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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乳名


心里嫌弃地“嘶”了一声,但洛音表面上还是要维持虚假的谦和。

        下了车便想甩开秦远雁的手,却硬是被对方抓得死死的,洛音斜看了他一眼,这回他倒是一脸没事人似的。

        不太对劲。

        二人绕过马车,正门口站着一女四男,为首的夫妻一定是段云姝的父母,后排三个大高个肯定就是她的三个兄长了。

        【那是你父亲段康,都察院左都御史,当朝太师的义子,旁边是你母亲姜梦婉,她哥哥也就是你舅舅是大理寺卿,后面三位从左到右是你大哥段云松,现任工部郎中、二哥段云柏,大皇子亲卫长、三哥左将军段云樟。】

        系统突然又冒出来,洛音简直快忘记它的存在。

        【你今天回家我总要郑重介绍一下,不然你都不知道我给你找的身份有多叼。】

        知道了,谢谢啊。

        “阿迷!”三哥段云樟刚看到洛音就第一个冲出来,紧紧地抱住了她。洛音吓了一跳,浑身肌肉紧绷移动不敢动。

        段云樟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像极了他父亲段康,剑眉横飞,整个人体魄结实英气十足。

        “云樟,不得放肆,快些向南王殿下行礼!”段康年近五十,声音自带低音炮,中气十足不怒自威。

        “参见南王陛下,参见王妃。”

        见父母兄弟拜自己,洛音下意识就要去扶,只可惜手还被秦远雁抓着,无法上前。

        她不停看向秦远雁,手指一个劲地挣扎,却发现秦远雁正惊讶地看着自己,他嘴巴紧闭,眼神有些惊慌。洛音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认自己不是长了个犄角,毕竟这种事以前也发生过。

        “父亲母亲兄长,大家都起来吧。”洛音踢了秦远雁一脚,咬牙道:“别看了,先让我家人起身。”

        “……诸位请起。”

        秦远雁此时还没回过神。

        这时段母才徐徐走过来,姜梦婉四十出头,容颜保养极好,皮肤白皙透着红光,女儿的美貌多半是遗传于她。

        她捧起洛音的左右轻轻抚摸着,一边责怪段云樟,“姝儿已经贵为王妃,樟儿怎么还唤她乳名,让王爷见笑了。”

        阿迷?她也叫阿迷?秦远雁机械地朝着段母点头,“见过岳父大人,见过岳母大人。”神思早已非得不知去了哪里。

        他记得许依雯,她的乳名就叫阿迷。

        幼时母亲宠盛一时,得陛下准许他由生母柔嫔亲自抚养,和大皇子一样,他是宫里第二个可以让生母抚养的皇子。他七岁生辰礼,母亲却咳出一大口鲜血,从此一病不起。

        那时许依雯受太后喜爱,时常进后宫陪伴太后,二人也是自此相遇,成了玩伴,她说她叫阿迷……

        不想半年后,生母和太后相继过世,他并不知道那是阿迷在宫里的最后一天,唯有她的话让他铭记至今,“虽然你娘亲不在了,但人生还长,有我陪你,莫难过了。”

        秦远雁心跳得飞快,表面却不显。除了乳名,那时的自己并不知道女孩的身份,事后询问身边宫人也是未果,父王那边也只是说,当初为犒赏功臣女子,由皇后亲自招了几位官家小姐在后宫小住,具体有哪些人,他并没上心。至于皇后向来低看自己,一句老去事多忘,便随便将他打发。

        自此他便再也不和外人提及此事。

        直到成年后,自己受邀参加翰林院的赛诗会,听闻翰林院士许昌林叫来她的女儿许依雯参加飞花令,并唤她阿迷。

        为防万一,他特意叫来许昌林询问许依雯是否幼时在后宫小住,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大喜过望,自己终究还是找到了她。可惜许依雯那时年幼,似是已经不记得和他的过往,才至如今这么冷淡。

        秦远雁松开洛音的手,面无表情地向她的一众兄弟颔首,又看了看身边的洛音她也配叫阿迷?

