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偶遇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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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下山后,夏慕蝉说五日后启程入京,还告诉他京城离这里大概需要两星期左右路程。黑无常大概有要事在身,看来正忙新的任务,天天不见人影,自从给自己下毒后连守备也不像以前那么严谨。
计划是时候推进了。
既然目标人物的魔尊都送上门了,该来的左逃右逃也躲不掉。
佟寒钰在破屋闲着没事干,开始仔细的钻研孟婆交待的计划。他记得三年前仙师上山前,曾经略为讲解过修真和习武的要点。
不管修真还是习武之人,体内都有一套供灵力运转的经脉:灵脉,负责运转和储蓄灵力。这套灵脉虽人皆有之,但亦有分强弱,能不能开发出来就要靠天赋。
夏慕蝉是习武奇才,体内灵脉畅通无阻,能运用自如,得拜孟婆所赐。他就是知道光靠蛮力,一定未出手就被揍成猪头,要除掉未来魔尊,得靠感化。正因如此,孟婆才会赐他什么“黑化值神器。”
这阵子,负责监测夏慕蝉精神稳定值的琉璃珠,自己管它叫“黑化倒时计”,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黑砂比先前好像多了那么一点。
佟寒钰猜测,像夏慕蝉这种人,一定经历过悲惨的童年才会搞得心理扭曲,对,有句话怎说来着“原生家庭”的影响,有几次都想打探夏慕蝉的身世,可是都被对方一句“知道了你又想怎样”拒绝了。
老套是老套,有句话叫“先征服一个人,先征服他的胃”。
正好上次在道远镇入手了不少食材,佟寒钰施展浑身工夫,努力地想靠温暖的家常料理征服未来魔尊的胃。
他切着切着洋葱,切得泪流满面,突然刀下一滞。
“我他妈的为什么得要去刷一个男人的好感度呢”
佟寒钰在前世都是老妈在煮饭的,重生后佟府家丁三百人,他没机会下厨,自然就不会煮,在他第一次下厨失败后,夏慕蝉的脸色比平日更阴沉,目光充满鄙视。
“这是什么”夏慕蝉语气毫无起伏,看着锅子翻滚那又黏又稠的黑色液体,偶尔一两个泡从锅底冒出来,散发着奇怪的异臭。
佟寒钰答:“芹菜洋葱土豆汤,强身健体。”
“……”
自此之后,每天用膳时间前夏慕蝉就出门,天全黑才回来,每次都会搁下两个馒头在桌上。
用厨艺征服黑无常的计划失败。佟寒钰脑筋一转,就想着不如替夏慕蝉把家里执拾好。
夏慕蝉的家只有一张简陋的木床,就是先前一直缠着他为自己劈木制作的那张,平日都是佟寒钰这位少爷在睡,夏慕蝉都是盘腿坐在地上,有时坐在茅草上闭目养神,也不见他躺下睡觉。
现在,屋子进门左手边是佟寒钰的地盘,右边则是夏慕蝉的。真不知道他一直以来过的是怎样的生活,这人连在自己家也决不会放下佩剑,顶多只会解开手腕上的白银护腕活动活动。
佟寒钰有点好奇,趁他出去外面洗澡了,想把玩一下。
护腕的造工很是仔细,上面雕满了自己没看过的、奇妙的文字,还有复杂无比的图腾,正想拿上手,意想不到的重量却令佟寒钰手一松,护腕“咚”一声闷响砸在地上。
“……”
夏慕蝉推门入室,头发还滴着水,正好目睹这一幕。佟寒钰以为他又要发飙了,赶忙换上一张笑脸:“啊哈哈哈哈,夏慕蝉,你每天戴着这么重的玩意不累吗”
谁知夏慕蝉只是冷冷扫了他一眼,单手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护腕,把它递向自己:“见佟少爷对我的东西如此感兴趣,尽管戴上,不用客气。”
他的表情是冷冷的、声调也是冷冷的。佟寒钰回过神来,双手手臂一沉,那双护腕已经扣到了自己的腕上。
“等等!你干什么”
这护腕简直比石头还要重,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他弯下腰,蹲在地上。
“佟少爷真是有趣,硬是把护腕戴成了桎梏。”夏慕蝉皮笑肉不笑:“如何需要夏某扶你起来吗”
佟寒钰沉着脸:“把它解开,不玩了。”
他真的是怕了夏慕蝉这个笑容。还有,他更不明白,为什么叫自己永远是“佟少爷”,明明以前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反正花廊百姓也是“佟小五爷”在叫,但到了夏慕蝉嘴里,配合他的表情,总是明嘲暗讽的成分居多。
别以为自己武功高人一等我就怕你,佟寒钰想。可他没什么办法,自己的能力对他丝毫不见作用。
在山上百无聊赖,反正闲着也是闲想着,佟寒钰产生了下山的念头。这次,夏慕蝉没有多犹豫就同意了,反正自己有毒在身,十四天不服药就会全身长红斑而死,跑了多远终究还是要回来。
不过既然勾楼院都在用“续缘散”,证明解药不难找!
