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言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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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育和周澍与那些人交手,轻而易举就将他们打败了。
他二人都觉得有些奇怪:
方才那般誓死的说辞,如何这就逃窜了?
周澍便去追,追到村外,只见那些人全部逃到一处地道中去,周澍翻身下马,追了进去,荷育见了,忙去追他,那石阶怕是有三四十级,二人进了地道,却连一个人也不见。
荷育正要开口问话,只看周澍推着他往上走,荷育也觉得不对劲了,没来得及想,只见一阵强光,耳边也不闻声响了,最后眼里看到的,是周澍将自己抡了上去……
泙北王府那边、冯默语追了出去,发觉行刺之人就在树上埋伏。
她便跃上树去。只是一瞬、那几个人便逃窜而去。她继续追去,那些人出了泙北王府,腾跃屋檐、往人稀之地去。冯默语追在后面,喊道:“现在若是束手就擒,待会儿羽林军来了,尚能有一条生路。”
冯默语见他们不听,便改了步法。只是两三步便追上其中一人。
此时已到了一片林子中,那人见她纠缠,只能应战。
冯默语拿着匕首,就和他的短刀对抗起来。叠云的武艺,颇有种流云的大气,单是几招、那人便被冯默语压制住。
她狠狠将其摁在树上,厉声问道:“你们究竟是谁的人?为何要刺杀泙北王?”
那人面上并不惊恐,冯默语才发觉不对,便感觉后背一阵剧痛,紧接着、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又呕血出来。她使足了劲将匕首狠狠扎进了面前那人的心口,又转头过去、其余的二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冯默语已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凭着最后一丝清醒、从怀中掏出了天信,向空中放去。
此处离城中并不算远,正回到家的柳琳琅抬眼便瞧见了这天信。
他正要叩家门,便看见那门霎时开了。
乃是江眠玉。
眠玉蹙眉道:“西北方向,冯姐姐有危险。”
说罢,他二人跃上房檐,以最快的速度,往西北方赶去。
待他们发现冯默语之时,她已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柳琳琅登时愣在那里,江眠玉匆忙跑到冯默语身边,捉起她的手腕来诊脉。
尚有一线生机。
单单也就是一线生机。
江眠玉背起冯默语,又喊道:“琳琅,快回家去,冯姐姐还有气息!”
柳琳琅听了这句,再来不及发愣。和江眠玉赶忙回家。
只剩下那柄镶了鸦青的匕首,孤寂地落在林中。
钟离携赶到将军第之时,已经明月东升了。
他只听来传话的说、冯默语受了伤,正在将军第中疗伤。便已然是心急如焚。到了将军第中,走了大半圈才到厢房。却怎知、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只见冯默语赤裸的上身已是血肉模糊,他不敢再看下去。
刹那便泪流满面。
冯默语正趴在床上,秋择将她后背上那些暗器一支一支全部拔下、上了药、又包好伤口。
柳琳琅、江眠玉都站在一旁。
柳琳琅焦急万分,拳握出了血;江眠玉眉头紧蹙、眼中都是血丝。
“各位不要太担心……”秋择哽咽道:“师父伤得虽重,却……一定还有转机。我必然全力以赴,救活师父。”又递了个方子给柳琳琅,“柳师叔辛苦,可否替小侄将这药去抓来煎了?”
钟离携望着抉之道:“还是我去吧。”
柳琳琅抓了药房就跑,撇下句话:“你们看好冯姐姐。”
不过多久,刘皖也听了这消息,亲自带了太医来看冯默语。刘皙受了惊吓,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他本不愿让刘皙跟来,却不想那小孩死活要过来。而今见了冯默语这样,便不止发颤了,一个劲儿的落泪。又不敢出声,怕扰了冯默语、只能在那边抽泣。
太医诊罢,又看了看秋择。只是摇摇头,回禀刘皖道:“陛下、那暗器数支一同刺入脏腑,威力颇大。冯大人虽说内力不薄,却也是内里皆受损伤。尤其是后心受创、恐怕……很难回天。”
说罢,顺势俯身,道:“臣医术不精,请陛下降罪。”
刘皖深深吸了一口气,摆手让他回去。
刘皙再忍不住哭了出声来。
秋择看着冯默语,抿着嘴、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再说荷育再睁开眼之时,被一堆沙土盖着。好在那沙土不厚,他又是侧身躺着的,故而才幸免于难。他直坐起身来,觉得眼前有些模糊,忽然想起什么,叫道:“阿澍,阿澍,你在哪里?”
