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白霈怎么也不会想到，作为暖场嘉宾的她，竟然成了压轴出场。

        原本所有选手的表演已经结束了，就连观众都有些坐立难耐，准备要离场了。却没想到主持人爆出还有一名未曾听说过的歌手表演。

        “白霈？没怎么听过啊。”

        “怎么节目组连这种网□□手也要捧了吗？”

        “真是拉低节目档次，走了走了。”

        不知道是演播厅突然寂静下来的原因还是怎么，台下观众的话白霈听得清清楚楚。

        光线暗下。

        白霈白霈舒了口气，借着黑场的空隙站位在舞台中央位置，静静等待耳返中指示信号的响起。

        身周漆黑一片，基本什么都看不清。但白霈知道，不过十米处远的舞台下，站满了数以百计的观众。

        她从未在如此多人面前表演过，等待的时间间隙仿佛被无限放大，只觉得无比漫长。

        冷汗顺着她的下颚滑过，握着话筒的手也在微微颤抖。她抬起视线在茫茫黑暗中扫过，依稀看见角落里挤着几处荧光板，而板子上的名字，赫然写的是“白霈”。

        那一刻，那冰冷的led霓虹仿若一道暖阳照射而来。白霈朝着身边的桃枝相觑一眼，眼神之中，满是坚毅和果敢。

        “滴、滴、滴。”

        三声提示音落下，舞台顶部一排镁光灯同时亮起，并排移至而下，再汇集成一个光束，交汇在舞台中央。光束之下，正是已做好万全准备的白霈。

        “我曾来过这里，但总是遭遇困境，我一生都在逃跑……”（歌词来自于writing\''sonthewall）

        随着光束落下，身着黑色夹克、妆容精致的白霈开口的一瞬间。台下某个角落中响起了剧烈的欢呼声。

        “白霈姐姐！！”

        “真的是新歌！”

        “姐姐今天好飒气，awsl！”

        而喊得最大声的，不正是王菲儿吗，激动得快要跳起来。

        part1是白霈的solo，说唱部分的歌词是她自己写的。这时她才知道，唱自己的歌和唱别人的歌，是那么的不同。

        仿佛此时她就是一个游吟诗人，将身后的故事讲给大家听。只不过这个故事带着迷茫、带着踌躇，但更多的，还是带着不甘。

        台下的白蓓本来还和龙郢哉志在一起交谈着什么。她的好爱一直都是商业，对于娱乐本来不感兴趣。特别是看合同是发现白霈的表演是饶舌说唱时，更是无法理解。

        在她的认知中，说唱那是流里流气的小混混之中盛行的，没想到此时却搬到了舞台上，只好一味感叹的确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

        而在白霈开口后，白蓓忍不住站起身子，来到舞台后侧，将视线落在那舞台中央自信满满、英姿飒爽的身影上。

        她能感受到对方在歌词下的迷茫。不知为何，此时甚至能共情到这么多年里，白霈那不寻常的童年与成长。她仿佛看见了在纷飞大雪的凛冬，她的孩子蜷缩在墙角，冷到脸颊绯红，眼神中却仍是满是坚毅。

        白蓓在舞台上的身影之上，看到的竟然是她自己的模样。舞台对于白霈而言，正如职场对于白蓓一样。那是属于她们的战场，她只觉得此时白霈自信的神态、模样，这的确是她期望着的女孩的模样。

        没想到她未曾抚育过白霈，对方却仍然继承了她的坚强。

        而舞台对面的导师席上，本来已经懒散下来的几位导师，此时却紧紧扣在桌面上。睁开着眼睛，满脸难以置信。

        “这白霈……当真是新人吗？”

        “我刚翻了资料，是天音签下的，你没戏的别想了。”

        几位男导师争论不休，只有那位名为希尔娜的女性导师，目光紧锁舞台上的白霈，目中尽是嘲讽之色。

        part1结束，灯光突然一黑。

        一声缠绵悱恻的戏腔出现，光线顿时将舞台全部照亮。

        桃枝抚在古琴之上，口中声线绷紧，仿佛随时都要接近音域边缘，但却又总是出人预料婉转而来。

        副歌部分的vocal与主歌部分的rap形成鲜明的对比，冲撞着台下观众的神经。

        导师席上再次响起争论：“这戏腔，有些意思。”

