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狂涛骇浪之憩(上）

漆黑的布满紫色纹路的雷达，在背鳍到来的刹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收缩变小。眨眼之间消失不见，让抹香鲸扑了个空。可怜的海水被它抽的“啪啪”炸响，连同一座冰山也被抽中，丝丝裂纹浮现，竟要碎裂开。破坏雷达失败，使抹香鲸愤怒的张开大嘴，扯着嗓子怒吼，开始呼唤它的同伴。

        “快点！”北冥低喝道，“再慢点你就成了全世界第一个被鲸鱼吃掉的人了。”“听起来还不错，全世界第一个被鲸鱼吃掉的人？这不就创下了吉尼斯世界纪录吗？”皇泽兴奋道。漆黑如墨的海水，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似乎要协助抹香鲸拦住他们。

        “收到！”皇泽的耳朵里塞着一个蓝牙耳机，放的是林俊杰的《美人鱼》。“传说中你为爱甘心被搁浅，我为你……”他轻轻的晃着身子，跟着哼唱起来。北冥看他这样，也懒得去想如何摆脱抹香鲸了，还不如躺下来继续嚼着奶片。反正有领域在手，任凭抹香鲸如何攻击，都没事。

        此时，俄罗斯领海最深处，那座隐匿于海沟中的灰褐色建筑。

        漆黑的核潜艇，在异端审判局旁边静静的悬浮。一条条连接核潜艇和异端审判局的通道正在缓缓关闭。比核潜艇还要漆黑的海水，放肆的翻卷着，一阵阵的打在巍峨的异端审判局上。在探照灯的照射下，漆黑的海水被撞成白色的浪花。

        核潜艇密密麻麻里的，坐满了人。除了指挥官外，所有的人都穿着漆黑的紧身作战衣，拿着同样漆黑的微型□□，背着氧气罐。这些微型□□，是异端审判局所有研制的武器中，为数不多的满意品之一。

        在深海之中，水压极大。异端审判局为了更方便作战，规定所有战士不得配备任何的枪支弹药。因为装着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装备箱就放在他们脚边，而核潜艇本身也配置着极强的火力。像风暴鱼雷这种武器，已经成了异端审判局核潜艇的必备武器。

        “报告！长官，根据尼普顿巡逻队刚刚发来的报告，三分钟之前有一艘核潜艇驶入这片海域。检测到那艘核潜艇上，有能量反应的生命体有三个，初步预算是三个人。”最大的那艘核潜艇，总控制室内坐在驾驶座上的索科洛夫关闭屏幕，声音低沉道。

        斯拉欧加轻轻点了点头，他是异端审判局十二位审判天使之一，恶魔艾耶修曼的宿敌。他是这次行动的主指挥之一，和别人一样，他也是一身漆黑的紧身作战衣。他的背后，是一把暗红色的长刀，其名为：倾听者。

        在他身旁，是一个端着阿拉比卡的男人，那是另一位主指挥萨多基尔。萨多基尔是一个从不遵守规则的人，他也是十二审判天使之一，恶魔安士白的宿敌。一身银白色的装甲战斗装备，360度无死角的将他包裹，其名为：唯一者。

        “萨多基尔，你的“唯一者”装甲太显眼了，不利于抓捕敌人。虽然对方只有三个人，但我们也不能放松警惕，不知你是怎么想的？”斯拉欧加问道。

        “我怎么想的？”萨多基尔皱了皱眉，回答道，“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这么多年来，异端审判局从没被发现过。而现在，竟然有一艘核潜艇来了！一艘我们从未见过的核潜艇，连它是什么型号的都不知道。所以，我对它非常感兴趣。”他诡异的舔了舔嘴唇。

        “所以，你准备一个人打翻他们？我们这些人来不来都无所谓？”斯拉欧加的心里满是无奈的叹息，“愿主保佑你吧！萨多基尔！”

        “怎么？凭你们吗？这些人除了你，还有谁能对付那三个外来者？难道之前那道差点贯穿北冰洋的光柱，你们都不知道？”萨多基尔看向窗外，在他前方，那条抹香鲸正在疯狂的追击着“鹦鹉螺号”。“看来，得再多加几条小鱼了。”萨多基尔阴狠的笑道。

        “我就快要见到你们了，这些抹香鲸就当我萨多基尔送给你们的见面礼了，希望你们驾驶的那艘核潜艇不会让我失望。我可不想把它送给异端审判局的那些疯子，他们除了破坏，什么都不会。”萨多基尔就像静静等待猎物进入陷阱的猎人，眼中精光闪动，充满了胜利后的愉悦感。

