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你是谁的人

沐雨晴料到他的性格绝不会答应，但没想到就这么直接拒婚了。

        以皇上对他的看重，应该不会罚他？

        心底不自觉为他担心。

        “战凌霄你看上谁了？你说啊！”公主气呼呼瞪着他，“本公主现在就赐死她！”

        战凌霄眸光锋利，冷冷看向她，“公主若伤她分毫，微臣必百倍奉还。”

        “你……你威胁我！”公主气的眼圈一红，指着战凌霄对着皇帝说道，“父皇你看，战凌霄他欺负我！他竟然敢对我不敬，父皇你看他！”

        皇帝头疼说道，“好了，别闹了。朕当初金口玉言，让战凌霄自己挑一个战夫人。他既然心有所属，朕自然不能棒打鸳鸯。”

        “父皇，你怎么能这样，维护战凌霄都不护着我，我还是不是你女儿！”公主委屈地掉眼泪。

        忠王爷说道，“父皇说的对。皇妹，你就不要勉强战凌霄了。”

        “儿臣附议。”诚王爷说道。

        “老臣教子无方，请皇上恕罪。”

        英勇侯也走了出来，行礼请罪。

        他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股尸山血海里的军人气质，刚硬、威严。

        皇帝摆手，“行了行了，都回去坐着。今天朕生辰，你们一个两个有罪请罪的，还让不让朕过寿了。都下去。

        “皇上，战凌霄抗旨不遵，就这么轻飘飘放过了？”皇后压着心底的怒气说道。

        皇帝说道，“朕什么时候下过旨，何来抗旨一说？”

        “那他蔑视公主……”

        皇帝打断她说道，“行，罚战凌霄半个月的俸禄。”

        “皇上……”

        “这事谁都不准再提。你怎么教公主的？婚姻大事什么时候轮到她说话了。开口闭口赐死，律法何在？秀院的师傅是不是看她身份尊贵不敢好好教她，传朕的旨意，给公主的课业加三倍，也让她好好学学妇德妇言。”皇帝淡淡说道。

        皇后掩在袖袍下的拳头握紧。

        又是这样，凡是涉及到战凌霄，皇帝就这么偏袒。

        换了别人，如此藐视皇权哪能这么轻轻揭过。

        公主还要说话，皇后已经一把拉住她。

        ……

        皇帝寿宴，落下帷幕。

        三块上牌都落在了沐雨晴手中，除此之外，还有皇后娘娘赏赐的水晶玉饰物和几卷贡品绸缎、几包贡品茶沐、金银等。

        宫里人人有赏，都是绸缎茶沐之类的御赐之物，右殿的人自然个个高兴，扬眉吐气。

        沐彩衣已经被送去太医院，古紫烟对沐雨晴愤恨不已。

        “大家辛苦一场，我一个人独占三块上牌实在是太不妥了。”

        沐雨晴望着旁边的闺秀，笑道，“这两块还是交给宫内处置。”

        那闺秀推回去笑着说道，“雨晴，这是之前早就说好的，该你得的，不必客气。”

        “我那是为了气古紫烟，说的气话而已。寿宴是姐妹大家一起努力的，上牌也该大家一起分。三块上牌，我占一块，已经是占了便宜。”沐雨晴笑意浅浅。

        不是她客套，也不是大度。

        而是，沐雨晴就是这种利益均沾的人。

        所以一般人都喜欢跟她做朋友。

        “我们人人都得了皇后娘娘的赏赐。要不是你力挽狂澜，别说赏赐了，还会受罚。”

        那闺秀说道，“而且还能看古紫烟倒霉，一举多得，已经够了。上牌你就收着。”

        另外一闺秀也说道，“对啊雨晴姑娘，你要是不收，那我们其他人可更没脸要了。”

        “就是就是……”

        沐雨晴见实在是推脱不了，便笑着收下说道，“大家盛情难却，那我收下了。为了庆祝今日寿宴圆满落幕，今晚品轩楼我请客，诸位可不能不来。”

        “皇后娘娘赏了你一百两金子，咱们自然不跟你客气。”一闺秀笑道。

        另外一闺秀点点头，“对，我要点最贵的！”

        右殿众人，以沐雨晴为首，欢欢乐乐去了品轩楼。

        ……

        诚亲王府里，诚王爷随手一扫，桌上的笔墨纸砚稀里哗啦摔了一地。

        “王爷息怒。”护卫抱拳。

        诚王爷咬牙切齿，“本王怎么息怒。古紫烟和沐彩衣两个蠢货，空长着一张脸，没有半点脑子。皇上的寿宴也敢动手脚，一个下毒手搞破坏，一个让人告状，两败俱伤，错失今年科举主持之位。白白让太子占了便宜！”

        “还有忠王爷，一声不吭的弄出一副贺寿图，让父皇把兵权给他。不过他去了南疆也好，京城他就鞭长莫及了。”

        诚王爷眉头皱起，一向儒雅的脸上此时却满是怒气：“还好我多年前就做了打算，不然如今这内忧外患的局面，还真是要被这群蠢货弄的满盘皆输了。”

        说着，看向护卫，“你告诉风婉然，计划加快，立即把风知筠取而代之。只要坐上忠亲王妃的位置，不管忠王爷在哪，都不是我的对手。本王的一百精锐，配合她的安排。”

        “是。”护卫领命。

        处置完了忠王爷，诚王爷的脸才稍微缓和了一些，说道，“传本王的口谕，明日约古大人和沐大人见面一叙。不能放任他们这么闹下去”

        “是。”

