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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写得太粗糙,大修


池边沾染凉意的风刮过来,他因酒气而鼓胀的头脑神经逐渐冷静下来。

        本应要走的陆怀之突然想起什么,他退回去,转身指着她搁在地上的食盒,问阿栖:”不在筵席伺候,做何要来此处石林?东也应当不是在这个方向。“

        陆怀之轻哼一声,又故意讨人厌地说了一句:“唔,或许,当真还是同不知道是什么的野郎君,玩耍玩到了此处罢?”

        阿栖闻言嘴角一抽,心中难得生出点感恩、自愧等等的复杂情绪,霎时间,消失殆尽。

        陆五郎讲话真的……不那么动听……她以为那一茬已经安生生揭过,这五郎!

        她心中又是无奈又是羞恼。

        而他还偏生要问她为何来此处?这般惺惺作态,他难道看不出来,她就是特意随着他来的啊。

        这一问真将阿栖问倒,她又不好直说,嘴唇微微蠕动,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不过是想来便来了,哪里想了什么东西?

        反正方才般灵对她的殷切叮嘱,她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她认真思索一番,寻了个恰当一点的说法:“我恐郎君醉酒失仪,万一闹出事端怕是不好收场,婢子心里念着五郎的体面,放心不下,才想着四处寻一寻,碰碰运气。”

        语毕,又觉着不妥,眼见面前的郎君风度翩翩,因为方才的一顿折腾,衣襟已经微微散开,但是一点儿也不折损他的清隽端正。

        这样一个仪容具佳的男郎,那些普通男子醉酒的痴态,在他身上是看不到丝毫半点的。

        于是阿栖小心翼翼道:“郎君,你是能理解的吧?郎君定然不会怪罪于我的吧,筵席上的各位贵客身边皆有侍从伺候,可是五郎你只独独一人呀,婢子只惦记着我们五郎呢。”

        陆怀之低低地笑开来,此女当真是生了一张甜甜的小嘴儿。

        不过片刻,他就立即收住笑声,他一手握拳,抵在唇边掩饰性地轻咳几声,却还是怎么也遮掩不住不断上翘的嘴角。

        要命,怎么就压抑不住?

        他可不想让此女瞧出来,要是被她看出她的这一番甜言蜜语恰好说到了他的心坎上,还不知道要如何骄傲,怕是将来会愈发放肆!

        陆怀之故意向下撇了撇嘴角,做出一副不轻易被好话哄骗的模样来,语调上扬:“哦?碰碰运气?”

        他用绯丽的眸子扫她一眼,眸里生出几分波澜流光。修长如玉的手指点着自个儿的唇,指腹在唇畔上轻轻擦过,作沉思状:“裴摇却是没有你这般的好运气。她想同我偷偷摸摸,我却躲了她一路,结果最后成了我和你躲在这不见人的石洞里——偷偷摸摸“

        他似是觉得有意思,缓缓笑开,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想来此事还是得无心插柳最为有趣。”

        什么偷偷摸摸?惯会说些不入耳的。

        五郎一定是还没有酒醒。

        阿栖嗔怪地看了陆五郎一眼,羞嗒嗒垂下头去,心里却将他从头到脚数落了一番,多俊俏的一位郎君,怎么一喝酒便不好好做人了?

        滟涟的水绿眸子眼尾拉得极长,有几分上扬的勾人意味,含着不自知的风情韵味,陆怀之被这一眼瞧得有些晃神。

        宽大的袖子突兀地猎猎作响,他拂袖在原地焦躁地来回踱步。

        绿眸胡女的眼珠子便一直跟着他转。郎君饮酒后,性子好生活泼呀。

        陆怀之皱起疏长的眉眼,终于定下脚步,浓密的羽睫在细微的颤抖,睫下乌沉沉的瞳孔不错眼地对着她,他直白炙热的视线将阿栖看得发憷。她不禁怀疑她今个儿是不是穿错了衣裳,才惹得郎君这样怪异得瞧她。

        或者,酒晕的陆五郎是否又起了什么不大好的心思?