        “当然，为了更保险一些，我会按照命令执行任务。斯拉欧加，现在，你可以去喝咖啡了吗？”萨多基尔冲他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斯拉欧加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当然了，我亲爱的斯拉欧加，我知道你不喜欢喝咖啡。所以，我给你准备了中度烘焙的咖啡豆。”

        “如果不是信任你，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要用咖啡毒死我？”斯拉欧加撇了他一眼，端起桌子上的那盘咖啡豆。“哦！斯拉欧加，你会泡咖啡？”萨多基尔笑道，“泡咖啡可不简单，这是个技术活。亲爱的斯拉欧加，您愿不愿意让萨多基尔为您效劳？”

        “萨多基尔，你这是在讽刺我斯拉欧加吗？身为异端审判局的成员，而且还是十二审判天使之一，你竟然说我斯拉欧加不会泡咖啡？您莫不是在讽刺我？”斯拉欧加有些气愤的说道。对于异端审判局的每一个成员来说，泡咖啡是必须要学会的能力。

        “不不不，我只是说我想帮你泡杯咖啡。”萨多基尔连连摆手，再次转头看向那条依旧疯狂攻击，仿佛不知疲倦为何物的抹香鲸。斯拉欧加望向面前那无边无际的黑暗，“这种生活，感觉就像是监狱里的罪犯，没有一点自由。如果这三个外来者足够强，说不定可以让我摆脱这种生活。”

        萨多基尔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按照尼普顿巡逻队的消息，五分钟后鲸群就会与那艘核潜艇相遇。希望他们能够坚持到最后，别让鲸群给撕碎了。”

        “你以为仅凭鲸群，就能撕裂那艘核潜艇？根据波塞冬实验室研究得到的结果推断，那艘核潜艇上拥有远超现代人类文明的科技。这也是异端审判局派我们两位审判天使，同时执行此次任务的原因。”斯拉欧加渐渐的也坐不住了，“鹦鹉螺号”可是他逃离异端审判局这个地狱的唯一方法。

        “是不是觉得异端审判局，就像是沉入海底的监狱？”萨多基尔沉声道。“是有点，我从出生到现在，都没出过这片海域。”斯拉欧加缓缓地说。然后两人都沉默了，静了一会后，斯拉欧加扭头看了萨多基尔一眼：“你的装甲不错，无论颜色还是装甲部件。”

        “在异端审判局，可没人这么说过，你就不怕自己成为被自己处决的异端？”萨多基尔揶揄道，“这件装甲，是异端审判局的那些疯子给我的。说我总有一天，会去参加一个朋友的葬礼。是不是很可笑？如果我告诉你，这是真的呢？也许那个朋友就是你。”

        三艘核潜艇突然剧烈的震动起来，刺耳的警报声响起在每一个角落。索科洛夫立刻控制着核潜艇转向，远远的避开那些大体积的冰山。三艘核潜艇全都围绕着那些抹香鲸飞行，所有人都默默地看向被鲸群围住的外来者。索科洛夫的机械师操控着无人鱼，混入那些疯狂的抹香鲸中。

        一个巨大的虚拟屏幕悬挂在控制台上方，不远处的鲸群所发生的一切，都被无人鱼清晰的传回来。他们靠着虚拟屏幕看清了那艘核潜艇，它静静地悬浮在那里。显得没有丝毫生机，像是一株早已干枯的树。

        “如果你说的那个朋友真的是我，毫无疑问我们遇到了最糟糕的情况。”斯拉欧加凝重的看着那艘核潜艇。“长官！无法扫描！对方的科技远超我们，我们现在的方位，可能已经被对方侦测到了！”索科洛夫大吼道。

        “这个时候他们应该控制武器扫荡鲸群，然后抵达异端审判局，这是什么意思？”萨多基尔怒吼道。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请君入瓮。他们早就知道我们来了，只不过装作不知道。这一战，我们输了，输的很彻底。”斯拉欧加低声说。

        萨多基尔愣了一下：“请君入瓮？”接着他举起手，开始下命令，“所有人，都做好准备！索科洛夫，上升！离开异端审判局，把北冰洋的冰给我撞塌！”

        索科洛夫和斯拉欧加都愣住了，“萨多基尔，你确定？我们这是叛逃！”萨多基尔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三艘核潜艇，三百名士兵，全都懵圈了。离开异端审判局？那纯粹是找死的行为！所有人都被这个疯狂的决定震慑住了，只有斯拉欧加难掩心头的激动。

