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if线雪兔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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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的时间线承接第八章】
黄绿色的小球蹦蹦跳跳,散落一地。
“信子?”
雪兔半蹲下来,轻轻拍了拍少女的肩膀。
信子垂着头,长发从肩膀滑落下来,看不清表情。她跌坐在地上,擦破的膝盖渗出血丝,却一语不发。
抱着一堆网球拍的桃矢从拐角转过来,看到这么一副画面。
“信子?”桃矢说,“雪兔?”
“刚才我撞到了信子,她的膝盖受伤了。”雪兔说,“桃矢,能麻烦你把这些东西送到仓库去吗?我先带信子去医务室。”
桃矢一眼扫过信子膝上的伤。
“这倒不是问题,交给我吧。”他说。
雪兔搀扶起摔倒的信子。不知她是不是跌得有些疼了,垂着脑袋始终沉默。
他俯下身,撑着膝盖去看她。凌乱的发丝掩盖下,她眼中的水光若隐若现,眼圈微红,好似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他不免柔声道:“信子,你让我看看伤口好吗?怎么回事?”
信子抬起手背飞快地抹去眼角湿意,摇摇头,咬住唇不说话。
雪兔无法,只能说:“那我先带你去医务室。”
今天只有上午四节课,下午就放温书假了。此时校医早已下班。雪兔轻车熟路从旁边的消防箱底部摸出钥匙打开医疗室的门。
信子坐在床上,出神地盯着他的侧影。雪兔从柜子里拿出酒精棉和碘酒。
“可能会有点痛。”他说。
伤痕是在地上摩擦出来的创口,翻卷的皮绞着血丝。
雪兔蹲在她的脚边,拿着酒精棉,一点一点清理伤口沾上的灰尘与黏连的碎皮屑。
信子紧咬住下唇,揪紧床单。
医护室里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道。
“今天回去洗澡避开这个地方,不要泡澡了。”雪兔叮嘱道,抬眸就看见信子直勾勾盯着自己,笑问,“怎么了?”
他没有站起来,就着蹲下的姿势。曲起的指节推了推滑下的眼镜,问道:“你不开心的原因可以告诉我吗?”
信子注视着他,眼底的水光再次浮现,隐隐有凝聚成雾落下的趋势。她抿起唇,委屈极了,像是迷路的小孩似的朝雪兔伸出手去。
雪兔握住她的手,放在膝上,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侧腹带着弓道练习留下的薄茧,轻而易举将信子的手包住。
就在此时,桃矢推门而入,“阿雪,我把你们俩的书包带过来——我打扰了什么?”
他腋下夹着一只书包,臂弯勾着一只书包,肩上还挂着一只。
正挑眉看他们,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在说什么呢。”雪兔失笑,“谢谢你,桃矢。信子,能起来吗?我们送你回家。”
“行啊,先送信子回去。”桃矢随口说,“反正便利店还有一小时才交班。我们走过去绰绰有余。”
雪兔闻言点头起身。他正准备从桃矢手上接过书包,冷不丁后面扑上来一个信子,死死抱住他的腰,说什么都不肯松手。
他始料未及,被冲撞得朝前一个踉跄,堪堪稳住平衡。
雪兔脚步一顿。但他没有甩开腰上的双臂,稍微侧首回头,问了一句:
“信子?”
从他扭头回望的角度,只能看见少女那乌黑的发顶,还有散在她肩上的发丝。
少女把脸埋在他后腰的衣料里,情绪低落,声音里满是自暴自弃地坦白,“我好难过!”
他若有所思,看了一眼桃矢。桃矢也在看他。
须臾之间,他做出了决定。
“那桃矢先回去吧。”雪兔说,“我来陪信子。”
“行吧,那交给你了。”桃矢没有反对,略顿了顿,对他说,“别太勉强自己。”
临走前桃矢还用夹在腋下的书包敲了敲信子的头,“你这家伙不要给阿雪添麻烦。”
信子没有像往常一样唇枪舌剑反击回去,按照她的性格,至少也会抬头对着桃矢吐舌头做鬼脸。
可她今天一反常态的安静,默默地抱紧了雪兔的腰肢。
她把脸深深埋在雪兔的衣料里,鼻尖盈满熟悉的草木清香。
记得她很久以前偶然一次说过喜欢雪兔身上的气味,桃矢还取笑她说,你那是喜欢阿雪用的洗涤剂的味道。
医护室里的消毒酒精味刺激下,化工产品的香精与少年本身清爽的气息糅杂一起,加上微醺的晚风,混合成独一无二的气味。
等桃矢走远后,雪兔才问:“是因为桃矢吗?”
