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他！好！像！真！的！来！了！

“秦小姐！您好您好！我是这次负责接待您的小李。”在一座独栋商业楼下，一个正装打扮的男人跑上前来与秦美瑜点头哈腰地打招呼。男人自称是豪雅ktv的客户经理，这次将由他牵头来为秦美瑜一行人提供专属服务。

        而这项专属服务就从带领大家乘坐vip专用电梯开始。是的，来的时候徐笑伊就抱怨过了，商业楼大厅里一共三个直梯，但每个直梯外都排着数十米的长队，她徐笑伊可不愿去人堆里凑热闹。

        “这个点公共直梯真是人挤人，这会儿排队的全是咱们场子的陪酒人员。”李经理一边示意秦美瑜进vip电梯，一边随口聊了起来，“最近我们豪雅的生意确实太火爆了，今晚场内300多个陪酒小姐估计都不够用，待会我还得去别的场子借点儿。”

        徐笑伊瞟了一眼李经理，显然她对其刚才物化陪酒小姐的表述有些介怀。不过很快她的思绪又落到了先前电梯外的那些女孩身上，她们与自己似乎并无区别，也是正常打扮，甚至好些个穿得比自己还朴实保守，所以刚才路过时徐笑伊着实没将她们与陪酒小姐联系在一起。

        “你们对陪酒小姐的要求高吗？”徐笑伊问。

        “这主要看生意情况，如果需求量不是特别大，那我们就只留有能力的；但要是人气每天都像现在这么旺，那就真容不得我们精挑细选了，只要不是特别丑的都行。”李经理继续补充说，“不过做这行来钱特别快，所以要招人倒不是特别困难。”

        “你刚刚说的‘能力’是指什么？陪酒小姐需要具备哪些能力？”徐笑伊穷追不舍追问的样子像极了职场上不留情面的hr，把一旁的林佳期都逗笑了。

        “当然是拿捏男人的能力啊，要不然还能是什么！”林佳期说。

        “是，这位女士说的这个点确实是重中之重。”李经理对林佳期的观点表示认同，“陪酒小姐需要通过施展魅力来维系客户。促进当次消费是最最基础的要求，此外还要为持续消费和转介绍做好铺垫，这就跟个人能力息息相关了。昨天我看了下她们上个月的薪水条，最好的月入六十多万，最差的才八千几，差距大得很。”

        “天！差这么多？”秦美瑜也感到惊讶。

        “对，就看自己有没有吃苦的决心了。月入六十多万的那个小姐姐上月出台的次数也是最多的，辛苦是辛苦，但收入也格外可观。”

        “出台是陪酒小姐跟客人自己约吗？”徐笑伊问。

        “算是，我们只抽一部分成。所以这又回到刚才说的‘能力’上了，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在咱们这个行业里，是勾得住男人的女人有钱赚。”说着，李经理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电梯门开了，大家跟在李经理后面往包间走去。这是徐笑伊第一次来商务ktv，她发现这地方除了装修更富丽堂皇，从外观上看好像和普通ktv也并无太大差别。不过很快，她便想要在刚才提到的“外观”二字上标一个着重符号，是的，绝对只是针对外观而言！因为就在一秒钟前她与一对在走廊上贴身热吻的男女擦身而过，李经理见她如此诧异，便凑上来告诉她这女的很猛，可以排进豪雅收入榜的top3。

        秦美瑜定的包间在豪雅最深处，据说私密性和装潢放在w市都是最顶级的。

        就在李经理推开门的一瞬间，徐笑伊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一般“哇”出了声来——倒不是因为几近300平米的奢华空间，也不是因为可以饱览江景的巨大落地窗，而是因为包间内那一排笑露八齿、90度深鞠躬的包裙女孩们，徐笑伊数了数，她们一共20人。

        “都安排妥当了秦女士，待会如果您的客人有什么不满意，我们再为您作调整和更换！”见秦美瑜神情舒缓，李经理才放下心来。

        “到底是要来多少客人啊？这安排的陪酒小姐也太多了吧！”说着，徐笑伊跟着秦美瑜找了个位置坐下。

        “不多，鲁总今天只请了5位客人，待会儿他们会从中挑选。”秦美瑜看了看表，“这会儿差不多该到了吧。”

