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命运捉弄。是他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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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玥见是护士,马上道:“我是我是!我问你啊,你们这里有没有个叫许乘风的病人?”
护士眯了眯眼,点点头。
温玥眸光一亮,刚要高兴地问她许乘风在哪儿——
那护士有些纠结地看着她,末了,才轻声说:“我据我所知,这位叫做许乘风的病人刚刚上午因为手术失败,抢救无效死亡,已经被送进太平间了。”
“我不信——”
温玥捂着耳朵,几乎是马上地打断了那护士。
温玥眼底的光瞬间消逝,她一边用力摇头,一边低低说着“我不信”。她猛地拔掉手上的针管,从床上起来,绕开护士,走出病房。
医院不能大喊大叫,温玥从小上礼仪课,这点道理她自然懂。
可这会她却心急地什么也顾不上了,光着脚走在大理石的地板上,一边走,一边哭着喊:“许乘风!你给我出来!”
“许乘风,你在哪!你给我出来啊你!”
“许乘风——”
给温玥来送药的护士慌慌张张地追过去,一把拽住了温玥:“小姐,医院里不能大声喧哗,你先回病房,好不好?”
“我不!我不要!我要找许乘风!你带我去太平间,我要去找许乘风!我要找他!”
护士生怕温玥再继续大喊大叫,忙不跌应下了。
她给温玥的手背止了血,连忙带着她去往医院的太平间。
……
温玥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可能是大海里,生死未卜的时候,许乘风不顾一切救了她;
可能是消防员来搭救他们的时候,他选择先把生的希望让给她;
也可能,是许乘风为了救她所以才牺牲了。
不管怎样这种种事关生死的原因,让她对他的心再次活络了起来。她明明清楚,就在他狠狠拿走她子宫,让她永远失去再做母亲资格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就再也回不去了。
可是当她真的听到他死了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是后悔。
后悔没有好好再看他一眼。
后悔没有一段跟他甜甜蜜蜜的回忆。
后悔没有让美竹好好叫他一声爸爸。
如果他真的……
温玥不敢再想。
她啊。
就是这么一个懦弱、心软,毫无自制力的差女人。
……
太平间里,白色床单如同一块块的豆腐干整齐的排列着。
整个房间冰冷晦暗,笼罩着一股阴森森的气味。
隐约还有点血腥味。
护士找了找,最终定在其中一张病床前,小觑了她一眼,轻声道:“应该就是这个了。”
温玥一开始还不敢相信,但看到病床尾部贴着的是名字条上“许乘风”三个字的时候,她再也坚持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她哭得毫无形象,脸上泪渍满布。
她是离开了他,可是她从没想过要他死。
她一直都觉得他们之间,伤害至深,无可挽回,他们相隔千里,彼此活在彼此的记忆里是最好的状态。她一直都以为,他们会老死不相往来。
甚至会觉得,若是以后再听到许乘风的任何新闻,甚至是死讯,她都能心如止水。
却原来根本不是。
他总有搅得她心乱难安的本事。
护士看着她这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心里也有些心疼,“小姐,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哭坏身体可就不好了。”
温玥充耳不闻。依旧蹲在病床床尾,无声地流眼泪。
护士见她还光着脚,这么一待,怕是寒气入侵,到时候恐怕又要感冒。
她蹲下身去拉她:“咱们回去吧。”
“小玥——”急匆匆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呼唤。
是温父和温母。
温父是女儿奴一个,见温玥狼狈地蹲在太平间,心里心疼不已,连忙脱了外套,上前裹住温玥,“这么大年纪了,也不晓得好好照顾自己,你是想担心死爸爸是不是?”
