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心有所属

“那两枚上牌，就请彩衣姐给我了。”沐雨晴唇线微微上挑，转而看向旁边的闺秀，“把祭祀礼服拿给我。”

        那闺秀目瞪口呆，“雨晴……你……你能主持？”

        “你开什么玩笑！沐雨晴，你自己找死别拉上我们。祭天大礼出了错，那是集体杖责的重罪！”古紫烟愤怒说道。

        沐雨晴挑了挑唇角，“不好意思，我礼科，上牌。”

        这话一出，瞬间惊住了一片人。

        除了皇室之人，还没见过其他人礼科能拿上牌。

        “快快快，把祭祀礼服给雨晴换上。”谢绮霜反应过来，连忙喊道。

        当当当……

        钟声响起，赶在祭天大礼之前，沐雨晴总算是换好了祭祀礼服。

        白印着神秘花纹的长裙，戴着礼帽，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眸。

        每一个动作都那么完美无瑕，每一步都没有丝毫错漏。

        本来还心惊胆战的谢绮霜等人，总算是放下心。

        “没想到雨晴姑娘竟然会还主持祭天大礼，刚才真是吓死我了，看这动作这神态，比彩衣都流畅。”一闺秀松了一口气说道。

        另外一闺秀点点头，“对对对，真是吓死我了，还好雨晴表现的这么完美。比彩衣都好，这下不用担心了，不愧是礼科能拿到上牌的人。”

        沐彩衣看见这一幕，心底突然生出一股愤恨，比看见古紫烟站在台上都更让她嫉妒。

        古紫烟也是气的浑身发抖。

        她这么害沐彩衣还不是为了自己出风头，狠狠打击右殿的人。

        但是没想到，反而为沐雨晴做了嫁衣，轮到她出彩。

        战凌霄一眼就认出了沐雨晴。

        虽然蒙着面纱，但他对她的熟悉，便是化成灰都认得出来。

        忠王爷则蹭的一下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了，不敢置信。

        是她！

        绝对是她。

        蒙面女子，就是她。

        她竟然会在这里出现。简直是太有缘了！

        哈哈哈哈。

        上次你不告诉我叫什么名字，这次，我一定能知道了。

        当当当……

        伴随着庄严的钟声，祭天大礼结束了。

        沐雨晴正要和祭祀礼官退场，就听见高台之上的皇后娘娘说道，“礼数如此周全，秀院有心了。沐彩衣，本宫有赏，你过来。”

        沐雨晴脚步一顿，还是向着高台之上走去。

        忠王爷皱着眉头，沐彩衣？是她？

        不可能，如果是沐彩衣，怎么在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却没有认出自己呢？

        想到这里，忠王爷心底有些不对劲，随手拿起一枚金沐子，食指一弹飞射而出。

        嗖的一声，金沐子将沐雨晴的面纱打落下来。

        白纱飘落，一张惊艳绝尘的脸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中。

        精致的毫无瑕疵的脸庞，有种令人心动的美。

        眉目如画，明眸皓齿，倾国倾城，不外如是。

        “那是谁？”太子一脸惊讶问道。

        京城四美他早就见过了，但是这一位美人儿是陌生的。

        比起沐彩衣的端庄秀丽，沐雨晴的美过于惊艳。

        这种长相对贵人来说并不讨喜，祸国殃民。

        当然，也容易令男子见起意。

        “臣女沐雨晴，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恭祝皇上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沐雨晴福身行礼，她长的不端庄，但一举一动却规规矩矩透着一股大家闺秀的雍容和气质。

        “你是？按照规矩，不是该沐彩衣主持吗？”皇后问道。

        沐雨晴不亢不卑答道，“本不想给皇后娘娘添麻烦，但娘娘垂问，不敢隐瞒。沐彩衣在主持祭天大礼之前误喝了一杯不知道是被谁下了药的茶，以至于腹生绞痛，动弹不得，此时已经被送去太医院了。不过，为娘娘办事，自然有万全之策。为了以防万一，早就让臣女早做准备，以作替用。”

        “不错，你们考虑的很周到，让祭天大礼不至于因为些许意外而出现错漏。”

        皇后娘娘笑着说道，“你们宫，人人有赏。沐雨晴，重赏。”

        顿了顿，皇后又似笑非笑看着一边的人说道，“早知道秀院内的小辈们闹的厉害，现在连皇上的寿宴都敢乱来。眼中无君无臣，古大学士，你觉得呢？”

        古紫烟和沐彩衣斗的水火不容，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现在沐彩衣出事，不管是不是古紫烟干的，敲打古紫烟都没错。

        皇后很乐意看见诚王爷派的人吃亏。

        “老臣教女无方。”古大人立即出列，行礼说道，“但她对陛下一片忠心，绝对不会做出破坏寿宴之事，今日之事，定然和她无关。老臣回去也会好好管教她。”

        皇后娘娘淡淡说道，“古大学士说的不错。我想你们古家如此忠心，也不会在寿宴上无视君父。但你要管教女儿，今年的科举，怕是没功夫操心了。”

        古但人脸一僵。

        “皇后说的不错。爱卿，你就好好教教你的女儿。还有沐尚书，令嫒生病，你也该多照顾。”

        皇帝威严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说道，“今年科举，就由太师主持，吏部和……都察院协办。”

        古大人和沐大人对视一眼，太师是太子的人，一不留神，被太子占了便宜。

        “微臣领旨！”太师出列谢恩。

        诚王爷刚刚从看见沐雨晴的惊讶中回过神，眨眼间就被太子占了上风，心底一沉。

        古家和沐家斗的太厉害了，已经频频损害诚王爷派的整体实力，必须想个办法。

        “竟然是你。”忠王爷走到沐雨晴面前，看着沐雨晴，渐渐地和记忆里的蒙面女子重合。

        沐雨晴冲着行礼，“见过忠亲王。”