        “好，那秦女士你们稍作休息，有任何需要请随时叫我，我就在门口。”李经理朝站姿不够挺拔的那位陪酒小姐使了个眼色，然后又扭头回来毕恭毕敬地与秦美瑜说话。

        “真的是任何需要都可以吗？”

        徐笑伊这不合常理的发问让李经理慌了神。

        “按理说是的，呃…只要不是特别过分都没问题。”

        “不过分不过分！我想去参观你们的后台。”徐笑伊话音刚落，就收到秦美瑜和林佳期不约而同投来的嘲笑眼光。

        “这个嘛…还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要求，按规定肯定是不可以的…唉，算了，我今天就做这个主了，我带您去！谁叫鲁总是咱家vvvvvip呢！”

        徐笑伊得意地回敬了秦美瑜和林佳期一个鬼脸，紧跟着李经理走出了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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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怎么称呼呀？”

        “我姓徐。”

        “哦哦，徐女士好。我感觉您对陪酒小姐特别感兴趣哈。”

        “是有那么点。因为…”徐笑伊犹豫了下要不要说。但想到李经理冒着违反工作守则的风险带她参观商k后台，她顿时觉得透露些自己的秘密作为回报好像也合情合理。

        “因为我老公出轨了一个陪酒的女生。”

        “啊？”李经理顿时瞠目结舌，他捋了捋思路，又问：“就是身体出轨吧？”

        “不，用‘出轨’这个词不合适。确切地说，我老公爱上了一个当陪酒小姐的女生。”徐笑伊答。

        “嗯…仔细想想也不奇怪，这份工作使她们阅人无数，要拿捏一个普通男人那简直就是手到擒来。不过话说回来，即使是普通男人，也只不过是跟她们玩玩，谁会傻到去跟陪酒小姐认真谈恋爱？”

        “我老公啊。”徐笑伊脱口而出，“我们要离婚了。”

        李经理不知如何作答，于是将话题引向别处，“徐女士您看，这就是陪酒人员的休息室，平常她们开会也是在这里。然后，这边呢，是化妆间，我们对妆发有非常严格的规定，必须带舞台妆上班，自己化的那种妆是明令禁止的，这关系到职业素养。”

        徐笑伊瞧了眼化妆间，此时几个女生正在美妆镜前自拍。她想起小洁也发过同款自拍照给李晋阳，也是在化妆间，也是和几个姐妹一起，心情忽然复杂。

        “这边呢，是更衣室。”李经理指了指化妆间斜对面的房间。徐笑伊放眼望去，化妆间的门大打开着，两个女孩正不紧不慢地脱下便装，在她们身后，是一个戴着耳麦的男工作人员在帮忙找高跟鞋。

        “不是吧？男的就这样在里面窜来窜去？”徐笑伊一脸震惊。

        “无所谓了。一个天天看，一个天天被看，双方都麻木了。”

        “啊…”徐笑伊叹了口气，“对了，我想起你说要去别的场子借人，那你跟w市的陪酒小姐都能搭上线？”徐笑伊问。

        “差不多吧，我知道您想问什么。告诉我她的名字吧。”

        “董小洁。”

        “董小洁？她之前在我们这做过一段时间啊。”李经理直感叹世界之小，“最近她已经不来上班了，听说是找到有钱人了，但我刚才还真没想到这个人就是您丈夫。”

        “她怎么样？”

        “相貌不算出众，但人很清瘦，说话轻声细语，回头客还蛮多。对了，我记得她有个4岁多的女儿，还有，她好像也是为了还债才来做陪酒小姐的。其他我就不清楚了，咱们可以加个微信，有机会我再帮您打听打听。”

        “你扫我吧。”徐笑伊掏出微信二维码，“不过不用帮我打听啦，我和董小洁已经见过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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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观完豪雅后台，李经理又领着徐笑伊回到方才的包间门口。

