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云垂镇(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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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立在屋内,幽幽烛火将他朗硬线条刻画出来,却只叫人觉得温暖。
一时间,心中原重千斤的担子似乎便落了下来,岑谧再也止不住泪意,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
望月笑笑,缓步走过来让她靠在肩上,伸出一只手去轻拍着她的背,缓声道:“倒是没想到不过两日未见,公主便换了一人似的。”
胸中闷意得到纾解,岑谧的情绪终于缓过来,从男人肩上抬起头来,伸手抹去泪迹,一双眼却比那白兔还要红:“巡抚大人是你寻来的?”
“嗯,”他没耐住,伸出拇指替她又擦了一遍泪痕,“此处毕竟在雁留,恰好巡抚这几日在柳都境内,我便让玄衣去请他。”
烛光憧憧,屋内的一切具笼上层层薄雾,岑谧抬眼朝男人面上瞧去,瞧着气色倒是好了些,唇色却极淡。
“你……伤可养好了?”
他闷闷地笑了一声:“无碍。”
一时相对无言,屋内温度在烛火摇曳中渐渐攀升,烧得岑谧从耳根红到双颊,她正想说些什么来破解这默然,便见玄衣毫无芥蒂地直踏进屋里来。
“大人,巡抚邀岑小姐前去问话。”
望月颔首:“知道了,我同她一道过去。”
·
事发突然,柳生这边全无准备,院内物证人证一应俱全,甚至连那知府贪污受贿的账本都被找了出来,如今再将岑谧召来,也不过是例行公事。
岑谧走进屋内时,那知府正瑟瑟跪在地上,听见身后脚步声也只敢微微偏过头来望一眼,看清来人后,一双眯眼登时睁圆,看向她的目光里全是愤恨,若不是巡抚在上,怕是要当场将她撕碎来。
柳生便跪在他边上,与之不同的是,他的背脊仍旧直挺,好似将要判罪的不是他一般,仍旧噙着笑,见岑谧进来了,面上才变了颜色,蛇一般黏腻湿滑的眼神死死跟在她身上,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她连骨吞下。
岑谧被他吓得脚步一顿。望月默默地从她右边换到左侧,替她挡住那道视线,陪着她往前走去。
接下来便是例行公事,岑谧对巡抚所问几乎有问必答,此时有望月陪着,她心里安定,思绪也清明,回答得井井有条,事情很快便交代清楚,犯人也被扣押回牢等待量刑。
被押离之前,柳生眯着眼越过望月的肩膀往岑谧脸上瞧去,用他那温软无骨的声音缓缓念了句:“姑娘能逃得一次二次,第三次却是绝不会再叫你逃掉。”
对上他吐着信子的眼神,岑谧又是一阵寒颤。
望月又往边上踏了一步,再次阻隔两人之间的视线,自己却是紧盯着柳生,眼里全是警告。
柳生没再动作,安然随着差役往外走去。
岑谧正兀自出神,又被巡抚一阵爽朗的笑声打断。
“今日能将这伙贼人一网打尽,当真是托了老弟的福,不如今晚便由我做东,也好给岑谧姑娘压压惊?”
望月先是看了一眼岑谧,才稍稍躬身回应:“当是我要感谢大人出手相助,只是今晚已临宵禁,不如改日由我做东来拜谢大人。”
“是我疏忽了,今日确实不早了,你二人劳累一天还是早早歇下吧,我也先回了,想来我夫人在府上也该等急了哈哈。”
他念到夫人二字时,饶有深意地瞄了岑谧一眼,直把她瞧得面红耳赤起来。
巡抚带人走得利落,原先塞了十余人的屋内顷刻又只剩下岑谧与望月二人,一时竟又回到了方才的沉默空间似的。
岑谧悄悄抬眼看去,见男人唇色越发惨淡了些,关心道:“你要不要先找间客栈休息一下?”
