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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负责


祁瑞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他重新回到一个封闭的硬壳中,四周灼热而沉闷,有火焰在不停地炙烤着他,他努力睁开眼却始终不能成功。

        他紧张焦虑极了,用尽全力想撞开硬壳——不能一直待在这个地方,宫篱被若尘下了药,他必须回去。

        恍然间他又记起自己已经帮宫篱排解药性了,宫篱没事了。

        周围的温度慢慢消退,暖洋洋的空气让他又开始犯困,他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意识朦胧不定。

        “祁瑞,发生什么事了?”

        许久未曾听过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他瞬间辨别出这似是神后的声音,但她忙着维护神界秩序,怎会入凡呢?应该是做梦吧?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蜷卧着。

        “祁瑞,醒醒!再睡你就别想醒了!”

        这发怒时的口吻——真的是神后!祁瑞条件反射般翻身坐起,揉了揉眼睛,视线竟然恢复了。眼前虽不见神后本人,但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投影。

        “我查觉你魂灯有异,你是遇到事了?”

        修复水月镜并不是简单的事,况且途中还屡屡出现意外,因而神界至今无法实时精准地观察人界之事,只能由千里眼、顺风耳等人监视着大概情况,以免发生大变故。

        早在水月镜出现裂隙的那日,神后便预感有事将要发生,没想到对方瞄准的竟是她的儿子。

        祁瑞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又问道:“历劫时不是不能联系吗?你怎么又联系我了?”

        “自古以来是有这个规矩。可方才你魂灯忽然熄灭旋即又亮了之后,便能与你通讯,所以我赶紧来问问你出了什么事。”

        许久未曾听到神后的关心,祁瑞胸膛里酸酸涩涩,道:“没什么大事——就是……丢了个元阳罢了。”

        尽管不知二者有何联系,不过要说自己身上最大的变化,便只有这点。纵然祁瑞有些不好意思,也只好直言。

        神后倒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吃惊,只是默了默,追问道:“谁?你心悦之人?”

        “倒也不是这个原因。”祁瑞脸上不觉浮出薄红,“她被人下了怡情丹……我提议帮她解药,她同意了……”

        神后怎会不知他的性子,平日最是洁身自好的,若不是对人家姑娘有意,怎会轻易献上元阳。但她也没有揭穿,继续问:“此乃仙界之药,怎会落到别有用心之人手上?”

        “我正要问呢!宫篱说是若——”

        祁瑞话没说完,与神后的通讯忽然被阻断了,任由他怎么尝试都无法再连接。阻断前只听到似是有人来了,神后惊讶地欲问什么。

        难不成神界也出什么事了?那个若尘自称闭关,几千年没有动静,几乎是被仙界遗忘的状态。难不成他敢在仙界搞什么幺蛾子?

        祁瑞又急又恼,恨自己现在能力低微。正这样想着,他握拳朝硬壳之上狠狠砸去,硬壳竟然就这么应声而裂了。

        “终于醒了?”

        宫篱独特的低哑音色在他耳边清晰响起,他终于重回真实世界。只是他眼睛眨了又眨,这视角还是不对——宫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大了?四周物件也大了许多……

        见他还不在状态,宫篱环手俯视着他说道:“解释解释你的样子吧。”

        祁瑞顿觉不好,伸手想看看自己变什么样了,但摆在眼前的只有一双毛色鲜亮的翅膀!他呼吸骤停,飞快地扑腾到穿衣镜前,镜中没有风流倜傥的祁公子,仅有只可怜兮兮的小雏鸟!

        他怎么变回原形了!还是刚孵化那会儿的模样!祁瑞忍不住想喊,可是一出口只有鸟儿柔软无力的叽喳声。

        天呐——他以后该怎么做人啊!祁瑞两眼一翻,昏倒在地……

        好在只是受了点惊吓,宫篱把它捧回桌面,用手指沾了几点水洒到他脸上,他便幽幽转醒。

        “不能说人话了吗?嗯?”她的语气里有些恶劣的逗弄。

        祁瑞毛都气炸了,扑腾着翅膀要扑宫篱,仗着她听不懂鸟语,叽叽喳喳劈头盖脸控诉了她一番。

        宫篱等他骂得不想再骂了,用食指推了杯茶过去让他啜饮,挑眉道:“都是我的错?我夺了你的贞操,所以你才变成这个鬼样子?我是负心汉?吃干抹净毫不留情?哦——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啊。”

        当然还有些话她没转述出来,比如,祁瑞说——要不是她讨人喜欢,他才不愿意牺牲自己呢。

        不过这几句也够让埋头啜水的祁瑞被惊得呛水了,小小的鸟儿在桌面上不住甩头咳嗽,站都站不稳了,很是难受的样子。宫篱轻轻帮他抚了抚后背,耐心等他平复情绪。

        “你怎么能听懂我说话?”冷静下来后的祁瑞首先问道。

        宫篱摇头,故作正经:“不知,可能是夺走了你的贞操的缘故吧。”

        祁瑞差点没又咳起来,颤抖着继续道:“忘记刚刚发生的事,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毕竟这件事她也是受害者。

        “我知道。”她托着下巴,目光中难得柔软些许,“但我会对你负责,放心。”

        小鸟身体僵住许久,才忍住没让绒毛炸起,口是心非道:“我才不要你负责。”

        宫篱没有理会他这句话,转而问他:“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情况吗?怎么能让你变回来?”