        陆怀之揉捏眉心,试图让自己神思清明一些,他拢了拢袖衫,斜身倚靠在坚硬的山石上,浑身惫懒。

        嗓音也透着疲惫:“你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阿栖心里一紧,自己这是哪里得罪了五郎,好生生地问这些话,怪让人心里不安的。

        她细细揣摩着陆怀之的神情,只见他说完便垂下了好看的眸子,径直把玩着手心里的乌木簪子,未曾催促一句话,无比耐心地在一旁等着她的回答,好似她不管说什么,他都不会生气,端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

        可阿栖是见过他的脾性无常的,便是不怎么相干的外人,贵胄世家里又有几人不知晓陆家五郎的臭脾气!

        第一回初次见面便不拿正脸瞧她的郎君,第二回她主动亲近又让她出去的郎君,第三回还是让她出去的郎君,便是所有女郎都被他的容貌迷惑,阿栖也不会认为陆怀之是一个好相与的。

        可是……可是他有时候也是很体贴的呀。

        阿栖一面在心里组织措辞,一面观他脸色,不免有些头疼,喝了酒的陆五郎比平日里更加难搞。

        她笑了笑:“郎君的打算便是我的打算,婢子是要一直跟着郎君的。”

        陆怀之被这等甜言蜜语冲击地回不了神,面色微微泛红,他有些羞涩,又有些纠结,方才闲适的姿态一下子便变了样,显得局促。他别扭地将头侧过去,将流畅的下颌线条展示给她,可是微红的耳朵还是泄露了他的一些情绪出来。

        阿栖勾了勾唇角,眉眼轻轻一弯,笑得隐蔽。五郎怎么还能害羞了呢?她以为他合该习惯了女郎们对他的夸奖和甜蜜话。

        原来这样听不得。

        方才要走得那样急,仿佛有人在追赶他似的,也是害羞了吧。

        不过阿栖这可想岔了,陆怀之平日里哪里会给那些个女郎讲这些话的机会,冷着脸就要将旁人吓死了,更何况他厉声时,那通身的煞气和骇人的气势,年纪小又天真浪漫的小娘子们怕是要晕厥过去。

        此名胆大包天的胡女饶有兴致打量他的时候,陆怀之也在心里痛斥自己是如何如何的不争气,耳根子怎么就总是那样……薄,动不动地就要变得热烫……

        兴许往后该寻个法子试炼试炼?是否要寻些女郎讲一些好话,他勉强刻意去听一听,不知是否会好一些?

        罢了罢了,也不是人人都能将那些甜蜜蜜的东西说得这样自然,语气拿捏得那样恰到好处,他差点就要相信了她去。

        此女的脸皮不可与一般寻常人比较。

        说假话的人不羞耻,反倒是他这个听的郎君不好意思起来。

        既然是假话,为何要面红耳赤?

        陆怀之安抚好自个儿,终于施施然将脸转向阿栖,可一张口,还是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在,几乎是埋怨道:“胆大的胡女,你自个儿数一数,对我说过几回这样中听的话了?我难道这样蠢笨,听不出你的虚情假意?往后若是再这般……我是要罚你的。”

        胡女笑颜嫣然,捂着嘴轻声地笑,悦耳的笑声同叮铃的风铃一般清越,她说话的语调慢慢悠悠,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若是她愿意的话,也能使人心里就像被堵着了一样难以忍受。

        “你笑什么?我身上可有什么令你发笑的物件?“陆怀之方才才平复下来的心情一瞬间又要崩塌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她竟是一点儿也不将他的重话放在心上,竟然在他那样说过之后,还要对着他发笑?

        面庞白皙的郎君被气得面色发红。

        其实这也不能怪阿栖,实在是在这样可爱的郎君面前,她没法子再装出一副瑟瑟发抖的害怕神情来,见他愈发羞恼,她只好捂着嘴将笑意吞下肚,宽慰他道:“郎君最是伟岸英武,婢子每逢见着郎君心里头都怵得紧,婢子方才没有在笑郎君,婢子只是因为害怕到了极致,便无法控住住自个儿的面部表情。”她微顿,直直瞧着陆怀之的眼睛,十分诚恳地说:“郎君,你相信婢子么?有时候在惊惧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是无法自控的。”

