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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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给他留半分情面,她继续挖苦道:“虽然木已成舟,但是你就不能识相一点么?老老实实待在你的阁子里,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罢了,可你为什么总要在我眼前乱晃悠?非要让我不痛快。”
许诗筠吐完苦水,有些恼羞成怒,又见温玉衡仍直愣愣的看着她,俨然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她突然丧失所有理智,激动的将刚才握在手中的玉佩向他狠狠掷过去。
飞出的玉佩竟不偏不倚的砸中了温玉衡的眉心,将他的额角砸出了一道口子。
清冽好看的眉骨霎时碎裂,殷红的血液顺着他的脸颊落下,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开出一朵朵妖冶的花。
额角被碎片划伤的口子虽然并不算大,可还是有鲜红的血液不断渗出,覆盖在还未完全干涸的殷红血迹上,层层叠叠的鲜红覆盖了半边侧脸。
温玉衡微低着头,如羊脂白玉般瓷白的肤色逐渐被血色浸染,血淋淋的样子看起来格外骇人,干净整洁的官袍上还混杂着零零碎碎的糕点渣,模样很是狼狈。
可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依旧神色如常,黑曜石般的眸子平静无波,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似乎不甚在意。
他是没有半点反应,可一旁的许诗筠都快要吓死了。
当她的目光触及温玉衡眉间那道口子时,清瘦的身子微僵,显然被面前触目惊心的场景吓了一跳。
许诗筠懊恼的咬了咬唇,脸上的表情甚是尴尬。她原以为凭着她这稀烂的技术,是不会准确无误的砸到人的,谁知竟阴差阳错的误伤了他。
她下手好像还挺重的……弄不好会落得一个“谋杀亲夫”的罪名啊,她可不想背这个锅,不过也怪温玉衡太过细皮嫩肉了,运气还不怎么好。
转念一想,许诗筠又开始担忧起来,不是担心温玉衡,而是担心她自己。要是温玉衡将此事捅到父皇那里就麻烦了,父皇少不得要狠狠骂她一顿。
为今之计,只有好生安慰自己这位“温厚良善”的驸马一番,好让他打消了告状的念头。
“你……还好吧?”许诗筠打定主意,弱弱的问道,声音又细又低,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愧疚。
她稍稍侧过头,不敢正眼看他,就如霜打过的茄子一般,蔫蔫的,方才质问他的凶狠气势早已消散得无影无踪。
听到面前的女子用异常温柔的声音关心自己,温玉衡这才慢悠悠的抬起头,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深深的注视着她,眉目间无喜亦无悲。
他没有伸手擦掉鬓边血迹,只是僵着颀长的身子如石化般愣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任由雪白的衣领上沾染星星点点的血迹。
他们两两相望,又都固执的不发一言。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连串急促的拍门声,门外的婢子一边拍门,一边大声问道:“公主、驸马,发生什么事了吗?”
见没有人回应,于是又说道:“刚才奴婢们听到盘子碎裂的声音,可要奴婢们进去帮忙?”
何止是盘子碎裂啊,他们俩甚至大声争执了一番,她还拿玉佩砸伤了温玉衡,就差直接撸起袖子打他一顿了。动静如此之大,想必那些话全都一字不落的被门外的女婢听了个干净。
许诗筠抬眸,有些心虚的对上温玉衡的目光,脸上虽然佯装镇定,心里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她极害怕那些婢子一进来便看到这惨烈至极的场面,更何况温玉衡受了伤,额上开了那么显眼的一道口子,还顶着一脸血……
虽然府里的规矩一向森严,但是依旧难保某些人管不住自己的嘴,偷偷在背地里嚼舌根,将今日之事添油加醋一番,传出去的说辞就演变为“公主暴打驸马”。
她不是不知道世人对皇族秘辛的好奇,以及煽风点火、编排造谣的能力,久而久之,皇城里流传的话语就会变成——公主是泼妇,驸马是懦夫。
如此这般,她和温玉衡就沦为了全皇城的笑柄,这让她的脸往哪搁呢?所以她理智的没有出声,而是将解释权交到温玉衡手上。
温玉衡见她那双水眸正殷切的看向自己,也大概猜出了她的心思,自己的想法也与她不谋而合。
他清咳一声,对着门口朗声道:“不必了!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擅自进来!若有谁但敢违抗,仔细着你们的脑袋!”
