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生亦何欢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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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半。这是泷泽飞鸟夜游的第五天。
他下了出租车,充分吸取了经验教训,照猫画虎地从街边拎了两件带刺绣的破洞t恤牛仔裤,再外加一件花里胡哨的衬衫和茶色墨镜,把那套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风衣长裤在公共卫生间里换掉,再对着镜子用发胶把本还算服帖的头发往后一抓,最后努力把表情凹成三分嘲讽、三分不屑、三分叛逆和一分漫不经心的扇形统计图,东京街头不良少年新鲜出炉——虽然说对于年龄来说他绝对称不上是“少”了。
他低调地往嘴里塞了根烟,没点;让他上来就违反禁烟法、边走路边吸烟,泷川还是有点打心底不乐意。这边就是那个全名叫做北原翔太的男孩就读的初中,那孩子死的时候身上还穿着制服,可能是逃课出来的。
泷川不再想。他专挑灯光昏暗的小路和巷子走,路过一众明灭火星,路过改装得造型稀奇古怪的暴走族摩托,路过行色匆匆的普通下班的路人,期间还使用恶人脸恐吓了鬼鬼祟祟的疑似跟踪狂。终于,他见到了穿着形似北原翔太制服的一小撮初中生。他们蹲在一起抽烟,用挑衅的眼神在每一个经过的人身上开洞,不时用变声期的公鸭嗓肆无忌惮地大声笑。泷川飞鸟再三确认,才终于确定那被改得全无神韵的制服确实和北原的出自同一所公立初中。
他走过去,那帮半大小子肉眼可见地精神紧张起来;领头的在路缘石上碾灭烟,双手抄兜站起来,恶狠狠地抬下巴瞪他:“干嘛啊?”
他从身高上矮泷川一头半,气势不行。泷川飞鸟拿出自己只抽了一根的铁盒和平,在他面前晃了晃:“冲你打听个事儿。这附近有个姓北原的,我上哪去能找到他?”
“地府吧,”领头的自以为幽默地说,那群初中生爆发出一阵大笑,“来得不巧,他死了。”
泷川扇形图笑容不变:“说说,怎么死的?”
“啊?”又是哄笑,“从八楼跳下来,脑袋摔得跟个西瓜似的……胆小鬼。”
我不是胆小鬼。
泷川把烟扔给他:“那现在能去找谁?”
对方一把接住,打开查烟,砸嘴:“听说他还有个姐姐,叫什么——北原藤香?长得蛮正点的……你要是要货,去找她估计也行。”
凌晨三点半。
泷川在警校门口的便利店吸烟区蹲着,烟灰箱的阴影落在他身上。他把烟头扔进筒里,摊开手,手心里躺着一滩零零碎碎的不规则小块状白色固体。
他用食指蘸了点,盯了一会儿,刚要张嘴;有人一把铁钳似的攥住他手腕。他抬头看,松田阵平的脸色阴沉得快要下雨了:“你他妈干什么呢?!”
亏他反应敏捷、攥拳的速度也够快,不然手里的东西就得被降谷零的突袭一波洒在地上。他剩下三个同期从阴影里露出脸,一副审讯的样子。
泷川飞鸟说:“这是跳跳糖。”
沉默,沉默是今夜的便利店。
“糖粉。”他补充,“包装和小票还在我兜里呢;不信你们尝尝。”
他松开手,把那堆怎么看怎么可疑的白色粉末倒进降谷零手里。降谷扇气入鼻:真是糖。这么一小会儿就在他手里化了,黏黏糊糊的;别的化学物质的熔点可没有这么低。
景光问:“所以说,你半夜出去晃悠一大圈,零打车都没追上你……就是为了这个?”
“我倒想知道,你们觉得我去干嘛了?”泷川飞鸟不答反问,十分稀奇,“啧啧啧,人与人之间能不能多一点信任啊。”
伊达航敲他的头:“你小子该多信任我们一点才是!你在查什么?”
“目前还没有眉目。”他糊弄道,“一旦有了准信,立刻就跟你们说。”
“真的吗?”萩原研二在他面前蹲下,笑眯眯,“我不信唉——”
泷川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别用我那套来对付我啊!”
众人看泷川说这说那顾左右而言他,知道今晚估计没法撬开他的嘴。松田朝降谷零使了个眼色,两人把他的手松开,松田揪着他的后脖颈像拎小鸡崽一样把他拎起来。
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对他进行了一波搜身。除了包装袋和小票之外一无所获。泷川摇头晃肩,一副“没有证据你能拿我怎么办”的讨打表情。
“好啊,”松田对泷川露出危险的笑容,“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警校生日常:背着同期独自查自己的案子;背着同期和同期一起查同期的案子。
除了景光以外的所有人在降谷零的宿舍里开会,泷川突然想到这一点:“你们不会还有个把我排除在外的小会吧?”