        陆怀之起先还听得颇为认真,便是不听她扯出个一二来便不会罢休。越到后头她说得愈是离谱,他忍无可忍,到最后,竟是生生发笑了,他冷眼望着她,淡声道:“我方才是不信的,心里想着定要罚你做上许多重活才能消了我这口恶气,竟然敢如此戏弄于我。”

        他重重冷哼一声,双手抱臂,闲闲看着她:“现下,我便懂了,人不一定是在害怕到极致的时候会失控,任何情绪到了一定的程度时,都会失去控制。”

        他淡淡抬眸,眼里情绪幽深,他刻意将嗓音压得低低的:“你说,我方才是何种情绪到了极致,我才发笑?”

        陆怀之浑身的气势在这一瞬间肆意张扬开来,阿栖摸摸鼻子,不敢再造次。

        两人之间的气场也是讲究个你进我退的道理,阿栖瑟瑟然地弱了下去,陆五郎的气势在这一瞬间就顺势而上占了上风,他此刻早已经将要同胡女谈的正事抛之脑后,现下、此刻,他只想在气势上、语言上彻底压倒她。

        从未有过的胜负欲在这一刻呈现出前所未有的蓬勃,像一颗积极攀着墙生长的小苗,一开始那么弱小,可又那么努力,终于站在了制高点。

        陆怀之似乎从未争过什么,阿娘心里向着兄长,他面上也毫不介怀。一身的本事才华,也只甘愿做一个隐匿于兄长身后的谋士一般。

        陆怀之曾经在意,又好像不曾在意过。

        许多事情太过习以为常,就像是刻在了骨子里一样,他自己都已经忘了在最初的时刻,他是以怎样的脾性、怎样的性格来到的这个世界。

        如今,再多的事情,也只化作了一滩尘泥,深深地、深深地埋入了地底下,同大兄冰冷的尸骨一起埋葬下坠。

        陆怀之时常觉着,他很多时候其实就同大兄躺在一处。

        陆夷林不在人世了,他却又时时都在。

        大兄他活在每个人的阴影里,也刻进了陆怀之的骨血,想要抽出来,就要用那锋利的刮骨刀,剥皮抽筋,连着血脉。

        陆怀之无时无刻不想要抽出来,可是一旦抽出来,陆怀之这个名字下的活着的魂魄便没了,他们是连在一起的骨血。

        在这个时刻,好似的童年时期的陆怀之不知从何处攀爬上来,临时地占据了这具肉身,他张扬、肆意、充满了攻击性,仿佛脱去了最外层陆怀之自已用琳琳的血肉制成的温润且克制的皮囊。

        阿栖愣愣地看着他嗤笑一声,缓步、惬意地向她走来。

        眼里的光彩前所未见,从前她晓得他生得好,一对黑曜石般明亮的眼珠子也是极好看的,可是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散发过生机勃勃的灵光来。

        阿栖傻呆呆看着,看着他愈走愈近。

        陆怀之嘴角勾起的弧度轻浅又自然,可是眼里的璀璨并不让人觉得他温润如玉,他是一只断爪的凶兽,重新找回了武器。挂着的笑意只是平日里的伪装。

        “额……”阿栖在对方愈发强势的气场里连连退缩,她已经再也没法站起来了。

        阿栖甚至疑心,五郎是不是会打她呢?她要不要现在就喊救命会好一些,免得等下被揍得开不了口。

        她开始回想,方才两人一来一回的对话是否有什么问题,她很确信,一起调笑都皆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究竟是哪一环节恰好戳中了陆怀之敏感的神经呢?