夏慕蝉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冷冷道:“这毒经我再调配,尚无其他药可解,佟少爷还是少动歪脑筋了。”
动歪脑筋的到底是谁啊佟寒钰无力吐槽,拿着他的折扇出门。
小破屋其实离道远镇很近,下了山一直南行,用走的话一个时辰就到了。他有点后悔,如果自己先摸清楚地理位置,说不定上一次逃跑就不会被夏慕蝉抓到。
即使是下了山也是百无聊赖,原本打算去听戏逛一逛花楼,可镇上什么热闹的地方也没有。他没地方可去,结果又跑回集市,身上的碎银所剩不多,不够他花,佟寒钰咬着串冰糖葫芦东逛逛西逛逛。
集市人很多,稍不留神就会碰到旁边的路人。他的衣摆也被无情残踏了好几次,净如雪的白衣上赫然留下几个黑不溜秋的鞋印。
走着走着,前面突然传来了吵闹声。听声音是个女的,生气的大声骂着什么,佟寒钰挤上前一看,那是一个简陋的食店,用竹枝搭了个遮太阳的棚子,下面放着几张矮桌,老板娘双手叉腰,指着面前的食客劈头就骂。
被骂的是个少年,看起来岁数不过十六,面容相当清秀,稚气未退,左脑勺垂着一条及肩的小辫子,一双剑眉紧紧皱起,看起来脾气不大好。
女人生怕旁人听不到似的,高声骂道:“你这吃霸王餐的坏小子!好眉好相居然连一碗面也学人赖帐!你爹娘是怎么教你的”
少年脸上阵青阵红,大声说道:“我的钱袋真的被偷了!等同伴来了就可以还你,别以为我不作声你就一直骂我爹我娘!”
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可佟寒钰一时记不起,他顺便打量了一番,那小子一身淡蓝色箭袖锦袍,仔细看还绣上了精致的流云图案,看来也是世家公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落魄到连一碗面钱也付不起。
“臭小子!别以为用这招能就糊弄老娘!”老板娘口沫横飞:“你这样的人我可见多了,别以为我好惹!这不天天都有人被偷钱袋……”她骂得愈来愈难听,少年脸一黑,用力一拍桌面,猛然站起身。
一碗面钱而已,又何必大动肝火呢
佟寒钰叹了一口气,解下自己的钱袋。
“这位大姐。”他微微一笑道:“这位公子吃了多少钱,我替他付便是,用不着如此生气,只会坏了身子。”
老板娘前一秒还恶得像老虎,现在居然不作一声,如撞邪一般愣愣的看着佟寒钰的脸,半晌才反应过来:“公子见笑了,其实也只不过是小事……”
“小事”少年炸毛:“你刚才不是这样说的!”
老板娘“哎哟”了声,老脸通红,拨了拨耳边的头发:“两文钱而已……这生活艰难,我也没办法啊公子可要替他付清”
这翻脸比翻书还要快,有时也搞不清到底是自己长得俊还是孟婆的能力厉害了。佟寒钰不禁挑眉,大方替少年付了钱,对方便不再纠缠,竟然老老实实的向少年道了歉。
两人离开了食店,在大街上散步,互相聊起了天。
“感谢这位公子相助!”少年朝他一抱拳,眼里的光一闪一闪:“你好厉害!怎么她一见你表情就变了”
佟寒钰笑笑:“说来话长……”
“可你好眼熟啊……”少年死死盯着他,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记起了,你是那天晚上在酒馆喝醉了的公子!”
“啊……”
佟寒钰想起来了,眼前的青年应该是前几天和夏慕蝉在酒馆吃饭时遇到那个声音清亮的小子!就是因为偷听到他的话,黑无常才会用暗器迷晕他!