        “听说是古代穿来的呢。”男导师饶有趣味地盯了眼希尔娜，奈何对方并没有给他回应。

        桃枝那宛如歌姬的声线吊起了所有人的心神，哪想到，却是突然的戛然而止。紧接着的，又是白霈那高昂的part2。

        台下观众只觉得此时陷入了夹击，是桃枝和白霈两人音浪之间的夹击。在一层一层地包夹之中，让他们血液上涌，涨红了整张脸。

        而在最后的和声part。

        柔软的戏腔与刚硬的饶舌混合在一起，好似废墟之上的古雅歌姬与手持钢剑的勇士之间的情感碰撞，将整个演播厅推向了高潮。说起来，她们的声音还真多少有几分相似。

        灯光、走位、烟雾，还有从空洒下那金闪闪的彩条，一切都是那么刚刚好。

        随着最后一句歌词落下，白霈张开手臂，下巴微微上扬。任凭彩条和烟雾挥洒在她的脸庞，好似在拥抱这个舞台。

        音乐声的彻底结束，这首《坚、勇、英》终于落下帷幕，紧接着是长达数秒的沉寂。

        是表演得太糟了吗？

        白霈缓缓睁开眼睛，望向台下。映入眼帘的，是那一个个涨红了的脸，满脸愣和怔。

        不知道是谁玉佩团里的谁先喊了一声，像是点燃了整个演播厅那一触即发的情绪。

        “白霈！桃枝！”“白霈！桃枝！”“白霈！桃枝！”

        台下，是近乎疯狂的呐喊。台上，眼眶湿润的二人相拥。

        她们终于是完成了。

        这首歌，这首日日夜夜、磕磕绊绊的歌，终于是献给了观众。这一刻，白霈才明白，她，的确是一名歌者，天生就属于舞台。她想要永远活在观众的掌声和欢呼之中，这种感觉，奇妙且让人眷恋。

        -

        “我的老天鹅，姐姐把我唱哭了。”

        “今天过来打call真是太好了。”

        “姐姐赛高！！团长咱们去……团长？”

        -

        最终的观众喜爱度排名也是显而易见，白霈和桃枝作为黑马直接扰乱了整场排序，直接空降在了第一名的位置。

        这其实并无出乎白霈的预料。她在彩排时就看过那些选手的表演，不论是歌曲的质量还是舞台的编排，她们的表演都要更胜一筹。虽然没有进行过彩排，但好在她们两的状态极佳。

        下到后台，白霈拉着桃枝就朝着白蓓和龙郢哉志所在的方位跑过去，一把抱住两人。

        “太棒了，刚才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桃枝额头上虽然也是满头大汗，但嘴角同样也是挂着喜悦。

        “真的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多人为我们欢呼，刚才我脚都吓软了。”

        白蓓抚了抚白霈的后背，笑道：“表演完整度很高，渲染观众的情绪也很到位。不过……”

        “不过？”白霈搂着白蓓的手臂，疑惑问道。

        白蓓嫣然一笑，“不过，从商业的角度来看。表演本身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是营业、宣传和推广了，只有趁着热度乘胜追击，才能让这个企划彻底爆红。”

        听见对方那一连串专业术语，白霈眼睛睁得鼓鼓的。表演之前也是多亏了白蓓，她们才能拿到演出的机会，她在想，或许……

        “蓓姐，要不然你来做我的团队呗。”

        白蓓眼睛微微一眯。“团队？”

        “是的，”白霈思索了下，“就是负责我的运营宣传等等，放心啦，工资肯定不会亏欠你的。”

        说完还摇了摇对方的手臂补充了句：“蓓姐，求你啦。”

        龙郢哉志瞪大着眼睛，简直不敢相信此时白霈的模样。这近乎有些撒娇的语气是怎么回事？他何曾见过白霈这样一面。

        其实白霈自己说出来之后都有些不适应。她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未撒过娇，曾见白小甜说过的次数了，她此时也像模像样地尝试了下，原来她并不是不会撒娇。

        “可以倒是可以，”白蓓沉稳地摆弄了下衣领，不急不忙道：“不过，我刚在这位龙郢哉志先生那里看过不少你的资料，发现的确有很多可以改进的地方。不止是在运营宣传上，我希望在其他涉及法律、合同、财务等多个方面都得由我来管理。”

        “可是……我有助理了啊。”白霈盯了眼龙郢哉志。

        “他啊？”白蓓指了指龙郢哉志，笑道：“太不专业了，以后给我当助理算了。”

        龙郢哉志喜提成为“助理的小助理”？

        “对了，这位是？”桃枝见白蓓好久了，但却一直不知道对方到底是白霈的什么人。看年龄和长相，应该是白霈的姐姐。但却从未听白霈提过她有什么姐姐，只知道有个妹妹。

        还没等白霈回答，龙郢哉志无奈的应了句。

        “这是她妈。”

        -

        蔺冈翻阅着桌面上资料，准备着明天将要召开企业收购事宜的情况，眉头紧蹙，指尖在文件上扫过，情形好似并不乐观。

        不止23层，整栋玄机大楼都已经几乎熄了灯。

        “掌门，要不然我去把电视关了吧，也不知道是下班了忘关。”