“是!奴婢等告退。”说完,门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随着声音越来越小,院子里顿时清净了不少,连带着里头空旷的卧房也安静了下来。
房内,温玉衡和许诗筠依旧相对而立,谁都没有说话,就干站着大眼瞪小眼,仿佛刚才的热络融洽都是假象,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见他依旧阴沉着脸,脸上的血都没来得及擦,许诗筠终究是有些不知所措,又怕他失血过多,便嗫嚅道:“那个……你擦一擦吧,你头上的血,怪瘆人的。”
温玉衡勾了勾薄唇,冷硬的表情略微松动,接着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一方素白的锦帕,慢条斯理的擦着额上的血迹。
许诗筠一眼就注意到了那张帕子,注意力也全都被它吸引了去,竟然无暇分出多余的目光给挂了彩的温玉衡。
看着看着,她莫名觉得有些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可又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她有些失望的移开目光,却恰好对上身旁男人那双深邃的眼眸。
他正轻轻的擦拭着脸上残留的血渍,干净利落的动作透出一股说不出的优雅和潇洒,一边擦还一边紧紧的盯着她,看向她的眼神有些莫名的暧昧。
额……她长那么大就从未见过哪个人,擦血擦得那么的色气。
明明是极为狼狈的动作,却被他做得像是正在宽衣解带的美人。
竟然还怪好看的。
许诗筠呼吸一紧,咽了咽唾沫,脸颊微微发烫,腮边浮起两抹不正常的红云,怎么办?她甚至想直接扑过去把他扒了个干净,看他的真身到底是不是狐狸精。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忽然猛的回过神来,慌忙转开脸,目光闪躲,满脸懊恼之色。
不会吧?她居然险些被他蛊惑了!
都怪温玉衡那厮,作甚要那样看着她?而且还是用那种暧昧不明的眼神,他不会以为她喜欢他吧?
笑话,她明明只是怕他失血过多死在她房里而已,那得多不吉利啊!
她虽然不知道何为男女之防,对男欢女爱也没什么兴趣,但是她自认问心无愧,对温玉衡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看着他的眼神自然坦荡大方,不掺杂任何感情。
可温玉衡不同,他明显对她别有用心,又或许真就像他所说的那样,他是真的喜欢她,甚至不惜出卖色相引诱她。
她承认,温玉衡是好看的,这一点毋庸置疑,甚至与徐漠相比,也是不差的……
不对!温玉衡怎么可以和徐漠相提并论?
想到徐漠,她蓦然忆起他寄回来的那封信里好像还夹了一块什么东西,她记得是玉佩来着?
许诗筠轻拍脑门,忽然心里一紧,想到那块被她随手丢出去砸温玉衡的物件……可不就是徐漠退回来的的玉佩吗?
许诗筠思索片刻后,缓缓挪动脚步,侧身绕过站在一旁的高大男子,径直向那片散落的碎片走去,俯下身子努力找寻藏匿其中的那块玉佩。
一地残渣碎片里,带着血迹的玉是那样别具一格,晶莹洁白的玉质也好似泛着点点柔光。
最难得的是这块玉佩竟然完好如初,经历了一番强大的摧残也丝毫没有一点破损,只是边缘那里沾上了一点鲜红的血。
许诗筠眸子微暗,看着那块躺在一地碎瓷片里的玉佩,鬼使神差的伸出指尖将它温柔的拈起来,丝毫不在意地上尖锐的碎片是否会刺伤她。
她浅浅笑了笑,轻柔细致的掸尽玉佩上所有杂物,然后将它紧紧握在手心里,眼角的余光不自觉的瞥向一旁的梳妆台,眼神带着无限眷恋。
她记得,妆台最下层的抽屉里也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块玉佩。
那块玉,和她手上的这块,显然一模一样。玉质、大小、式样全都相同,准确的说它们就是完完全全的一对。
只是自从成亲之后,她已许久没有佩戴过,所以她用红布牢牢裹住,然后放在带锁的盒子里藏在下层,任谁都看不出来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若不是今日收到徐漠寄回来的玉佩,恐怕连她都忘了自己原来还有这么一件物什。
这对玉佩,对许诗筠来说自然是寓意不凡,因为这是她母后在弥留之际交予许诏的最后物件。
不过,却不是给许诏的,而是给尚在襁褓中的她。许诏曾转告过她,这对玉佩要好生呵护着,若是以后有了喜欢的人,那么一块她留着,另一块便交予她的心上人。
她也知道,许诏的叮嘱多半是母后的意思。
可惜那时的许诗筠一向随心所欲惯了,别的女子在她这个年纪早已情窦初开,而她依然对男女之情无甚想法,便悲观的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心上人,就想着日后这块玉佩谁有缘送谁便罢了。
后来事出有因,也为了安抚徐漠,让他没有一点顾虑的带兵打仗,好好的替父皇和国民戍守边疆,她便将这块玉佩随随便便的赐给了他,还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会等他回来。
徐漠在她身边待了那么久,自然也知道这块玉佩含有怎样的寓意,看向她的眼神是那样温柔多情。
许诗筠当然知道徐漠误会了她的意思,可她懒得再去解释一二,因为她觉得徐漠这一去,也许就永远都回不来了。
自古以来战场上多是刀剑无眼,他能不能顺利班师回朝还是个未知数,若是偶然遭遇不测……那就让他误会去吧。
至少在她编造的谎言里,她是喜欢他的。让他在一片目眩神迷的甜蜜里死去,至少可以让他没有那么痛苦,也少了许多遗憾。
没错,她竟然恶毒的认定了徐漠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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