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疑

李响接起电话。那头的魏永全几乎用哭腔央求李响赶回龙潭，有国庆在的地方，终于出事了！

        几人一回到龙潭，就看到了泾渭分明的两拨人。一拨只有国庆，另一拨就是剩下的全部。吕昶喘着粗气道，“我受不了！跟你们说啊，有他没我！太TM恶心人了！”

        双喜幸灾乐祸的笑着问，“怎么了昶哥，还有你消化不了的人？上手啊你！”

        魏永全见到李响后赶紧靠拢过来汇报情况。

        经过一番添油加醋的阐述，李响了解到，这个国庆是真没把自己当外人！不仅对每个人指手画脚，还要提出相对的意见。那种不容反驳的意见。

        首当其冲的吕昶更是被他邀约“单挑”！吕昶就是个“粗人”！连续被其晃过后下了“黑脚”，没成想他也不恼，起来继续说教，“你刚才的动作太明显，裁判一定看得到！”“如果我是你，不会那么轻易放弃自己的重心被过！”“这水平是怎么能当一个队的中锋的？”“你们也是不挑食，这么烂的前锋不值得你们喂饼”等等。

        起初那些闲人还抱着看笑话的心情旁观，可国庆几乎面面俱到的讲出每一个人的缺点，成功让自己成为了众矢之的！

        李响笑着说，“你们啊，就是欠收拾！我倒是觉得国庆说得没错啊！有错要认，挨打要立正！”

        吕昶诡魅一笑道，“国庆哥哥！教练说要跟你探讨一下战术问题，俗话说：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你刚才的意见我们这些凡人得好好消化一下，正好你们两个仙人沟通？”

        然后国庆理所应当来到了李响身边。李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道，“多大点儿事儿！”

        双喜发现杜杰正双手交叉胸前，跟元猛嘀咕着什么，看他的那个神态，有点儿熟悉的陌生感！随即眼睛一亮，“靠，灾贼醒了！”

        果不其然，“杜杰”跟双喜的招呼暴露出了真相。双喜问道，“灾贼！什么时候醒的？怎么样，有种欣欣向荣的样子吧？”

        “杜杰”邪魅的笑着说，“听说最近你很上心，我很欣慰！”

        双喜摆摆手说，“都是分内事儿！看样子这么久了，龙潭一直不温不火的原因就是因为有你在嘛！”

        “杜杰”点头，“那我走？我暂时是缓过来了，可元猛的日子也近了！现在有个法子能让他续命，你想不想听？”

        双喜突然认真道，“什么意思？老怨，这事儿不开玩笑！怎么整你说！”

        怨念生笑了，对元猛说，“哟，称呼都变了，看来你还挺招人疼！”

        元猛摊着手乐呵呵道，“没办法，民意！民意！”

        怨念生再次转头对双喜道，“你不叫我灾贼我都不适应！好了，好了，没让你叫！”双喜于是将“灾贼”二字吞下听他继续说，“按你们这种搞法，我估算这次的红尘杯能吸引不少的人关注！趁这个机会，我们好好运作，可以得到不少的能量补充！”

        双喜瞪大了眼珠子问，“然后就足够猛哥续命？那我们必须夺冠！”怨念生点头道，“你可以这么理解，但不一定要夺冠！”

        此言一出，双喜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于是三人为了安全，趁着大家都在忙国庆的事儿，找了个僻静处开始他们的“勾当”去了！

        另一边，一群人趴在窗外偷看屋里两人的热闹。有人兴奋地叫到，“快了快了，快绷不住了嘿！”于是屋里很配合的传出一个声音，“那你来当教练！”接着李响夺门而出，后面的国庆紧随其后理所应当的说，“也行，你别急着走，至少交接一下啊！”

        李响怒气冲冲看着门外的人吼道，“看毛啊！你们要有新教练了，以后跟他混！”

        魏永全忙劝道，“别啊，我们虽然是凡夫俗子，但很忠诚！”国庆还想继续“理论”，小白将他和李响隔开道，“离我们教练远点儿，当心他咬你！”

        李响听后不知出于配合小白还是真的牙痒了，向国庆龇牙咧嘴！国庆依旧很淡定，甩下一句，“那你们先商量，我自己练会儿，等下给我个回消！”然后扬长而去。

        失野雄奇关切的问，“他怎么你了？”

        然后李响和吕昶异口同声道，“太TM恶心人了！”

        樊歌尧呵呵直乐，失野雄奇见状也泛起花痴傻乐起来。林佳看着独自练球的国庆问道，“你们谁能强过他吗？他要是没点儿毛病，你们这辈子怕是都没有跟他成为队友的机会吧？”