        皇帝看向忠王爷，说道，“怎么，你和这位沐姑娘是旧识？”

        “回父皇的话，儿臣之前提到的那位女红厉害的绣娘，便是沐姑娘。只不过之前，沐姑娘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她。”

        忠王爷望着沐雨晴，眼神中泛起一丝笑意，“沐雨晴，现在我知道你的名字了。”

        这话一出，诚王爷的脸就变了。

        忠王爷什么时候跟沐雨晴认识的？沐雨晴竟然帮他准备寿礼，他们是什么关系？

        本来坐在一边犹如冰雕静默的战凌霄，眸光冷冽看向沐雨晴和忠王爷。

        皇后娘娘笑道，“喔？原来沐姑娘竟然还是忠王爷的旧识。你替忠王爷为皇上准备了这么好的一副绣品，该赏。来人，把本宫那一套沧海明月的水晶玉拿来，衬沐姑娘正是好瞧。”

        “连你今年最喜欢的贡品都拿出来了。还不谢谢你母后。”皇上说道。虽然赏的是沐雨晴，但还是看在忠王爷的面子上。

        忠王爷抱拳笑道，“儿臣谢母后赏赐。”

        “臣女谢皇后娘娘恩赏！”沐雨晴也福身行礼。

        她也没想到忠王爷竟然毫不掩饰的挑明了。

        一下子就让她成为漩涡的中心。

        皇后更是不怀好意的推波助澜。

        明着赏赐夸奖，实际上是在挑起忠王爷派和诚王爷派互相猜忌。

        自己和忠王爷是旧识，如今却在帮沐彩衣帮诚王爷做事，和忠王爷诚王爷都有关系。

        也就太子能独善其身。

        但是，没想到就在此时，太子也凑上来了，看着沐雨晴笑容暧昧说道，“没有相配的衣裳岂不是不美。母后送你一套水晶玉，本宫再送你一套衣衫，正好相得益彰。”

        沐雨晴愕然，看见太子的眼神闪过一丝厌恶。

        “太子殿下不必了。她已经有神女霓裳仙裙。”一道冷酷的声音响起。

        沐雨晴回头一看，就见战凌霄走了过来，眉峰一挑，淡淡说道，“不过一个小女子，哪值得皇家贵人接二连三的赏赐，为寿宴寿礼尽心，不过是她一个臣女的分内之事。”

        “战公子说的对。”沐雨晴立即接过话，“臣女愧不敢受。”

        战凌霄又不高兴了。当然，她也不想收太子的礼。

        “霓裳仙裙，不是皇上赏给战公子的吗？怎么？战公子送给她了？想不到这一个小小女子，竟然能得到战公子这么看重，看来你们关系不一般。战公子，莫不是看上她了？”

        皇后不怀好意扫了沐雨晴一眼，似笑非笑说道。

        战凌霄淡淡说道，“微臣扬州遇刺，她救我一次，就这么简单的关系。”

        “母后，您可不要乱点鸳鸯谱啊。”公主坐不住了，急忙走过来。

        她穿着一袭鹅黄的凤尾长裙，戴着尊贵的皇家金银玉饰，模样漂亮可人，是太子他们这一辈最漂亮的公主，深受皇帝喜爱，也是京城四美之一。

        皇后眉头一皱，这儿子女儿一个两个都不省心，她来干什么。

        公主偷瞄了战凌霄一眼，红着脸说道，“父皇，母后，今日父皇寿辰，儿臣想求个恩典。”

        “说，你又看上什么了？”皇帝对公主倒是很疼爱，随手指了那边一堆的寿礼说道，“看上什么，朕都送给你。”

        公主喜上眉梢，“真的？父皇，儿臣要战凌霄！”

        此言一出，整个大典宴会鸦雀无声。

        沐雨晴眸光一怔，看向战凌霄。

        公主喜欢战凌霄，也不是什么秘密，但前世可没听过赐婚这一出。

        皇帝看向她，言语间有些许不高兴，说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退下。”

        公主委屈跺跺脚，“父皇，你自己说的，我看上什么，你都赏给我的。你是皇帝，一言九鼎，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我就要战凌霄，我就要！”

        “怎么跟你父皇说话的。”皇后呵斥了一句，转而看向皇帝笑着说道.

        “这丫头胡言乱语，皇上别跟她置气。不过，战公子至今未娶，也未嫁，皇上若是赐婚，也是一桩美事。”

        能让侯府站在太子这边，那就是赚了，如果公主能跟战凌霄成亲倒是好事一桩。

        皇帝皱了皱眉头，“她不懂事，你怎么也跟她一样瞎胡闹。”

        “皇上，你如此看重战凌霄，委以重任，陛下和英勇侯又是八拜之交，赐婚战凌霄跟公主，亲上加亲，不是更好吗？”皇后说的有理有据。

        诚王爷和忠王爷对视了一眼，要是公主嫁给战凌霄，那太子还真是胜券在握了。

        不行。

        不等他们说话，战凌霄淡淡说道，“皇上皇后美意，恕不能受。”

        “圣上赐婚，你不遵就是抗旨，眼里还有没有皇上了？”皇后沉下脸说道。

        战凌霄看都没看公主一眼，语气依旧是淡然地，“微臣心有所属，不能迎娶公主，请皇上降罪。”

        心有所属。

        这四个字，让一众人惊呆，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

        不近女的战凌霄竟然心有所属，开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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