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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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那失重的感觉。
白霈只觉得灵魂快要被撕裂,时间仿佛已经变得毫无意义了。这撕裂感像是只持续了一瞬间,但更像是折磨了她漫长的年岁。
和上次一样,她再次出现在了这虚无的空间之中。一根根发着淡红色的“绳”从她手腕掠过,直至消失在那一眼望不到头的“门”。
但和上次不一样的是,这些“门”不再是出现在她的面前,而是将要缓慢融入她的身体。
白霈正在被“门”所吞噬。
“不要——”
还没等白霈发出声响,整个人已经消失在不知哪道“门”里。
-
“阿格莱亚,这个β级世界和你所提供的情报可不太一样。”
冷清略带高傲的男声让白霈的意识稍微有了点起色,眼皮动了动。
径直行走的男人见跟在身后的女人没有搭话,侧眼望了过来。
龙郢哉志?
等看清身前男人的模样,白霈一阵窃喜,终于是从噩梦中清醒过来了吗?那糟糕的撕裂感她真是再也不想体会了。
刹那间,她又感觉有些不对劲。
龙郢哉志虽然和记忆中一样,藏蓝色瞳孔、墨黑头发、锃亮的盔甲,但整个人都精神状态却和她所认识的龙郢不太一样。
没有那抑郁的情感,现在的龙郢哉志好似整个人由内而外的精神。
像一个勇士?
更让白霈感觉奇怪的是,这映入眼帘的场景是哪?
那四处行走、正在她眼角晃悠的哥布林,和不远处坐在狮鹫背上往高空升腾而起的旅者,让她格外笃定,这里绝对不是地球。
还有β级世界?阿格莱亚?龙郢哉志又在发什么病,竟说些她听不懂的话,让她怎么接?
可连白霈自己都没想到的是,上一秒她还在内心吐槽这个世界,下一秒她却自然而然的应答起了身前男子的话。
“环境上的魔力浓度来看,的确是有些许超标,但仍然在任务许可之中。”
女子泯然一笑,紧跟了上去,探出手感受了下阳光下的温度。
说罢,伸出了背后的洁白的羽翼,抬腿围着男子用优美的弧度翱翔了一周。
“别把路挡着了。”龙郢哉志嫌弃似的挥手将飞在半空中的扑棱鹅子给赶走,“快走吧,赶紧把这个世界的魔王解决掉,我还想早点回神殿呢。”
“真是没有点趣味。”阿格莱亚嘟囔了下嘴,整个人无情地回到地面,把那洁白的羽翼收回到后背上。
她带过这么多届勇士,龙郢哉志是最没有趣味的,像个木头一样。
真不知道她是遭了什么孽才偏偏要分到和他一组,这一分还就是三百多年。
不过,幸好。同样也是天赋最强的那个,只需假以时日……
这眼前的一男一女,虽然白霈深陷其中,但更像是个旁观者。
明明话语生涩难懂,但确实是从她自己口中说出的。他们所谈论的话题,不知为何,她却能明白前因后果。
甚至仔细一思索,她的脑海中还能浮现出二百多年前,龙郢哉志斩杀了第一只恶龙后,挥着剑朝她炫耀的稚嫩脸庞。
这种感觉,像是拥有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更像是拥有了不属于自己的身体,她已经丧失了操控的权力。
白霈刚想思索着什么,可回过神来,眼前的画面却再次变化了。
没有了柔和的日光,更没有清新的空气。
阴冷又刺鼻的气息充斥着整个鼻腔,像是身处一座布满链锁的地窖之中。
“阿格莱亚,这魔王……”
钲的一声,龙郢哉志用女神加持过的魔银剑艰难抵挡着眼前怪兽的一击爪刃。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差点喷出鲜血。
“龙郢哉志!”