        “岳母大人,不知云舒幼时是否曾在宫中小住?”心中隐隐不安,他必须要排除掉所有其他可能。

        姜梦婉微微一笑,“我家姝儿福薄,没有这个福气,南王为何有此一问?”

        “随口一问罢了,岳母大人切勿多心。”刚才还忐忑的心脏此时终于回归平静,还好不是她,孩童乳名相同并不稀奇,不要自己吓自己。

        饭桌上,大部分人都很拘束,除了洛音和段云樟,她俩年纪最近,自小也是关系最好,段云樟常年在外征战,出了名的不拘小节,也是出了名地护妹狂魔。

        他小声在洛音耳边低语,“爹爹吩咐了,之后无论发生任何事你都无需讲话,切记!”

        洛音抬起一边眉毛,不解地看着段云樟,什么情况?

        “阿迷,三哥我都从北部回来三天了,若今天还见不到你,我便找去你府里,非住个十天半月才罢休。”段云樟起身给洛音倒着他从北部专门带回的葡萄酒,全然不顾秦远雁的杯中早已见底。

        洛音满脸问号:“之后”是从什么时候算起?那你现在问我的问题我要不要回答?三哥哥,你话不说清我很为难啊!

        段云樟虽常年在外征战,但都城中也有不少眼线,昨日秦远雁公然邀约许依雯赴宴之事,他当晚就知道了,早就知道这三皇子对云姝冷淡,却不想起外心竟也这般明目张胆,真是不知好歹。

        “休要放肆。”段康不痛不痒地训着段云樟,转头目视周遭下人快些给秦远雁倒酒。

        “老臣虽有三子,但都常年不在都城,安王上月被陛下从封地召回,我次子才得以陪同留在都城,长子碰巧忙完事务,也是昨日才回到家中,三子被我一封家书唤归,难得兄妹团聚,老臣才斗胆向陛下请求姝儿回来探望,现在想来实有不妥,望王爷恕罪。”

        段康说着起身向秦远雁谢罪。

        “岳父大人请起,原是本王疏忽,还望二老不要怪罪。”秦远雁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算是少表诚意。

        可惜段家三兄弟没一个省油的灯。

        “王爷确实疏忽,”段家老二段云柏双手环抱,面前的菜动也没动,一双凤眼却显冷厉,脸此时比冰窟窿还寒,“昨日云王分封宴上,为何不见我小妹出席,重大宴礼连王妃都不带,您疏忽的是否有点多?”

        秦远雁重重放下酒杯,抬起下巴看着段云柏,“云姝当天身体不适,本王不愿强迫她出席。倒是你段云柏,皇兄竟也舍得放你回段家?”

        “安王门下人才济济,个个都可护殿下周全,自然不缺微臣一人,且回家孝顺父母本是我应当之事,不劳您费心。”段云柏是大皇子安王的亲信,安王也是公认最接近储君之位的人,有这样的后台,他丝毫不惧秦远雁的威压。

        眼看气氛越来越紧张,洛音真怕饭桌被掀,本能想出来打圆场,但想起三哥说过,让她不要开口,她只好识趣地拿起酒杯小口抿着,眼睛看向头顶只听个热闹。

        “今天是家宴,大家都别这么拘束,小妹看着气色的确不好,是不是王府里住着不习惯?”大哥段云松倒是桌上唯一面目和善的一个,但也是让秦远雁最不舒服的一个。这人即使对你笑,也让你后背发凉

        “大哥,你就别再问她了,她即使说过得好,我亦是不信的,如今都回家了就让她轻松点吧!”老三段云樟心疼地看着妹妹,自打秦远雁下马车,他都没正眼瞧过对方。

        段云姝出嫁前,他对秦远雁是很敬重的,秦远雁出了名的武艺高超,成年礼便是带领一百骑兵全数歼灭了一千前朝叛军,一战成名。段云樟身为武将,自然是心生憧憬,听说段云姝要嫁给秦远雁,他也是家里唯一一个不反对的,父母和大哥都嫌弃秦远雁生母位分低,朝堂之上孤家寡人没有后台,二哥一心想让妹妹嫁给大皇子,只有他看秦远雁还算顺眼,最重要的是段云姝喜欢,他甚至想让妹妹牵线和妹夫比试一二。