信子没有回答。
他垂下眼,视线落在圈住自己腰身的手臂上。信子雪白的手腕从制服袖口伸出,交叉锁在他的身前。
就像是他从椿花的树下走过时,从头上掠过的妄图阻拦他的花枝,柔嫩又脆弱,满是不自量力。
她以为握住自己的手腕,就能像是木村锁似的擒住猎物再禁锢。
雪兔的喉结轻轻朝下滑动。
她交叉叠放在他身前的手腕也好,手指也罢,通通都像是庭院里的花枝。
那些每年每日他无数次修剪过的枝条,脆弱得稍一用力就会被折断,连花瓣都会不堪忍受地颤抖着剥落下来。
天阴着,云层间有雷声隐动。
“会不会下雨呢?”雪兔在教学楼前就产生过这样的担忧。
不过他没有得到回应。信子像是个被前主人丢出家门的小猫似的,紧紧抓着他的衣摆,缩在他身后。
她低着头,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的制服皮鞋。
好在,他不在意没有回应,摸摸她的头发笑了笑。
他毫不在意一路拖着腰上的累赘回到风吹宅,从第三个花盆底下取出备用钥匙开锁进门。
雨几乎在他们进门的前后脚就落了下来。
哗啦啦的大雨冲刷着街道。雨珠噼里啪啦乱打在窗上,震得门窗隐隐作响。
他在玄关蹲下,单膝跪地,挂在他身后的信子,因而整个人趴在他的背上。
“噫——诶???”
背上的信子发出惊惶无措的叫声。
雪兔很顺畅地捞起她的腿根,朝上颠了颠,背着她站起身。
然后迈开大步,跨过台阶,走进屋内。
信子很快收起惊讶,趴在他后背上,将下巴搁在他肩颈。
“和秋月同学因为桃矢吵架了吗?”穿过走廊时,雪兔像是能读心似的问道。
信子哼了一声。
“才不是因为桃矢呢。”
她把脸埋在雪兔的后颈里,少年银灰色的短发发尾与衬衫摩挲之下,那里像是兔子最脆弱又柔软的后颈软毛。
因为不论对于秋月还是雪兔来说,桃矢都被放在我的前面。
这种认输一样的埋怨她怎么说得出口。
雪兔背着她在室内兜转一圈,在浴室门口停下来,“洗澡?”
信子趴在他背上摇头。
她伸出双臂圈住雪兔的脖颈,越是委屈,越是理直气壮地开口:“我饿了。”
“那我去做饭,你去洗澡?”雪兔跟她商量。
“我要吃炸鸡。”信子说,“还要吃茶碗蒸!”
“炸鸡啊……现在开始腌鸡肉应该可以。”雪兔看了一眼时钟。
信子见状连忙圈紧他,抬起小腿交叉阻在他身前,整个人牢牢挂在他身上。
“进了我家的门今天就是我的人。”她佯装恶狠狠地说,“今天你就别想逃出去!”
雪兔笑了好一会。
“我只是在想现在叫店家外送鸡肉过来大概要多久。”他促狭道,“反正信子的冰箱一定空空如也吧?”
他说中了。
信子脸红了红。
“那我去洗澡。”她期期艾艾道,“你不要走嘛。”
雪兔笑笑,“去吧。”
到浴室脱下脏衣物的时候,信子才发现伤口上的创可贴很眼熟。
“咦,是这个啊?”
之前她不会拧铜丝,经常刮得手指都是细小创口。她气恼自己手笨,无端生闷气,总是喜欢吮冬天皲裂得更厉害的伤口们。
是雪兔仔细耐心地一一替她的手指涂药,贴上创可贴。为了哄她开心,用的创可贴还是带花纹的。
浴室里弥漫的白雾随着门打开而流出。信子擦着头发走出来,整张脸红红的,眼眶湿润,像是哭过一样。
虽然确实因为趁着淋浴时的水声偷偷哭了一会。
雪兔端着一杯果汁走过来,腰上系着围裙走过来,“要喝果汁吗?”
信子坐在沙发上,捧着果汁小口小口抿,偷看一眼雪兔,小声说:“阿雪跟妈妈似的。”
“嗯?”没听清的雪兔微笑着转头看她,眼神询问怎么了。
信子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雪兔更喜欢桃矢吧。”
对面人一怔,笑意微微褪去。
“每次我都是排在后面的那个。”她抱起手臂,佯装颐指气使,实则声音都开始颤抖,“我不管,我要跟桃矢不一样的待遇。我要有桃矢没有的东西。”
紧张得手心满是湿冷黏腻的冷汗。
笑意彻底在雪兔眉眼间消失,他神情有些肃然。
“和桃矢不一样的东西……”他念着,定定地望着她,“信子想要什么呢?”
他果然会是这个反应。
信子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被丢进更大的困惑与茫然里。
她曲起指节,抵在唇下,陷入迷惑。
对啊,她想要什么呢?
友情、重视、陪伴等等,看似平等均匀地分割给她和桃矢两人,那雪兔还有什么是她们两个人都没有得到的东西?
