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雪兔结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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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最毫无关心的人,也开始免不了产生这样一个想法:私塾里那对一起来的学生情侣也太黏糊了。
不分场合举止亲密到令人难以忍受的地步。
对于内敛含蓄的东亚人来说,真是令人发指的行为。
亏得在两人第一天来时,女孩子眼眸闪亮,笑容甜蜜地对老师说自己的心愿是“想和阿雪上同一所大学”。
那个女孩,长得算是娇小可爱,还很擅长撒娇。简直像是没了男友就什么都不会做的生活残疾。连开瓶汽水都要推到男友面前要他帮忙。
开口闭口都是男友的名字:“雪兔,帮我做这个/雪兔,这道题我没听懂……”
男生是个身高挺拔、俊秀温文的少年,银灰色的短发柔软蓬松,还戴着一副眼镜。总是带着三分笑意,看起来斯文又温和。
如果没有那副十足的好脾气,想来也是忍受不住这么一个娇惯粘人的女友。
而且以他的成绩,如果不是为了女友,决计用不上来私塾补习吧。
听说一开始,男生就是为了避免女友独自来补课过于孤独,于是特意一起交了报名费上课。
叫做月城雪兔的少年成绩比女生好上不少。每逢课间都能看见他在低声给一脸愁苦的女友讲课上的习题,一遍又一遍,极具耐心。
总是能看见少年低头替女孩戴上围巾,随后女孩子挂在少年的手臂上,两人一起说说笑笑走进夜幕里的画面。
然后有一天,终于有看不下去的人堵住落单的女孩,皱着眉开口教训她。
“喂我说你,稍微有点眼色吧。”
围堵她的领头人是私塾里另一个女生,染着栗色的长发,一副干练的模样皱眉叉腰。
“总是跟没有骨头似的挂在男人身上像什么样子啊?”栗发女生训斥道,“不要丢我们女孩子的脸!你是没有脚还是没有手,离开男人就不能活了吗?”
出乎意料的是,被几个人围堵的少女看起来一点也不害怕。
名叫风吹信子的少女眨了眨眼,歪头道:“几位感到困扰吗?”
栗发女生一窒,没预料到她会是这么一个反应,底气不足嚷嚷道:“当然困扰了!”
“这样啊。”风吹信子说,“可是你们的困扰,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当下几个人立刻被激怒了。
“什么叫做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就是罪魁祸首啊。”
“喂……!你这家伙,真是不知好歹!”
就在她们伸手要推搡对方之时,从后方传来少年的声音:
“信子,你在这里吗?”
在场众人动作一顿,阵型有些散开。头一次做坏事的少女们心虚慌乱地互相对视,害怕被当场抓住后的惩罚。
趁着这微妙的空隙,原本被围堵在中间的少女宛如是灵活的游鱼般钻出网兜的缝隙,轻盈地奔向走来的少年。
“阿雪,你回来啦!”
她扑进少年自然张开的怀抱里,挽住对方的手臂,撒娇似的喊道。
离开之前,她抱着少年的手臂,微微侧过身来,对着僵硬在原地的女生们说:
“阿雪才是我需要关注他感受的人。你们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为什么要在乎你们的心情?”
“怎么了?”那少年低声向她询问。
风吹信子仰起小脸朝他一笑,“没什么。对了,阿雪我跟你说啊,我今天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
两人相携远去,身影逐渐消失。
这时被留在原地的女生们,才有人怯生生叫了一声那个领头的栗发少女,“留美……”
换来栗发少女对她狠狠一瞪,负气似的跑开了。
“不准跟着我!”
留美恶狠狠地喊道。
被甩开留下的这几人在她离开后,才感到放松下来。她们互相看看,彼此面上都浮现一丝苦笑。
诚然,留美打着正义的旗帜,做的却是暗地里对自己有利的行为。
并非是真的看不惯风吹菟丝花一样恋爱脑的作风。
仅仅是因为,在某天夕阳下,与那个叫做月城的少年相逢,被那一瞬间他绽开的笑容夺去心神。
即便那个笑容是为了从她身后奔过来扑向恋人的风吹,并不是对着无关紧要的留美。
渴望的心情愈发迫切,如同干涸的水井寻求着水源的哺育。
好想在那个人的身边。
好想看他为自己,而不是其他任何什么人,绽放独一无二的笑容。
这些聚集起来的女生,也不是为了什么劝解风吹迷途知返的道貌岸然幌子。
只是因为大家是和爽朗大方的留美更早认识,交情更深。
虽然这交情也没有深刻到足以为留美赴汤蹈火。
但是当留美说,要给那个不知好歹的风吹一个教训时,大家还是答应下来了。
错的人是风吹。
因为风吹总是缠着自己的男友,表现出一副对方就是自己的世界中心的态度。
好似她是绕着他跳舞旋转的芭蕾舞小人,只要发条还在转动,心脏还在跳动,就会围绕着命定的王子,无休无止地舞蹈下去。
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人生全部维系在另一个人身上?万一遭到背叛呢?