        推开门，徐笑伊看到沙发上除了秦美瑜等人，还有几张陌生面孔。见徐笑伊回来了，秦美瑜连忙拿起杯子带她去跟鲁智琛的客人们打招呼。

        “这是刘总，鲁总的好伙伴，跟我们大亿控股合作好多年了，上个月我们两家公司还联名举办了高尔夫球会。哎，今天要不是因为鲁总突然发烧被隔离，肯定要来把刘总喝趴下才作数。”说完，秦美瑜又反过来向刘总介绍起徐笑伊，“这是我们鲁总的好朋友笑笑，他俩特别聊得来。”

        “刘总您好！叫我小徐就可以。”徐笑伊一面谨慎地与刘总打招呼，一面瞪了一眼秦美瑜，哼，鲁总的好朋友这个帽子可是整得太高了。

        “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啊徐小姐。来，咱们喝一杯。”在刘总举起杯子的同时，旁边的陪酒小姐也满面笑意地把酒杯凑过来碰了碰。

        徐笑伊这才发现几位客人都已经有人作陪了，她扫视了一圈被留下来的这几个陪酒小姐，有的胸大有的脸美，有的妖娆有的清纯，确实是五光十色各有千秋。

        正在这时，李经理带着一位男士进了包间。

        “不好意思，刘总，朱总，王总，敬总，小瑜姐，我来晚了。”他挨个与大家打招呼，但熟悉中好似又带着一种疏离感。

        “齐田你可真够忙的啊！快快快，小瑜赶紧给齐总安排几个妹妹过来！”刘总说。

        “不用帮我安排啦小瑜姐，我手上还有点事要沟通呢，你们先喝着，我马上处理完来敬酒。”说着，他在包间最里面的角落坐了下来。

        秦美瑜带着徐笑伊打完一圈，最后来到了齐田跟前。

        “齐总！”秦美瑜叫了两声，但他好像全然没注意到外在环境的变化，只顾着敲手机上的键盘。

        “您~~好~~”徐笑伊加大了分贝。

        男人这才发现是秦美瑜带着朋友过来敬酒，“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站起身来向秦美瑜和徐笑伊道歉。

        “笑笑快看我们齐总，是不是特别帅？上次他来我们公司找鲁总，好多女孩见了他后都变小迷妹了。”秦美瑜在介绍的同时，自己的星星眼也开始闪光了。

        徐笑伊使劲抬头，企图看清男人的脸。说“使劲”一点也不过分，因为他真的太高了，具体有多高徐笑伊无法估计，但对她而言凡是185cm以上的都统称为“巨人”。

        “您好啊巨人！”不知怎么回事，徐笑伊竟然把心声说出了口。

        “哈哈哈哈哈，叫我名字就可以，我叫齐田。”

        “您是北方人吗？真的好高好高啊！”徐笑伊忍不住感叹。

        “不，我是南方人哦，广东的。我听小瑜姐叫您笑笑，我该怎么称呼您比较好呢？”

        “随便，叫我小徐或者笑笑都可以。我比美瑜小几岁，今年32。”

        “那还是叫笑笑姐吧，我比您小5岁。”齐田说。

        “南方人！小5岁！…”秦美瑜瞪大了眼睛看向一旁的徐笑伊。

        “该不会还是金牛或者双子座吧？？？”徐笑伊也不淡定了。

        “您怎么知道？我确实是双子座的。”齐田说。

        这下，徐笑伊是真真震惊得说不出话了！南方人、小5岁、双子座…这些特征和聂聂的占卜结果全对上了！而且，更令人惊讶的是，现在距离徐笑伊在c市占卜的那天，刚好半年。

        “你相信巧合吗？”徐笑伊问秦美瑜。

        “我相信。”秦美瑜答。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相信不相信的？”不知何时林佳期也窜了过来，她在微妙的氛围中仔细观察了一遍秦美瑜和徐笑伊的表情，然后仿佛在一瞬间全明白了——“oh~my~god！！我好像闻到彩蛋的气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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