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再遇兄妹二人

自家的山头上发现了好吃的，程月摘了一些带回娘家分享。
  去的时候也带上了展星辰。
  看到女儿和外孙女来，程母当然开心，把准备要拿去卖的野兔留下来一只招待两人。
  程月拿出辣椒递给程母。
  程母看着红红绿绿甚是喜庆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程月介绍：“这个能当调料，在咱们家买的山头上发现的，星辰给取了名字叫青椒和朝天椒。”
  程父拿起一个朝天椒咬了一口，顿时头上冒汗：“这玩意真带劲，上次去山上盖房子没有看到，一会儿在兔肉里放些。”
  程月说道：“要不是星辰带着我去看，我也没有在意，更不知道这东西还能做菜，我们吃过了，能给菜提味，就送些过来给爹娘尝尝。”
  辣椒送到了，程月就要回去，程母说什么也不让走，“刚来，板凳都没有坐热，怎么就要走？”
  程月说道：“山上养了500只鸭子，离不开人，我得给兆康送饭。”
  程母心疼女儿：“要不你们也搬到山上去住，省得来回送饭。”
  程月摇头：“山上就两间小屋，凌云又要读书，鸭子声太吵，影响他学习。”
  虽然不舍，也只好送女儿离开，走的时候，程母把野兔塞给了程月。
  ……
  回去的路上，展星辰心里盘算着怎么把大米光明正大地拿出来吃，就听到前面有小孩叫喊的声音。
  “哥哥，你怎么了？快起来啊！”
  原来是有小孩摔倒了在了路边的斜坡底下，另一个小孩想去拉，奈何力气小，拉不上来。
  程月快步走过去，下了斜坡，把孩子拉了上来。
  两个孩子对着程月连声道谢。
  程月正要离开的时候，其中的小女孩看到了走过来的展星辰。
  “是你们！”
  展星辰抬头看过去，正是那天在布庄门口卖小狗的兄妹。
  程月这个时候也认了出来，兄妹俩比那天更加消瘦，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
  “孩子，你们怎么在这里？”程月问道。
  小女孩扶着随时就要跌倒的哥哥说：“我和哥哥一路要饭，就走到了这，哥哥把吃的都省给我吃，所以才会饿晕摔倒。”
  做母亲的最看不得这个，程月从身上掏出了一文钱给小女孩。
  小女孩脸上露出狂喜的表情，正要伸手接，被他哥哥挡下。
  小男孩扑通跪倒在地上，又拉着妹妹也一起跪下，对着程月磕头：“夫人，请您收留我们兄妹，我们洗衣做饭砍柴什么都能干！”
  程月一手一个扶起两人，抱歉道：“我家也不富裕，帮不了你们。”
  小男孩看了一眼展星辰，像是要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跪在了展星辰的脚边：“小姐，您就当是收留两条狗，一天给一顿饭就行，我们兄妹给您当牛做马，一辈子都记得您的大恩大德！”
  程月生怕兄妹俩缠着女儿，抱起展星辰就要走。
  小男孩本来就饿得没有力气，好不容易看到一丝活着的曙光，又消失了，强撑着的精气神一下子就没了，恍惚了一下就瘫在了地上。
  展星辰见了，对程月说：“娘，爹每天都要忙着放鸭子，都没有时间回家，要是能找人帮忙，爹就能轻松一些。”
  程月考虑了一下，停下了脚步，对着兄妹二人说道：“放鸭子的活能干吗？”
  本来已经躺着等死的小男孩听了，像打了鸡血一样立刻爬起来：“能干，我们都能干！”
  小女孩也跟着点头。
  程月说道：“这事还要我男人同意才行，你们先跟我回去。”
  小男孩生怕程月反悔，强打起精神跑过去，要接过程月手中的兔子。
  程月没让他拿。
  这要是拿着跑了，她追不上怎么办？