        诚王爷冷哼一声，“皇后倒是想的美，想让公主嫁给战凌霄，拉侯府上太子的车。呵，父皇又怎么会让英勇侯参与我们的夺嫡之争，不然，本王早就让父皇赐婚我和英勇侯的千金了。”

        “军中这些勋贵，一个个都明哲保身，不肯蹚浑水，父皇又不赐婚，想娶个将门千金怎么就这么难。古紫烟和沐彩衣都不是最合适的人选，本王需要的是一个将门千金。”

        脑海中浮现沐雨晴的身影，拳头渐渐握紧。

        太子分明看上她了，忠王爷也对她很不一样，要是自己利用一二，是不是能借她挑起太子和忠王爷的争斗呢？

        但是要让沐雨晴为自己所用，首先，得让她对自己死心塌地才行。

        “明日邀沐雨晴去品轩楼一聚。”诚王爷说道，想了想又道，“等等，换个地方，还是去听戏更有情调。邀她明日去一聚。”

        护卫道，“是。”

        安排好了明日和沐雨晴见面，诚王爷心底有些高兴。

        对他这样利益当先的人来说，喜欢的女人也可以抛出来当诱饵。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倒不是不爱沐雨晴了，只是利益更重要。

        不过此时诚王爷还不知道，沐雨晴在他心底不仅仅是寻常喜欢的女子那么简单。

        ……

        品轩楼里，觥筹交错，谈笑宴宴。

        吃喝笑闹完，已经是半夜。

        沐雨晴结账，那掌柜的说道，“小姐，您的账已经有人结了。”

        “谁？”沐雨晴疑惑问道。

        掌柜说道，“那位贵人在天字号雅间，他说，隐绣，您就明白了。”

        是他？忠王爷？

        “你们先回去，我上楼去道个谢。”沐雨晴说道。

        其他闺秀听到沐雨晴所说的话便先走了。

        沐雨晴去了天字号雅间，一袭锦袍的忠王爷一个人坐着自顾自喝酒，凭栏远眺，夜空如洗。

        此时已经是冬月，寒风从开着的窗户里灌进来，冰冷冰冷。

        “你来了。”忠王爷看向她，冷煞的脸上弯了弯唇角，“坐。”

        沐雨晴就在他面前坐下，说道，“谢王爷结账，让王爷破费了。”

        “比起你的绣品让我获得的东西，不值一提。”

        忠王爷随意摆摆手，看向她，“没想到蒙面女子就是你。”

        沐雨晴淡淡说道，“初次相见未能认出王爷，还请王爷见谅。”

        “但你第二次见我，认出我的时候也没和我相认。”

        忠王爷一双好看的眼眸盯着她，“沐雨晴，你是不想和本王相认。”

        第二次，在秀院，他们见过一次了。

        沐雨晴抿唇，“王爷说笑了。你我身份悬殊，何来相不相认一说。”

        “算了，本王不跟你计较这些。那天你命人送来绣品自己却不出现，本王就知道你不想跟我有任何交情。不过，天意注定，你已经两次出现在本王眼前了。”

        忠王爷笑了一下，有些高兴，“本王这次要是错过你，那就对不起天意安排。沐雨晴，做本王的侧妃。”

        沐雨晴惊愕。什么……什么节奏？

        她才见他三次面，他就要把他娶回去？

        虽然只是一个侧妃之位，但是，以她目前的身份也是高攀了。

        夺嫡之争如火如荼，侧妃的位置应该留着拉拢有价值的闺秀，浪费给她，未免太浪费了。

        就连诚王爷明明已经对她痴迷，但也舍不得一个侧妃之位。

        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这个位置如今太重要了。

        “怎么不谢恩？你高兴的傻了？”忠王爷扬起唇角，严肃的脸一瞬间春暖花开。

        沐雨晴说道，“王爷，沐雨晴身份卑微，不配为王爷的侧妃，这么贵重的位置，王爷还请留给其他闺秀。”

        “沐雨晴，本王要娶自己心动的女人，区区一个侧妃之位，自然是本王该拿出来的诚意。”

        忠王爷看着沐雨晴，认真说道，“本王向你保证，我的王府中，无人能欺你。”

        心动的女人？

        沐雨晴完全没料到这一点，她对所有男人都退避三舍，唯独只有对诚王爷因为报仇布局的关系，有意接近，但压根没想过和忠王爷扯上关系。

        “沐雨晴，皇兄看上你了。你要是不嫁给我，就只能去太子府。”

        忠王爷看着她说道，“我那位太子哥哥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视女人为玩物，我也看不惯他很久了。做本王的侧妃，无人敢觊觎你。”

        顿了顿，一字一顿宣布，“本王不会让太子把你抢走。”

        沐雨晴看着忠王爷，浅浅一笑，“王爷厚爱，臣女愧不敢受。若如王爷所说，太子殿下对臣女有意，那王爷娶臣女为侧妃，岂不是和太子殿下为敌？如今朝中三足鼎立，王爷若是和太子先斗起来，渔翁得利的岂不是别人了？”

        “沐雨晴，你的意思是？”忠王爷眉峰一挑，眸中有着一丝复杂之。

        沐雨晴抿唇，“王爷的回护之意，臣女非常感激。臣女毕竟是上品闺秀，有秀院保护，又对战公子有相救之恩，真有什么万一，战公子也不会坐视不理。因而，臣女并不觉得，太子殿下会做出什么逾越之举，也就不劳烦王爷如此相护了。”

        忠王爷盯着沐雨晴看了一会，突然展颜一笑。

        他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放在沐雨晴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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