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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


已是正午时分,烈日当空。

        温云娇失神地站立在一座坟墓前,石碑所刻的“云家嫡长子青羽”几字尤为刺眼,沉抑得她许久都作不出表情,流不出泪珠。

        南宫浥站在她身后为她打伞,神伤地望着她木然的侧脸。

        他真的没有料到云青羽会战死。换作前世,五年前温云娇就死了,她死后三年他也抑郁而终了。此次一战,他只是单纯的自信于云青羽骁勇善战,才下令派他做主将。没想到敌方城池是攻下来了,他的护国小将军却没了。

        温云娇无法接受这事,恼怨他故意害死云青羽。可他虽羡慕云青羽,却从未公报私仇,也不曾拦截过他们俩人每月私下信件的来往,只要她高兴,他都可以容忍他们俩的小动作。

        “你将他的笔迹模仿得堪称完美。”温云娇没头绪地出声,却令南宫浥脊背一凉。

        “娇娇,对不起……”

        “但你不知道,云哥哥除了关心我,还会同我谈论战事。”

        从最先收到云青羽的那封没有谈及近期战事的信开始,她就心生疑惑了。只是她还是说服自己或许是他太忙,毕竟如他先前所说的,那一战很难打。

        到底是她留了个心眼,没有在回信中提及疑惑。直到第二封还是未谈及,她就开始慌了,但信上的字迹又那么完美无破绽……

        等不及第三封信的回馈,她便逮了个小太监打听。瑟瑟缩缩的小太监终是在她的旁敲侧击和威逼利诱下招了。

        如今云青羽去了,日后再也没有期盼了,她觉得彻底的孤独和压抑。

        南宫浥还想辩解,“可我真的没有故意想害死他,我只……”

        “够了!”

        温云娇转身就给他一个响亮的耳光,吓得身后随行的宫人扑通跪地,垂头敛气。

        南宫浥红着眼眶,委屈又凄楚。

        温云娇这才失声痛哭,不顾形象地跌坐在脏乱的地上,纤细的手掌抚上冰凉的石碑,不甘心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所有在意的东西都要剥夺掉,为什么要这样摧毁我…”

        南宫浥蹲下身子抱住她,两人都泪流满面。

        温云娇哭晕了过去,再次醒来被闷热出了一身汗。竟是在回宫的路上,南宫浥抱着她,又扇风又时不时给她擦汗,却还是将她闷醒了。

        南宫浥喂她喝了水,她才有力气挣脱他的束缚。

        脏污的外衫已被替换,手脚的伤也换了新药,她又是那个被他装饰得精致美丽的皇后。但她千疮百孔的心何时能被人修复?

        南宫浥望着缩在一角,对他满是满是抗拒的女子,心头那股熟悉的酸楚感阵阵泛滥。

        他本来应该和她携手余生的。

        他们会有一个孩子,也许不止一个。

        但现在他们中间隔着一道鸿沟,鸿沟里翻滚着她的泪水和恨意,好似无论他付出多少真情多少努力都无济于事,这道隔阂让他绝望。

        为什么?他也想问为什么。明明她是与他并肩作战了五年的爱妻,为何他说不要他就不要她了?

        他御驾亲征,她随行参谋;他被敌困,她不顾一切赶去支援;他落入荒漠,她宁可偷偷啃食草皮也将余粮留给他。她只是个柔弱的女子,却总是为他倾尽所有,每次都坚毅地将他带出困境,帮助他一步步稳固根基。

        可他是怎么回报她的呢?才班师回朝,就违背了与她一世一双人的承诺,不断宠幸别的妃子,冷眼旁观她被算计被陷害,甚至狠狠帮着别人责罚她。

        一国皇后,冰天雪地里跪在他的宠妃殿外一整夜,守着他与宠妃云雨厮磨。

        一国皇后,被他鞭笞掌掴,浑身是血地坠地,致她腹中胎儿流产。

        一国皇后,被他贬为军妓,送给那些如狼似虎的男人糟践,逼她屈辱自尽。

        ……

        为什么他做那些混账事的时候那么无动于衷?可得知她死了,他又发了疯似的痛哭流涕,守着她的尸身死活不舍放手。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是爱惨了她的。

        他孑然一身疯癫了三年就随她去了。只是没想到睁眼时又回到了他十九岁的时候。十九岁,他还未娶温云娇。他感激老天给他机会弥补温云娇,又喜又怕的立马下旨要迎娶她。

        李公公回来禀告说温大小姐好似不是很高兴的时候,他就有些害怕了。直到洞房夜她看他的眼里充满了厌恶和怨恨,他才真正慌了。

        可他已经割舍不下她了,他将她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拼尽所有,十年如一日地宠爱她,却还是得不到她半分的回心转意。

        此生,他还能得到她一个释怀的眼神么?

        俩人各有所思时,马车忽而一个急刹,愣神的温云娇猝不及防将脑袋磕在四方柱梁上,好在不是特别重。

        “娇娇!”南宫浥急忙上去查看,一脸懊恼地责怪自己分神,又一边轻轻给她按揉痛处。他对着车外的马夫愠怒道:“怎么回事!”

