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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 刺剑和赛马


据说作为有价票证,邮票是不可以伪造的,视同伪钞。不过艾瑞莎并不是伪造邮票,她是在发行,画完了之后,写好面值,再用他的安道尔王储之印盖上家族的四象纹章,这就算公开发行了。事实上,万国邮联也不能保证自己认识所有国家的邮票,而这张由另一个国家发行的使用先令作为面值的邮票能不能用,完全要看英国皇家邮政公司的心情。

        手绘邮票的出现给了皇家邮政一个很大的冲击,经过慎重的思考,皇家邮政决定接受有收藏价值的手绘邮票,并且承认合理的票面价值。换句话说,如果是毕加索自己画的邮票,哪怕上面只写着四分之一便士,也价值一百万英镑,这笔邮费足够把一头大象送到南极去。

        从伦敦寄信到还没有机场的安道尔,需要至少经过三个国家的邮政系统,艾瑞莎画了整整一版的十二女神图,才勉强凑够了价目表上的收费标准。等到她把信件交给柜台后面的邮政员的时候,却被告知超重了。

        “超重了?怎么可能!”邓布利多不愿意再等一个下午了,他不赖烦地敲了敲柜台。“墙上的表格里面说只要重量不超过一盎司就不算超重,您找一只天平来称一下吧。”

        邓布利多看上去就像一个马戏团出来的小丑,当然,伦敦西区有很多表演哑剧的演员,所有人都不会因为装扮轻视他们,当年的卓别林也是街头艺人。“我们不用天平。”邮政员把厚厚的羊皮纸信封放到弹簧秤上,那指针迅速地偏转,很快就超过了一磅的刻度。这是理所应然的,这么厚,这么大一块羊皮,都快做件羊皮坎肩了。指针在奔向两磅的时候,开始往回转了,这也很正常,通常由于弹簧的弹性,指针会在最终停下来之前来回抖动一会。

        不过,很快不正常的事情发生了,指针回过了一磅的位置,而且还在继续往回转,最终稳稳地停在了一盎司的左边。“你看,没有超重吧。”邓布利多得意地指着明显不对劲的指针说。

        “你,你把称压坏了!”邮政员气愤地叫着,又把信封放到另一台弹簧秤上。这一次,指针没有一下子就转过一磅,而是像正常的只有一盎司重的那样,晃了晃,就停在一盎司左边。“怎么会这样呢?”邮政员抓起信封,掂了掂,“这次好像确实没有那么重了。”

        “本来就没有那么重,是刚才那台称坏了。”邓布利多用手里的魔法杖指着第一台弹簧秤说,艾瑞莎发现,这个为老不尊的骗子居然对弹簧称使用了混淆咒,这下好了,这台秤永远也不能称出真正的重量来。

        “抱歉。”邮政员对艾瑞莎笑了笑,抓起盖邮戳的小木槌,狠狠地在每幅画上敲了一下,留下一个带狮子的盾徽。盖上邮戳之后就证明这封信进入分拣投递程序,后面的邮政员只管送信,而不会再去数邮票了。所以,有时候大家会收到没有邮票的信,要么是没有涂好胶水路上掉了,也有可能是被路过的爱美的孩子把好看的画撕下来了,这都不影响邮递员送信。

        从邮局里出来,艾瑞莎拒绝了邓布利多参观魔法学校的建议,反正迟早要去的,干嘛那么着急。一老一少两个人鬼鬼祟祟地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然后嘭的一下幻影移形走了。艾瑞莎是直接回到了圣安德鲁斯城堡,丽姬教授正一个人在这里治疗情伤。

        邓布利多跟着艾瑞莎幻影显形出来,他只是有点不放心,不到十岁的孩子施展这种高级魔法,没有人跟着在他看来有点不负责人。虽然大部分人是中学毕业之后才拿到驾驶执照,但是也有少数人还没有上小学就开方程式了,邓布利多已经证实艾瑞莎属于后面那种孩子。