        可这半年下来,他对秦远雁真的是失望透顶,武功高不高暂且另算,但为人夫君、男人的责任方面真的是差到极点。

        啪一声,秦远雁手里的筷子应声而断。言外之意是自己薄待了段云姝?这哪里是什么家宴,分明就是叫他来兴师问罪!

        秦远雁脸色黑的要滴下墨来,他一个个看着饭桌上每个人的脸,恨不得抽出手里的匕首割了段云樟的舌头,以儆效尤。

        最终,他的目光停在段家家主段康身上,他倒是要看看,段康能给他一个什么说法。

        “王爷息怒,”段康起身举起酒杯不卑不亢,“老臣教子无方,恐是他们笨嘴拙舌没说清楚,那容老臣再述。云姝是我爱女,只要她能幸福,老臣付出任何代价也在所不惜,无论何时,段家都是她的坚实后盾,我不管是王侯还是将相,若是欺辱云姝,我们段家绝不善罢甘休!老臣酒醉,殿下莫要见怪。”

        说完,除了洛音,桌上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大有一种慷慨就义之势。

        段康目光投向女儿,眼中尽是悔意和不舍,女儿年幼不懂事,自己为何也这般老糊涂。

        此时洛音的心脏第一次开始加速,紧紧抿着的嘴唇逐渐放松,一股暖流逐渐从心口扩散向四肢。

        段云姝的家人,未免也太靠谱了些!

        “你们……好大的胆子。”秦远雁牙关紧咬,他从未在臣子家里受过这种奇耻大辱。自己贵为王爷,这种大不敬之罪,哪怕先斩后奏也没人能说他什么。

        他呼吸沉重,心里已经把这家人杀了一万,但想了良久,终他还是屈辱的忍下了这口气。

        段家在前朝关系复杂,远的有北部军备,近的和太师为亲,朝中三法司其中有二都是他们自己人把控,甚至安王都可能和段家有牵扯,牵一发而动全身,自己本就不想搅和朝堂上这一滩浑水,对储位也完全没兴趣,为了这帮人打破自己的平衡,不值当。

        “本王有事,要和王妃回去了!备车!”秦远雁拉起洛音便往外走,步子又大又快洛音被牵着一路小跑才勉强跟上。

        段云樟起身阻拦却被门外秦远雁的亲卫拦住,他刚想拔剑就被段康压了回去。

        段康看着段家兄弟摇了摇头,“随他去,话已至此,看他自己了。”

        听仆从说秦远雁的马车已经行远,姜梦婉叹了口气抹起了眼泪,“我苦命的姝儿,老爷你说我们如今这般,南王回去会不会更加为难她?”

        “区区南王,算什么东西,有封号却无封地,生母不过一个婢女出身,到死太后也不肯追封,只是个小小嫔位而已,他高攀我家云姝竟还不知足。”段云樟拔出宝剑,将秦远雁用过的杯盏一分为二。

        “老夫实在是见不得女儿受这种委屈,如今之计也是破釜沉舟,老夫就是要告诉他,当初要不是姝儿,我段家根本看不上他。若南王再迷途不返,就休怪老夫不讲情面。”段康深吸一口气,闭目思考。

        “不错,母亲放心,我已经和爹爹商议,若秦远雁依旧执迷不悟,爹爹就联手安王,将南王废了一了百了,到时提前接云姝回来,保证万无一失。”段云柏上前为姜梦婉拭泪。

        段康点了点头。

        “母亲,今日安王问起阿迷是否进宫一事,您为何要隐瞒?”段云松端着茶杯,细细品着,全然不像两个弟弟那般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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