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过往

四十四、

        我把老头送的远远的，提枪就和饕鬄打了起来。

        虽神兵在手，然我身上有伤，它是上古凶兽，没多时就落了下风。

        我将它左眼戳瞎了，右掌戳废了，鼻子也是血肉模糊；它把我拍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衣服也破破烂烂的耷拉着，都是血污，和乞丐没什么两样。

        饕鬄的口水滴的到处都是。

        恶心。

        它想吃我，我看出来了。

        好小子，想吃我，再捅你一枪！

        我握紧了枪杆，蓄力，猛然跃起，人枪合一，对着它的另一只眼睛爆射而去。

        我没能如愿的将它的眼睛戳破，而是将它的背划出一道狰狞的伤口。

        紧接着，一只带着火焰的红毛爪伸了过来，爪尖一勾，一撕，将饕鬄背部伤口整个撕开，血没洒出来一滴，空气中弥漫着一阵肉烤焦的难闻味道。

        饕鬄剧痛之下暴怒无比，将我从它背上连人带枪狠狠甩下。我反手一击，红枪直穿它腹部。又赶紧滚开。

        我累极，这一动作下来，勉强扶着枪站起来。

        那火焰一般的巨兽将饕鬄拉远，我才发现是一只麒麟。

        我注入法力到枪中，赤光流转，汇于枪尖，宛如星芒。

        就叫它流星了。

        我对准饕鬄的大口，用尽全力将流星掷出。然后眼前冒出一大片黑暗中的金星，晕倒在地。

        醒来之后，繁星满天，烛光摇曳，看见一只长的十分可爱的麒麟小兽趴在我床边。

        饕鬄的尸体不知所踪，麒麟一直没有离开，老头先辞别了。

        老头背了个包袱，饕鬄身上能用的材料都被他处理了收在包袱里。

        他还是认为我是神仙，说假如我是个魔，麒麟不会亲近我，而是会把我撕碎。

        他告诉我，既然我母亲是神仙，那必定有迹可循，建议我去找一找我母亲的身份。

        我确实想去找我的母亲，但父亲对我很好，这件事他从来都不想说，作为女儿，我并不想去逼迫他。

        “有缘再见吧。”老头阻止我相送，给了我一个地址。

        我记住了它，并认真地说有机会一定去看他。

        “不是让你去看我，”他指着我的流星枪，“记得快快把钱送到这个地方。”

        “啊？钱？”我傻眼。

        老头吹胡子瞪眼:“老夫乃天下第一铸造师，当然要钱！你待着，我走了。”说罢，袖一挥，消失。

        他刚走，纸上悠悠地浮现出一个让我震惊且现在不太能掏得起的钱数。

        我觉得我的伤更严重了。

        四十五、

        我忽略了一件事，饕鬄的尸体哪去了？

        小麒麟不会说话也不走。我想起老头那句“麒麟会把魔族撕碎”还是有点心慌。

        这火麒麟战斗力属实厉害，就算我没有伤，对上它可能也是吃亏。

        它总是跟着我，魔界是不能回去的，不然只会有魔族伤亡惨重，麒麟被杀的下场。

        我有点想去天界。

        四十六、

        麒麟硬是拉扯我，让我跟它走。

        我一路跟着它，来到魔界边缘的弥山脚下。乱阵之中，发现一处血红沸腾的灵泉。

        我正犹豫它是要我做什么的时候，且猜测难不成它是要我往里跳？一时不慎，被它大力顶了下去。

        泉水出乎意料的不烫，伤口肉眼可见的好起来，全身舒畅无比。

        我从脑子里翻出记忆，恍然大悟。

        这就是那个号称只剩一口气泡一泡也能恢复过来的骨灵泉？

        我舒服的泡了一夜，伤完全好了。

        出了乱阵，我看见一个墨发白衣飞扬的人遥遥的站在弥山顶，望着弥山脚下蔓延到远方的，血红色的蛮荒之地。

        第十节

        凛r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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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七、

        我悠悠的睁开了眼。

        “少主可想起来了？”

        那魔，不，鬼梓将军的脸逐渐清晰。

        我眼角无端渗出了泪，推开他，没管流霜还在那，踉踉跄跄地出了洞。

        蛮荒之地，入目之处皆是赤土黑山，像是地狱之火永燃不熄。

        我怎么还活着呢？

        不仅活着，我的体内已经没有丝毫魔气了，变成了真真正正的神。

        一抬头，看见天顶咒法升腾，我才注意到脚下这片山地被设了巨大的解术阵法。

        禁术残存，我摔在地上，头痛欲裂。

        “少主，”鬼梓站定，引诱的声音极具魅惑地从我身后传来，“天庭不可能信任你，回到魔界吧，我们需要一个新的魔君。”