即便是如此,她依旧感觉到假使自己和桃矢是一根独木桥的两端,雪兔永远会站在朝向桃矢的那一端。
朝着桃矢走过去,坚定的、义无反顾的,哪怕最终结局显而易见是独木桥平衡打破,他们两个人坠入深渊。
他也不会回头,亦或是停下脚步。
信子搭在沙发的手指逐渐收紧。
她好像想通了什么,又好像只是单纯地做出某个决定,投出手上的骰子,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赌局。
她坐在沙发上,连衣裙的裙摆铺展开来,搭在地板上的脚尖还沾着淋浴后的湿气,关节和指尖因为滚烫的热水而泛着淡淡的绯红色。
看起来柔软又无害,像是随手就能被园艺剪刀从枝头斩下的白山茶花苞。
“我要亲吻。”她说。
她知道,雪兔永远不能拒绝主动向他走过来的人。
如果他一定会走向桃矢,那么——
她咬住指腹,出神地想道。
那就由她先来,朝他走过去,在他抵达桃矢之前,拦住他。
抓住他,留下他。
在信子说出那石破天惊的发言后,雪兔沉默片刻,突然说:“好。”
信子一惊,半是惊愕半是困惑,“啊”地叫了一声。
可雪兔看起来还是像往常一样温柔,好像没什么不同。
他在沙发的另一边坐下,笑笑,摘下眼镜,垂眸道,“这样就好了吗?”
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半臂宽。
信子的眼神飘忽,喉咙发干。室内安静得吓人,雨声格外清晰。
大雨冲刷得落地窗外景色模糊不清。
她的手指揪着沙发布套,纠结地拉扯。明明雪兔坐在左边,信子却欲盖弥彰地偏头向右。发丝散乱在肩骨上,发梢刺挠得锁骨皮肤微微发痒。
喉咙里似乎堵塞什么硬物,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明明心跳如雷。
心脏好像下一秒就会连带着扯断的血管冲破胸膛,活生生地掉在地毯上,跟脱水的鱼似的翻滚。
她把头偏到另一边去,却诚实地抓住他的手腕。
“你不许动。”她小声说。
信子心中忐忑,表面镇定地跪坐在他的腿上,抓住他的衣领,没费劲就把他扯向自己。
她张口就咬了上去,那一刻从雪兔喉间听见模糊的轻笑。
半晌,啃了半天没更大动静的信子松开他,满脸潮红,故作镇定地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嘛。”
纤长的手指捧起她的脸颊,然后是轻柔到仿佛怕把她弄伤的吻。
眼镜似乎在衣料的摩挲间无声掉在沙发上。信子直起身子,反客为主,双手捧起对方的脸。
她轻盈的动作就像是在掬起一捧清水,用唇触碰水面,然后整个人毫无抵抗地滑进水里。
信子朝前倾身,雪兔便顺势往后躺下,直到整个人陷在柔软的布艺沙发深处。
连衣裙的肩带不知何时滑落下来,耷拉在胳臂上。取而代之的是肩上被他握住的部位,皮肤感受到对方掌心的低温在温和地入侵。
半晌后,信子趴在对方的颈项里,发出微弱的哀鸣。
她为了泄愤,张开嘴,在雪兔从衣领里露出的皮肤上,用力地咬下一口。
雪兔吃痛地微微蹙眉,余光瞥见在压在自己颈侧的脑袋,摸了摸她的发丝。
“信子今天的晚餐,到底是炸鸡还是我啊?”他含着笑意问道。
“不要说这么有歧义的话啊!”她羞极了嚷嚷。
信子报复性地圈紧他的脖子,企图以掐死他的方式同归于尽。
她撑着雪兔的胸膛爬起来,盯着他的双眼,语气严肃,认真地说:“你都不会拒绝的吗?”
雪兔一脸茫然。
“什么?”
“怎么可以别人说要什么就给什么啊!”信子晃着他的肩膀,却没能撼动他丝毫,“下次学会说拒绝啊!”
雪兔迷惑地望着她。
信子发誓,这是她头一次如此近距离看清那双眼瞳,深褐色近乎黑,恍若朝下陷落的沼泽。
“为什么要拒绝你呢?”雪兔反问道。
她指尖一顿。
心跳声纵然加重。怦然作响的心动,如涟漪般弥漫开来。
与雪兔从相识起至今的一幕幕画面在眼前飞快闪过,当时尚未在意的点滴小细节突兀跳出来彰显存在感。
“月城君喜欢吃东西对吗?我记住了!”
“月城君,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吗?”
“呜哇,雪兔进球好帅!”