        李公公急忙凑上来求饶道:“回公子,马车入了闹市,方才有行人急闯才不得已刹车。”

        南宫浥看着怀里痛红了眼眶的人儿,气不打一处来,“再有乱闯者,就地格杀。继续。”

        温云娇皱眉,他还是这么残暴。烦躁地推开他,别过脸望着车外熙熙攘攘的人群,还能听到他们欣喜地议论:

        “辞梦馆里有才有貌的头牌回来了!赶紧去抢座啊!”

        “那可是多少贵人重金难求得一曲的高雅,这会儿哪还有空位?”

        “哎呀,那头牌的嗓子哟,老子这辈子听到的曲儿再也没他唱的好听了。”

        ……

        温云娇难得来了兴致,头也不回闷哼一句:“去听曲。”

        身后的男人自然也听到那些谈论,“好。”

        南宫浥怕她的脚再折腾,附身将她圈住抱下马车,在李公公的引领下循着低调奢华此刻又摩肩接踵的辞梦馆走去。

        周遭围观群众盯着这对从贵气的马车上下来的璧人,尤其是那穿着不凡,长相冷艳的男子竟不顾大庭广众,一直抱着那同样美得不可方物的矜贵女子进入辞梦馆,一时间惊羡不已。

        南宫浥目不斜视,只时不时低头查看怀中羞涩埋首之人。

        如此大排场的贵人,人众自觉让出一条道,辞梦馆的馆主也急忙出了迎接:

        “贵人,快里边请。只是今儿个人多……”

        不用南宫浥周旋,李公公机灵地打点,“无论如何要给我家主子备一间最好的包厢,否则你从今日就不用混了。”

        馆主没遇到过像这般气焰嚣张的人,但贵人面生的很,他不敢轻易招惹,只能拿出压箱底的存货,将手里准备高价出的三间包厢提前拿出一间。

        进了包间,温云娇沉闷地坐着等候。李公公命人上了许多小菜、点心和水果,可惜她还是没欲望。

        南宫浥给她夹了好几样菜,奈何温云娇动都不动一下,定定望着台下那群人的热身表演。

        李公公在一旁小心翼翼道:“夫人,听说这里的头牌唱得特别厉害,一曲千金呢!若是夫人您待会儿听了喜欢,可是要打赏?奴才也好准备准备。”

        “嗯。”

        对于没有恶意坑害过她的人,温云娇不介意回话。

        南宫浥赶忙在一边出声:“娇娇,已过了午膳,该吃些东西了。”

        “……娇娇?”

        温云娇嫌他聒噪,冷声道:“别烦我。”

        南宫浥不敢再开口,却是瞥了一眼李公公。李公公赶忙劝温云娇:

        “夫人且吃些吧?那头牌出来还有些时辰,听说这辞梦馆里的食物亦是别具风味,夫人不如试试可否喜欢?”

        温云娇仍无动于衷,但却没开口呵斥李公公。只是如此一来谁也劝不动她,急得南宫浥坐立不安,与面无表情稳坐如山的温云娇形成鲜明对比。

        半响,南宫浥还是忍不住,凝重焦急道:“娇娇,不想吃饭便喝些汤粥吧?”

        温云娇铁了心的想饿死她自己。

        南宫浥不舍得跟她来硬的,如今细哄也不见效,急得他火烧眉毛。

        时间一点点流逝,悄无声息地将温云娇的疲倦加重,也偷偷蔓延了满室南宫浥的急切。人群里还是很吵闹,笑声还是很爽朗,唯有他们包间死气沉沉。

        “头牌!头牌出来了!”

        一阵炸响,让温云娇回了神。

        因那人穿着戏服画着妆,看不出他真正的身形和脸面。温云娇只觉得他挺高挑,且眉宇间尽是柔色,略带熟悉的眼神一下子惊艳了她。

        温云娇从前极少听曲,遂不太懂戏曲。一开始看不明白,只是渐渐的被他精湛的技艺吸引,慢慢感染了词中之意。的确声音了得,眉目有情,惹得其余人皆黯然失色。

        她又不知不觉对着台上的人失了神。

        好熟悉的眼神。

        馆内的人群中除了温云娇那儿,其余人皆是狂热欣喜。南宫浥一直注视着她,并无察觉到她有何异样,遂没太在意。直到——

        一曲终了,温云娇望着前面失去粉黛遮掩的男子真容,柔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半垂眼眸,恭谨而卑谦道:“在下白黎。”

        他是温云娇见过的最温润如玉的男人,浑身透露着优雅从容,连长相都散发着迷人的温柔。虽置身于俗尘之中,却是不染淤泥。她盯着他漂亮的美眸,呢喃道:“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南宫浥浑身一惊,手掌不自觉收紧,将视线从温云娇转移到白黎身上,传达着厚重的警告探究之意。

        收到矜贵男子不善的眼神,一头雾水的白黎还未跟贵人赔罪,就被那问话的女子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他惊愕地抬眼,对上那深情又饱含泪花的眸子,一时无措。

        “娇娇!”

        “夫人!”

        温云娇半仰着头紧紧拽住白黎,也不管南宫浥的慌乱阻挠,泪珠如断线的风筝无助滑落,拧着眉头凄楚眷恋道:“云哥哥……”

        他的眼神,像极了云青羽看她时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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