不会害怕吗?
反过来说,被寄托的那个人,不会因此感到沉重的压力吗?
“下次,还是去找那个风吹道歉吧。”
有人壮着胆子提议道。
这建议很快被其他人否决,“你想被留美发现吗?她一定会认为我们背叛她!”
“可是,这本来就是留美的错啊!”另一个女生忍不住反驳,“其实根本是留美自己喜欢上月城君却被拒绝,想找月城的女友撒气罢了!”
她一语道破真相,让现场的氛围顿时凝滞下来。
几人里交换眼神,最后还是艰难地做出决定:
“本来我们就是在协助留美做不好的事情,还是找个机会向风吹道歉吧。”
“阿嚏——!”
作为话题中心的信子打了一个喷嚏。
“感冒了?”
身侧的月城雪兔立刻放下正在查看保质期的商品,伸手来试探她额头的温度。
“嗯……好像没有发烧。”
在对比完自己额头的温度后,他松了口气。
“应该是有人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吧。”信子无所谓地说道。
她踮起脚尖,隔空指着货架最上方的奶酪薯片,“我要吃那个,阿雪快帮我拿下来!”
“你不要吃太多零食,会吃不下正餐的。”
尽管如此说着,雪兔还是拿了两袋薯片下来放进购物车。
信子趴在购物车边沿上,看着他将薯片放进来的动作,不满地抬头看向他,“才两袋根本不够吃。”
对上的却是少年看似温和的微笑,温柔的声音暗藏威胁:“信子,你还记得我们是来买晚餐材料的吗?”
她一个激灵,站直起身来,“记得!”
“嗯。”雪兔笑着摸摸她柔软的发丝,“你最好是记得的。”
信子:“……”
她双手背在身后,东摇西晃地跟在雪兔身后在超市里穿行挑选商品,一会说不想吃芹菜一会说想吃蛋糕。
雪兔每回都不为所动,温和又不失强硬地拒绝她的异想天开,坚持把购物清单上的采购做完。
最后所有的购物袋,理所当然也是雪兔在拎。
因为信子过于坦荡的甩手掌柜态度,结账后,在抽奖区等着换票花时,还被检票员笑问了一句:“是兄妹吗?”
信子被问得一脸不可置信,旋即瞪圆眼睛,紧紧抱住雪兔的手臂贴上来,说:“才不是,是恋人,是恋人啊!”
刚被她从后面扑上来抱住时雪兔还没反应过来,面上出现一瞬怔然的表情,随后在听到她不满的声音后,哭笑不得起来。
但同样的是,他也朝着检票的员工说,“是恋人,不是兄妹。”
走出玻璃自动门时,雪兔也打了一个喷嚏。
信子笑嘻嘻地抓住他的围巾,将他拽低下头,踮起脚尖,额头触碰上他的眉心。
“嗯。”她忍不住勾起唇角,“体温正常,没有问题!”
雪兔原本有些不知所措地眨动着眼睛,此时被带动着跟她一起笑起来。
“信子,可真是……”
“是什么?”
