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酝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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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家仆。”一个人挡在辰静双和侍卫之间。
刚才,就是他下重手敲了辰静双的脑袋。
来人穿着一身银白的袍子,长身玉立,翩翩公子,声音倒很活泼。他挡了侍卫一句,回身斥道:“抱竹,我让你去后花园摘点果子给我,你怎么这么久没回,反倒半路上哭起来了!”
辰静双见着这人,就知道了套路,于是小声道:“我爹死了,方才撞见小王子和将军告别,悲从中来……”
那人被他这话哽得沉默了一下,忍笑忍了又忍,好容易才嗤出来一声,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别在这丢人现眼。回了府再好好收拾你!”
他家里势大,侍卫也不敢说什么,只好退下了。
此人又对着几步外的谢从简躬身行礼:“见过谢大将军。家仆叨扰了谢妃安宁,请谢妃恕罪。”
谢家剪除异党如此之快,有三四成原因是白家没有出面发难,因此对白家的小公子,谢妃不敢怪罪。而谢从简疑心未消,问道:“白公子那家仆,我看着眼熟。”
白公子当即让开身子,把辰静双暴露在谢从简的眼皮底下:“难怪谢大将军看着眼熟。这家仆名叫抱竹,是我两三个月前买回来的。您猜我为什么买他——这张脸,活脱脱就是子信那模样儿嘛!抱竹,去,给谢大将军看看。”
他照着屁股踹了辰静双一脚。
辰静双擦了擦眼睛,挪到谢从简面前,把脸给他看。谢从简端详了他两眼,道:“是像。”
他几乎挪不开目光,便引他说话:“怎么在哭?”
辰静双哑着嗓子,掐出一腔外地口音:“我被人卖到王城,一直放心不下家里。白公子心善,派人去寻了我故乡。可前两日传回来消息……我父亲亡故了。”
这下子从声音到口音,都与谢从简认识的辰静双对不上了。谢从简这才点了点头,看向白俊:“我先走一步。”
白俊也对谢妃告退:“臣下告退。”
辰静鸿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身后那个“家仆”。
-
白俊把辰静双一路带出王宫,溜回自己书房,首先问道:“前两年我生辰,你送了我一样东西,结果被我打了出去,前因后果如何,还记得么?”
辰静双:“……”
白俊自小就是他的伴读,这是一桩旧事。当时大臣们开始给辰静双议婚,他百般不愿,去请白家帮他劝谏辰王。结果次日,向来清高自许、不屑营苟的白家家主,破天荒暗中求见了辰王:“白俊说,世子恐怕好男风,几次对他动手动脚的……”
这算丑闻,婚事虽然被压下再议了,辰王却也几乎打断了辰静双的腿。他因此怀恨,在白俊生辰那日,亲自送了几个眉清目秀的小厮到白府上,公然道:“白公子喜欢这一口,我知道!前次看见那伶人,不是眼睛都掉了,走不动路了么?”
白俊前脚把他揍出了白府的门,后脚就迎上了自家老父亲火冒三丈的目光。
他也几乎被打断了腿。
-
辰静双只蹦出来几个关键词。
不过足够他在白俊面前验明身份了。白俊这才安心,苦着脸道:“你回来做什么!”
辰静双自嘲道:“说出来,还怪惹人发笑的。”
白俊瞪大了眼,不可置信道:“我的——!你莫非到了这地步,还肯相信谢妃和谢从简?!你天真也要有个限度!……你在谢妃那里,听见什么了?”
辰静双无言以对,默默转过脸。他抽了一根笔,把茶杯里的茶叶一根根全捋平整了,贴在杯壁上,然后开口道:“如今,我是想活命,就要与他们斗;不想活命,也要与他们斗了。”
他顿了顿,好像呼吸有些困难,又道:“我听见他们说,我父王……辰恭打算等局势稍稳,分出兵力,再吞并了孟,彻底断了后顾之忧。”
听到谢家这般算盘,白俊就知道辰静双将作何打算了。虽然难保辰静双不伤心,总比坐以待毙的好。他长长吁了一口气,随手把辰静双杯里的茶叶又摇乱了去,一边道:“如今,你在暗,他们在明。朝中支持你的大臣也不少,只不过都碍于谢氏满门威势……”
辰静双得以一边继续贴茶叶一边道:“我知道。我今天能入宫,就是耿文带我进去的。朝中这样的大臣,咱们得列一份名单出来,挨个去找。”
白俊笑道:“倒不必那么费事……甘元亭你知道吧?”
辰静双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甘元亭会帮我?”
“如今由得他?他要是不帮你,你彻底失势,谢家岂不就更骑到他头上去了?谢家夺权……我暗中查过谢家的底细,原来已是个空壳子了!——他们家,前几年打西夷死了一半的小辈,渐渐就开始衰落,只好把主意打在静鸿身上。只要静鸿当了世子,他们的势自然又起了。甘元亭军功赫赫,却被谢氏架空,自然不平!”
