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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业务


话说从龙潭出来以后,杜杰放不下民政局的“工作”提议要和双喜分头行动。双喜走后,杜杰带上墨镜立马“开工”。此时的杜杰看似是一个人,实际上有了怨念生的“加盟”,可谓是如虎添翼。经过怨念生的指导,杜杰刷新了很多对“目标”的认知。这让杜杰对怨念生的印象好了许多。直到怨念生透露,只要杜杰看上的“目标”,可以想办法在她的梦里美化一下,给对方造成“命中注定”的假象后,杜杰直接沦陷,表示自己这百十来斤世俗的臭皮囊可以让怨念生随便用!一切都在正常行进,却被民政局对面那个彩票站打破。

            杜杰本着有热闹不看视同掉肉的心态凑了过去。只见一对男女正当街扇自己耳光。只见那女的说一句“我的错!”给自己一耳光。男的接一句“都怪我  !”一巴掌打自己脸上。然后还不忘试图阻止对方!如此重复。

            打是真打,听得过路人都肉疼。不一会儿就围满了好几层人。人群中不时发出“算了!”“怎么回事啊?”“流血了嘿!”“再来一个!”等怀着各种心态的声音。几分钟就让这条街水泄不通了。直到一辆警车开来。询问了一番就将这对自残的男女带走了。

            然后彩票站老板就成了临时“新闻发布官”,他绘声绘色的描述到:这对夫妻就住彩票站楼上,男的一直守着一组彩票。每期都买!昨天好像是因为被朋友叫去踢球,打电话给自己媳妇儿让她记住打彩票。刚好女人在麻将桌上手气好到没朋友,那些牌友连晚饭都没让吃,一直打到天黑彩票站关门。据说两口子碰面后拿着赢来的赌资在隔壁串串香喝了小30瓶啤酒来庆祝女人的“大捷”!只不过外国人那句话怎么说的?上帝那家伙给你开了一扇窗就必须堵死你的大门!今天早上两人路过他这彩票站。看着昨天开出的摇奖号码,男人当场愣住!没有任何征兆就对自己狠扇。开始女的还纳闷,大概是以为他们昨晚喝到假酒了。顺着男人眼光望去,太多复杂的心情也只能学着男人用行动来“奖励”自己了。

            人群里杜杰笑声中的幸灾乐祸是那么不加掩饰。彩票站老板适时推出了那些耳熟能详的宣传语“早买晚买,迟早要买!早中晚中,迟早要中!”“今日下岗职工,明日百万富翁!”估计闹这一出后生意得红火好一阵!想发横财的众人出于不同的心情陆陆续续拥进彩票站照顾老板生意去了,只听杜杰一声长啸,“哪个背时的偷我钱包了!”与此同时,两个便衣警察在街尾成功抓获一名小偷。于是捎带着将杜杰带到了派出所,才有了打电话求助双喜的那通电话。

            今天派出所这里很热闹。窗户的防盗栏上拷着一个短发男子,白白净净的脸庞很难让人把他和小偷这个职业联系起来。那根护栏柱子因为常年拷人,表面的漆早被磨掉了。短发男不时跟进进出出的民警打着招呼,虽然没人理他。感觉上是这里的常客。杜杰望着眼前的男子也说不上恨,反而好奇多一些。

            “朋友,什么时候得手的?我平时挺机警啊。”杜杰说话间掏出了烟给短发男点上了一根。

            “就你?机警?看热闹的就数你最开心,好像那两公母的彩票被你中了似的。”吐出一口青烟的小偷望向背对着他的彩票男女。听着声音的男子幽怨着回头正好与杜杰来了个对脸。吓得杜杰从凳子上弹了起来。

            “我靠,靠,,猪头谁你啊!”杜杰有些乱码。

            “,,呜,,哎,,,哟,,,嗯,,,”显然“猪头”比杜杰还乱码了。那眼神里充满了悔恨,懊恼,还有疼。

            “兄弟,我敬你是条汉子,对自己下手都能那么狠!来,加个微信!”杜杰说这话时很真诚。

            “我去,,啊,,你,,,啊,,嘛的,,啊,,哎呦,,  ”猪头男可能缓过来了一点,但发出的声音有点儿像是骂人。

            “谁给你的烟,长能耐了?”一个沉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吓得长在窗户上那位赶紧吐了烟用脚在地上猛踩。

            “赵公子,这是第几次了?”坐到椅子上的警官自顾自说话。也不怕没人搭理他。

            “何警官,这不是赶巧了吗,要不还是老规矩,都这个点儿了,再不送我过去就赶不上那边开饭了。”姓赵的窗户男一脸真诚的答话。

            “你个老油条,看守所你熟的很?我手里还有几件大案子,要不你好人做到底,都背身上去,我这里先代表加了一个月班的同僚向你敬个大礼?”何警官说得很平静,只是窗户男一脸的尴尬,望着窗外假装哑巴。

            “你们俩把这个签了就回去过你们的日子,小老百姓别一天想着发横财。你们夫妻感情好的不要不要的,别的两口子出了这事儿怕都是打对方,你们可以啊,都是抽自己,一句埋怨对方的话都没有,要不是阻碍了交通,谁有空管你们!暴力解决不了问题,踏踏实实过你们的日子比什么都强不是?”何警官递给两人一份笔录。二人情绪似乎平静了一些,签完字相拥离开。

              送走了他们,何警官拿起另一份资料问,“你叫杜杰?”