才发现自己耳朵听见的声音远远比自己想得要小很多,并不单因为进了沙子,大概是方才那火药炸了,导致双耳险些失聪。
可他根本顾不得这些,徒手刨起沙土来。
他见月已东升,不觉心头一紧,十指刨得满是鲜血……
终于摸到了一柄冰凉的刀。
是芦鸺!
阿澍的芦鸺刀!
荷育赶快把那些沙土霍霍到边上,看见了周澍满是沙尘的脸。
他把周澍刨了出来,扶坐起来。幸亏沙土只算是盖住周澍,并非深埋,想是周澍当时也极力往上跃了。
“阿澍,阿澍!”荷育唤着,又觉得自己都听不大清楚自己讲话,何况当时离火药更近的阿澍了。
他看着周澍破破烂烂的衣服,又是满身的伤,也找不到马儿。便背着周澍,硬生生从京郊走到自芳园。
他的腿其实也伤的不轻,却又不懂医术,赶着往家里跑,伤痛忘了一半。
虽说自己也听不清,可是还是一直在唤:“阿澍,醒醒,阿澍,醒醒。”
从天黑直挪到了天亮,一眼看见自芳园的大匾,碰了下门环,便瘫倒在地上,也没有了意识。
将军第那边,刘皖带着刘皙回了宫。秋择同钟离携在冯默语屋子里面守了一天一夜,到了明日晚间、冯默语却还没有醒来。
秋择没有得空之时,不是换水就是换药。
忽而被眠玉叫出屋去。
眠玉问他:“你可知冯姐姐身上中的、那是什么暗器?”
秋择从腰间栓的袋子中捡了一支出来,正用了厚实的布料裹得紧紧的。眉头皱得不像个十五岁的少年人,低头道:“师父身上中的、全是这个东西,大约十来支。应该是种可以同时发射的暗器。”
眠玉接过看毕,将那东西收进袖中,沉默了片刻、开口问道:“抉之、你告诉我,冯姐姐可还能救?”
抉之低着头,这两天他寸步不离,连头发都没有梳过,几缕发丝塌落下来,有些遮住眼睛。眠玉不敢去猜他的眼神……
“师叔。”只看秋择抬起头来,满是血丝的眼里框满了眼泪。
“师父身受要害,那些针又有毒,就射在她后心上……药也喝不下去。血气皆虚成那样,又下不了针,更别说给她去毒了。”
他的眼泪掉落在地上,说着又转身回屋,撂下一句:“师叔放心,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眠玉抓住他的袖子,“那是什么毒?”
秋择眼泪汪汪地道:“我没见过,但是我肯定可以解的……”
眠玉拉不住他。
秋择坐在榻边,眼见着冯默语就要咽气了,他抬头看了看窗外,掐指算起来。
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一炷香之后,冯默语终于醒了。
她似乎听见什么、微微转动眸子,看见外头下了大雨。
又看见钟离携和秋择在那守着。
钟离携见她睁眼、面流喜色,想去捉她的手,又怕再伤了她,只得扶着床边,声音打着颤说:“默语。太好了,太好了!”
秋择却是急忙问她:“师父,秋择该如何救你?”