        “哦,博蒙伯爵,见到你真高兴。”邓布利多算是不请自来,于是多少有点尴尬地打招呼。

        丽姬教授正在拿着刺剑泄愤。她穿着华贵的古典礼服,巨大的裙摆后面摆了好几个颜料桶。丽姬教授身高超过六英尺,所以她通常不穿高跟鞋,而这一次她显然穿了至少半英尺高的鞋子,艾瑞莎可以肯定她的膝盖都无法伸直,因为她的重心被胸前的两个超级大球影响,所以不得不屈膝往后挺。

        丽姬教授也不和邓布利多打招呼,她好像不认识这个大胡子土著。左手扬起,保持下腰时的平衡,右手迅速地把剑蘸到几个颜料桶里,然后直起身子来,同时刺剑迅速地刺出。不同的颜料经过剑尖的混合,被惯性甩了出去,搭在前面的帆布上,算是画下了一笔。

        艾瑞莎仔细地看了看,帆布上依稀出现了一个人形,只不过画面过于抽象,难以辨认出具体是谁。“嗯,这位看上去有点像约克公爵。”邓布利多摸了摸眼镜下的鼻梁,大概比压着难受了。

        “不许提那个坏蛋的名字!”丽姬教授突然发飙,一大团颜料混合好就朝老魔法师飞来,“哪怕你是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连忙给自己加了一个盔甲防御,然后用精神力往外一吹,在身前一英尺的地方挡住了颜料。“好吧,这是我的唐突,我向你道歉。那么,就这样吧,艾瑞莎,再见,期待着在学校见到你,哦,我说的是霍格沃兹。”邓布利多突然想起两则谚语,一个是霍格沃兹的校徽上写着的“永远不要逗一条睡着的龙”。另一个是英国民间谚语,“一个失恋的女人撒起泼来,比巨龙喷火还要可怕。”

        艾瑞莎刚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邓布利多就幻影移形走了。“啊,老东西,别跑啊,我还想到你那里去当个剑术教师什么的呢。”丽姬教授好像很急切地叫道,不过邓布利多注定听不到了,进入空间折叠的人是不可能捕捉到外界的能量波的。

        “哼,跑得了老的,跑不了小的!”丽姬教授用剑一指艾瑞莎,把小家伙吓了一跳,生怕被甩一脸的颜料。“去,换上宽尾裙、高跟鞋和大帽子,练习在帆布上画水彩!”

        艾瑞莎很明智地没有和怒槽已经开始闪光的丽姬教授争论帆布上能不能画水彩,很快地换好衣服,用刺剑蘸了颜料,甩在前面的画布上。“丽姬阿姨,我画什么?”

        “威廉!就画那个家伙最疼爱的侄子,温莎-蒙巴顿的男人,从查尔斯开始就没有一个好人!”丽姬教授恶毒地叫着,还好,她把爱丁堡公爵摘了出来。

        这个难度太高了,艾瑞莎不得不用精神力去控制颜料飞行的轨迹和落点,以尽量把威廉画得大家都认得出来。不过效果却不尽如人意,开了槽的刺剑甩出去的颜料速度太快,而帆布对水彩颜料的吸附性不是很好。画布上除了留下一片鸟屎一样的东西,并没有画出什么可辨识的对象。

        就在艾瑞莎绞尽脑汁要找个理由逃跑的时候,门廊上的电话响了,艾瑞莎连忙飘了起来,扑过去接电话。电话是扎拉郡主打来的,邀请她一起去观看赛马,同时向她炫耀自己新收到了一匹小马驹礼物。这位郡主小姐似乎忘记了,艾瑞莎离着她还有三个多小时的路程,自己看到礼物之后兴奋不已,就跑到赛马场的办公室给好朋友打了个电话。