            “是我,是我!”杜杰因为很久没进派出所了,没有窗户上那位“洒脱”,赶忙起身老老实实答道。

            “整天在民政局蹲点,有点儿意思啊兄弟。”何警官语气有些调侃。

            “还,,,行吧,这不犯法吧?”杜杰有点被侮辱的感觉,在这个地方又不好发火,有些不知所措。

            “个人爱好我们管不着,签字吧。”说着何警官递过去笔录,和一个钱包。

            “感谢政府,没什么事儿我走了。”杜杰是真不想呆在这个地方,拿了东西就往门外走,身后传来何警官的声音,“有空常来啊!”杜杰一头黑线,看来这个警官性格很好的样子。

            双喜冲进派出所时跟杜杰碰了个满怀!他双手紧紧锁住杜杰问,“猥亵妇女还是跟人家前夫打架了?自己跑出来的?跟我回去!你这属于逃逸,要重判的!”

            杜杰翻着白眼儿甩开了双喜,“你个害了瘟的二丧!能不能盼我点儿好?”

双喜一脸茫然,怨念生出来打圆场,“这事儿其实是这样的,,,,,”

            双喜怒从心中起,“闭嘴!光天化日轮到你出来了?这什么地方?老实点儿!劈人你自己说!”

            杜杰转换过来后,用一根烟的时间跟双喜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双喜越听越来气,“所以你就为这点儿破事儿把老子给骗过来了?”

            杜杰见势不妙,“小鸟依人”道,“人家不是以为在民政局外得罪谁让人给点了嘛!”

            双喜喘着粗气,摇着牙拉起杜杰,“你还提醒了我,走,老子亲自点了你,警察叔叔,这儿有个不捆都是贼的来投案了!”

            “是不是闲的?把这儿当什么地方了?又是你!怎么,有什么我们没掌握的情况?来来来,进来慢慢说,,”正巧出来的何警官向杜杰做了个请的手势。

            杜杰赶忙赔笑,“何警官好,这不我兄弟跟我开玩笑呢嘛,您忙!”

            何警官也没跟这两货过多纠缠,径直走向了一辆警车。路过杜杰的车时,可能因为那车的“年代感”。忍不住停下多打量了几眼。

            双喜小心翼翼跟着过去,递过去一根烟,“警官,就是旧了点,保险齐全!”

            何警官接过烟笑道,“86275?纯数字的车确实不多见了。手续不齐你敢往这儿开?我只是在观察,帮你看看轮胎够不够数。”

            双喜老脸一红,竟不知怎么接话。就这么注视着何警官坐上了自己的警车。“小子,你以为警察就不能有幽默细胞了?还是你小子犯了什么事儿见到警察自然紧张?你和他一看长相就是那种屁股上有屎的人,来吧,别客气了啊,我们这儿坦白从宽!”

            双喜会心一笑,“看您说得,我们这些人,除了穷,哪儿还有别的毛病?”

            何警官笑着升起了车窗,开出了派出所的停车场。

            怨念生的声音响起,“万强那边怎么样了?”

            双喜“啊”了一声,回过神来后说,“都是被你,呃,被他的破事儿给耽搁了。我问你,你能像救龙潭那帮人那样治好万强的病吗?我刚才在他家碰到了几个人,好像也是帮万强治病的。”

            怨念生左右望了望,示意双喜上车。关上车门后说,“用正常的办法当然更好,我现在的能量所剩无几,得省着点儿用,光是你们几个货我就很吃力了!”

            双喜疑惑道,“你意思你也不是很强大?还是想当甩手掌柜?”

            怨念生顾左右而言他,“就像你们饿了得吃饭,我只能通过足球这个媒介来补充自己的能量!听不懂不重要,我以后慢慢给你解释,现在里面的那个小偷,你把他给弄出来。”

            双喜诧异的问,“要他干嘛?你想把龙潭弄成贼窝?”

            怨念生肯定的说,“把那小子给诏安了,对你有好处,对打造球队也是!连我都没发觉就把钱包顺走的他,不是凡人!”