        李响好容易压制了自己，对众人说，“林佳说得没错，我可是跟老师打了包票，不惜一切代价兼容了他！他这种人，在全靠人情世故上场比赛的国内永无出头之日！”

        小白委屈道，“那你刚才还差点儿咬人的说！”

        李响丝毫没有被揭穿后的愧疚冲小白吼道，“我那是给你们做反面教材！”

        小白被他这么一吼，声音小了很多，但还是道，“你说得容易，又不是让你跟他一起磨合~！”

        此时国庆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凑过来说，“我现在很质疑你为什么能当这帮人的教练，反正我不是很服气！”

        此话一出，众人都凑了过来。倒不是真的质疑这个家伙是不是真的能有这个能力，毕竟人没拿一分钱的工资。主要就是想看看李响的回答乐呵乐呵！

        李响耸了耸肩没有要解释的欲望。樊歌尧呸了一口，拿出一个文件夹，“这是你们每一个人的资料，上面详细记录了你们的优缺点。每天的体能测试记录他能倒背如流。因为你们的无能，战术打法已经推敲到了100套以上！每一个位置的定位球设计都在这儿，你们能消化多少？”

        国庆仔细听完每一个字后继续问，“那有什么用？纸上谈兵？我问的是临场指挥上的问题！”

        李响按住即将暴怒的樊歌尧，“业余比赛到最后终究拼的是体力！做这些无非是考量你们的体力极限，我这个人没什么长处，就是记性好！在场边能只靠眼睛就判断出你们每一个人的体力值还剩多少，根据这个来调整位置或是换人。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贡献出一些苦劳呢我的国庆哥哥？”

        国庆勉强点了点头，但嘴上还是说道，“光说谁都会，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此言一出，终于是犯了众怒，“你算哪跟葱啊？”“这么拽还不是被人给下课了！”“嘴太臭了！”“老子不跟他一起踢球！”“地球没了你还不转了？”“把嘴给他缝上！”“打他狗日的！”隐隐有要动手的架势！

        林佳见状无奈抄起电话，打给了罗丽。众人满怀希望地看着这根救命稻草。

        “丽姐，我，林佳！想跟你商量个事儿，关于国庆哥哥，，，哦，没有，没动手。他就是话有点儿多，对对，有人提议能不能拿胶带把他嘴给堵上！也是平息众怒的下策！对，对，不是把他毒哑！好，这不是得先跟你汇报嘛，好的丽姐，直接说是你发话就行是吧？好的丽姐，等你回来开饭哦！”林佳挂断电话后，史刀史剑兄弟已经将封口胶带递到了林佳手上！

        双喜听着怨念生的言语瞳孔越发的放大，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真的能进入每个人梦里去忽悠？“

        怨念生轻笑，“基本操作！所以你就别整天疑神疑鬼那个胎神了，李响的潜意识里早就设想好了一幅对抗足斜的画面。胎神算是他的王牌，而我正好靠着他制造的怨念吸收养分！”

        双喜依然不解，“那胎神在梦里又是怎么给你坦白的？”

        怨念生直言道，“一个天生的扒手，生不逢时，被现代的支付手段搞得没了用武之地！现在的人出门就带一个手机，他们这行越来越难做了！所以当李响向他抛出橄榄枝时他才终于找到了人生的意义！这两人情投意合也好，臭味相投也罢，都能为我所用！”

        双喜翻着白眼，“你个灾贼，谁在你那里都没有秘密，太可怕了！可都是你在说我在听，我反正不大相信你！走着瞧吧，你最好能真的给他们续命！不然，，”

        元猛摸着双喜的后脑勺笑着说，“你小子总是搞不清楚该怎么去求人嘛，就按你说的，走着瞧！李响要报复足斜，我们要制造怨念，大家至少现在还在一条船上！”

        杜杰，双喜，元猛再次出现时，发现场上那个身影还是很“孤独”。嘴上封着胶带的国庆虽然没了声响，但那“鹤立鸡群”的架势丝毫不减半分气场！以李响为中心的“讨论小组”依然很热闹！

        吕昶有些幸灾乐祸道，“你看他的肢体语言，比二丧还丰富！那眼神，，，，”

        “太TM恶心人了？”双喜接话。吕昶没有因为台词被抢而生气，反而像是找到了知己，眼神里还流露出了一丝可怜！

        双喜看了看国庆那边继续说，“已经把人嘴都给封了，还想怎么办？总不能下毒把人给毒哑吧？”

        赵公子“飘”过来道，“佳姐问了丽姐，人没同意！”

        双喜都懒得找声音的出处，“一帮不开窍的玩意儿！他能恶心我们就不能恶心我们的对手？我记得那年世界杯决赛齐达内就是被意大利的那个话唠给话疗下场的啊！”