阿格莱亚张开双翼,背后一层层圣洁的光环不断像涟漪般散开,数不清的加持魔法不要钱似的往龙郢哉志身上扑去。
阿格莱亚有些慌了,这个魔王完全不是β级世界该有的实力,现在的龙郢哉志,根本不是对手。
她早该发现的。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魔力异常、空气中紊乱的魔力流动,处处都彰显着不寻常。
她为什么没有早些发现。
阿格莱亚无比悔恨,她是真的慌了。这三百年来的数之不尽的胜利让她变得麻木,也变得掉以轻心了。
虽然对她来说,只是一次任务的失败,就算被魔王所杀掉,她也能在众神之殿中“复活”。
可对龙郢哉志来说,那就是旅途的终点。
无数回忆像猛兽般向她袭来。
她所带过的成百上千的勇士面庞映入她的脑海,他们的每一张脸,她都记得清清楚楚,虽然记忆的结尾,都是以离别所剧终,但她会永远珍藏属于他们的记忆。
近三百年辗转反侧各个世界的旅途,让她都差点遗忘了离别的痛苦。
但当这一刻真真实实出现在她面前时,阿格莱亚才发现自己已经变得难以再次接受这份痛苦。
“不不不……绝对不行。”阿格莱亚飞快地挥舞着手指,各种高阶魔法从她的手中散发,但却全都无济于事。
龙郢哉志绝对不行,只需要稍微那么一点时间,一百年……不,或许七十年,他就能成长为前所未有的神谕勇士。
或许他就是选中之人。
所以说,现在,阿格莱亚决不能让龙郢哉志倒在这里。
可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就算是拥有女神之眼的阿格莱亚都再难以捕捉一人一魔的动作。
空气中留下的,只剩下残影。
噗——
一口鲜血从龙郢哉志口中喷出。
残影终于是停顿了下来,龙郢哉志的身体直挺挺地挂在魔王的爪刃上。尖锐的魔爪穿透着男子的身躯,爪尖处,赫然挂着的是男子那不再跳动的心脏。
魔王利卫旦讥笑着将爪刃从对方身体中抽出,头也不回的转过身。
这不过又是一个死在它手里的勇士罢了,算了算,也有好几百个了吧。而不远处的女神,它甚至不屑于去抹杀。
“不,龙郢哉志!!”
阿格莱亚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她所认知中的不败勇士,每次陷入绝境都能找到方法翻盘的勇士,居然会倒在这个地方?
她不相信。
“阿格莱亚,对不起……”龙郢哉志动了动嘴唇,声音微弱到几乎听不见,“我辜负了你的期望。”
听到这句话,阿格莱亚泪如涌泉。
龙郢哉志倒坐在地上,头都抬不起来,墨黑色的发丝将凌厉的脸庞掩盖了大半。“是我没用。”
“不不不,龙郢哉志,你不能死。”阿格莱亚来到对方的身旁,看着映入眼前那胸膛上的空洞,脸色惨白,“这个世界……不,还有更多的世界需要你来拯救。”
龙郢哉志的意识已经模糊,嘴唇长了长,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阿格莱亚知道,对方已经达到了极限。
没有了心脏,就算是强大如他,面临的也只有死亡。
心脏……对了,心脏!?只要能重构一颗心脏……
阿格莱亚的眼睛突然有了光芒,整个人开始由内而外的散发出光芒,将整个地窖映照得透亮。
“龙郢哉志,你要相信自己,世界会证明你的存在。”
只留下这句话在对方耳边,阿格莱亚化为一道羽芒消失在龙郢哉志的心口。
阿格莱亚活过了那数亿年漫长的岁月,虽然龙郢哉志只是她无尽生命中短暂的昙花一现,但她此刻却无比的笃定。
她义无反顾地成为了那颗心脏。
-
白霈只感觉她像是旁观者,但却又是亲身经历者。
按在龙郢哉志胸口的手掌上传来的温度是那么的真实,阿格莱亚那义无反顾的决心也是那么真实。
在这一刻,就连她自己也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白霈,还是阿格莱亚了。
又或许,她们本就是同一个人。
此刻的她顾不上思索更多,她的心意全被阿格莱亚所填满,即将化为属于勇者的那颗心脏。
“咚、咚。”
听到这两声心脏跳动的声响,白霈发自内心的欣喜。她不知道是来自女神阿格莱亚还是她自己,但这份欣喜却是无比真实。
在她即将化为羽芒消失之时,眼角视野远处,一模熟悉又陌生的黑影让白霈心头猛地悸动。
那潜藏在角落的人是谁?为何身形会感觉如此熟悉。
压低的兜帽让白霈看不清对方的脸庞,惊鸿一瞥只瞧见那缠绕在对方手腕处的鲜艳红绳。
但还来不及多想,白霈已然失去了意识。
-
“采儿,快跑。”
一声稚嫩的孩童声急切地在白霈耳边响起,还没等她凝住心神,一只小手抓起她的胳膊就往街廊的拐角冲刺。
这里是?