先前那个疑惑再次浮现于信子心头。
“总觉得,雪兔一开始能接受我的接近。”她歪了歪头,“是因为想实现我的愿望。”
而她的愿望,从那天眼神发亮地跑上去,抓住他的衣摆开始,就直白、完整地告诉了他。
——“月城君,我可以和你交朋友吗?”
而从那一刻开始,雪兔就从未拒绝过她一次。
她恍然大悟。
眼前这个人,是个漂亮的木头人。
不会期待,不会拒绝,不会产生自己的喜怒哀乐,像是一块木头,还没被切下来之前,如何雕刻他的图纸就已经画好了。
是因为她主动靠近,他才会如月亮反射太阳的光芒一般,因为她的感情而产生情绪。
她的愿望,他会化作推动实现其的力量。
正如柊泽艾力欧所说,月亮虽然冰冷,游离在外,但是对月亮投入感情,月亮亦会反射感情。
是谁把这么漂亮的月亮孤悬在外,至今尚未认领回家呢?
信子想。
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夏天的末尾,就是我的生日。”她认真地说,“18岁成年的那一天,可以送我一个礼物吗?”
她隔着衣料按住那颗在木头美人胸膛里跳动的心脏。
“我想要雪兔作为我的礼物。”信子说。
信子是可爱的女孩子。
像是某种小动物一样躲在什么后面偷看他,一旦被允许靠近,就会得寸进尺地频繁凑上来,用脑袋蹭着手背撒娇。
一旦喜欢上什么人就会无条件交付信任的小动物。
哪怕喂给她的是毒药,也只会歪头看看他,随后单纯顺从地就着他的手指吃下食物吧。
只要是她信任的人,告诉她什么,她都会相信。
最普通的,寻常可见的女孩。
喜欢很多东西,也害怕很多东西。
只不过对于他来说,这份普通本身就是一种可望而不可求。
平凡又奇妙的孩子。
自己连晨跑都坚持不下去,却会因为别人的恳求而咬牙坚持一千米的长跑。
高一的时候,因为不会拒绝人,被发愁的体育委员写上名字推去参加马拉松长跑。
最后只能苦着脸参赛。
雪兔陪她跑完了全程。
手上总是会出现一些稀奇古怪的伤口。有时是被铜丝戳破,有时连纸张都能割开她的手指。
每次不慎受伤,只会吮着手指生闷气。
下雪天的时候一个人蹲在花坛边打着伞不知道干什么,上去拍她肩膀。
她吓一跳,还要用冻得通红的双手捧起一只雪做的兔子。
眼神闪亮地注视他,兴奋地说:“快看,是雪兔子。”
第二天就哭丧着脸走过来跟他撒娇说,因为玩雪手指冻肿了,连笔都握不住。
总是随时就能从抽屉或是书包里摸出一张花纹可爱或是颜色素雅的折纸,眼睛盯着老师的板书出神,双手却飞快地折叠出纸飞机或是青蛙。
还喜欢把小纸青蛙或是兔子偷偷放在他的桌上,等他发现,再躲在竖起的书本后,偷偷看他握着折纸动物,在教室里环顾寻找折纸的主人。
总是喜欢挽着他的手臂,探身越过他的身躯,去和另一侧的桃矢斗嘴。
喜欢躲在他身后看恐怖片,一有点风吹草动就跳起来,看着看着就缩到他背后,只露出一双眼睛,偷偷摸摸从他肩上看一眼屏幕。
有一天,他们在看希区柯克的电影。
黑白的画面,闪动的雪花,还有经典的叙事诡计,剧情推向受害者众目睽睽下的失踪。
“如果某天,我消失了。”他问,“信子会做什么?”
“不行啊。”信子微微歪过头,一脸为难地看着他,“如果没有雪兔在身边,我会很困扰的。”
她的小半张脸都藏在毛绒绒的高领毛衣里,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像一只蓬松毛绒的小动物。
这只小动物总是试图爬进他的怀里,把他当成温暖的树洞睡一长梦好过冬。
“没有雪兔是不行的。”她强调似的重复,“不行。我想要能和雪兔一直在一起。”
他握住少女伸过来的手。
好啊,那我会永远实现这个愿望。
“信子,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她斜睨过来,点了点下颌,假装思索,随后拍掌道:“想要雪兔。”
他忽地起了捉弄的坏心:“在冰箱第三层的盒子里。”
“诶?”她满眼迷茫显然是没明白。
他一手撑住地板,倾身过去,鼻尖险些贴上她的。
“雪兔子,在冰箱的第三层。”他重复一遍。
盯着她,直到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慢慢绯色爬满面颊,掩耳盗铃似的捂住脸。
那年下雪的冬季,她蹲在雪地里捏了半天的雪兔子。
原来他一直珍藏。
“哪有把别人送的礼物再送回去的。”她情急之下开始胡言乱语,“犯规!作弊!”
他牵起她的手指,按在自己的心口。
“你想要的是这个雪兔。”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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