        四十八、

        故事一旦添上了后来、多年后，多半不是什么好的结局。

        这是我看画本子总结出来的经验。

        我初见渊行，惊为天人。他身上有着所有魔族和凡人都没有的神仙气儿，我被吸引也在情理之中。

        天界的人出现在魔界边缘，总是让人警惕的。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来路，刚想着先观察一下，就看见麒麟欢快的向他飞去。

        原来火麒麟是他座下神兽。

        他说他叫渊行。

        我没听过这个名字，但他的皮囊实在是太好了。天人之姿，想必不是籍籍无名之辈。

        去天界我是没有门路，恐怕那里也不会让一个魔进去。看到渊行后我眼睛一亮，能认识天界的人也不错。

        我和我的魔君父亲不同，从不觉得天界与魔界处于如何对立的位置。

        魔界混沌不堪让人难过，假如有一个方法能够解决这个问题，不再充斥着混乱、杀戮，应当是很好的事情。

        我问他在天界所任何职，他说他在天界并无职务。

        天帝竟放着这样好的人不用？天界难道还有比他更好看的人？

        我承认这一刻我以外貌论人了，所以我问他会打架吗，他告诉我他不打架。

        我问他:“你来弥山做什么呢？”

        他摸摸麒麟脑袋，目光却透过麒麟不在麒麟身上:“来寻……它。”

        “顺便看一看弥山。”

        四十九、

        那时我觉得他看的是弥山对面的魔界，殊不知他的确在看弥山，看看弥山有没有被魔界侵蚀。

        他摸着麒麟，也不是我认为的在找麒麟，而是在尽自己的职责。

        我感谢他的麒麟救了我，问他:“你怎么不问问我是谁？”

        “你是谁？”

        “我是魔，”我指着魔界，“那里就是我家。”

        他似是惊讶:“你是什么魔？地魔？真魔？还是天魔？”

        “嗯……”我纠结了一下，我这体内两股力量从来也不能用魔族的人、地、真、天四级划分，“我大概是……真魔吧。”

        我看见他黑珍珠一般的眼睛滚动了两下，认真地将目光落在我的面上，略为仔细地像是在感受什么。

        他问:“为何告诉我你是魔？”

        我如实说:“你好像对魔界挺感兴趣，我可以带你去魔界逛一逛。”

        “我是天界的人。”

        “这好说！你不是没有在天界供职吗？我觉得没关系。唔……你住在天界？”

        “也不能说是在……”他想了想，觉得解释起来太麻烦，跳过第一个问题，“是，我住在天界。”

        “那你跟我走吗？”

        “不了，”他婉拒，“今日带着火麒麟并不方便。”

        我有些失望，心想怎么才能让他带我去天界呢？他如果知道我是魔界少主，我拿不准他会不会带我去。

        我直望着他，目中分明透露着好奇:“那天界是什么样子的？”

        渊行了然:“你想去天界？”

        五十、

        “嗯……”我半真半假，作为难的样子，“我想去天界找人，但是不知道如何去。”

        他再次拒绝我:“此次下界要停留很久，暂且不会回到天界。”

        这个男人居然拒绝了我一次又一次。

        我不想再啰嗦，就算继续说些什么，这个男人大概依然会不为所动。于是麻利地将一藏蓝镶边的玉令牌掏出来，强行塞给他:“天城令，以后你就是我魔界的客人啦！可以随意进出魔界找我。你去忙吧，我不留你了。”

        我挥挥手，豪气地请他自由离去。

        渊行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稍微有一点懵。

        这小丫头颇为霸道。

        他确实需要进入魔界，不靠这令牌也可以。

        想了想，他还是把令牌收了起来。

        我很满意。

        带着火麒麟的神仙，能不是敌人最好不是。

        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只要他不让火麒麟烧我魔族就好。

        自由进出魔界也是无妨的，倘若出了什么乱子，自有我父亲在。

        这个世间，迄今为止，我从没见过可以与我父亲匹敌的存在。

        我不行，天界的战神们也不行。

        他说:“待我办完了事，你还没有寻到去天界的路，我会带你去。”

        五十一、

        我去了西海。

        魔界之外我有一挚友，她乃西海龙王之女。

        我们来往并非是大张旗鼓的，这是我提议的。毕竟她是龙，龙族虽然甚少上天觐见，但也是神仙无疑；我是魔，且是魔君的女儿。

        这不影响我们感情好。

        我毫不怀疑她会保护我，一如我也想保护她，不想因此让她有什么麻烦。

        我们是在凡间认识的。

        她爱打架，我也爱打架，一来二去，惺惺相惜。

        此次去主要是跟她炫耀炫耀我的新枪。

        以及看看能不能借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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