白霈甚至都还没从片刻之前的异世界遭遇中反应过来,地窖中的漆黑和现在突遭出现的晌午街廊环境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明晃晃的日照眩得她眼睛都睁不开。
“那两个该死的小贼又来了,快抓住他们。”
更要命的是后方传来那焦急的叫喊声,白霈不用回头也知道那小贼指的是谁。只好顺着前方的牵引,跟着孩童毫无方向地奔跑。
过了些许,白霈才看清眼前的模样。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那衣衫褴褛的青涩孩童的背影。
略微披肩长短的头发有些凌乱,但还是能看得出慢条斯理打理过的痕迹。
长长的衣襟虽然衣角处已经磨损严重,但仍然能看得出之前那精致的走线和质感的面料。想来应该不是寻常人家的衣物。
再顺着孩童臂膀往下望去,白霈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意识同样在一个七八岁小孩的身体里。
这是发生了什么?
这又是哪里?
为何周围的建筑这么陌生,这么古香古色。
两个孩童直到躲进一间破烂不堪的寺庙之中,才用小手衬着膝盖喘着粗气。
“累死了……”男孩双颊绯红,胸口因为刚刚的奔跑不断上下起伏。
喘着好几大口,才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采儿你看。”
男孩伸出手,从胸口处掏出一个淡色的黄面馒头,递到白霈的手中。
这是……
还不等白霈说话,一声轻铃般的女童声响起:“三郎,太好了,幸好我们跑得快……咳咳。”
还没说完,就因为上气不接下气地咳了起来。
等缓了一会儿才熟练地将黄面馒头撕开均匀地分成两瓣,递了一瓣到对方手中。
三郎?采儿?
这是蔺冈的世界吗?
白霈有了先前龙郢哉志所在的异世界经历,似乎些许明白了现在的状况。
小蔺冈笑嘻嘻地接过馒头,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那狼吞虎牙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多久没吃饭了。
胡采儿的动作丝毫不比小蔺冈的慢,很快白霈就感受到了味蕾上的触觉。
发涩的口感略带些许甘甜。
真好吃。
不知此刻是胡采儿的感受还是怎么回事,白霈只觉得口中的黄面馒头格外的诱人,好似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真香,”小蔺冈三两下就解决掉了手中的食物,“采儿,你说,那隔壁摊上的烧鸡该是什么味道,光是闻着味儿都绝了。”
小蔺冈意犹未尽地摸了下嘴巴,眼中尽是那幻想中的烧鸡,馋得口水直流。
“你上不次不是说过吗,”胡采儿眨巴着眼睛道,“这烧鸡闻着香吃着腻,油滑滑的,吃不了两口。还说,你不爱吃。”
烧鸡是什么味道,胡采儿还真不知道,唯一听见别人说起,还是蔺冈上次描述的。
蔺冈和她不一样。
虽然她不知道蔺冈以前是哪里的人,不过在破庙子“捡”到对方时,她就知道蔺冈应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
谈吐,行为,就连走路的方式都和她这从小就没人教养的野丫头不一样。
虽然那大户人家可能犯了什么事,不得不流落到这破庙子所在的偏远小镇,但也不至于以往连烧鸡都没吃过。
小蔺冈虎仗虎脑地摸了摸头,悔不当初。“你还别说,吃得到的时候不想吃,吃不到的时候反而越想吃,这也许就是父上所说的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吧。”
“寤……寐?”