            双喜本能的摇头,“你以为这地方是我开的?”

            怨念生肯定的点头,“可以保释?”

            双喜剧烈摇头,“拿什么保?我没钱!”

            怨念生重重地点头,“你上个月过马路故意被一辆凯迪拉克撞翻,不是讹了人一万多?你把他保出来,这不就又多了一个人了嘛!”

            双喜斜着眼捶胸顿足的说,“合着不用你出钱!你是怎么把劈人给收买的?什么都给撂了!”

            怨念生嘴角上扬,“咱这人品,开玩笑呢,,,,”

        

            面包车行驶在回龙潭的路上。赵公子小心翼翼的问,“二位大哥,算我有眼不识泰山,麻烦给指条明路,这是拉我去哪儿啊?”

            双喜还在肉疼自己的“大出血”不想搭理这个赔钱货!

            杜杰阴阳怪气到,“青龙山,给你看了块地!”

            赵公子下意识要去拉车门,被双喜呵斥,“老实点儿!你的保费可是老子交的!听好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得帮我干件事儿!”

            赵公子警惕的说,“我就这点儿手艺,杀人放火的事儿你们找别人吧。”

            杜杰递过去一根烟,“你放心,遇到我们你算是遇到救星了!我们这是让你走上正路。”

            赵公子眼睛滴溜溜乱转,“那麻烦两位恩人,起码告诉我干什么吧。”

            杜杰双喜对视一眼,很默契的决定先到了龙潭关上门再说。

            这次门二爷给他们开了大门,双喜将车停在了“心如死灰”门口。杜杰终于告诉了赵公子关于“振兴国足”的事儿。正在锁门的门二爷听着杀猪般的惨叫,看着剧烈波动的面包车冷笑着自言自语,“又是一个着了道儿的家伙!”

            双喜进门找了一圈,没找着元猛。叮嘱杜杰把赵公子看好了,然后开始“上山”找水生他们。在“球场”发现了元猛。一番询问得知,原来魏和尚的父亲给他们安排了个“活路”(工作)。魏道士接了个活儿,指定要用龙潭的地方搭设灵堂。这时众人不断从“鬼屋”里搬出搭设简易房的钢管。

            双喜知道这是不用饿肚子的节奏,于是脱下了外衣,找出电话拨通,“劈人,上来帮忙!把那什么赵公子也给我带上!”

            赵公子没想到,自己还没从“振兴国足”的阴影里走出来,又被派了搭灵堂的活儿。叫嚷着要去派出所投案自首。被史家两兄弟薅掉了不少头发。

            双喜看着已经初具规模的灵堂问元猛,“猛哥,这事儿以前没少干吧?”

            元猛正在人字梯上搭设电线,低头对双喜说,“总得活着吧,全靠魏叔叔的照顾,要不这帮人不得饿死?”

            一边拉起篷布覆盖钢管框架的魏永全搭话,“还不是养了些白眼儿狼!看把我的一头秀发给弄的,画几个疤还真能出家了我。”

            史剑史刀悄无声息出现在了他身后,史剑说,“能把你变和尚就能把你变太监!”

            魏和尚捂住了裆部,“猛哥,这儿有人河还没过就开始拆桥了!”

            元猛没理会那三个活宝,冲一旁扛着一打塑料板凳呆立当场的人说,“水生!桌椅板凳先统一放最中间那个棚里!”

            那人终于有了目标,径直走向了最中间的那个棚。

            天刚蒙蒙黑,龙潭终于迎来了“客户”。一辆金杯车后跟了好几辆“豪车”。此时的门二爷显得异常殷勤,又是开门又是指挥倒车。连“三儿”都出来跑前跑后像是在传递着什么消息似的。看来这地方还真是指着这项“业务”讨口了啊。

            身穿道袍的中年男人首先下车,耸了耸肩后抬手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须,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老子家里要是死了人让这人办事,有面儿!

            金杯车后门大开后,道袍中年人左手拿罗盘,右手掐指,嘴中念念有词。一会儿功夫后,他轻喝一声,“落!”早已等候多时的史刀,史剑,元猛,敖水生蹿上了灵车,将死者的担架移到了地面。待到道士又一阵装模作样的鼓捣后,再喝一声,“起!”四人熟练地担架上肩,尾随的家属有的哭哭啼啼,有的电话不停。朝着球场搭建灵堂的方向缓缓走去。

            将死者安放到用白布封闭的灵堂,道士安排了一些注意事项后,朝双喜一行人走了过来。

            “魏叔叔辛苦!”元猛恭敬递过一杯茶说到。

            魏道士接过茶,将众人引进了“鬼屋”内,撇了眼魏永全的秃头,“你小子怕不是要遁入空门了。”

            众人尴尬赔笑,没在此事上过多纠结,魏道士继续,“小猛,这次这个恩家是我老家的首富,听说过陈半城没有?把细点儿,我至少让他们摆一个星期,冰棺已经在路上了!”