        三艘核潜艇破开重重水流，像着海平面极速驶去。

        “我的朋友，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斯拉欧加颤抖着问。“当然知道。祝福你，朋友，你的愿望实现了！”萨多基尔笑着说，“其实，我早就想把异端审判局给炸了！”他的脸上青筋凸起，狰狞的扭动着，“放心吧！我的朋友，这不会是你的葬礼。我，萨多基尔，以此生的名誉与荣耀起誓！”

        “您不需要这样，伟大的萨多基尔。”斯拉欧加的脸上，泪水纵横，模糊了视线。他等这一天，太久了。等的妻子跑了，等的父母没了，等的弟弟被关进大牢。可是，注定的终究是注定，命运是无解的。未来虽是不确定的、多变的，但他没能力改变时空的走向。

        “我的朋友，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斯拉欧加颤抖着问。“当然知道。祝福你，朋友，你的愿望实现了！”萨多基尔笑着说，“其实，我早就想把异端审判局给炸了！”他的脸上青筋凸起，狰狞的扭动着，“放心吧！我的朋友，这不会是你的葬礼。我，萨多基尔，以此生的名誉与荣耀起誓！”

        “您不需要这样，伟大的萨多基尔。”斯拉欧加的脸上，泪水纵横，模糊了视线。他等这一天，太久了。等的妻子跑了，等的父母没了，等的弟弟被关进大牢。可是，注定的终究是注定，命运是无解的。未来虽是不确定的、多变的，但他没能力改变时空的走向。

        几分钟前，被抹香鲸疯狂攻击的“鹦鹉螺号”。

        北冥缓缓睁开眼，眼前是皇泽扭来扭去的身影。“嗯？《美人鱼》呢？”北冥疑惑的自言自语，“这家伙怎么把耳机摘下来了？”他在总控制室里醒来，外面是眼眸血红的抹香鲸。一次又一次，狠狠地撞击在“鹦鹉螺号”上，北冥就是这么被撞醒的。

        “如果多年之后，

        能再见到你，

        希望能与你分享，

        各自的回忆。

        如果多年之后，

        身边还是你，

        希望你能陪我走，

        到人生的尽头……”

        皇泽哼着《下一段旅程》，摇头晃脑的，逍遥自在。他在迷迷糊糊之中，好像做了一个梦，“怎么又是那个诡异的梦？”他轻喃着。那个梦，他已经做了很多次了。

        他轻轻的走在樱花漫天飞舞的山巅，在夕阳完全落下前找到了那株樱花树。树下有一个女孩来回踱步，当看到自己的时候，她拼命的挥手并大声的喊着什么。可皇泽什么也听不到，他只能看着女孩拼尽全力，然后被一道从天而降的雷电轰成飞灰。

        虽然不怎么恐怖，但那个女孩拼尽全力，却又被雷电轰成飞灰的场面，把他吓住了。“那个梦到底代表着什么？有什么意义？”皇泽不由得心头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反反复复地做着相同的梦，绝对有问题！可他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这就像是一个死循环，没有出口的迷宫。

        又或者，这个迷宫有出口，只不过你要打败守在出口的怪物。可能你会发现，当你辛辛苦苦打败怪物，迎接你的出口可能是另一个迷宫的入口。这就像鬼打墙一样扯淡！可你没办法，只能不停的打怪物。直到你精疲力尽，幕后黑手现身。

        皇泽敢对天发誓，他绝对没有引发全球核战争；绝对没有引发经济危机；绝对没有引发宗教大清洗……但他不敢说自己没做过什么亏心事。想他皇泽从小到大，这辈子什么亏心事没做过？像把别人家种的萝卜，一声不吭的扔进下水道里，然后引发整座城市下水道系统的瘫痪……

        如果再算上各种没由头的亏心事，他就真该一直重复做这个诡异的梦。他不仅亏心事做的多，而且还经常手贱，比自己小十岁的小孩玩的玩具，他都要顺走一个。像这种受上天眷顾的人，又怎能不做那个诡异的梦呢？

        北冥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进入北冰洋深潜才十五分钟，就遇到了无数的冰山，还有一条染血的抹香鲸。异端审判局的藏身之处，北冥是越来越好奇了。他曾告诉皇泽，自己去过异端审判局，其实他没去过，见都没见过。这次北冥能够找到异端审判局的具体位置，多亏了洛亦一路上闹的够疯。