        李响这个被一言惊醒的梦中人竖起了大拇指道，“来，这个教练的位置该你来！”

        接下来，双喜开始了跟国庆的“沟通”。不得不说，他是龙潭里能跟国庆单独相处时间最长的人。虽然隔着一定“安全距离”。但时不时传来的“淫笑”和国庆的表情告诉众人，双喜的诊断“有效”！

        李响用右手拖着下巴懒洋洋道，“小师妹，你以后离这个二丧远一点儿！”

        林佳不解的反问，“为什么？”

        李响死死盯着双喜说，“你好好想想，他处理二姨妈，黄毛，吕昶和国庆的招数，你不觉得，额，，，”李响翻遍了脑海里的词汇，想找出一两个形容词，无果。

        林佳笑着说，“对症下药！我觉得没什么！”

        李响惊讶的看着林佳，好半天憋出一个词儿，“世风日下啊！”

        樊歌尧凑了过来，“说什么呢？”没等二人回答就接着说，“以前就单纯地觉着这二丧不是好人，现在看来，拿点儿东西喂着他也不算浪费粮食！对吧，李教练？”

        李响感觉天旋地转，又缓了半天才道，“连你也？我是不是该回日本了？”

        林佳皱眉道，“回什么日本，这儿才是你的窝！你想撂挑子让你老师来？”

        李响低着头有气无力地说，“再这么下去，我怕我走到老师前头！”

        樊歌尧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道，“没事儿，咱不是一条龙吗？”

        李响的表情更加幽怨了，失野雄奇笑道，“李桑，我开始喜欢这个地方了！”

        樊歌尧今天心情不错，看着这个外国人笑道，“这娃的中文越来越好了！球踢得也还行，以后在中国找个人嫁了算，别回你那个小地方了！”

        失野雄奇闻言手舞足蹈想继续加深自己心爱之人的印象，于是开始没话找话，“真的吗？我要感谢白桑，都是他在教我中文！你们听我的发音，”三人各怀心事的人听着他用很标准的本地口音高声喊出一句，“你踢个锤子！是表扬对方踢得好的意思吧？”

        声音很大，把双喜都惊动了。在他回头看向发声地的时间里，有三个人正追着一个黑娃猛捶！

        魏永全来到失野雄奇身边问，“你真的不知道小白教你那句话的意思？”

        失野雄奇诡异的露出一个笑容挤眉弄眼道，“我只是让白桑觉得我不知道而已！”

        又是在“鬼屋”的楼顶。国庆和双喜没有跟大家一起吃晚饭，他们“如胶似漆”的讨论着理想和报复。直到罗丽呼唤国庆洗澡，林佳才顶替着坐到了双喜的身边。

        “你也真有本事！这都受得了！”林佳双手抱膝轻声道。

        “很惊讶？”双喜直挺挺躺下后反问。林佳点头，双喜继续，“我也很惊讶，惊讶你们为什么受不了？”林佳开始有些习惯他的说话方式，没有发出声音等着他的下文。

        下文说，“你们觉着恶心，是因为身边没遇到过这种人！我不一样，我从小除了我公，没人愿意跟我说话。所以不管对方跟我说什么，只要是跟我说，我都接招。况且国庆哥哥还那么认真！我这不叫本事，叫本能！”

        林佳没有打断他的意思，眨着眼示意他继续。

        “很简单，依罗丽姐的条件，能死心塌地养着他，那他就有让人喜欢的地方。只是人们不容易发现！每个人都有优点的不是吗？”

        林佳终于说话，“那按你的意思你也有让人喜欢的地方？”

        双喜脱口而出，“佳姐，我感觉你是在调戏我！”

        林佳摇头道，“你果然正经不了多久！”

        双喜也不反驳，点头道，“你知道吗，他们之所以选择星期一结婚，是因为罗丽的外婆，那是另一个故事，反正不是他们自己说得那么市侩。有一点你们发现没有？他们俩从来都是说自己的短处而没有过攻击任何人的时刻！当然要除了他在球场的时候！比起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更愿意交他们这两个朋友！”

        林佳微微点头道，“看你平时一副文盲的架势，有时候看得东西还挺深刻！”

        双喜又开始了“原形毕露”道，“佳姐是不是开始喜欢我了？”

        林佳嘴角上扬说了一句，“不讨厌！”

        双喜还要接话，就听一个声音从下而上喊道，“双喜兄弟，我刚才话还没说完，，，，，”

        林佳笑了，起身给国庆腾地方。双喜之后再没能专心听国庆的唠叨。嘴角上扬的他脑子里一直重复着林佳的那句“不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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