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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月下浮尸08


汪绪按照苏景琰的吩咐,拿着烛台出了中院厅,几个暗卫跟随离开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中院厅内也愈发安静。

        因验证烛台有血迹需要些功夫,王富喜的三个妻妾便也被苏景琰命其他暗卫看守着带离了中院厅。

        宽大中院厅内瞬地仅剩下谢绾绾与苏景琰,还有春雨和两个护身的暗卫。

        谢绾绾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还能再做什么,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得觑着苏景琰瞧了又瞧。半晌过后,终是等到了苏景琰别扭的一句“坐下,莫要在眼前晃悠。”

        她笑嘻嘻地连忙走到苏景琰不远处的座位前坐下,还给自己斟了满满一盏茶,咕咚咕咚喝下去。

        “之前你曾说王富喜有病,是何种病?”苏景琰打量着她,异眸中似带着诧异,终是把方才一直在思量的话说了出来,“郎中都未能查出,你却如此清楚。”

        谢绾绾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的水珠,眨了眨眼,看向苏景琰,“臣女不过也是听闻的,王富喜的病是一种心理疾病,叫做躁郁症,时而狂躁,时而阴郁,以现有的医术自是不能治愈,但确实可以缓解。

        “今日听丫鬟的描述便有此猜想,那如此一来王富喜会对家人有暴力行为也就继而想到了。”

        其实躁郁症不仅是在古代,就算是在现代也没有完全根治的办法,只能不断□□。病人无法自主调节两种情绪,在仿若冰与火之间不断挣扎,可情绪失控不代表丧失理智,王富喜屡屡对待家人,抛开病情来说,更是他对自己的肆无忌惮,这就算是在现代用任何药物治疗,也是无法改变的。

        当然这番话她只是心里默默感叹,自然不会在答完苏景琰的问题后,继续多和他深聊。

        可偏偏苏景琰这次却固执地想要问询到底似的,“你是从何处听闻的?先前所说的毒物,你又是如何了解的?再有……你验尸之术如此与众不同又是为何?你那辨认说话的各种法子又是从何而来?”

        苏景琰一连串问题把谢绾绾问得猝不及防,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从未想过隐瞒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事实,不然也不会如此敢做自我,可她却也没想过让自己如此轻易暴露,没想到竟真的有人这么快发现了她的不同。

        谢绾绾本想着像是和谢渊那时解释似的,说自己做了很长一个梦,从而学到验尸之术。但从此刻苏景琰的神情看来,他严肃认真,很明显是在等自己给出一个合理的回答。

        她左思右想,最终长叹一口气,收起玩笑的样子,肃然道,“方才王爷所问,臣女并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回答,因为有些臣女自己都未想清楚。但臣女可保证的是,臣女所知一切均来自正道,请王爷放心。”

        待她话落,苏景琰并未多说什么,只是不断严谨地审视着她,眉头蹙得极深,似是在努力尝试相信她。

        须臾,他叹了口气,“本王暂且信你,你若哪日自己想清楚了,便再与本王说。”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谢绾绾已开始有些犯困,她用手撑着头不断地打着瞌睡。

        倏忽间,汪绪带着烛台重新回到中院厅。

        困意被打散,她连忙紧盯着汪绪手中的烛台,有一方角落已被木炭圈画。

        汪绪将烛台立于桌案之上,“王爷,属下按您的吩咐所置烛台,确有见蝇子围绕,且越聚越多,属下圈画之处便是烛台被蝇子围绕之处。”

        听汪绪如是说,谢绾绾心中又惊又喜,她未解决之事,竟这般被苏景琰解决,果然古代也会有古代的法子。

        如此一来这铜器烛台便确定是凶器,既然凶器在王富喜宅中,王富喜也自然不会死于宅外,所以凶手定是宅中之人,而此人还欲将凶杀罪名推至程万青的身上。

        她心里不住思量着,先前审问时,唯有姜氏有提到过自己有进入书房为王富喜送过饭菜,且老管事也有佐证,这般看来,姜氏的嫌疑便是最大。

        可却又有了新的问题出现,姜氏长期为王富喜煎加重肝脏负荷的药物,试图通过慢性中毒的方式让王富喜看似意外死亡而自己不受怀疑。

        姜氏想法如此严谨,又实行得初见成效,自然是不集于一身,又怎会突然改了行凶方式,将一切计划功亏一篑?