        能够横穿地核，对于那些想进入亚特兰蒂斯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洛亦成功吸引了足够多的大人物的目光，那些人为了争夺他做研究，彼此之间疯狂的竞争，毫不留情。不出意外，异端审判局也坐不住了，派了两个跑得快的审判骑士前去。北冥顺藤摸瓜，找到了这两个审判骑士所在的异端审判局老巢--西伯利亚。

        这一切，都是洛亦和北冥布下的局。此局共三步，棋子却无数。

        剧烈的撞击声不断响起，像一道道春雷炸响般震耳欲聋。“鹦鹉螺号”像一片树叶般，在漩涡里打着转。

        北冥忽然站起来，一把拉开皇泽，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代表着抹香鲸的红点。数量之多，令北冥产生出一种无力感。“怎么会这么多？这根本不合理。”他来不及思索，时间可不会管他为什么。

        高约三米，宽两米的落地窗外。一条条血蓝色抹香鲸发出刺耳的尖啸声，甩动尾鳍，无视阻力，一次次击打在“鹦鹉螺号”上。它们体表被坚硬的鳞片包裹，如同一把把利刃切开水流，切碎冰山。就连亚特兰蒂斯建造的核潜艇，都布满了裂痕。

        总控制室内，北冥刚想按下按钮，动用镭射炮来个大屠杀。但他转头一撇，原本被他一把扯开的皇泽不见了！一瞬间，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北冥轻轻甩掉脚上的那双三叶草运动鞋，贴着墙壁光着脚，悄无声息地离开总控制室。仔仔细细检查着核潜艇里的每一个角落，任何一个细节都不会被他放过。

        总控制室外的通道上，有一个暗门连接着武器库。北冥迅速前往武器库，随意摸了一把枪转身就走。回到通道，他借着灯光撇了一眼，紧张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微笑，这感觉就像买彩票中奖了一样。

        他缓缓靠近通道尽头的那道门，那是通往二楼歼星炮控制室的唯一一条路。北冥猛地把门拉开，皇泽站在大厅里，正踏着台阶迈步走上二楼。“抹香鲸数量太多了，就算是镭射炮全开，也挡不住它们。”皇泽头也不回的地说道，“你去驾驶“鹦鹉螺号”，我来送这些家伙归天！”

        “够疯的，我看好你。”北冥笑着挥了挥手里的枪，“炸死那些家伙，中午吃抹香鲸宴。”皇泽转过头来，冲他一笑，“放心，会的，就快了，不是吗？”

        北冥是个警惕心很高的人，当他看到站在旋梯上的皇泽，尤其是他挂在嘴边的那抹诧异的微笑。北冥意识到出事了，出大事了。仅凭那一抹微笑，他就知道皇泽身上出了大问题，而且这种感觉还很熟悉，但他说不出究竟是什么。

        北冥不动声色的按下按钮，他手中那支银蓝色的镭射枪，开始迅速蓄能。这种将能量高度集中的武器，一次基本上能把一艘核潜艇射穿。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抬头看着旋梯上的皇泽。皇泽脸上挂着的那抹微笑，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抹诧异，紧接着又变成了一抹恐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凹下去的卡槽不断蓄能完毕。皇泽脸上的惊恐越来越浓，北冥脸上的戏谑也越来越浓。皇泽只穿着一件防弹衣，在镭射枪的轰击下铁定变成渣渣。如果他也有镭射枪，到不会这么窘迫。他不敢逃，他知道，镭射枪随时都会射穿他。

        “这把镭射枪，蓄能完毕需要9秒，这9秒够你跑了。”北冥在第八秒时，说出了这句看似很和善的话。“哼！”皇泽冷哼一声。开什么玩笑？你丫的学没学过数学？一秒能跑几米？就算是博尔特，一秒之内也不能跑上二楼。

        “北冥滚远点！”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从北冥身后的通道里传来。北冥来不及多想，猛的下蹲。一道刺眼的光柱从他头顶飞来，眨眼之间击中旋梯上的皇泽。剧烈的冲击波从旋梯传来，这一刻，北冥终于体会到了自由飞翔的感觉。

        控制室的大门上，北冥如同一张贴画般一动不动。一直藏在他背后的正版皇泽，也被冲击波击飞，砸在一旁的墙壁上。冲击波席卷了“鹦鹉螺号”足足六分钟，才缓缓散去。北冥离冲击波爆发中心最近，断了几根助骨。皇泽稍微好点，大口大口的咳着血。他还是慢了一步，没有及时躲进控制室。