冯默语弯着眼笑道:“不必了,我也大约猜得到你用的哪一招,此时约是回光返照了罢。”
钟离携一听,心跳便滞在那里,连呼吸都在颤抖。
“怎么可能,默语你是当世医才,必然、必然……”他哽咽道:“我不能……没有你。”
秋择跪倒在地,边哭边说着:“是秋择无能……求师父教我。”
冯默语费劲儿半坐起来、尽力去摸了摸秋择的头顶。用虚弱的气音宽慰道:“不是你的错,能让我现在醒来,你已经是医才了。就算是我……恐怕也再难想到更佳的法子。”
又伸手捧着钟离携的脸,温声说道:“持哥儿,我这二十几年来,最高兴的事、莫过于遇到你……”
钟离携紧紧握着她的手,已然是涕泗横流,再说不出一句话。
“可惜,可惜……”冯默语声音越发虚弱、缓缓说着,“江山未稳,边关动荡,民生疾苦……持哥儿,也不能与我屏忧、白头。”
“不会的,默语,你不会食言的。我知道,你从不食言。”
钟离携看着她的眼睛,两人都落下泪来,冯默语喃喃说着:“记住你曾答应我的话。”
说了这句,她又使了全身的劲儿,细细说道:“告诉琳琅和眠玉,我……”
话未说毕,钟离只觉得他握着的那只、捧在他脸旁的手顿时失了力气,就要落下去。他忽然只觉得就连呼吸也再做不到了,险些晕过去。
秋择跪在床前,一声不吭,伏首暗泣。
钟离携将冯默语的手轻轻放进被褥中,静静坐在那里。
柳琳琅方端了药进来,见了秋择伏在地上,看了钟离携垂头静坐……
他此刻异常平静。
轻轻放下药碗,跪到床前。突然干笑起来,眼泪啪塔啪塔往下掉。
“冯姐姐,不是说不喜欢‘言轻’这个表字吗?说什么年后带我们去叠云看花,到现在、这样的小事都能食言,还是叫回言轻好了。”
床上的冯默语闭着眼睛不说话。
初九那日,冯默语的死讯传遍了京城,最后,连刘皖都来看了冯默语最后一面,唯独江眠玉,怎么也不愿去看,直到了封棺之后,只是跪在灵前守着。
柳琳琅在他旁边,之前大哭了一场,现在倒已消了大半的痛心,只剩下了雪恨之意。
便不禁开始担心江眠玉了和钟离携了。
钟离携自是不用说的,早些年就心中仰慕冯默语了,好不容易娶过门,却怎能想到命里竟有这一茬。
日日哭得撕心裂肺,停也停不下来。
江眠玉若是哭还尚好些,问题是他就不哭。柳琳琅知道他们同冯默语的交情,更知道江眠玉念旧情得很。可是他自己也没法劝眠玉,而今他想到冯姐姐,还是眼泪止不住的。
正月初十那日,柳琳琅十八岁生辰日,没有请朋友来小聚,却玩的好的几个都聚在了一起。
那天,柳琳琅在灵前敬了冯姐姐酒,钟离挽从叠云赶来了,就连刘芳草也来吊唁,大家聚在一起,却并非为了柳琳琅生辰。
几日后,冯默语下葬。街道上散满白钱,送灵的那些、大都是丞相府同羽林将军第的人。
刘皖追封了冯默语太师之位,又叫大理寺力查此案。
这些日子,刘皙一直留宿在宫内。想到此番案子、便顺道把刘皋和刘皎也都叫进宫里来住,说是过年小聚,其实派了兵将把守,怕再生出些事来。
一日夜里,江眠玉将柳琳琅安顿睡下,便躲到了自己院里的小阁之中,拆开了吊唁之时刘芳草塞给他的信封。
只有一张普普通通的笺,上面写道:
“表兄节哀,今闻冯少师遇害,芳草心中亦哀叹惋惜,然今有一线索,望助兄一臂之力。
芳草所识,欲覆玄复齐之人——凌星观、道人常泯,妹常疑心。虽不知主谋何人,由丝入线,却为其案也。
望兄早日查清真凶,辅君安国。至于私仇,吾知兄必雪,若有能用芳草处,尽请吾兄差遣。”
眠玉将信焚干净,细细想着,凌星观……
且不论是否是冯姐姐之事,芳草所识、欲覆玄之人。如此这般,都是该好好查查了……
翌日清晨,早朝会。
众大臣上疏请刘皖彻查冯默语此案,柳琳琅跪在堂前,说他本与狄荷育同理京城守卫,而今冯默语为护泙北王被杀,自己难逃干系。请命查清此事,还冯默语一个公道。
刘皖叫大理寺查了许久、连个蛛丝马迹都查不到。知道柳琳琅为人忠义,便应允了。又说罢了其他事宜、叫了众人退朝,众人退下后,却还剩下狄晓岐同柳琳琅在那里杵着,似乎有事同刘皖私说。
刘皖见了狄晓岐,又忽然想起劫税仓一案,问道:“狄卿?”