显然胡采儿没有听过这么深悔难懂的词,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小蔺冈干笑了两声,也不着急,抄起干枯的树枝在地上写下了这两个字。“寤寐,一个说睡,一个醒,就是不管是睡着了还是醒着都想吃烧鸡的意思。”
胡采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似懂非懂。
“咕……”
还没等她消化掉这两个字,小蔺冈的肚子率先将黄面馒头给消化了,发出咕咕的叫声。
“这个我懂,”胡采儿丢下树枝就小跑进菩萨殿把草垫铺在对方身上,“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
毕竟她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经验较为老道。
小蔺冈笑嘻嘻地闭着眼睛,“这次梦里,我必定吃着那只大烧鸡。”
白霈只觉得时间流逝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她只不过是刚闭上眼睛,时间却过了好几天。再闭下眼睛,又是好几天。
她不知道两个小孩在这破庙子里生活了多久,只觉得好似在胡采儿的身体里领略了春夏秋冬。
数以年计。
虽然每天偷鸡摸狗,吃了上顿没下顿,冬天更是只能靠簇拥在菩萨脚下相依取暖。
但好在两个人的脸上每天都能带着笑容。
真是会苦中取乐。
-
“这个小娃娃……有蛊母之质,用来作为容器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两个衣着非富即贵的中年女性站在庙宇顶端,好似没有重量般的踩在砖瓦上,嘴里小声地交谈着什么。
“难怪走到这穷酸的江镇我体内的蛊虫就开始躁动不安,原来竟有这等容器,”右边声音较为低沉的女子嘴角上扬,“还是孤儿,真是走大运。”
“怎么说,直接带回巫山?教主定会好好奖赏我们一番。”左边的妇女有些急迫。
银发女子干笑了两声:“急什么,强扭的瓜不甜,更何况是容器,让她心甘情愿不是契合度更高吗。”
她们两人的交谈,沉睡在菩萨殿里的二人一无所知。但本就作为旁观者视角的白霈却听得真真切切。
巫山教?
白霈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毛骨悚然,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桃枝就是来自这个所谓的教派。
还有对方口中所提及的“蛊”,想来不是好物。
还没等细想,一只蜈蚣模样的虫子从悬梁上掉了下来,动作迅捷般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朝着沉睡的二人爬去。
快起来!!
白霈想要提醒蔺冈和胡采儿,可任凭她怎么呐喊和挣扎,都发不出一丝声响。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蜈蚣爬上蔺冈的身体,顺着他的鼻孔钻入了身体。
不要啊!!
白霈只觉得汗毛竖立,屋檐上那悄然消失在夜色中的巫山二人,真是可怕至极。
-
“三郎,你怎么了?”天才刚刚亮,胡采儿就发现了蔺冈的异常。
只发觉对方脸红得像是在热火上烤一般,摸了摸他的额头,热得滚烫。
无论胡采儿怎么摇晃,对方都神志不清,完全不像能清醒过来的样子。
“水,你要喝水吗?”胡采儿说罢就去院落的缸子里舀了勺雨水递在小蔺冈的嘴边,但却只能打湿对方的嘴唇,一口都咽不下去。
胡采儿有些害怕,好在她从小到大也没少生过病,虽然都没有这么严重,但熬一熬,终会好上一些,等有力气了,吃上些东西,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对了,我先去找些吃的。”胡采儿说罢拔腿就往外跑。
在她的认知中,生病了多半是饿的,吃点东西也就没事了。
等到晌午时分,胡采儿一瘸一拐地揣着半截沾了不少灰尘的鸡膀子回来,原本红彤彤的小脸不知脏成了什么样。
她吹了吹鸡膀子上的灰尘,凑近仍然昏迷不醒的小蔺冈身边。
“三郎,看我带什么回来了,你天天念叨的烧鸡。”胡采儿试探性地将烧鸡放在小蔺冈的鼻尖,“你可不知道我多聪明,我先是装作在烧鸡店里找妈妈,又哭又闹,趁乱扒拉了只烧鸡趴腿就跑。”
“可惜只带回了这么点,你尝尝看还是不是和记忆中一个味?”
