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贪杯有害

君莫离转过头来对忘忧说道：“你在外面等我。”

        忘忧小脸委屈的看着君莫离进了秦歌的房门，却只有又往外面走去。那边的姑娘们一见忘忧身旁的君莫离不见了，纷纷围了上来“小公子，小公子”的，叫了开去。

        忘忧还是对君莫离去了秦歌的闺房而心下郁结，见一群姑娘跟着走了过来，那些姑娘见忘忧一个人，呼啦啦的便围了上来，忘忧被拉到一旁的桌子边坐下来，心里想，你去玩，那我也要去玩，于是干脆坐在一群姑娘身边，但坐下来却又开始扭捏起来，不知道说些什么。姑娘们见这少年扭捏，存了心的逗弄道：“公子莫不是个雏儿吧？”

        忘忧有些迷茫的看着那姑娘，说道：“雏儿是什么？”

        周围的那些姑娘一听忘忧这样说，哄的一声便笑了开去，剩下中间的忘忧尴尬的坐着不明所以。

        “我道是个妙人，没想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那姑娘笑够了，方才说道。

        然后便有人说：“不说了不说了，咱们先喝酒。”

        忘忧一听喝酒二字便眼神发亮起来，忙道：“喝酒喝酒。”于是端起桌上的酒杯便一仰头喝了个干净。

        君莫离出来的时候便看见忘忧靠在一个风尘女子的怀里，眼神迷蒙，还嘟囔得唱着歌。走得近了才听清楚几句，君莫离听到忘忧唱到：“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乌云飞了半边天，伸手……。摸姐脑前边，天庭饱满兮瘾人。”唱着唱着还打了个酒嗝，惹得周围的姑娘娇笑不已。

        君莫离当下便黑了脸，才一时半会的不管她，竟然学会唱十八摸了。

        于是大步走到了忘忧的面前，姑娘们一见这人黑着脸，全都一哄而散，只留忘忧坐在那里，醉醺醺的说道：“怎么都走了，我还没有唱完呢。”

        刚一说完这话，便觉得周身发寒，回过头便看见君莫离一脸寒冰似的看着她。忘忧吓了一跳，酒也醒了大半。于是冲君莫离讨好的笑道：“莫离，你忙完了呀。”刚一说完这句话，便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忘忧连忙捂住嘴，一脸追悔莫及的看着君莫离。

        “还没有唱完的，咱们回家慢慢唱。”君莫离这样说着，提了忘忧的领子便往外走。忘忧叫苦不迭，早知道就不喝酒了。

        但见一小厮从里间出来，跑到君莫离跟前说道：“秦姑娘有东西叫小的交与公子。”于是伸手递过来一条锦帕。”忘忧偷眼看了一下君莫离，见他不动声色的接了过来，还与那小厮说道：“替我谢过秦姑娘。”小厮也连忙点头应道：“一定一定。”

        君莫离这才继续提着忘忧的领子向外面走去。

        忘忧心下酸酸的，见君莫离收了那帕子揣在怀里，不由得生起气来：“你放开我！”

        君莫离有些吃惊的看着忘忧，见那人眼睛都有些红红的了，于是说道：“这才一会儿不见，脾气倒是见长了。”

        “你放开我！”忘忧还是吼道。

        君莫离还是不放，依旧提着她的领子走着。

        “许你去玩，就不许我去玩了！”忘忧继续不怕死的说道。

        “你好久见我在玩了？”君莫离有些无奈的开口说道。

        “你就知道秦歌姑娘的，还收人家的帕子！”忘忧说道，经过了盈袖的事情，她好像是明白了什么。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起来，又因为喝了酒胆子大了起来，说话也就没了顾虑。

        “你还不许我这，不许我那，你自己却干完了，还收人家的帕子，哼！”

        君莫离有些头痛的看着眼前张牙舞爪的小人，不由得在想，以前的止殇好像并没有现在这个性情吧。

        君莫离把提着的人放了下来，说道：“你又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你就当我是小孩子！”忘忧说道。

        “你本来就是小孩子。”君莫离道，面上则是风轻云淡的看着忘忧。

        忘忧一听这话便急了：“你还当我是小孩子，可是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我早就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花妖了。”

        君莫离听得一愣，从很早开始，他就当忘忧是个小孩子，即是她如今长成少女的摸样，却还是当她是那小小的花妖，天真又不谙世事。

        “原是我错了。”君莫离说道，看着眼前脸红红的少女，心中不由得泛过一丝柔情。

        “错了就要道歉。”忘忧却在那里得理不饶人起来。

        “道歉？”君莫离反问道，想一下忘忧今天在那姑娘身边唱的十八摸，心下又泛过怒火来。

        “就是就是。”忘忧还半点不知的点点头。

        君莫离一把提起她的领子：“要我道歉，我们先把帐算清楚了再说。”说完不顾忘忧哇哇大叫，直接走回了客栈。

        回到客栈进了房间，君莫离把忘忧撂在房间中央，自己却坐了下来，忘忧缩了缩脖子，鬼头鬼脑的看了一眼君莫离，君莫离瞟她一眼，她便马上又低下头去。

        “说说你今天干的事。”君莫离说道。

        “就喝了点酒。”忘忧抬手比了一下有好“点”酒。

        “你出来的时候是怎么答应我的？”君莫离又道。

        “要乖乖的，听话。”忘忧老老实实的回答。

        “然后呢？”君莫离看着忘忧，面上还是看不出来表情。

        忘忧刚刚说的话全凭着一口酒，现下酒也醒了，回想了一下自己说的话，不禁有些后怕起来，再见君莫离现在面无表情的，心中便觉得他是当真生气了。于是不争气的说道：“莫离，我错了。”边说还边缩了缩脑袋。

        “说说你都错在哪里了。”君莫离道，见忘忧一副后怕的样子，也觉得极为有趣。

        “不该喝那么多酒，也不该唱十八摸，还不应该冲莫离发脾气。”忘忧说着，还偷眼看了一下君莫离的脸色。

        君莫离不动声色的把忘忧的动作全部看在眼里。忘忧见君莫离还是那个表情，于是皱着小脸一脸痛苦的说：“莫离，我真的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再这样，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你。”君莫离说着，忘忧一见君莫离没有生气，胆子就大了起来，跑到君莫离面前一把抱过君莫离的手臂，甜甜的说道：“就知道莫离最好了。”

        哪知君莫离听到这句话，意义不明的笑了一下，低声说道：“以后你就不会这样觉得了。”

        “为什么啊？”忘忧不解。

        “以后就知道了。”

        “哦”忘忧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但还是对君莫离怀里那帕子心怀缔结，于是口气有些酸的说道：“你干嘛要收秦姑娘的帕子。”

        君莫离失笑，摸了摸忘忧的脑袋，说道：“她身上的禁制要破除须得花费不少时间。醉梦阁看来是不得不多去几次了。”

        忘忧听了才放下心来，当下有对那帕子好奇起来，伸手往君莫离的怀里掏出帕子来细细的看。上面只是清清淡淡的绣了一朵兰花，帕子左下方有个“歌”字。

        君莫离由着她闹也不说什么。忘忧看了半天，没发现什么有趣的地方，于是把帕子又塞回君莫离，说道：“我要去睡了。”便踢踢踏踏的跑到了自己的房间。

        君莫离若有所思的看着忘忧离开的身影，然后转头看着窗外的明月。月凉如水，寒夜静谧，徒惹起几分的惆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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