狄晓岐回道:“臣在。”
“今日狄荷育如何没来朝会?”刘皖扶着额头问。
狄晓岐低头应:“回陛下的话,犬子伤重,正在府上养息。”
“什么?”刘皖疑惑,“他如何伤着了?”
“回陛下,”狄晓岐道:“不止是犬子,就连成定军统帅周澍周总兵也伤得体无完肤。臣想着封锁消息,便还未同陛下回禀。”
狄晓岐同刘皖说完详情,刘皖紧紧攒住手中的玉佩,强忍着怒气,“天子脚下,皇城之中。成升宫被烧、泙北王府被刺客袭击,冯先生被害。而今、劫了税仓不说,还私用火药炸伤我朝四品官员。这些贼人越发猖狂,越发猖狂了!”
柳琳琅静静跪下,道:“陛下、依臣之见,这些人或许是同一党。”
刘皖站起身来,蹙眉道:“你只管细讲。”
“且不说别人,泙北王殿下年方九岁,又怎会与这般厉害的杀手结仇?臣以为,加害之人、必定是与大玄皇室有仇。再想之前的淇王殿下险些遇害,有人欲嫁祸玄武营。而今又是金羽二营统帅重伤,恐怕此贼、便是冲着皇城来的。”
柳琳琅说完这番话,又是恳求道:“京城之内,治安本是羽林军之职。陛下既命琳琅与狄家少提督同协此事,而今少提督伤重,柳琳琅自当尽力,请陛下许臣详查此事,也算是给九泉之下的冯少师……一个交代。”
他看刘皖迟疑,又接道:“还有劫税一案,指不定都是同一伙贼人所为。臣自当查明真相,也还少提督与武状元一个公道。”
刘皖缓缓坐下,叹道:“不是朕不信你。朕是觉得,贼子猖狂,却也有他们猖狂的本事。而今玄武营不在京中,你势单力薄,若也遇到不测,朕真没办法给远在边关的柳大都督一个说法。”
柳琳琅看刘皖思索片刻,又听他道:“大理寺少卿金蓬,查公办案、颇有建树,朕即可下旨、就让他带人与你一同查清此事。”
刘皖眼神看到狄晓岐,“之前都忘了,而今大提督回京,狄荷育又伤重,金羽二营的兵权便还到狄卿手里……”
他又喊道:“琳琅,你便去周澍那里,接了成定军的兵符来。这些日子,先听你调遣吧。”
二人应下。
柳琳琅回到家里,眠玉听了今日朝堂之事,与柳琳琅说道:“你现在换身衣服,同我一起去自芳园,探望狄荷育和周澍去。”
柳琳琅疑惑:“我自然是要去的,不然怎么接成定军兵符?可是、换衣裳作甚么?我穿着这身官服去,虽说与狄荷育的一样,可是我品阶还比他高半阶,不是更能威慑他嘛。”
眠玉坐在席子上,眼也不抬、和和气气地问道:“他两个、为皇上办案,受伤卧床,你去威慑人家做什么?”