        阿栖不知道,有些人纯粹是平日里压抑得太久了,三年、四年、甚至是十年,或者更久。

        能将原先张扬到无法无天的自己亲手埋葬的人,骨子里就是嗜血的,人人都知道,凶猛的野兽闻着味儿就会从大老远赶过来,人也是一样,一旦有了一星半点儿的突破口,让他最为接近从前的那个自己,所有情绪都将爆发出来,哪怕只是一场小小的对话。

        也可能是对话的人也说不定。

        陆怀之步步逼近,几乎将阿栖压在山石上,美丽俊俏的女郎被困于郎君的两臂之间,阿栖的腰身已经尽可能地弯曲、再弯曲,也幸得阿栖身子足够柔软,换作旁人,怕是都压不到这个程度。

        但,陆怀之他还在靠近。

        阿栖从没在他身上感受过如此强烈的攻击性,他向来恨不得离开她好几丈远,叫她永远不要挨身才好,阿栖瘪嘴,她可是深有体会的,她生得这样貌美,被人像个污糟一样嫌弃。

        她对他怒目而视,双手撑着他僵硬挺括的胸膛,用力推了两下,陆怀之不仅纹丝不动,他甚至发出了沉沉的笑声。

        “你……离我远一些……”阿栖这话也显得架势不足,软绵绵的,气势一旦弱下,便很难再回去了。

        陆怀之任凭她推,他有他的法子,他将身躯更压近了一分,叫她再也使不出多余的力气来。

        阿栖垂下眼睫,长而卷翘的浓密睫毛忽闪忽闪,眼里还映着光,看起来她又美丽又软弱,是一尊易碎的精美华贵瓷器,叫人只想温柔对待她。

        她惯会用这一法子,硬得使不出来,那便换成温言软语,总归有人会心软。

        狡猾的胡女嗓音掐地甜美,她还用那一双眼眸望着他,含情脉脉般,她柔弱地说:“五郎,好五郎,你不会要掐死我吧,我还这样年轻,五郎,不要这样做。”

        果然,陆怀之被她这般做作的姿态惹得发笑,可他并不是一般的郎君,他不是那么的好美色,也没有她想象中的心软。

        他反而放声大笑,嘲笑她假模假样的模样。

        “胡阿栖,你可真好玩。”

        “什么?”阿栖愣了一瞬,茫然看向他:“我姓胡?我怎不知我自己是这个姓氏?”

        嗯?其中或许是有什么隐秘?她难道真是同陆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有才被陆二夫人带进了陆府,而这一切姨母都是知情的,说不准就是陆二夫人派来的姨母,假装同她的母亲要好,实则是来控制她的生活。

        她又弱弱地问了一句:“五郎,你认识我的阿爹么?”

        阿栖有些累,直接躺倒在了山石上,这一下倒将陆怀之弄得有几分无措来,他皱着眉,轻声呵斥:“怎这般没有品相?“

        阿栖真的是那种破罐子破摔的那种人,好啊,你要压制我,那我便让你压制,绝不反抗,横竖她也反抗不过,不如我干脆仰倒,让你更为方便,我自个人也舒服上许多,这姿势太过于费腰力。

        听见陆怀之又训她没有品性,阿栖毫不掩饰地掀了个白眼,这动作不那么雅观,她甚少做的。可是她如今破罐子破摔了啊,那她便做给他看,她甚至还在陆怀之训斥完她之后,她立即就从山石上起来,陆怀之一下子没有防备,愣了一瞬,脸上神情呆住,手臂依旧将人拦在怀里,姿势暧昧。

        他自己是不知道的,陆怀之只是闷着一口气,心里只想着要将这个胆大包天的女郎好好治一治才行,是胜负欲、挑战欲,还有两个互相受吸引的异性之间那种奇妙的磁场存在,不可言说的氛围发酵。

        陆怀之忽然倒吸一口冷气,惊愕地瞳孔放大。

        这个女郎……这个女郎……简直是不知羞耻!没有分寸界限!

        阿栖破罐子破摔的后果就是,她已经完全放弃了所有的羞与耻,放弃了平日里坚持的礼仪礼数,她本来在陆府最是端正不过,连那陆氏呆着的最久的嬷嬷也不好挑她半点错处来。

        她反正处处苛责自己,严厉地要求自己,她幼时没有学到什么东西,高门世家里一切的风雅之事物,阿栖一窍不通,便只能在那些死物死规矩上下功夫了。

        学得艰辛,好在有可以发挥的地方,也就不算白费。

        陆怀之同她眼眸对着眼眸,两人离得更近了,近在迟尺的呼吸交闻相吸,彼此身上的温度感受得一清二楚。

        还有……女郎凹凸有致、像是山峰起伏的身姿,也……感受得清楚……

        他额上渗出来细密的汗珠,薄薄一层挂在额角上,这汗水让他有了丝人味儿,不再是悬空的画作。

        阿栖两条修长的胳膊牢牢搭在陆怀之白皙的脖颈上,藕臂似的,又细又嫩,当然,隔着衣裳,他是瞧不见的,但是闻着女郎身上淡淡飘出的熏香气息,便能引出无数的遐想来,那挨着他的胳膊会不会也染着香,但不是熏香,是身上的体香……