        “丽姬阿姨,今天可能不能练习绘画了,我要去赛马会。”艾瑞莎把电话交给丽姬教授,自己立刻去找扛东西的骆驼和骡子。

        “老夫人已经去了,你去跟她说一下,找一个赶紧的小房间,我们立刻传递过去。”丽姬教授说的老夫人,指的是普兰塔珍妮特夫人。

        当穿着同类型的复古裙装,就好像参加宫廷舞会一样的两女人出现在赛马会的时候,立刻吸引了场上的打扮目光。难道今年是要流行这种完全复古的风格吗,社交时尚圈的淑女们开始担心,现在会做这种长尾裙的裁缝可真不好找,基本都掌握在皇室手里。

        嗷,艾瑞莎,你怎么穿的跟小老太太似的。”扎拉拉着好朋友去看自己的小马驹。

        “我正在练习呢,你就匆匆忙忙把我叫来,我衣服都没换。”艾瑞莎可不是说假话的坏孩子。

        “练习,练习什么?舞会吗?别管他,反正没我们什么事。你看,这是我的马,杰瑞,好看吧。”杰瑞是一批枣红色的小马驹,才半岁,性格出奇的温和,完全不像她妈妈,那匹在旁边不停地打响鼻的火星。

        “很,嗯,很乖。”艾瑞莎敷衍着,走向那匹关在围栏里看着自己孩子的母马,“是你的孩子吗?放心吧,扎拉会很好地照顾她的。”艾瑞莎伸出手去,旁边的工作人员提醒她,这马目前很焦躁,已经咬伤踢伤好几个人了。那火星原本也是要发飚的,在看到艾瑞莎的那一刻竟然安静下来,接下来还把巨大的脑袋凑过去,让艾瑞莎轻轻地摸。

        “哦,艾瑞莎你真厉害,连马都喜欢你。”扎拉还在玩自己的小马,指挥着工作人员给杰瑞上马鞍。

        “你们是不是太早给小杰瑞钉掌了?”艾瑞莎问工作人员。

        “呃,是有些早,安德鲁殿下希望能把杰瑞作为生日礼物送给扎拉小姐,所以提前了几个月。”约克公爵立刻被卖了。

        “那你们应该做的更仔细些,先把她们母女分开,另外还要准备好止痛药,现在杰瑞的情况并不是她乖,而是痛得没精神。请拿一些掺了止痛剂的牛奶来。”艾瑞莎把死马当活人来医。

        果然,喝了有止痛剂的牛奶,杰瑞的情绪好了一些,会朝妈妈那边看,火星也随着安静下来。“扎拉,对待动物要像朋友一样,他们不是玩具,是有生命,有感情的动物,它们也有自己的家人和生活的。”一边艾瑞莎继续安慰着火星,像个大姐姐一样教育扎拉,从她们的衣着看,确实比较像是这种关系。

        “知道了,艾瑞莎,你怎么就像个结过婚的女人一样啰里巴嗦的。”扎拉抓着马刷给杰瑞挠痒痒,慢慢地增加和小马的友好度。

        “你们是不是想让扎拉骑着杰瑞开场?”艾瑞莎从马母女那里得到消息后,转脸质问工作人员。

        “是的,这是今年的第一场赛马,这是传统。”人家倒也不回避,老实承认了。

        “那么,可以让我骑着火星陪着杰瑞吗?她们很不安,这样会好一点。”艾瑞莎眼神柔和下来,清澈而坚定地望着他们。

        “可是,火星现在的状态很不好,我们不能让您冒险。”工作人员强调地说,“艾瑞莎殿下,这可不是盛装舞步,这马您不熟悉,搞不好会出大事故的。”

        “哦,这一点你们大可放心,艾瑞莎的骑术很好。”废话,奥运会骑术三冠王是白得来的啊。“这位是圣安德鲁斯伯爵和格林威治男爵,也是安道尔公主,能请到她来开场是你们的荣幸,快去准备吧,扎拉很希望能够和艾瑞莎伯爵一起开场。”