  ……
  展兆康看到妻女回来，后面还跟着两个衣衫褴褛的孩子，就问是谁家的。
  程月把丈夫叫到一旁，说了孩子的来历。
  “兆康，小狗就是从这两个孩子手里买的，他们饿得在路上晕倒了，山上养鸭子离不开人，我又要照顾两个孩子，你也总不能一直待在山上，我就把他们两个带回来，你看能留下他们吗？”
  展兆康没有丝毫犹豫就同意，不过，留下要有个名头。
  两个孩子听说能留下，立刻就跪下磕头道谢。
  展兆康问道：“你们可还有家人？”
  两人摇头，小男孩说道：“爹娘都死了，只有我们兄妹二人相依为命。”
  “既然如此，你们可以留下来，不过要签卖身契。”
  兄妹二人对视了一下，齐齐点头。
  展兆康拿出两张写好的卖身契，没想到小男孩还识字，在卖身契上写上自己与妹妹的名字，并按上手印。
  原来哥哥叫李鸿，妹妹叫李兰。
  ……
  山上有人看着，展兆康摘了一些辣椒便回了家。
  夫妻二人把兔子处理好，放了朝天椒白菜炒了半只。
  饭后，程月在篮子里放上六个杂粮饼和一碗兔肉，找了两件儿子小了的衣服，领着展星辰去山上给兄妹俩送饭。

  李鸿和李兰正在剁野菜喂鸭子，看到人来立刻迎上去。
  程月把篮子交给李兰，说是给他们的饭菜。
  还没打开，就能闻到饭菜的香味，李兰掀开篮子上的布，眼睛一亮，不可置信地看了哥哥一眼。
  李鸿上前一看，竟然是肉。
  自己的选择果然没错。
  李鸿没有立刻开吃，而是先问程月：“夫人可吃过了？”
  程月说道：“我们吃过了，你们到屋里去吃吧。”说着把手中的两套衣服递给李兰：“这两套衣服你们先换上，改天我去镇上再给你们重新买。”
  李兰连忙摇头：“夫人，不需要再破费，这个就很好。”
  两人快速地吃完饭，把碗筷也洗好交给程月。
  程月问道：“会做饭吗？”
  李兰点头：“夫人，我会做饭，也会洗衣服，下次家里的饭让我来做。”
  程月提起篮子：“这倒不用，既然你们会做饭，明天我去镇上买锅碗瓢盆，把粮食给你们，你们以后就自己做饭吃，我就不来送饭了。”
  程月家里还有事，要先离开，展星辰说要留在山上玩一会。
  ……
  李鸿继续剁野菜喂鸭子，李兰去挖野菜，展星辰就跟着李兰后面。
  李兰一边挖野菜，一边还要注意身后的展星辰，生怕小主子磕着碰着。
  展星辰问她：“今天的兔肉好吃吗？”
  李兰点头：“好吃，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的食物。”
  “只要你听我的话，以后这样好吃得多的是。”
  李兰点头如捣蒜：“小姐，我保证听话，你叫我向东，我不会朝西，你叫我撵狗，我不会撵鸡。”
  展星辰被逗得哈哈大笑：“我不要你撵狗撵鸡，我问你，今天兔肉里的辣椒你吃了吗？”
  李兰不知辣椒是什么，还是回答道：“我们都吃光了，连汤汁都舔得干干净净。”
  “菜里面红色朝天椒和绿色青椒，你觉得味道如何？”
  李兰恭维道：“好吃，夫人做的饭菜，是天底下最好吃的。”
  展星辰沉下脸：“我要听的是真话。”
  李兰害怕地低下头，见展星辰不说话，又悄悄抬头看了她一眼。
  犹豫了片刻说道：“绿色的我吃了，红色的太辣，我没吃，全让哥哥吃了。”
  李兰生怕被展星辰责怪，解释道：“小姐，我嘴里起了火泡，所以吃不了辣，以后我不会挑嘴，小姐你不要撵我走。”
  “我不撵你走，既然你两种辣椒都吃过，我交代你一件事，做好了，奖励你吃大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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