可当时他身边应该还有位大汉,今天却不见人。
想不到隔了几天居然会在镇上重遇,佟寒钰不禁感叹世事玄妙,若不是中了毒,他现在就会去紧紧抱少年大腿。
“我就觉得你很面熟!”少年道:“在这里碰见也是种缘分,我叫傅沉,敢问公子姓名”
佟寒钰道:“在下佟寒钰。”
这位叫傅沉的少年,褪去了刚才的暴躁,脸上挂起笑容时倒也相当可爱。他微微鞠躬:“我正在寻我的同伴,他很快就回来了,钱等下就还你。”
“小事,不用放在心上。”
傅沉又道:“那晚看见佟公子喝到倒下了,相必隔天一定相当难受,可时常带一些葛花在身上,煮成汤后可以醒酒,不妨一试。”
真是个好孩子!佟寒钰心里不禁赞叹,年纪虽小,但还是挺贴心的。他们边逛边聊,直至一个穿黑衣裳的大汉把他们叫住。
大汉长得比夏慕蝉还要高,浓眉大眼很有阳刚之气,左边脸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从眼下一直伸延到耳珠之下,看着怪吓人,身后背着一把黑沉沉的长o枪。
“琅琊!你怎么现在才来!”傅沉急急的跑上前,交头接耳的跟大汉说了什么。大汉听着听着,时不时瞥了瞥佟寒钰,最后点点头。
“原来如此。”琅琊朝佟寒钰一抱拳:“在下先谢过佟公子!是我太疏忽,竟让少主遇上这等事情!”
说着,他从腰间的锦囊中摸出了一块黑沉沉的檀木牌,二话不说塞到佟寒钰手里。木牌表面光滑,中央刻上了流云纹样,和傅沉身上的一模一样,顶部还刻上了一只神气活现的大鸟,展着巨翼似是在对天长啸。
“这是……”
琅琊豪爽一笑:“点滴之恩应当以涌泉相报!若公子日后有事来京城,到苍云台朝家丁出现此牌即可!”
京城……佟寒钰握着檀木牌,心情复杂。
“那么我们有事先告辞了,来日有缘再会!”傅沉和琅琊道过别,一高一矮朝出镇方向的小路离去了。
“唉……果然应该拜托他们救我吗”
看那两人的模样,傅沉就难说,可那大汉琅琊似是身手了得之人,几句闲聊,佟寒钰觉得他们是重情重义的,說不定開口就會答應。
等等,這不是代表可以殺死這個未來的魔君嗎
佟寒鈺低頭盯着手上的木牌,若有所思。
他邊想邊走着,在庙前一棵大榕树前找了个地方席地而坐,庙前有个说书先生,正眉飞色舞的为路人讲着镇附近的神怪传说。
“从道远镇一路向北,用走的大概一个时辰,有一座被树林环绕的山,山里可邪门了”
北方山
佟寒钰不自觉竖起耳朵,他天生八卦,从以前起就很爱听人家有的没的,拜这天性所赐,找话题闲聊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
“先生。”佟寒钰打断说书人,指了指他来时的方向:“你说的那座邪门的山,可是在那个方向”
道远镇附近只有两座山,一南一北,很好认。说书先生顺着手指看了一眼:“哎呀正是!公子怎会知道呢”
夏慕蝉的小破屋就在那山上,而他就是从北方那座山一路走来的。佟寒钰没有说出口,先生神秘兮兮的道:“据说那里不太吉利,老有怪东西出现。”
“何出此言”
佟寒钰心想,山里最怪的就只有神出鬼没的黑无常了,居然还有更怪的。
“以前附近的人老爱上山打猎,山里的动物都猎得差不多就没人去了。”汉子道:“山里没人气就自然传说多,直到啊……”
佟寒钰好奇:“……直到”
“我是亲眼所见的!”他瞪大眼晴:“我在说书之前是个卖药草的。那山里草木多,就寻思这山里会不会长着什么宝贝……哎呀就仙草什么的,你知道那些修仙的就偏爱这个……”
佟寒钰“喔”了一声,点点头:“接着呢”
“记得那是三年前的秋天,上山之前天气很好的!可一上山,天就突然黑了起来,明明是白天,硬是被山上的云遮成了晚上般漆黑!”汉子道。
佟寒钰心里大概有个谱了,他点点头:“嗯嗯,接着呢”
“我看到了一个好高好高的黑色人影!!!”汉子实在很有说书天份,张着两手在空中比划,双眼瞪得大大的,语气也高亢了起来:“那一定是山神,眼睛还闪着光呢!就站在半山那片树林之中,怪吓人了!”