温玥还在抽噎,委屈道,“爸,他死了——”
温父看了眼跟前的病床,皱皱眉,说:“不是啊。我听人说,许乘风好像没事啊。”
温玥“啊”了一声,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复又拿着眼前的整个病床……
温父朝着被单说了声对不住,然后飞快地掀开看了一眼。
温玥也看了一眼。
温玥:“……”
躺着的人,压根不是她的许乘风。
温父叹了口气,把温玥拉起来,牵着她出去。
“同名同姓而已。傻瓜,你到底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
温玥皱皱鼻子,低着头,声音带浓重的鼻音:“对不起,爸爸。”
“鞋子也不穿。”
“对不起,爸爸。”
温玥懊恼地道歉。
……
许乘风办理完出院手续。
阿南跟在他身后。犹豫片刻,他问:“先生,不去见一见温小姐和小小姐吗?”
许乘风顿了顿脚步,还是继续走出了医院。
后边传来护士的声音:“101号,许乘风!你的药忘记领了。”
许乘风刚侧回头,左边的走廊里换冲出来一个小护士,在听到许乘风三个字的时候,眼睛突地变得很亮,她奔过来拽住了许乘风的手臂,惊呼,“你也叫许乘风?”
许乘风皱眉,以为是搭讪的,刚要摆脱她,那小护士却是轻盈一笑,“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刚刚我给一位妈妈送药过去的时候,她还问我打听了你呢。结果有个和你同名同姓的人今天刚刚抢救无效死亡,我以为你是他,就带着那位妈妈去了太平间,她以为是你,哭得可伤心了。”
许乘风眉头轻拧了一下,复又喜悦了起来,“什么意思?那个妈妈叫什么?”
护士使劲想想起来,她刚刚还念过她的名字,“叫什么来着,叫温……”
“温玥,王字旁加个月。”
“对对对!就是她!她以为你死了,哭得可伤心了!她刚回病房,你快去看看她吧!”
许乘风觉得自己的心从没有像这一刻这么轻快过。
他眉眼雀跃,那雀跃程度是阿南从未见过的。
阿南记得,许乘风拿下一个十个亿的单子的时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
病房里。
温玥哄着美竹睡着之后,从病床上卧起身,喝了两口热水。
温父背着手,站在太阳光照进来的窗子口,神情严肃,道:“小玥,其实一切都是爸爸的错,才让你遭受了这种罪。如果不是我想出那个主意,让那姓许的娶了你,也就不会有后面那么多事情,还害的你没了子宫。是爸爸对不起你。”
温玥背过脸,擦了擦眼泪,轻声说,“爸,你别这么说——”她喉咙哽咽了下,继续道:“那会还不是因为我追不到许乘风,天天闷闷不乐,还老是把脾气发给你们,害你们老是担心我,你才想出这个办法的。说到底都是我自己不好。”
沉默了会。
温母把温玥揽进怀里:“小玥……”
温玥玩着自己的手指,声线有点儿飘忽,说:“爸,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嗯。知道就好。”温父叹了口气,说:“我的确希望你开心,想要你每天都很快乐。可是许乘风太让我失望了,我知道他这回救了你,但是这并不能将功补过,他对你做的那些事,我永远也原谅不了。”
温玥低着头,心里暖融融的。
家人总是给人重新振作和鼓起勇气的力量。
温父继续道:“我们小玥还那么年轻,有那么漂亮,肯定还能遇到很多比许乘风更好的男人。爸相信你这么优秀,一定能找到一个你爱的,而且更爱你的好男人的。”
温玥点点头。
半晌,她迎着兜头的太阳光,像是对父母做出郑重的承诺,也像是在逼迫自己也一样,说:“爸,妈,你们放心,我知道他没出事就好了。我不会再去和许乘风纠缠在一起的。”
……
病房外。
许乘风站在外面,生生停住了脚步。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想起什么,手伸进口袋,摸出了一枚戒指。
是他们新婚时的婚戒,这一枚是她的。
这是上回他去她家里吃了一碗面,离开的时候,在她边上的一个垃圾桶里看见的。
她把这枚婚戒扔在了垃圾桶。
他当时不只是鬼迷心窍还是怎的,素来洁癖的他,最后弯下腰,“偷”走了她已经当成垃圾的这枚戒指。
此后,他便一直带在身上。
他总想着,也许哪一天,这枚戒指还能派上用场。
现在看来,是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
许乘风忽然脑子开始发疼,一抽一抽地,像是有千百万只虫子在啮噬他一样。
他撑着墙壁,想离开这,免得到时候被温玥见到,也只是徒增她的厌烦。
可他走了没两步,刚转完的时候,眼前猛地一黑,整个人就栽倒在了地上。
“先生——”
“先生你怎么了?”