        “疯子……疯子！”北冥骂道，“想死别拉上我，呸！你用的哪把镭射枪？”皇泽不好意思的揉了揉头：“狂龙g9级。”“噗！”北冥吐了一口血，“你认不认字母？认不认数字？认不认汉字？狂龙也就罢了，问题是g9！你知不知道，一把e3就能毙了它。”

        镭射枪对于他们来说，各个类别、各个等级早已了然于心。

        “嘿嘿！”皇泽稍微往后挪了一点，防止这个真正的疯子，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北冥撇了他一眼：“躲！要不是我助骨断了几根，你……那个东西是什么玩意？”面对皇泽那无辜的笑脸，他只能转移话题。

        “幻！那是一种十分奇特的物质。在“鹦鹉螺号”的图书馆里，有关于它们的资料。类似于古埃及的木乃伊，把活人生生憋死，将其死后的怨灵聚集在尸体里。它的能力很简单，可以幻化成对方心中某个时刻，最想见到的人或物。”

        “什么意思？它们起源于古埃及？和亚特兰蒂斯无关？”北冥皱眉道。

        “嗯。”皇泽淡淡地回应。

        “撕～”轻微的声音响起，北冥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蛇给盯住了。皇泽后退一步，抽出夹在腋下的□□92sb-f。但他此时不能开枪，北冥和那个怪物几乎抱在一起，彼此之间的距离，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这只幻刚出现就被北冥重创，皇泽仔细打量着它。这种怪物几乎是透明的，没有皮毛没有骨骼，轻飘飘的。

        它尖啸着扭动身躯，如同一条蚯蚓般滑不沾手。北冥只能不停的挥动双臂，进行各种防御，希望能封锁幻的攻击。“叮～”，北冥逮到了它，顺着前倾的惯性，将幻狠狠地摔在地上。这时，北冥才发现，幻虽没有皮毛和骨骼，但体表坚硬程度已堪比钢铁。

        幻“唰”的转身，气势仿佛从蚯蚓变成了恶狼。血红色充斥着它的瞳孔，嘴里尖啸声不断响起。看到北冥，就像看到了到嘴的肉。皇泽突然上前一步，把北冥挡在身后，亮出手中的92sb-f。“你的助骨可不会陪你吃火锅。”他盯着幻，语气轻松道。

        初始速度达到375m/s的子弹，在扳机被扣动的刹那，呼啸着穿过通道。接着，便是寂静。皇泽屏住呼吸，保持着扣动扳机的姿势。同时，金属撞击声，慷锵有力的传入他耳中。子弹的确击中了幻，不过被弹开了，体表没有任何伤痕。

        但皇泽闻到了血腥味，从旋梯那里隐隐约约传来的一丝血腥味。第三只幻站在通道另一头，爪子深深的插进八字胡的胸膛，血液已然流尽。皇泽和北冥突然一颤，他们似乎遗忘了八字胡，当想起他时，已归葬黄泉。

        北冥拔出别在腰带上的匕首，一刀刀的砍在幻身上，却又一刀刀的落空。子弹打在幻身上，擦出明亮的火花，显得很坚硬；但匕首砍在它身上，却如同砍中空气，虚无缥缈。北冥深吸一口气，轻轻一点地面，迅速后退。

        通道本来就小，长度只有二十米。几个呼吸间，北冥就退到了总控制室门前。接着反手甩出匕首，同时打开门。那把雕刻着太阳的匕首，化作一道漆黑的光，笔直的向幻冲去。

        皇泽被一脚踹进门里，他猛的回头。从关闭的门缝中，他看到北冥拿着另一把匕首，狠狠地砍在控制器上，这扇门被彻底锁死！

        门外的北冥突然像变了一个人般，匕首被他旋转着斜切进幻的身体，这种旋转的刀术很复杂。在皇泽面前，他无法使出全力。锋利的匕首轻轻的划开幻，笔直的砍进心脏。长满碎片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给予它源源不断的生机。

        开始现在，它已停止跳动。北冥缓缓的抽出匕首，冷眼看着另一个幻。八字胡，他最信任的飞行员，却悄无声息的死了。他知道，眼前这只幻，是最低等的。他的对手，是那个让自己刚进“鹦鹉螺号”，就忘记八字胡的幻。

        八字胡的近身作战能力很强，虽没有北冥这么变态，但足够在幻手中自保。而他死了，没有一点动静。北冥缓缓举起手里的匕首，隔着十米的距离，摇摇指着它。下一刻，匕首高速切过空气压出一串音爆，北冥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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