“……”
“依我说啊!那一定是山上的猎物怨恨太重,化妖来寻仇了!!!”
“……”
有个大妈经过,远远瞪了说书先生一眼,大叫道:“又是你张老三!整天编些鬼故事吓人家!”
说书先生原来叫张老三。他不甘示弱,高声反驳:“你就编!我可是亲眼所见的!”
佟寒钰选择相信他,心里对他遇到的妖怪大概有个头绪。
大妈道:“别听他乱讲!什么化不化妖的!张老三人就这样,整天爱胡说八道!”
佟寒钰苦笑:“哈哈……”
“不过啊,无念山是挺邪门的,据说一百年前还是个战场,我们当地人还是不敢靠近的。”
无念山……听名字真的挺不吉利,跟“黑无常”简直配成了一对!
佟寒钰现在知道了夏慕蝉据点的位置,就想着打铁趁热,若知道了这镇的大概位置,以后和夏慕蝉发生什么事,都有条后路。
他问:“那么大姐,这里离花廊城多远啊”
“花廊城啊!”大妈道:“小公子可是要到花廊城去”
见她的神色有点奇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佟寒钰的内心闪过一丝不祥预感:“请问……花廊城怎么了”
张老三和大妈互看了一眼,张老三率先开口:“我听说这花廊城最近不太平,来了好多朝廷的官兵,我有个亲戚在那里做生意,被那些兵大哥搞得家无宁日啊!”
佟寒钰想了起那张黑无常通辑令,他点头:“可是那个叫『玄鸦』的部队吧我有耳闻!”
“不是!那些人早就走了!”大妈非常肯定的摆摆手,接着她压低了嗓音:“小公子可曾听说过天下第一富的佟震天”
佟震天!佟震天他当然知道!此人不就是他老爹吗
佟寒钰脸色一白,忙问:“佟震天怎么了”
“那个佟老爷,人家都说他是个老实的生意人,白手兴家当上了骊国第一富,可是嘛……官府最近查出来了,居然和三年前先帝暴毙的事件有关!”
这句话说犹如晴天霹雳,当场一个雷炸得佟寒钰脑袋嗡嗡作痛!
不可能!三年前的先帝驾崩他也有印象!
佟老爹那年根本连花廊城都没踏出一步,平时在店铺里忙过不停。就是因为先帝驾崩了,老爹才事隔良久踏出家门前往京师奔丧去!也是在同一个月,四姐离家跟着仙人修道去。
他是自己重生后的亲生父亲,虽然在他脑海里,佟震天永远都在气他不成才,还切断他的银子还被赶出家门。但佟老爹的品行,佟寒钰自问很清楚!那个天天为店里和家庭发愁的忠厚男人,不可能胆大包天去杀皇帝吧!
见眼前佟寒钰突然不作声,大妈有点担心的看着他:“小公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道远镇的人没见过佟寒钰,不认得他是正常。杀害皇帝可是要抄家诛九族的,怎样说也不能在此露了馅。
他强装镇定:“大姐,那么佟震天现在人怎么样了”
“啊……听说被官兵三把大锁押回京了。详细的我就不清楚了……”大妈顿了顿:“小公子怎么这么关心佟家,难道你……”
佟寒钰心头一颤:“我……”
“你是欠了佟家钱吗”
佟寒钰回过神来,点头如捣蒜:“对对对!我欠佟家可多着呢!谢谢啊!”
自己被俘、如今佟老爹又被关押了,恐怕处于花廊城的佟府也凶多吉少。难道当中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呸!佟澄啊佟澄,别胡思乱想!
他要回无念山找黑无常!掐指一算,离夏慕蝉说的上京还有三天,这段时间应该有时间让自己先回花廊一趟。
花廊城和道远镇相隔的距离,佟寒钰尚没有概念。可夏慕蝉轻功了得,如果让他扛着自己跑,应该很快就回去!
没时间了。被赶出佟府三个月,被绑的日子前后算起来也近一个月,这短短四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很难说得清。
佟寒钰顾不得那么多,朝着无念山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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