只是烧鸡的香味,也没让小蔺冈把眼睛睁开。
胡采儿看着对方紧闭的双眼有些不知所措,小心翼翼地将鸡膀子放在布中包好,整个人也缩进了对方的草席中。
睡吧,或许睡醒了,一切就都好了。
不知睡了多久,胡采儿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身边像是多了个小火炉。
眯着眼睛一看,外面已经灰蒙蒙了。
“三郎。”
胡采儿推了推小蔺冈,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三郎,你睁开眼睛,睁开眼睛就可以吃烧鸡了。”
可惜在这破庙子里仍然没有任何人能回应她。
胡采儿这下是真的慌了,她以前得了风寒,睡上少许就能恢复得七七八八,但蔺冈这模样,却是愈演愈重,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凭借着记忆里郎中的住所,胡采儿垫着右前脚就小跑了出去。
她虽然知道郎中店铺在哪里,但却从没有进去过。毕竟食不果腹的她哪里有钱去请郎中,但此时此刻,她却顾不得那么多了。
胡采儿感觉得到,如果再没有人来医治蔺冈,他就要离她而去了。
“快开门呀!开门呀!”
郎中显然已经打烊了,胡采儿用小手沉重地拍打着紧闭的木头门,嘴里叫喊道。
直到好一会儿,郎中才披着外衣从内探出个头。
“怎么了?没看见已经打烊了吗?”
瞧见门外的是个小孩,郎中更是有些不耐烦,“谁家的小孩,去去去,别乱喊乱叫的。”
要是寻常的小孩也就罢了,敲开他门的恰好是衣衫不整,一看就是无人认领的街头孤儿。
在这流年时代,最不缺的就是孤儿,或是穷得养不起丢在大街上的,或是多少有些残疾家里弃养的,更或是大户人家犯了什么事虎落平阳的。
可无论是哪种,郎中都不想摊上。
“求求你,救救我弟弟。”
胡采儿想都没想,一把就扑了上去,抱在对方的双膝间。也管不上自己那破旧的衣物把郎中的衣衫给弄了个漆脏。
“你弟弟?”郎中嫌弃般的推开对方,敷衍道:“你弟弟怎么了?”
“我弟弟全身发烫,已经一天一夜没睁开眼睛了。”胡采儿揪着对方的裤脚不肯放手。
“昏迷了这么久?”郎中不动声色地将胡采儿的手掰开,“那可不好办,你有钱吗?”
“我……我没有……”胡采儿面露窘迫。
郎中浅笑了一声,“治病可是要花钱的,如果谁都像你一样求我两声我就去治的话,我们一家五口早就饿死了。”
说罢一把将胡采儿推了出去,还没等对方站稳,就将木门给关得严严实实。
“啊,大夫,”胡采儿连忙稳住重心,整个人都趴在木门上,想要再挤出一条缝隙,“你开门啊,我现在没有钱,但以后会有的,我以后挣的钱全都给你。”
可惜,门内并没有一丝回响。
“咚咚咚。”
胡采儿并没有就此打住,仍然重重的拍打着木门。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弟弟,”胡采儿重复着这句话,声音越来越哽咽,“三郎……三郎就要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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