“那找到了甘元亭之后呢?”
“之后?”白俊一笑,“自然是由他牵线,把靠谱的人介绍给你认识啊。”
-
出门前,辰静双给宋如玥写了一封信,怕她不放心。
白俊看他神态就知道是给女孩写的。他还不知道辰静双已经成了婚,满心要打趣,一把夺过信,起哄道:“哦哦哦——笑得这么春风荡漾,我看看是给谁的呀~”
辰静双涨红了脸,紧张地去抢:“别闹!”
白俊一边四处闪躲一边已经瞧见了信头:“青璋吾妻——吾妻?!”
他“嘎”地刹住了闸,“吾妻?你什么时候成婚了?——我怎么不知道!”
辰静双险险撞在他身上,一撑桌子才把自己停稳了:“就前两天,这月十六,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么?”
白俊目瞪口呆,轻轻拍了拍他的脸,确认了一下这是真的,才笑道:“在孟国?没听说你在孟国有什么孽缘,未免太快了。”
“不是孟国女,”辰静双赧然笑道,“是大豫的安乐公主。急是急了些,但有陛下指过婚的,她也很好。”
这下白俊不是惊怒,而是几近惊恐了。他看着辰静双,犹豫再三,还是问道:“这个时候娶大豫的公主……你是太闲了非得给自己找点事做吗?!”
谁不知道现在沾上“大豫”这两个字就是麻烦?哪怕只是纳了个资历老些的宫人,恐怕都要惹一堆是非。何况是唯一逃出了皇城的那位公主?!
辰静双扑扑袖子,道:“不是啊。我喜欢她,难道还要怕麻烦吗?”
他这话说得随意,可白俊与他相识多年,知道这几个字的分量。辰静双虽然温柔体贴,可并不是个慈善家,更会明哲保身,不会轻易给出承诺。
结果几个月不见,竟然就把自己许出去了!
连那么大一个烂摊子都能装作没看见了!
白俊心有余悸,摇头啧啧道:“我迟早得见见这位公主,莫不是会什么妖术?”
“迟早得让你见!”辰静双笑道:“但是不准多看。”
白俊:“?”
辰静双理直气壮:“你若是多看几眼,你也要喜欢她的!”
白俊:……
真是邪了门了!这么夸张吗?!
辰静双把信珍而重之地封好,递给笙童,不觉笑起来:“去,叫信使挑匹快马。”
-
辰静双虽然这些年纨绔了些,但他毕竟是长子,做了十好几年的世子,哪怕称不上德才兼备,也叫人挑不出大的毛病,因此找到支持者,并不难。
只不过谢家实在势大,手里又握着兵权和辰王幼子,众人不得不稍稍避其锋芒,只在暗中收集谢家种种罪证,皆不顺利。辰静双又知道辰恭素来偏向辰静鸿,此事务必要在他稳住手脚前了结,因此早在动身出孟的时候,就给最近的燕国发了信求援,以期燕国能出兵,牵制住谢家统帅下的大军。
谢家那边数日没有进展,辰静双又要打理各地的百余间铺子,清点财货,因此一边等着燕王来使,一边忙得晕头转向。莫说是他,连笙童都曾一天一夜连口水都没喝上,闲了一刻,马上忙着鼾声如雷起来。
这样的忙碌下,辰静双几乎都想不起自己在对付的究竟是谁,也想不起从前的那些温情了。
莫说旁的什么事。
——他发觉不对,是一天深夜里,摘下佩剑的时候忽然被勾了一下,才看见自己的衣裳被划破了一个小口子。这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件外裳明日还要穿,他便脱下来,叫伺候的人拿了针线去一边补。
他忽然瞥见余光里银光细细,是下人正飞针走线。这似乎有些熟悉……他忽然想起宋如玥来。
宋如玥从前在一封信里给过他一套针线,无言地威胁要缝了他的嘴。
他无声而笑,笑着笑着,忽然僵住了。
——自从到了辰国,他从未收到过宋如玥的回信。
一封都没有。
他挂念宋如玥,送出去的信有十余封之多。可是,一封回信都没有。
宋如玥不会不回他的信。
他此时,也已经不会将这等事善意地归为“意外”了。如此蹊跷,多半是人为。
可是是谁?又是为了什么呢?
他寄给宋如玥的信,究竟寄出去了没有?——既然有人能拦截信件,那么这人能不能扣下燕王来使?还是说,燕王来使已经被扣下了?
这与谢氏那边的停滞,是否因出同源?他是不是带着半数朝臣,走进了谁的陷阱?
是否下一刻,兜头就要扑来天罗地网,他就只能束手就擒?
辰静双凭着白俊的关系,借住在白府。白府素来是他信任的地方。他的寝卧里也烧着足足的地龙,按说,是十分温暖的。
可他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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