“快快,快准备担架,带到急救室!”
四周都是嘈杂的声音、
许乘风意识已经模糊了,但他依旧紧紧抠着手里的戒指,生怕它会掉了或者不见。
……
抢救室里。
脚步声繁杂。护士来回走动,面色紧张凝重,似乎昭示着这并不是一场小手术。
药物随着注射器推入许乘风的皮肤,主刀医生拿着手术刀,进行着手术最后的收尾。
收尾用了将近三十分钟。
手术结束。
主刀医生抹了把汗,出了抢救室,阿南就迎了上来,“先生怎么样?先生到底怎么了?”
主刀的一生微微拧眉,迟疑了一下,才问:“你是病人的家属?”
“不是。我是病人的秘书。”
“嗯。这事非同小可,你先通知你上司的家属过来一趟。”
阿南为难了一下。
因为许乘风父母都已经过世了,他根本不知道许乘风还有哪些亲戚。
“不好意思医生。先生的家属我暂时联系不上。你能告诉我先生到底怎么了吗?”
那主刀医生犹豫地看着他,最后长长地舒了口气,说:“病人脑癌。已经晚期了。”
阿南刷地,脸上像被泼了一桶白漆一样,白的难堪。
“怎么会……”阿南揪住主刀医生的领口,眼珠子吐了出来,吼道:“你弄错了!你绝对弄错了!我先生怎么可能得这种病,他一直都好好的!你们误诊!你们一定是误诊了!”
阿南吼着吼着,声音就低下去了。
他一个一米八出头的大男人,那样宽阔的肩膀,在这一刻地颓萎下来。
他难以置信地,不停地要着头,“不可能。一定是你们弄错了,我先生怎么可能得这种病!不会的,不会的,不会……”
阿南低下头。
眼睛湿漉漉的,有什么东西汹涌而出。
阿南不会承认。
那是他的眼泪。
……
阿南开始想起一些片段。
尤其是在温玥离开之后,许乘风会经常性地吃止痛药。他不太喜欢医院,所以几乎什么大病小病,只要不影响他的工作,他都不会去医院;如果熬不过疼痛,就吃止痛片。
许乘风偶尔口头上会说句“今天头有点疼”或者类似的,“我头有点难受”,之类的话。他也只是觉得许乘风晚上因为温玥小姐而常常失眠,所以他觉得许乘风可能只是没休息好,只提醒他好好休息,却没有多想过什么。
也许那时候,那时候许乘风的脑癌就已经很严重了。
都怪他。
都怪他,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最后才导致了许乘风的病情一再恶化,最后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
许乘风醒了。
医生把他的情况告诉了他,要求他注意休息,尤其晚上一定要保证充足的睡眠。不能再随意地吃止痛药。一旦有情况必须马上给医生汇报。
许乘风都一一应下了。
只有阿南最不冷静。
躲在墙角偷偷地抹眼泪。
许乘风却一身轻松似的,朝阿南笑,“你哭什么?多大年纪了一大老爷们流眼泪你好意思吗?”
阿南低着头,不语。
“你明天把我律师找来,我交代一下遗嘱。然后公司的事,就都靠你了。我看副总那人不错,你下回让他来找我一趟,我把事情交接给他,就辞职了。”
阿南低着头,不说话。
许乘风笑一声,“阿南?”
“嗯。”声音闷闷的。
“还有。我的病情,不要透露给任何一个人,知不知道?”
阿南知道,先生就是不想让温玥小姐知道。不想让她担心。
“……”
“听到没有?”
“知道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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