“平时看他那般嚣张,不爽罢了。”
眠玉还是不抬眼,自顾自的捣腾起案几上的茶叶。他将原先泡的茶倒了,加了水冲了茶壶。又用木镊子往旁边的陶杯里夹了些其他的茶。
“你见过狄家少提督多嚣张吗?”眠玉冷不丁问他这句,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他见到的都是狄荷育身后跟随的那群人张扬跋扈。微微蹙眉,又再深想了想……
京城里经常有人说狄荷育武功绝佳,之前又与尤老将军讨教,竟讨来个老将军“忘年交”的头衔。
先帝在时也常说荷育这外甥,外看冷面,却是一腔热血,还赏过大大小小各种物件。
虽说琳琅身有平藩的军功,可那狄荷育、在京城里办案多年,多少皇帝眼前的大案子,都解决的干净利落,自然要在陛下面前多讨些喜。
他好像是有些嫉妒之心……柳琳琅不敢说这些。
“我这就去换衣服,先生想让我穿什么?”
江眠玉倒了水进去,将茶洗了,又把新烧的水倒进匀杯里,在陶壶里冲了一些水,把茶腾了过来。
他轻轻晃着匀杯,与柳琳琅道:“换你那个,荼白的圆领袍来,搭那个黛紫色的披风。”
“绣银杏那个?”柳琳琅问。
“算了,搭你那个浅墨灰的氅吧。”
匀杯里的茶溢出淡香,汁也变得杏黄。
江眠玉便取了杯子将茶倒出,先是捏了木镊子,又取了茶杯,拎起匀杯将茶水倒出。
柳琳琅不经意看见了一眼。
眠玉的头发本是长到腰间,他坐在那里,闲散之时、只随手绾了一缕青丝,余下的便任它们垂着。孟春时节的太阳稍显温和,从窗纸渗进一些来,让他瞧着眠玉的发梢,墨色渐浅。
他站着,眠玉坐着,他这里正好看见眠玉额前的几丝头发,然后是鼻尖,再后是手腕……
眠玉见他久久不答话,抬眸偏了他一眼,见他正看着自己,便回头继续看茶,说:“怎么还不去换衣裳?穿着你这四品官服一直杵在这里,是想威慑在下吗?”
柳琳琅刚才见他倏然回头,吓得魂不附体,胸膛里莫名打起小鼓来。听完这句话,不敢再耽搁,只想赶快逃到别处去,便是一声不吭,跑回屋去了。
江眠玉将那茶慢条斯理地尝了几口,轻轻摁住了微微颤抖的手。
他放了杯子,随手把头发全部绾了,戴好竹冠。又进屋去,换了件麻布直裰,外头随便穿了个石青色的长袄子。
柳琳琅过来看见江眠玉换了衣服,里面那长裰还是麻布的……
“你干嘛穿那个衣裳?”柳琳琅问道:“春风才吹了几丝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柳家苛待你。”
眠玉不看他,呆呆的说道:“不冷。”
柳琳琅拿来斗篷给他披上,眠玉道:“冯姐姐才下葬,你就想让我穿得那么喜庆?”
柳琳琅心中一怔,他手里拿的这件斗篷是绯红色的,他也是随手拿的,没想这么多。又听江眠玉一声冷笑,道:“还是狄家少提督伤重,你高兴得很?”
柳琳琅虽不知他怎么回事,可是刚才看他泡那个茶便觉得有蹊跷,他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问,只好委屈巴巴的吐出几个字:“我没想这么多,但是眠玉……你今天怎么了?”
“没有,我们走吧。”他把斗篷丢在那里,也不挂起来,柳琳琅没法子,说道:“等我一下。”
眠玉眼神滞在那里,也听不见。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抱了件靛蓝的斗篷,给他系上,忽然看见眠玉鬓边的汗珠子,急忙又问:“眠玉,你究竟怎么了?不会是病了吧?”
眠玉捉了他的手,轻抚了抚,道:“无碍的,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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