        正当苏景琰命汪绪将妻妾三人带回中院厅再度审问时,忽有一男子突然闯入中院厅。男子不畏暗卫持剑拦截,直接跪到地上,伏地行叩礼。

        谢绾绾被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睁大双眼,她打量着跪在地上的人,从穿着看出是王富喜家的马夫,前一日似是有过一面之缘。

        “王爷,老爷是小的杀的,小的来认罪。”马夫的话讲得坚定,语气中满是视死如归。

        苏景琰见状,向暗卫摆了摆手,朝向跪地之人的剑刃顷刻间被收起。

        苏景琰挑眉打量着马夫,慢条斯理反问道,“你说人是你杀的?”

        “是……”马夫直起身子看向苏景琰,缓缓道来,“那日老爷心气不顺,叫小的驾马车送他去客栈,小的备好了车便在书房候着。不知为何老爷却突然对小的动起粗,骂小的畜生,没用,接着便一掌一掌掴过来,小的一气之下便拿烛台打了老爷的头部。

        “见老爷没了动静,小的吓坏了,将老爷尸身藏起,想着出宅去那日程万青提到过的客栈,谎报老爷入住,先骗过宅子里的人,并且嫁祸给那个程万青,几日后再将老爷尸身拉出城抛尸。”

        马夫所言听上去完整合理,且有诸多细节均清晰明了,此番话绝非是临时起意,胡乱编造能成的。

        然马夫忽略了一点,王富喜身上不仅有钝器击打的痕迹,还有扼痕与捂痕,及头部撞击的肿包,人若是由他所杀,其他微小细节都均能道出,为何唯独这几处他闭口不提?

        有可能是马夫对此毫不知情,也有可能是马夫在故意隐瞒这一情况。不论是哪种可能性,眼前这人出现的时机过于微妙了。

        苏景琰睨着马夫嘴角扯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为何这时才出来认?”

        马夫答道,“小的发现已无法再瞒,不如直接出来认罪,求个宽恕。”

        苏景琰似笑非笑地站起身,手背在身后走到马夫跟前,居高临下带着不可反抗的气场俯视着眼前的男子,“既然这般认罪,那就把他带下去,暂且关押大理寺。”

        暗卫领命,即刻一左一右将马夫架起,拉出中院厅。

        谢绾绾见苏景琰如此轻易就认了那马夫的话,心中不禁着急,“王爷,那马夫明明……”

        “本王知道他在撒谎。”苏景琰打断了她的话,颔首看向她灵动的眸子,“人若撒谎多半不会避开视线,而是直视对方,只为确认对方是否相信自己的谎言。”

        他嘴角勾起淡淡笑意,再度开口,“本王虽不知你这些辨人撒谎的法子都由何处所学,但确是好用。”

        苏景琰这番操作,倏地把谢绾绾整不会了,她抬眸怔怔地瞧着苏景琰,回忆起那还曾是在泉江张宅时,因薛氏狡辩不曾害张老夫人时,她说过的话,没想到仅是一遍,便让苏景琰记了去。

        还在她惊讶万分之时,苏景琰却转向汪绪,开口命令道,“将王富喜三个妻室一同带去大理寺,等待审问。”

        汪绪点头应了声“是”,正欲出去,却忽地被谢绾绾喊住了。

        “等下!王爷!”她喊得急切,未作耽误直接道出自己的想法,“臣女认为既然马夫是在撒谎,但他也深知详情,显然是在有意掩饰什么。所以王富喜死亡一事上恐怕是有两人以上是知道的,他们也许早已串了供,既然如此臣女便又有一个或许会让王爷您再次诧异的法子。”

        听到谢绾绾这般说,苏景琰不禁挑眉,自然是知道她说出令他诧异的法子是何意思,只是没料到她能就这样不掖着藏着直白说出来。

        “你又有何法子?”

        “臣女认为有嫌疑的人若是串过供,共同审问时彼此能打照面,自然会有恃无恐。”谢绾绾眨了眨眸,解释道,“但若是将他们分别关押,彼此看不到对方,便会行程困境,让彼此心生怀疑。待一方心理防线突破时,那真相也便会很快浮现。”

        囚徒困境这个博弈办法,她还在现代时就在局里经常有听闻,审问的警官通常会往返于两间审讯房,传达着警方所知道或者推测的事情,当做是其中一位嫌疑人的口供,以诈出另一位嫌疑人。

        在双方无法交流的情况下,往往几个回合便可让什么都不说的犯人全数供出。

        现下若是将姜氏三人与马夫均分开审问,多半会出乎了凶手与马夫的意料,马脚迟早会露出来的。

        她将话道尽,小心翼翼打量着苏景琰,说实话此方法同先前执法钓鱼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多少都会带些欺诈成分在。她心里是没有把握苏景琰如此刚正不阿之人会一次又一次接受她这样的方法。

        然令她没想到的是,苏景琰脸上并未露出置否神色,而是即刻微微点头,对汪绪道,“就按她所说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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