门祢豆子并不是第一个这么称赞童磨眼睛的人。

        不过都是一些无关紧要而浅薄贫瘠的赞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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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祢豆子手记（二十六）正月十三日多云

        在找到了鳞滝先生之后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了。

        鳞滝先生是一位带着红色天狗面具、非常和蔼的老爷爷。他从童磨先生那里听说了我们的事情之后收留了我和哥哥，并且以鬼杀队员为目标训练着我。

        哥哥自从与童磨先生分开之后就保持着沉睡的姿态，体型也从少年变成了五六岁的小孩子。简直就和茂一样可爱呢…

        说起茂和弟弟妹妹们…我与童磨先生分开后独自将大家和我原本准备的礼物一并埋葬了。虽然大家已经不在了，但不知为什么，我总有一种大家还在我身边继续保护着我的错觉。在天国的爸爸妈妈、花子、竹雄、六太、还有茂，一定也在看着我和哥哥吧。我也必须要加油才行。

        鳞滝先生说哥哥变成孩童姿态陷入沉睡是为了节省体力回复伤口，所以用睡眠代替了人肉。哥哥…也在默默努力着呢。

        即使是变成了小孩子，哥哥的手上也还是有长年干活而形成的一层老茧，头上还有为了保护茂不被火盆烫伤而留下的伤痕。在以往的生活里，我一直都没有什么写日记的时间，也没有好好思考的时间，以至于我忽略了那么那么多的事情。

        一直在默默为这个家而忍耐的哥哥…如果变成鬼的是我而不是哥哥，哥哥一定会做的比我更好吧？

        虽然无法承诺任何东西，但是我一定会燃烧自己所有的一切去保护你们的。

        即使听起来有些妄自菲薄，但要是我能强大到也可以保护童磨先生就好了呢。鳞滝先生在提到是童磨先生推荐我来的时候露出了非常微妙的表情，说童磨先生是一位性格非常恶劣的人，让我尽量远离他。

        可是明明是一位非常温柔的人吧？

        虽然有时候跟不上他的思路，但如果没有童磨先生，我和哥哥也不会找到鳞滝先生。毕竟我那个时候实在是绝望透顶了…向童磨先生倾诉了非常多个人的情绪，但他还是耐心听完了。说起来鳞滝先生有说过童磨先生还是一位教主来着呢，好像是「万世极乐」教？是一个收留无家可归或者有这悲惨经历的女性的组织。

        童磨先生想必听过很多这样类似的诉苦吧？

        下次见面要为我把自己的这些苦难一股脑地抛给童磨先生而道歉呢。

        如果大家都在向童磨先生倾诉苦难的话，那谁来听童磨先生的烦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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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祢豆子手记（三十七）十二月二十六日多云

        今天哥哥也仍旧没有醒来，离我开始在鳞滝先生手底下训练已经过去很久了。我所学习的呼吸法是水之呼吸，用鳞滝先生的话来说，是要让自己无限的接近于水。

        成为水…成为水……成为水……

        到底什么才叫做成为水呢？

        每天的训练从太阳还没有升起的黎明开始，在太阳完全落山后结束。在伸手看不见五指的空气稀薄的山上躲过各种各样的陷阱、又或者是在一定时间内沿着整座山跑完一个来回，诸如此类的训练比比皆是。

        本身作为女孩子的我力气就比男性要更小，为此我也要更努力的学习技法、增长自己的力气才行。不过托家里世代卖炭的福，我有训练过砍柴和搬运重物，能够在这一点上对杀鬼有所帮助真是太好了。

        在学习完基本的呼吸法的「式」之后，鳞滝先生带我来到了一个有小半个房间那么大的石头面前。

        “等你能够一刀把这个石头砍成两半的时候，你就可以去最终选拔了。”

        一刀砍断…这么大的石头？

        我真的可以吗…？不不不、祢豆子，不能还没有尝试就放弃！你可以的！一定可以的！和哥哥还有弟弟妹妹与妈妈所经历的苦难相比，你所吃的苦头根本不值一提！

        隔着天狗面具，祢豆子看不清鳞滝先生的表情，只是她日后回忆起来时，才发觉那是听起来让人感到非常苦涩的声音。

        她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深吸了一口气。稍微后撤扎下马步，“水之呼吸，一之型———”

        “水面斩！”

        …………

        …………这个石头好硬啊。

        虽然喊得很有气势可是………她的手臂整一个被震麻了。

        这个石头真的好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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