        即将到来的1990年,又是一个时代的开始,街道上没有了凛冽的枪声和凄婉的风笛,这两年英国的天空也开始晴朗起来。也许要到很久以后人们才会意识到,这是英国民族融合的开始,现在,人们只关心正要开始的新年度的赛马。

        传统的乐队行进表演之后就是今年的开场式了,首先出场的是穿着小骑马装的扎拉公主,第十王位继承人,她完全继承了安妮公主欧洲马术冠军的气质,稳稳地坐在马背上。现场解说员就是这么把盛况介绍给不能到现场的各位出租车司机和大货车司机。

        “嗯?后面那位是谁?安妮公主吗?听众们,现在又有一位开场骑手登场了,哦上帝,她真美,就好像从画里出来一样。湖蓝色的长裙,鹅黄的小阳伞,紫蝴蝶的帽子,请原谅,女士们先生们,我完全无法用语言把我所看到的描述给你们,只希望这一幕能够被电视记者和摄影记者记录下来。这是位优雅的女士,她侧骑在高大的骏马上,这是节目单中没有的惊喜,天啊,我爱死这份工作了。”

        出场的就是艾瑞莎,为什么要侧骑,因为她裙子里还有一把剑,跨骑的话就会被看出来。那把小阳伞不知道丽姬教授从哪里找来的,不过,这太阳确实有点大,可怜的扎拉要晒黑了。至于那顶帽子,可不是什么紫蝴蝶帽子,只是扎了个紫色的蝴蝶结的太阳帽而已,蝴蝶结是冰蝶变的。

        “那是谁?”坐在中间的王太后陛下虽然年纪大了,但也知道那不是自己的大外孙女。

        “那是我的孙女艾瑞莎,艾瑞莎·伊佩。”普兰塔珍妮特夫人早一步认清楚他们人。

        “她有点像我。”王太后说的话总是带着穿越历史的神秘感,所以是安妮公主这一代都不怎么喜欢和外婆聊天。

        “是的,很活泼,也很勇敢。”老夫人开心地承认了,王太后是大英帝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一盏明灯,是一位像南丁格尔一样的夫人。

        “你说什么?那就是我们的小表妹?”安妮公主举着望远镜的手没有放下来。本来以为送了扎拉匹马就能够抢到不少彩头的小舅舅失望地说,“这次风头又跑了。”埃斯科特皇家围栏内,其他贵族们也在交头接耳,这些人总是要比其他人知道的多一些快一些。

        这时候,扎拉骑着杰瑞进入了弯道,小马驹还不熟悉弯道,经常走偏了,扎拉连忙拉动缰绳想让它走回来。一下两下,笼头把杰瑞的鼻孔都勒出血了,小马驹不高兴地蹦跳起来。赛马期间马匹之间互相影响甚至发生连锁悲剧的事情是很多的,小马驹一乱,后面的母马马上就陷入发狂的境地。艾瑞莎侧骑在马背上,但是一刻也没有放松过对周围的精神探查,发现不对劲就立刻俯下身去抚摸马脖子,可是没有作用,火星已经加速朝杰瑞冲过去。

        要是撞上去,扎拉是肯定会受伤的。艾瑞莎把手中的小阳伞一收,顺手插在背后马鞍下面。双手抱住马鞍用力一撑,以体操中鞍马的动作将侧骑改换成跨骑。这时候火星的速度已经加起来,不可能突然减速,那样会伤害马腿的,艾瑞莎只好一边安慰火星,一边往另一边拉笼头控制方向。赛马比赛是比较危险的,马虽然总体上比较温顺,但是半吨多的赛马撞上来和一辆小汽车撞上来是差不多的,更不用提赛马那像碎骨锤一样的铁蹄。举着望眼镜观察开场仪式的贵族中有人发现了这突然发生的变化,控制不住地惊叫起来。“那马,那马受惊了!”“快,快找麻醉枪!”赛马场地有很多兽医,他们的任务之一就是防范发狂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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