        听着玻璃门外若隐若现的电视声，他的属下怕打扰到蔺冈，起身就准备朝办公室外走去。

        “等下，”蔺冈目光仍然放在文件上，朝着他挥了挥手，“让它放着吧。”

        “……是。”

        电视的嘈杂声与严肃的氛围极其不入，蔺冈像是不受影响般没有半点反应，直到电视上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我曾来过这里，但总是遭遇困境……”

        听见白霈的声音，蔺冈指尖微微停顿，目光驻留在同一页好久。

        而桃枝的vocal部分出来的瞬间，他面前的下属脸色变了变。

        “掌门，这……”

        蔺冈知道对方想说什么，伸手阻断，抬脚往走廊上的电视而去。“这曲儿，是多久没听见了。”

        但看见电视上出现的桃枝时却反而一愣。

        声音有几分相似，又是同一首歌出现的缘故，差点让他以为副歌部分也是白霈在唱。

        但却不是她。

        而这个人……多少觉得有些面熟，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

        公司运营得不错，借靠着这直播live秀的热度发行白霈的新歌，当天晚上就在音乐平台上下载量一路高歌猛进。

        甚至，在热搜上，白霈这次拥有了一个单独属于自己的词条。

        【newrap白霈】

        许多人知道她，其实都是通过明良俊的流量带来的。上次她和明良俊合作的歌曲虽然小火了一把，但依然是处在歌红人不红的状态。

        知道那首歌的人多，会唱的人也多。但却都知道那是明良俊的歌，对于主歌部分的rap歌手那是基本没记下名字。

        而这次这首《坚、勇、英》，才是没有靠任何人的流量附带，一路杀进了下载榜单。这时许多人才知道，原来上次和明良俊合作的人，就是白霈。

        “上次的live表演效果不错，这周接了不少商业合作，”白蓓已经换下了她那身不合年代感的服饰，穿起了干练的小西装，“但是热度有效期很短，很多不符合预期或影响力不够的商业合作我都推了，但这一单，无论如何都得接。”

        接过白蓓递过来的单子，白霈坐在沙发上搅动了下牛奶杯顺口答道：“好，都听你的。”

        自从有了白蓓加入她的团队，白霈才知道原来以前那么多地方都忽视了。这才让她有了什么叫做团队的感觉。她妈一个人，简直就能撑起团队的作用，每件事情的面面俱到。甚至，她还有了行程表。

        “你好好看看。”白蓓将文件重新拿在白霈的面前，使劲抖了两下。

        “不就是商单吗？我什么单都去，”白霈接过文件，“哦，又是live表演啊？没问题，是哪？中秋……晚会，不是吧？”

        白霈一个立身坐起，紧紧攥着手里的单子。

        她没看错吧？那可是中秋晚会！根正苗红的中秋晚会！？作为每年例行召开的节目，连续播出了二十多年了，已经成为了每家每户过中秋时的必看节目。

        “不会吧？”

        “怎么不会，”白蓓将单子收回，嘴角笑意凌然，“没想到，我这跨越了二十多年，这个节目还在播出呢。”

        如果说她们当时公司安排上newrap时，已经算是上过电视了。那中秋晚会，那才是真正的出圈啊。

        newrap就算再潮流，那也只是面向年轻人群收视群体播放的，是地方卫视打造的。而中秋晚会，那可是千真万确由电视总台打造的节目，邀请去参加的，无一不是一线明星，每个人的名字说出来都家喻户晓。

        看见她和桃枝的名字出现在那些名单里，白霈觉得简直有些天方夜谭。而且，录制的话，那不是还得跑去首都？

        白蓓笑道：“今年中秋晚会有了些新的尝试，除了邀请以往的一线明星外，对于新出道的潜力歌手也邀请了不少。但无一例外，都是最近热度极高的。这次，也算运气好，搭上了东风。欸，小霈霈你干嘛呢？”

        白霈激动得就差捶胸口了，掏出手机就飞快敲打着。

        “我要赶紧把这好消息给粉丝团分享啊，马上就要走上人生巅峰了，那可真是太刺激了。”

        “别发，”白蓓一把抢过她的手机，“策划那边说好了不能提前泄露节目。”

        可惜还是晚了，白霈手快，迅速就点了发送键。

        “……”

        两人面面相窥，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白霈急得直跳脚：“妈，你怎么不早说啊，这发都发出去了。”

        白蓓捂着额头道：“你手还能再快点不？比厂里的女工还快。还能怎么办啊？撤回啊。”

