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酒吧驻唱

“来，帅哥，喝一杯。”

借着上次battle的风头，叶苏负责的辖区，卡座散台生意火爆，而且都是大方的美女。

酒吧有不成文的规定，能招来女人，服务员就能得到奖励，人数越多，奖金越高。

虽然他干不出来，但默默地享受被动也不拒绝，就是有得必有失。

经常调酒倒酒时，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辣妹靓女，总是热情奔放，对他的身子上下其手。

“不，不好意思，几位美女，我们工作时不能喝客人敬的酒…

叶苏抗拒又忍受着咸猪手，肩膀上感觉被人轻轻拍打了一下，回头看去，杨清面带微笑，巧妙地替自己解围。

从盘丝洞里逃出，他心有余悸，难怪前世饭圈那么疯狂，尤其是私生饭，已经不是爱，是病态。

“杨哥。”

“叶子，手头的活儿先放一放，老板叫你去办公室。放心，绝对是好事。”杨清露出一个“你懂”的眼神。

叶苏抱以感激的目光，躲躲闪闪，绕开拥挤的人群，蹬上旋梯。

轻吁一口气，叩了叩门，发觉门并没有锁，推了进去。

不等他开口，来回踱步的董斌猛地转身，笑脸相迎：“噢，学弟，你来啦！”

董斌也是天华音乐学院的学生，作曲系大三，宽泛地讲算是自己的学长。当初这份兼职，就是王浦拉上自己，攀学校情找到的。

见面时平日都是直呼其名，这回喊“学弟”，叶苏心底一紧，准有什么事。

临来之前，吴纯提前给自己打预防针，如果是软硬施加，想拉进铁木堂，就拿她当挡箭牌。

“学弟啊，上次酒吧battle，你可是大出风头，看不出来，你藏的那么深啊。”董斌亲自倒了两杯茶，一杯递了上去。

叶苏一口干，立刻认错道：“有得罪学长的地方，我这边以茶代酒，赔不是。”

“……”

董斌不禁失笑，同样一口干，笑道：“学弟，你有没有想过在咱们酒吧当驻唱？”

“驻，驻唱？”叶苏诧异道，什么鬼，怎么又扯到驻唱。

“没错，如今生意能火得出奇，最近每天客满，不能说没有学弟你那次的功劳，一串九，还是服务员，扫地僧的传说可令人稀奇。”

董斌兴奋道：“所以我想趁热打铁，把你推出去，时间不长，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价钱的话，一首歌一百怎么样？”

多少，一百！

叶苏傻眼，从没听说过按歌曲数量付费，而且一出手就是一百，一首歌三四分钟，岂不是一晚上能唱十四五首。

这可比吉他课一对一辅导还赚钱。

“学长，不限曲目？”他心动道。

“不限，你唱什么都可以，我相信以你的高标准，是做不出任何懈怠的事。”

叶苏听完，皱了皱眉，想不明白董斌葫芦里装的什么药，可天上掉馅饼，又不能傻傻地不吃。

“怎么样，感兴趣吗，感兴趣的话，今天就可以开始。”董斌再次强调道。

“今天？”叶苏怦然心动，“那我先试试看？”

“可以，让老杨带你去后台准备，想好唱什么了吗？”

董斌心中窃喜，虽然挖不来叶苏到铁木堂当大将，可是他可以曲线救国，把周五周末的晚上买下。

这下他可以松口气，我看下周的battle，你怎么赢，钱鹏！

…………

后台临时的休息室，人来人往。

棒子型男、乌克兰俄罗斯的大洋马，穿着外露风骚的装扮，进进出出。

“杨哥。”

“杨哥。”

坐在角落聊天的几名驻唱，纷纷起身。

他们的面孔，叶苏做服务员时见过几面，有唱民谣的，有唱摇滚的，还有铁木堂的几个，倒不见刘战、吉吉等讨人厌的面孔。

“杨哥，他，他。”

被一个回合秒杀的rapper，一看到杨清身后的叶苏，脸色煞白，慌里慌张。

民谣驻唱的老孟抽着烟道：“这位，咦，有点面熟，不是酒吧的服务员吗？”

“这位是老板新请的驻唱，老孟啊，对不住，今天你的时间得往后挪挪，由他先上场。”

杨清说话归客气，语气却不容置疑，老孟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是委婉地解除合作关系，驻唱的活儿交眼前这位。

烟抽着也不香，老孟压住怒火，满目凶光地打量这个抢自己饭碗的服务员。

“哼。”

叶苏眼观鼻，鼻观心，看到被自己顶替的驻唱气冲冲地扛起吉他箱，恶狠狠地剜了眼自己，招呼不再打地离开。

杨清问道：“什么时候上场，你跟汤姆说下。不过叶子，你不是说唱在行嘛，怎么偏偏选民谣？”

“咱们华夏的说唱，很少能唱嗨听众，完全都是自嗨，说多都是累，还不如来点走心的。”

叶苏笑道：“哎，杨哥，你这儿有多余的面具吗，就是棒子型男那款？”

…………

“ladies  and  gentlemen，接下来让我们掌声有请，dk酒吧的灵魂民谣诗人，吉他桑出场。”

“演唱，安和桥！”

DJ汤姆停下电音，激光四射的灯光慢慢地调节回柔和的白光，舞池的正中央，已经腾出一个言圆形的空间，一把高脚凳立在圆点。

“哇，安和桥，这首歌我听过。”

“谁能没听过，战胜黄抄抄的正道之光。”

“哎，他这个叫吉他桑，不会是蹭乐器桑的热度吧？”

老孟听着议论纷纷，气不打一出来，如果没有意外，这首歌应该轮到他来唱。

“吗的。”他坐在吧台前，酒保正晃动手里的调酒杯。

忽然间，清脆的扫弦，令全场安静。

咚哒的弹指响起，叶苏胆大包天到第一次登台，无伴奏，不插电，仅仅是一把木吉他，就面对一百多名客人，从容淡定地弹起前奏。

面具遮挡着他半边的面容，绚烂的灯光下，一根根吉他琴弦在挑拨中，迸发出璀璨的光芒。

曲，声，一切都那么的水到渠成。

一开口，充满共情的唱词瞬间惊艳所有人。

“啊，录视频录视频，我要传围脖上。”

不少女客人拿起手机，不管像素的高低，蜂拥而上，拼命地往人群的最前头挤，只为拍下叶苏侧身的轮廓，忧郁，深情，沧桑。

简直是另一种散发的荷尔蒙，把感性的女人迷得神色呆滞，痴痴地盯着正在犯罪的民谣吟游诗人。

“孟，孟哥，你的新加坡司令好了。”酒保艰难地完成本职任务，把酒移到老孟的面前，便全身心地聆听。

然而，红石榴糖浆调制的鸡尾酒就立在吧台，灯光打在它的杯壁上，酒色嫣红，水面的冰块上下浮动。

老孟迟迟不动，他似乎忘了点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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