他只用鼻音低低应了一声,却仍旧立在原地未动,她不解地想再开口,却见人直直地冲着她倒了下来,她下意识便伸出双手去接,但他毕竟是高出她一头的男人,到底还是一并倒了下去。
直到他的额头撞上她的脸颊,岑谧才惊觉他竟然烧得这般烫了。
屋内两人一阵叮铃咣当,将屋外的人都惊动了,玄衣与听听相继冲入屋内,见到屋内情形,又慌忙背过身去。
岑谧:“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玄衣快把你家主子扶起来,他晕倒了。”
玄衣这才冲了上来,架起望月一侧胳膊,将人往屋外抬,听听紧随其后上去扶起岑谧。
好在这院子里云垂镇不算远,玄衣架着马车带着三人不过一炷香便进了镇,就近选了家客栈住下。
一路上岑谧向玄衣问了不少望月的情况,才知道他本就有伤在身,那晚应付完那群幽都人已是强弩之末,怕她担心才强撑着没显出来,没想她竟转身说走就走。
一走还走进又一坑。
“还好主子叫我看着些,那日我见你们下车状态不对便回报了主子,他又是连夜调查筹谋,今日一早便去见了巡抚,随后又马不停蹄地往那伙人的大本营赶去,生怕晚一刻叫你多吃一分苦头……”
他一边看着路,一边忍不住又往回看,“也不知你为何总将主子当作豺狼,明明一路相护,丁点委屈都没叫你受。”
岑谧张了张口,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干脆保持了一路的静默。
站在玄衣的角度,那话确实没错,甚至还收了不少情绪,可她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也有自己的思想,不甘于做一个任人摆布的和亲公主,只想游历凡世做个普通人,又当真有错吗。
所幸大夫看过望月后表示他的身体素质不错,虽瞧着烧得厉害,其实是几日积蓄的问题一并发了出来,“今晚热度降下来便算是好了。”
岑谧心中到底愧疚,便主动提出要照顾他。
对此,玄衣倒是没说什么,只看了她一眼,便退出了房间,听听却替她委屈,想让她多顾着自己一些。
“没事,昨日他们将我单独关了起来,我休息得还算好,眼下也不困,方才玄衣说的也不错,这一路他确实帮了我们许多,我回礼照顾他也是应当的,倒是你,瞧你眼下都乌青了,快去歇一下,明早来替我,嗯?”
听听见劝不动她,只好作罢。
见几人陆续退出房间后,岑谧缓缓吐出一口气,走到床边坐下,见望月虽还未醒,呼吸却是比方才要平稳不少,才渐渐安心下来。
窗外明月高悬,今夜倒是个清明天朗的好日子,寸寸银光顺着窗棂一路落在床边,似是前来报喜的信童。
岑谧将他头上的纱布取下,在清水中洗过又拧干,重新放回去之前,她轻轻探出头去,在他的额头上蜻蜓点水般碰了碰,才将纱布又放上去。
好似温度降了些。
闲来无事,她看着床榻上双目紧闭的男人,不知不觉竟数起他的睫毛来。
他的睫毛长而纤细,精致得紧,只是平日里两人总归离得远,她也没机会如此细细地瞧过来。
等到他额上纱布凉意尽失,她便将纱布拿下放进清水里再清洗一遍,如是动作往复了不知几遍,竟先将那日出等来。
橘红色的暖光缓缓拂过她的身子,岑谧缓缓往后看去,她忽然便觉得自己过去想错了,望月他并非天边清冷不可及的月光,而是带着希望与暖意款步而来的日出。
许是那暖意熏人,或是一夜操劳,她终于耐不住困意,趴在床榻边入了眠。
再睁眼时,床上原本躺着的人不仅醒转,还坐了起来,半靠着看她,一言不发。
“……”
“醒了?”望月笑着问她,声音仍然嘶哑。
岑谧总算回了神,伸出手去探他额间温度,好似是降下来了,“你感觉怎么样?”
“没事了。”
“那我喊玄衣他们给你送些吃食进来。”
她匆匆忙忙起身,却没注意到跪坐了一晚的双腿皆麻了,起到一半又跌坐到床上,当即被一双大手接住,头上还传来低低的笑声。
“公主这样,我会以为是准备报昨日那一仇。”
想起昨日两人一同跌倒在屋内的情形,岑谧面上又是一红,慌忙推开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我才不是那种小人呢。”
转身欲走,又被男人伸手拉了回来。
“你也累了,便在这里歇着吧,我喊玄衣进来便是。”
·
同进了早膳后,两人的精神都好了不少,玄衣极有眼色地带着碗筷迅速退出屋来。
望月看着面前欲言又止的岑谧,双手抱胸,唇角噙笑,“有什么想问的直说便是,支支吾吾倒不是我认识的那位公主了。”
“你当时是如何说动巡抚大人随你一道前来的?”
他本是永周人,又没有多高的身份,当时那样的情形应当也找不到太多证据,岑谧思来想去一夜,也没寻到个合理的答案,实在好奇得紧。
面前的男人倒是愣了:“就问这个?”
点头如捣蒜。
“因为我是永周大将军。”
“……骗子。”
他看着她笑了起来,琥珀色的瞳孔里闪着光,“将军与圣主交好,得了一件信物,他见我欲留在雁留,便将那信物留给我备用,没想还真用上了。”
原是这样。
若是如此,她还得感谢那将军,不过……
“那,你之后还要捉我回永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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