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有女秦歌

醉梦有女，名唤秦歌。

        君莫离带着一身男装的忘忧一起到了醉梦阁，忘忧一身浅绿色的长袍，头上用翡翠做的头冠环成一个髻，倒也是个翩翩少年郎。再看君莫离，一袭深紫色的锦袍，两边的头发分出一缕，松松的在后面系着，面色如冰，俊美非常。

        这二人一在大厅里面站下便吸引了众人的眼球。对还未出现的秦歌便更是期待起来。这日大厅里竟是有很多的人，问了小厮才知道，原是这里的花魁秦歌要挑选一良人入得闺阁，这人不但要大富大贵，还需得入得了秦歌的眼里才是。这才吸引了这么多的人过来，有些存是来看热闹的，也有些是为了来得秦歌青睐。

        君莫离站在大厅里就像站在自己院子里一般，只余忘忧在原地好奇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四周都是些做皮肉生意的，见忘忧长得讨喜，身边的那人更是非富即贵。便有些大胆的姑娘走上前去搭讪。

        “哟，这位爷生得好是面生，想必是第一次来这花眠柳宿之地吧。”其中一位颇为大胆的女子，走到忘忧跟前，伸手拂过忘忧的脸。忘忧哪见过这个仗势，当下便红了脸，呐呐着说不出话来。

        那女子见忘忧这么一副好欺负的样子，又见忘忧唇红齿白，心下更是欢喜，便胆子更大起来，伸手便挽住忘忧的手，仿若丝毫没有见到忘忧身旁的君莫离。

        君莫离冷着脸把忘忧拉回自己的身边。

        那女子见惹上这么一位冷面君子，虽然是丰神俊朗，但人也未必太过于不好接近，光是站在他身旁便觉得浑身冒着凉气。见那公子把忘忧护在身边，也便没了兴趣，于是说了句：“原来是有主的。”便娉娉婷婷的走远了。

        忘忧有些胆战心惊的，抓住君莫离的手便不放，君莫离道：“是你非要来，来了又这个样子。”

        忘忧苦着脸看着君莫离，说道：“我怎么知道这里的姑娘都是这样的脾性。”

        君莫离笑了笑，便见上面有人叫了句“秦歌姑娘出来了！”

        四周都开始吵吵嚷嚷起来，只得一会儿便又安静下来，原是秦歌已经坐在台上，面前放了一把琴。

        那女子先是低着头，而后缓缓的抬起头来，光线明明暗暗的打在她的脸上，更添了三分的暖意来。那女子抬头，四周便是一片抽气声。

        忘忧站在人群后面，歪头歪脑的看上台上去，见着那女子容貌时，也难免俗的低声叹了一口气。之见那女子素手芊芊，肤若凝脂，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眼若横波，目似秋水，似笑非笑，竟是美得不似凡人，也难怪有这么多的人来就是为求见上秦歌一面。

        忘忧不由得看得呆了去，上面的秦歌见众人都一副痴傻的样子，“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这不笑还好，一笑见只觉妩媚袅绕，风流动人。

        君莫离拍拍忘忧的脑袋，忘忧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君莫离说道：“莫离可曾见过比这更美的人？”

        “见过，单是花仙娉婷便比她美上十分不止，只是在人间，她也算是绝色了。”君莫离说道。

        忘忧不知怎么的，听君莫离这样说不由得便松了一口气。

        半响才听秦歌在台上说道：“小女子不才，作了首曲子，现下看在大家都来捧场的份上，便唱与各位听，若有不好之处，还请见谅。”声音仿若掉在玉盘的珠子，叮叮咚咚，清脆悦耳。

        秦歌便弯身坐下，面前的琴早就架好，然后便听见她唱到：

        “汀蘋白，苕水碧。

        每逢花驻乐，随处欢席。

        别时携手看春色。

        萤火而今，飞破秋夕。

        汴河流，如带窄。

        任身轻似叶，何计归得？

        断云孤骛青山极。

        楼上徘徊，无尽相忆。”

        一曲唱罢，四周的人便都如痴如醉。

        秦歌站起身来，道：“今日便要许得一人与小女子品酒论词。余下的事情便是妈妈的事了。”

        便见一老鸨走到台前，浓妆艳抹的脸上依稀看得出来年轻时也是个极为标志的人。那老鸨笑盈盈的道：“这次只是与秦歌品酒论词，也就不是价高者所得，便是出得起五千两银子的都可以报名，只是这决定权还是在咱们秦歌姑娘的手里。只要是她看上的，便能与姑娘共度良宵。”

        老鸨一说，四下里议论的声音便更大了。

        老鸨继续道：“只是姑娘也有题出给各位，答道了便更得姑娘青睐。”那老鸨说着便走下台去，但见秦歌站在台上说道：“只得一题，便是以“春”为题，得一诗便是。”

        君莫离低头沉思一阵，心中便已有文章，走到台前放置的笔墨面前，不出一刻钟便写了出来。老鸨笑眯眯的看着众人都提笔而写。君莫离走到老鸨面前，抬手便扔了一万两的银票在她脸上。老鸨拿下银票见了一下上面的数字，笑容满面的收了。拿着君莫离所写的诗便走到台上递给秦歌。

        秦歌从一开始便看见了君莫离，原来那天在船上抚琴而唱，那抬头一眼便看见了君莫离，只此一眼，便夺了秦歌的心思。现下见君莫离来了，心中便觉欢喜。见着手中的诗句，更是觉得这人便是自己的如意郎君。

        面上不做声色，其实心里早就欢喜得疯了。

        老鸨素来是个精明的人，把秦歌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心里暗自高兴秦歌攀上了这样的一个摇钱树。等到所有的诗都交付到秦歌的手中时，秦歌眼里早就容不下其他人的诗了。

        便见老鸨在台上道：“君莫离君公子有幸被秦歌姑娘选中。”

        四周不服的声音便传了开来。秦歌只得把君莫离所作的诗拿上来念上一遍，只听她念道：“纱窗日落渐黄昏，金屋无人见泪痕。

        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

        有素来爱填词作诗之人当下便说：“妙啊妙，果真是首好诗。”

        众人这才没了异议，又见到君莫离的容貌，当下便再没有起哄作乱之人。

        君莫离携了忘忧便向秦歌闺房走去，前面自有人带路，走到房门口时，门外的小厮道：“秦歌姑娘只请了君公子，另外的人却是不可以进去的。”

        君莫离冷眼看了一眼那小厮，小厮脑袋上冷汗直冒，但还是守在房门外面不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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