        陆怀之面上镇定,讶然只是一瞬,他向来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极为冷淡地将头颅偏向一侧,不看她,望着远处枝繁叶茂的古树,嗓音清冷:“把手挪开,谁许你放了?”

        阿栖轻笑,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媚态,她只有一只手听了话,果真抬起了一只胳膊,陆怀之正想说要绕过她,结果下一秒——

        娇美的女郎捻起宽袖,替郎君将额上的小汗珠一点点擦拭干净,她还调笑他:“五郎,怎么又害羞了呢?”

        陆怀之这时候意识到自已犯了一个错误,方才他就算心里再慌乱也不应该将头颅撇开,他应该直视她,不避也不让,躲开只会输了气势,让这小娘子觉着他是怕了、退了。

        他坚定地将视线又移了回来,对上她的视线、目不斜视。

        冷静、冷漠。

        “好孩子,同我说说看,我爹姓胡么?”阿栖替他擦拭完,柔夷顺势而下捧住了他的一侧脸颊,温柔地问话。

        这一瞬间,陆怀之仿佛回到了幼时上学堂,阿娘也是这么捧着他那是还奶乎乎的脸蛋,柔声问他,今日老夫子都教了些什么?

        他晃了晃头,将从前温馨的画面都赶走,凝神注视着她,这次他不再羞涩,耸了耸肩,游刃有余道:“小胡女想什么呢?你方才到底在心里给自己编了多少个故事,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你又以为你是为何进的陆府?”

        陆怀之将视线飘远,嗓音似乎也变得飘忽不定:“你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转头,将阿栖的胳膊从颈上拿下来,淡声:“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胆子那么大?一无所知进陆府,深夜入祠堂,还不知死活地屡次招惹我。”

        陆怀之叹息:“我该说你么什么好呢?往后少看些话本子吧。”

        阿栖愣然,陆怀之的情绪果然不是她能够预测到的,好生生的,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样呢?

        她也有些尴尬,还真是话本子看多了的后遗症,也不算是话本子,本日里般灵总会同她聊些有的没的,她时不时听到,虽说也么有细细去听,但是总故事总归了入了耳朵里的。

        阿栖呐呐问道:“五郎,作甚乱给人取名字?我唤阿栖,是有胡人血统,但也不完全是胡人啊!兴许我的阿父就是汉人,不,他一定是汉人。不说这些,我总归不是姓胡,郎君,往后不要瞎叫了。”

        陆怀之倚靠在山石上,懒懒问她,有些心不在焉:“嗯。知道了。”

        半响,他想起什么,又问阿栖:“你的父亲是不是汉人对你来说很重要么?你为何如此在意?”

        阿栖当即就像反驳,“我没有……”但是对上一陆怀之的视线,她就住了嘴,咬着唇,闷声说:“也不是那么重要,但也不是不重要吧。\"

        陆怀之来了兴致,看着她,等着她的下一句。

        胡女顺了顺发丝,她看着天空说道:“我的阿父的汉人,阿娘是胡人,那这里就是我的家啊,是我应该永远立足的土地,不管旁的人怎么想,这都是我的家,所以理所应当要永远留在这里。“”

        陆怀之好奇地看着她,再次发问:“这个理由很重要么?”

        阿栖笑了笑,眉眼微漾开来:“自然是十分重要的。我不知别的女郎怎么想的,对我来说,我只是孤身一人此地,我没有什么亲人,也没有什么好友,但我只要知道这里是我的家这就足够了,就有足够的理由使我能够留在这里,旁的都不重要。”

        陆怀之好似实在是很奇怪这个答案的样子,他锲而不舍地追问:“哪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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