        刚开始他确实没反应过来,不过现在他大概猜到自己或许是因为什么原因重新涅槃了,显著表现是他现在体内没了灵根,反多了一颗神丹,这是他刚出生时便有的东西,只不过是在历劫时暂时被封印了。

        但要解释这件事,祁瑞就必须从自己神凤的身份说起,再讲清楚历劫过程,就算长话短说,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完的。

        他慢慢叙述,宫篱静静聆听。听到他投胎前因为喜欢绚丽色彩所以选中了那个最差的灵根,她没忍住抿抿唇,眼底有些笑意。

        祁瑞发现了后瞪了她一眼,可也没有辩解什么,继续把剩下的事简略说完,最后问她:“这封印可是天道禁制,现在竟然被双……双修之事打破——难道你的身世也有什么秘密?”

        知道祁瑞是神仙下凡历劫后,宫篱神情基本没什么波动,仿若这些都于己无关,听到他的问题,也只是摇摇头回答:“应当没有。”

        自她有记忆起,就被师父带上空桑山修炼了。比起一出生就是神子的祁瑞,她的成长过程相对普通单调不少,没有童年,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她忽然记起被自己忘记的妹妹……

        “小时候的事,我大多忘记了。”宫篱补充道。

        祁瑞环手思考很久,想出个办法:“我先让兄长帮你检查检查,看看有没有人对你的记忆动过手脚,如果有的话,说不定可以找回来——我兄长这方面还是很厉害的。”

        两人很默契地没有再提昨夜之事,但祁瑞这个外形一时半会不可能恢复,还得想个法子才行。

        中午时分,刚跑腿回来的恒宝得到消息说小公子又要下山了,他还没来得及多在公子面前刷刷存在感呢!

        气喘吁吁地推开南鸿轩大门,恒宝满以为自己还能见到小公子最后一面,可里面端然坐着的只有公子带回来的那位宫姑娘,她手里用帕子擦着一把残剑,左肩上卧了只五颜六色的小鸟儿。

        恒宝低头带着一丝期待询道:“宫姑娘好,你在这儿,想必小公子也还未出发吧?”

        宫篱抬头看了眼圆脸盘圆眼睛的小厮,道:“他走了,我近期借住于此。”

        这个姑娘要住自家主子的房间?!恒宝顾不上失不失礼,抬眸与宫篱对视上,对方长得飒爽利落,黛眉朱唇,眸光沉静,是难得的冰山美人。

        只是——小公子向来受不了一丁点冷遇与委屈,他从未想过公子会看上这种性子的姑娘。

        对于恒宝的打量,宫篱起初不以为意,可渐渐也不耐烦起来,把斩微剑剑柄放回桌面,环手冷声道:“可看够了?”

        她肩上的小鸟儿也扑腾着飞起来,要拿爪子去抓恒宝。小小的鸟儿又凶又敏捷,恒宝吓得瘫坐在地,连退好几步,直到贴近门槛才停。

        “小的冒犯了,望宫姑娘见谅。”恒宝紧闭眼睛连扇自己两巴掌,仓皇道,“小的未曾见过小公子待哪位女子这般上心,因而生了不该有的好奇,小的该死!”

        宫篱不喜他的打量,但也没想到短短几个字会把他吓成这样。原本她是打算住到别的客房去,可祁瑞坚持要留在自己的精心布置的房间,又无法独自一鸟住在这儿,宫篱想着自己都打算对他负责了,便没有拒绝。

        不过这个恒宝的小厮,她暂时用不上,正要叫他离开,祁瑞化成的小鸟又飞到她耳畔。恒宝只听见一阵叽喳声,唯有宫篱明白其中意思。

        “师——你家小公子要你去找的果子,可带来了?”

        恒宝闻言马上回答:“找到了找到了,我过来便是为了此事,摘了不少呢,但不知公子何时回来?果子放久了恐不新鲜。”

        天虞山上有种名为水衡的独特果树,秋夏之交时结果,除了好吃没别的长处。因为水衡树大多长在悬崖下,枝干纤长,果子都爱长在最顶上,又难找又难摘,不好容易找到一株,还可能先被鸟雀啄食了。

        昨日小公子说想吃水衡果,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摘了大半袋,想着可以好好邀功,指不定会被赏什么宝物,可公子却走了!

        “他短期回不来,你让人洗了冰镇半时辰,午后送来。”宫篱依着祁瑞的话回答。

        恒宝得令后忙不迭地往外走,迎头又撞上一人,看清来人是谁,他简直想要原地咬舌自尽——今日怎么如此倒霉!

        连忙跪下向大公子谢罪,恒宝嗑了两下头就觉得发晕,好在祁珀赶紧把他拉了起来,温和说了句“无碍,不必如此,你忙去吧”,恒宝闻言逃也似的离开了。

        祁珀摇着头跨进南鸿轩,道:“二弟,你这小厮还是一如既往的胆小莽撞。”

        虽然祁瑞自己有时也会嫌弃恒宝,但却容不得兄长来说,闻言扇着翅膀便要啄人,祁珀从容不迫地抬起左手,宽大的衣袖中赫然冒出一条青黑毒蛇,嘶嘶地朝小鸟吐舌头。

        鸟儿盘旋在空中乱鸣一通,碍于毒蛇的威胁,终究还是放弃攻击的打算,飞回宫篱肩上休息。

        祁珀谈起正事:“方才有其他要务待办,因而没有赶来,但大概内容母亲为我简略转述了,你俩是谁有病需要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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