            元猛眼睛一亮,“大客户的说!了然,了然!”

            魏道士轻喝,“说了多少次了,不能叫客户!”扫视了一下众人,“哦?又添了几口子人啊。”双喜咬牙切齿的表情被魏道士发现,“这个后生,说你呢,怎么一副要找我收账的表情,我们以前有过缘分?”

            双喜冷哼,“魏大师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六年前我公不就是您给送走的?”双喜特意在“您”字上加重了语气。

            魏道士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须沉吟片刻,盯着双喜又瞧了半天,忽然眼冒精光,亮出自己额头上的一块疤,“是你!!!”

            双喜冷笑,“大师好记性!”说完举着不知什么时候攥手里的板凳就冲向了他,被元猛一干人好不容易拦下。相对平静后,怨念生终于开口,“喜子,当年的事儿应该放下了,给我个面子,,,”

            一只鞋向杜杰飞去,正好砸中了他怨念生。怨念生没有躲,擦了擦额头没有说话。“喜子也是你叫的?”双喜脱下另一只鞋,用鞋指着魏道士,“当年就是这货,说什么我八字有问题,不能进我公的灵堂,,,,,”

            魏道士护着自己的发型撇嘴,“你还打我了呢,后来老道我不是做法给了你道符让你进了嘛。”

            双喜点头,“是!我也没亏待你啊,给你留了道疤!”

            魏永全冲到了双喜和魏道士中间,“姓艾的,有什么冲我来!”被史家兄弟毫不留情的架开。他们还等着看热闹,怎么能容忍这个搅局者?敖水生迈出一步又后退一步,就这样用扭秧歌的步伐在那儿“原地不动”。

              元猛拍了拍双喜的肩膀,“兄弟,你现在也是吃的这口饭!”

            双喜沉默。元猛见这人还是通些道理,于是继续到,“没什么过不去的,今天还有外人在,老怨,你说呢?”

            被砸过的怨念生选择了“消失”,杜杰接过自己的身体说,“二丧,老头儿最后走的时候那只鸡好像还是这人送的。”

            还是这杜杰知道怎么劝双喜,双喜回忆起了公下葬的那天确实杀了只大公鸡。用完还给他们留下打了几天牙祭。于是双喜随意的找了条凳子坐下,再没说话。

            屋外有个声音响起,“魏大师,我爸请您过去。”

魏道士正了正衣襟,开门时起了个范儿,加了一些语气强调道,“头前带路!”

            夜已深,屋外的空地上,搭起了临时的灶台。因为是第一天,三朋四友来得不多。姓陈的主家考虑还算周到,龙潭的人都“沾光”吃上了宵夜。门二爷喝着小酒,跟几个老摊村来帮忙的寡妇聊着有的没的的闲话。魏永全端着自己,硬是没有和双喜同桌吃饭。倒是史家兄弟和杜杰把脑袋凑到一起嘀咕,眼神不断在双喜和魏永全的方向打转。

            元猛噻了口酒进口拍着自己的脸对双喜说,“这人啊,活着和死了都一样,都得靠这儿。”

            双喜望了眼青龙山,学着元猛将酒倒进了嘴里,“有钱人的脸可不一样!”

            此时下午在门外喊魏道士的声音接嘴,“小有小的好处,大有大的难处!”

            见元猛和双喜看过来,他笑着说,“我是里面躺着那位的孙子,”

            双喜点头,“孙子你好!”

            他撇着嘴,“我叫陈石,哎,你是不是天生的仇富啊,好好说话不行?”

            双喜瞬间正色到,“陈公子好!”

            陈石摇头,“你这人,没意思。”

            赵公子的思维跟他们不一样,抽着主家发的好烟,低头哈腰的问,“陈石兄弟,你家得老有钱吧,看这排场,不是一般人啊。”

            陈石摇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我应该不是他们亲生的。”

            双喜对这个第一次跟人见面就爆家丑的家伙来了兴趣,端着杯子说,“怎么个意思?”

            杜杰史家兄弟也凑了过来,八卦对于这帮家伙来得比吃饭还重要。陈石面对众人,刚要一拍“醒木”,被一个中年人叫到,“石头,瞎聊什么呢,过来给你公续香!”于是众人失望而散。

            杜杰望着那个小三百斤的中年男人对双喜说,“看这体格,确实不像亲生的,有故事啊。”

            双喜跟杜杰在一起时就习惯性的不正经,“嗯,胖若两人啊!”

            元猛许是又喝个小高潮,朗朗到,“是一胖一瘦若两人还是一人胖成了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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