        “这不能撤回啊！救我，妈！”白霈感觉已经快要无法呼吸，难不成她这才刚要走上人生巅峰就被节目组取消资格了？

        “自个儿想办法！”白蓓抓着手机就朝着她扔了过来。

        -

        玉佩超话里面已经快要疯了。

        白霈姐姐连续发了两条微博，一条比一条刺激，刺激得她们的小心脏已经快要受不了了。

        第一条。

        【宝宝们，姐们我马上就要去首都录中秋晚会了，难！以！置！信！】

        还没等玉佩团里反应，飞快又发出了第二条微博。

        【是假的，上箭头】

        所以说……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

        白霈的手机就像要炸了似的，从发了那条微博之后。除了来自桃枝、王菲儿的求实性问候之后，还收到了公司那边的严厉警告。

        这才刚挂掉公司的电话，明良俊又来电。

        “亲爱的，你受到中秋晚会的邀约了？”

        白霈差点潸然泪下，“边去，正烦着呢。我这也是第一回遇见这么大的牌场，激动得立马就嘴瓢了。”

        明良俊显然也是看见她发的微博才打来的电话。“你不是已经辟谣了吗？放心，不会被取消邀约的。”

        “辟谣啊？”白霈盯着微博上【是假的】那三个字，缩着下巴道：“这辟谣辟的力度还真是大是吧？我差点都信了。不对啊，你不会专门打电话过来看我笑话的吧。”

        明良俊偷笑两声，“哪能啊，我这是告诉你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白霈有些警觉，总觉得从对方嘴里是吐不出什么好话的，明良俊这人虽然还挺正直的，就是嘴特别欠。

        “中秋晚会不是在首都吗？最近我的档期都很满，只有下个月中秋晚会时才空得出来。到时候我们可以去游山玩水啊，逛长城、逛故宫，怎么样？”

        “你也要参加中秋晚会啊？”白霈一边举着手机，一边将刚才的中秋晚会邀约单子拿了出来，果然在上面发现了明良俊的名字。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明良俊话语声一紧，隔着电话白霈都感觉对方的鼻尖扬到了额头上，“我可是中秋晚会的常驻嘉宾，没我了那还叫中秋晚会吗？十三亿少女的梦可都要破碎了。”

        白霈噗嗤一笑：“十三亿少女？合着全国没有男女老少，全是少女是吧？”

        “那可不咋的，在我眼里，可都是少女。”明良俊的话语极为欠揍，白霈恨不得顺着电话线伸两根指头过去狠狠捅他两下鼻尖。

        明良俊的电话还没挂，乔尔斯的电话又打了进来。白霈刚按下接听键，没想到蔺冈却也意外来电。

        合着这几人像是商量好似得，怎么同时来电？

        白霈索性直接拉了个群通话。

        甜甜的一声“白霈姐姐”隔着听筒传来出来，腻到白霈心坎里去了。

        唉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回话，明良俊立马开口道：“你这男绿茶怎么跟个阴魂不散似得，哪都有你。还‘白霈姐姐~~’，良俊哥哥先来收拾你，限你自觉离开，别打扰我和亲爱的二人世界。”

        乔尔斯哪想得到一开口白霈都还没说话，明良俊就是劈头盖脸地好长一段。

        “呵，我还以为是谁呢。不是良俊欧巴吗？我阴魂不散又没打你家电话，信不信小哥我直接把你信号屏蔽了。”说完话音一转又朝着白霈道：“姐姐，听说你要去首都，正好我有科技展在那边，我陪你去好不好。”

        “咳咳，”蔺冈咳嗽了两句，语气严肃且沉稳道，“我打电话也是说这个的。白霈，玄机有一项运动饮料就要上市了，不知道你有无兴趣代言，最近有空吗？当然，纯粹的商业合作，不掺杂任何个人情绪。”

        “喂你不要随便插话，姐姐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乔尔斯见缝插针就挤进了话题。

        但显然明良俊不给他这个机会，自顾道：“怎么样？亲爱的，首都游玩几天？”

        “谁是你亲爱的，把嘴巴管好啊！”乔尔斯说着就要去屏蔽明良俊的信号。

        明良俊：“嘿你个小屁孩，大人之间谈话你别叽叽喳喳。来给你发个五块钱红包，一边玩去。”

        蔺冈：“白霈，拍广告有兴趣吗？”

        眼看群通话里面已经乱作了一团，谁的话都答不上来。白霈刚想回答，只见龙郢哉志不知何时从房间中出来，站在冰箱前喝了罐可乐。

        “咔嚓”一声，眼带杀意地盯着白霈把空可乐罐捏得皱皱巴巴。

        白霈被吓得赶紧将手机盖在桌面上：“欸……你们先说吧，我助理的小助理生气了，我先去哄哄他。”

        “等等！”“助理的小助理？”“欸，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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