“可真是个好孩子。”
“那么好孩子今天晚上可以吃一盒巧克力冰淇淋吗?”信子抓住机会得寸进尺。
“不、行。”
雪兔温和又直白地拒绝。
信子整个人从头到脚连翘起的头发丝都耷拉下来。
“你的胃痛才刚好,过两天再吃吧。”雪兔忍不住叹口气,“信子,注意身体。”
“好吧。”
信子闷闷不乐地抱住他的手臂,跟在他身后。
回到家后,雪兔便催着她去多穿一件毛衣。等信子换好居家服,捧着装满热水的杯子走进厨房,雪兔已经在处理晚餐准备的食材。
因为两人都是被家长放养的学生,每次采购都要买足一周的分量,将冰箱塞满。
信子从他背后探头出来,看着奶白色沸腾的汤锅,嗅了嗅,“好香啊。”
雪兔持勺站在灶前等候,此时她窜出来,刚好可以把脑袋挨在他的手臂上。脸颊的皮肤贴着柔软的毛衣面料,像是午后暖阳里趴在沙发上蹭着针织靠枕般闲适慵懒。
做饭和打扫的人不是她,当然闲散。
从信子的生日后,两人正式开始交往,信子便像只被收留的小动物一样,见缝插针找时机蹭上来依偎,黏黏糊糊的。
但并不令人生厌。
将晚餐一一端上桌面后,雪兔发现信子不知何时蜷在沙发上打瞌睡,脑袋枕着沙发的皮质扶手。
他看了一眼时钟,走上前,轻轻抚摸她披散一肩的乌黑发丝。
与其说什么厌烦,倒不如直白点说,他很喜欢。
因为,每一时刻都能感到自己被需要着。
少女轻眠时唇间温热的吐息沾染上他的指尖。
也是从那之后,信子开始频繁地犯困、打盹,就连课堂上都会望着黑板开始打哈欠,不知不觉就开始睡觉。
他们两个人,都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雪兔用手指轻柔地拂开黏在信子唇边的发丝,随后牵起她的手指,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
信子像是从睡梦里惊醒过来,茫然地望着虚空。几秒后焦距回来,涣散的眼瞳里才有了雪兔清晰的倒影。
“信子。”雪兔黑褐色的眼瞳一如既往的温柔,“起来吃晚餐。”
信子揉了揉眼睛,像是只睡不饱的小动物似的发出些微弱的咕哝。雪兔松松抓握住她的小臂,揽住她的腰肢,想将她从沙发里捞出来。
不料睡得手软脚软的信子像是失去骨头般软软地朝他倒过来,整个人蜷缩进他的怀里。
信子的脸颊蹭了蹭他的毛衣,枕靠在他怀里,断断续续地含糊道:“再睡……让我再睡一会……”
雪兔只能暂时保持半蹲俯身的姿势。过了一会,他轻拍怀里少女的后背,“信子?晚餐要冷掉了。”
信子睡眼惺忪地被他半搀半抱着拖到餐桌前坐下。雪兔抓着她的手指握住筷子,一松开,筷子便从她手里掉出来。
雪兔叹了口气。
“信子?”
他拍了拍怀里还在打哈欠的少女脸颊。信子得寸进尺地把脸贴在他掌心蹭了蹭,眼睫低垂敛合。
好像下一秒就会顺着他的臂弯滑靠下去,再次沉沉睡去。
贪眠、嗜睡。
“从那天之后,就一直这样……”
雪兔喃喃自语似的轻声说道,手指轻柔地拂开散落在她眉眼上的细碎发丝。
头一点一点马上就要睡过去的信子,脑袋陡然砸在他的小臂上,霎时清醒过来。
她猛地坐直,茫然又无辜地睁眼,一脸困惑之色。
雪兔把干净的筷子塞进她手里。
“先吃饭吧。”
信子握着筷子,迟钝地打了个哈欠,垂下眼盯着眼前的饭菜。
她的眼珠凝固住似的,缓慢转动,好像过了几秒才能处理完外界的语句,点了点头,低声说嗯。
吃饭的时候,雪兔不得不时刻注意她,以免她随时困到失去意识,直接脸砸进饭菜里发生惨剧。
饭后,他长舒一口气,看到信子揪着抱枕爬上沙发侧卧下来,又开始睡觉,勉强放下心去洗碗。
洗澡的时候,他还担心地等在门外,对着水汽氤氲白雾弥漫的浴室内提高声音喊:
“没有睡着吧?”
过个几秒,才会从花洒的水声里传来信子的声音:“没有睡着啦,你别瞎担心!”
他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始终密切注视着浴室里的动静。
因为在洗澡过程里昏睡过去,这样的情况之前不是没有发生过。泡在浴缸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水凉透冻醒过来,人已经在发低烧。
半夜打电话向他求救。
他赶到时,信子正抱膝坐在地板上,发尾到足尖都是湿漉漉的。
在月光下抬眸望向他时,一刹那,像是刚从河水里爬上来的妖怪人鱼。
眼瞳蒙着水雾,乌黑湿润的发梢蜷曲在肩上。冻得细细发抖的身躯躲在被水渗透的浴袍里,踩在地板的足尖压在一片水渍上。
在她的脸上染着病态的红晕,呼吸都带着不正常的高温热度,说话时嗓子像是被放在蒸笼里灼烧。
时不时呛咳两声,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被横抱起来后,软软地倚靠在他肩上,压抑着咳嗽。
吃了药以后,很快又睡过去,连睡梦里都不安地皱着眉。
他坐在床畔,不禁用指腹去按住信子紧皱的眉头。
信子原来并没有这么脆弱、易碎。
但是自从那天开始——
自从那个夜晚,她抓住雪兔的手腕,像是带着不顾一切的冲动,直面毁灭的勇气,拽住他往前奔跑在空荡无人的夜晚长街上。
闯进月台的列车轰鸣声里,风扬起她的发尾,声音。
——“我带你私奔吧,阿雪。”信子说。
从那个夜晚开始,一切发生了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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