萩原微笑:“难免的吧。”
松田眯眼假笑:“那还用说。”
“这是什么六个人有六个群的恶俗剧情。”泷川感叹,“算了,我感觉问多了又会被你们铁拳制裁。”
“好像这里有人能打过你似的。”伊达航吐槽,“你可是称霸逮捕术课堂的泷川飞鸟。”
“那是什么鬼称号。”泷川不赞同,“我更喜欢‘死神也追不上的男人’之类的。”
“太中二了吧。”
“或者‘我可是泷川飞鸟’也行。”他说,“‘称霸逮捕术课堂’这种东西,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降谷零托脸笑看同期互挠,末了清嗓子拍手:“言归正传、言归正传。附近谁有纹身,都查清楚了吧?”
“等等,容我插句话——虽说看景光的状态,他应该是掌握了嫌疑人可能在附近的证据。可是为什么?”泷川说,“作案之后最佳做法不是离当事人越远越好吗?”
“犯罪的人也是人,人是很复杂的。”萩原研二说,“嘛,不过不枉我花了不少课后时间走街串巷,当当!这是名单,虽说可能有缺就是了。”
“好多。”泷川粗略数了一下,“你有记得把年龄不可能的排除掉吧?”
“当然。”萩原自信道,“谁会把二十多岁的人列上十几年前杀人犯的嫌疑名单啊?“
“那么我这里就是地缘排查。”泷川推出几张白纸,“不是久居的人、可能去过长野的人、多年前住在长野的人。”
“也不少。”
“先取交集做针对性走访调查吧。”伊达航敲地板,“我们来分一下人。”
分完人,规划行动方案,又闲聊了一会儿,泷川的同期们开始把矛头转向他。
萩原研二唱红脸:“小泷川,一个人查两个案子不费力吗?不如共享一下情报,我们也好组织帮忙一下啊~”
“是啊,”松田研二唱白脸,“省的到时候我们在同一个地方碰见了,也不知道是先揍嫌疑人还是先揍你。”
“我已经为爆/破处的未来担心了。”泷川飞鸟真诚道,“想到每一个新人都要受到你们这种对待,啧啧。而且你们这话怎么不对景光讲?”
“很难想象对小诸伏说这种话的场面哎。”萩原说,“而且零会制裁我们啦。”
“可恶,”泷川捂胸口,愤世嫉俗,“你们就是欺负我既没有竹马有没有女朋友!太过分了!”
伊达航无辜躺枪:“喂喂,这和娜塔莉有什么关系啊。”
周末。
泷川决定先不去找北原藤香。这完全出于直觉,一种同期们混迹过久而生出的直觉;他有预感,如果他两手空空地上门讯问,那孩子不仅不可能会相信他,反而会因过分警惕而被吓跑。他需要先取得信任。
这是个难题:泷川飞鸟从未学过该如何取信于人。他相信他和他的同期之间具有一种互相的信赖关系,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种信赖是如何建立起来的。它就像一根风筝线,把他牢牢地系着,从失忆后和遇见的超自然现象(特指西比尔)所带来的漂浮的不真实感中,拽在地面上。
“我建议你不要查下去。”西比尔冷不防说。
泷川打听到了北原藤香的住处,刚打算在附近进行一波街坊问询。他刚要进门,西比尔的声音炸的他身形一晃,索性站在门外开始表面发呆。
“现在才吭声?”他尖锐地说,“我那堆倒霉同期都发现了,你让我现在停手?”
“知识是诅咒,无知者幸福。”西比尔冷静地说,“而且你不是自己出了岔子才被发现?”
“你又知道什么了?”泷川讨价还价,“你还没支付我拿u盘和跑到高松去的报酬。正好,先要一次的,我要这案子的信息。”
“你真的想好了吗?”
“当然。”
“你能够面对真相?”
“你觉得我不行?”
“是谁没拉住初中生坐在街头垂头丧气念念不忘?”
“……”泷川飞鸟被戳中痛处,“你说就是了。”
西比尔扔出重磅炸弹:“整件事情背后是泥惨会。”
“……比我想象中水还深啊。”泷川飞鸟当然听过这个赫赫有名的黑/道组织,“也就是说,你和我都不是泥惨会的?”
“你猜。”
“你以前还只会冷冰冰地讲‘无可奉告’的。”泷川说,“进化了?”
“我能最后告诉你的是:不止于此。“西比尔说,”准备接受现实吧。“
“你倒是说清楚点。”谜语人滚出哥谭。
“那就要花掉你的第二份报酬了。”
泷川当然拒绝:“你这属于哄抬物价,我要向消费者厅举报你。”
西比尔话里透露出的意思很明确,他和西比尔不属于泥惨会;进一步讲,他们所属的组织可能甚至是个高于泥惨会的庞然大物。如果确实如他推测是国家级别的东西,那倒也不奇怪。
多想无益。他回神,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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