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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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徐漠带兵北上已一年有余,可他那日英姿飒爽的模样一直在许诗筠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一日,许诗筠独自一人站在高大的城墙上,睁大双眼望着墙下密密麻麻的人,努力在人群里找寻着徐漠的影子。
风很大,旌旗猎猎,寒鸦叫声阵阵,催人泪下,一股肃杀与悲凉的气息在天空上方蔓延,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她心里一空,看着脚下别开生面的场景,忽然之间好像明白了天下男子为何都有驰骋疆场的野心。
城墙之下,千军万马的踏空声连绵不绝,威严肃穆的紧张感弥散在空气中,压抑又沉闷的气氛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脏。
高高筑起的城墙有如一道充满安全感的屏障,既能抵挡着外界的侵扰,又能清晰的看到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幕幕。
许诗筠轻轻的倚在墙头上,找了个视野绝佳的位置观赏着脚下的场景,随便找找那个不听她话的叛逆男子。
从上面看下去,她也只能看到一排排密集的人头,以及千篇一律的装束与站姿,根本无法分辨出来谁是谁,更遑论找到徐漠。
将士们整齐划一的排列着,即使人数众多也分毫不乱,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凝重,好似覆上了一层千年冰霜,他们早已严阵以待,只等那位跨在白马上的俊俏男子发号施令便可出发。
马上的男人面容冷峻,一双大掌紧紧拉着缰绳,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是久久没有开口。
过了一会,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他突然调转马身,猛的回过头来,向身后望去,一眼就捕捉到了她的位置,然后粲然一笑。
那张容貌清隽的脸便直直的入了她的眸,也轻易的入了她的心。
这是许诗筠第一次看到徐漠身披金甲的模样,当真是英姿飒爽、丰神俊朗,竟比那日赏诗宴上还要好看,只一眼便惊艳了她好多年。
银盔白甲的少年身姿矫健,线条明朗的脸上全是笑意,那双乌黑的眸子里只独独剩下她一人。
他穿着劲装的模样自是风华绝代,蓬勃的肌肉和强劲有力的腰腹都尽数被掩在层层叠叠的铠甲下,明明是极度严肃的画面,可不知为何她却想起昨夜那人空无一物时,健硕的躯体是如何在她手下缓缓升温,最后软成一摊泥。
他们隔着城墙,遥遥相望。
她看到了他眉目间掩不住的欣喜与爱恋,眼里滚烫的温度灼灼,如熊熊烈火将她吞噬。
“等我……”徐漠对她打着手势,眼里的柔情浓到化不开,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可许诗筠一反常态,冷着眸子硬是没有给他半分回应,猎猎冷风吹起她的发丝,拂在娇嫩的脸庞上,越发显得她薄情冷淡。
只是一瞬,她看到徐漠眼里滚烫的温度逐渐消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水润。
随后他眼眶一红,泪水竟是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落,看向她的眼神是那般幽怨与无奈,仿佛在指摘着她的无情,却又夹杂着无限爱意与期许。
号角吹起,声声冗长。
他纵然再不舍,也只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而后恋恋不舍的转过头,拉紧手中的缰绳,正欲调转马身离去。
“等等!”她撇撇嘴,忽然小声的说道。
徐漠好似与她有心灵感应一般,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猛的抬起头来看她,猩红的眼角还残留着泪水。
“给你了,我等你回来。”她笑了笑,随手将腰间挂着的那枚玉佩丢给了他。
跨在马背上的男子稳稳的接住了下坠的玉佩,看了一眼后极其小心翼翼的收入囊中,一脸欣喜。
随后对城墙上的女子温柔的笑了笑,方不紧不慢的调转马身,有条不紊的指挥着浩浩荡荡的大军一路北上。
………………
谁知,还没等徐漠在战场上怎么着,许诗筠就和温玉衡成了亲。
虽说许诗筠与温玉衡成婚已三月有余,可边疆远在千里之外,除了军事消息以外其他不重要的信息流通的速度慢得令人咂舌,等皇城的那些八卦消息传过去时,往往已经过去了好些时日。
徐漠也是近来才在军功宴上听闻公主许诗筠已经喜结良缘,还是与一位不知名姓的少年卿相,他当时就面露难色,险些拿不住手中的酒杯。
事实上,是徐漠刻意忽略了那人的名字,因为他怕自己一个忍不住直接提刀回皇城灭了那个男人。
那人凭什么趁他不在抢了他的小公主?
原来他在边疆奋勇杀敌、生死未卜的时候,他的心上人早已成了别人的娘子。
可笑的是,他偏偏现在才知道。
徐漠强行忍住胸中翻涌的苦涩,将杯中液体一饮而尽,然后若无其事的回到营帐,就着葳蕤的烛火修书一封,当晚就让人快马加鞭的将那些物件一齐送了回来。
等那些东西寄到公主府的时候,许诗筠还悠闲的在院子里打着瞌睡,腿上躺着的小猫咪也睡得正香,盘成一团,舒服的打着呼噜,好不惬意。
待躺椅上身形窈窕的女子悠悠转醒后,身旁等候的侍女便立马上前告诉她,有人从边疆寄了些东西回来。
许诗筠眨了眨困倦的眼,只一听便知是徐漠,却不作声。
她柔柔的伸了个懒腰,心不在焉的摸了摸那只在她腿上睡得正香甜的那只白毛小猫,小猫通体雪白,毛色柔软又光滑,舒服的蜷着圆滚滚的身子,一看便知被人照料得极好。
她叹了口气,将腿上睡得香甜的小猫咪小心翼翼的挪到侍女怀中,然后挥手让她们全都退下,这才懒懒起身,看着面前的大包袱一阵恍惚。
她睁着惺忪的眼打量着它,有些好奇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东西,如今这个局面,他们两个似乎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暗暗叹了口气,解开系带,一打开就看到各种稀奇古怪的新奇玩意,以及一些边境才有的吃食。
愣了一下,她的目光径直略过它们,落在角落里的那封信上,随即抬手拿过信封,利落的抽出里面的信纸,展开一看,细长的柳眉轻挑,满脸疑惑。
她竟然有些看不懂是怎么回事?信上写的每一个字她明明都认识,可当它们连在一起她却忽然不明白了。
徐漠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断还是不断?一面让她“余生安好”,一面又让她“勿念旧情”,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往下看,她眉头皱得更深了,倒不是她质疑徐漠的才学,而是这封信确实有些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又是让她忘了他重新开始,又是让她一定要等他回来。
乍一看是一封凄厉的决绝书,可细细究来好像又是一封哀怨的抒情信。
默默研究了半天她愣是啥也不明白,只得出了一个结论:徐漠下笔的时候一定情绪激动,至于是愤怒还是悲伤就不得而知了。
若是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悲伤多一些。
别问她为什么知道,问就是信纸上还残留着干涸的泪痕,有些字迹也因为泪水晕染而变得模糊不清。
啧,他怎么还是那般心急,连伪装一下都不会,所有情绪全然暴露在纸上,毫无遮掩。
徐漠单纯得让她不由得生出几分怜惜,而温玉衡却只会让她甚是厌恶。
他向来城府极深,什么都藏在心里,面上绝不显露分毫。这样的人,总归是让人喜欢不起来的,因为迟早有一天他会面无表情的捅你两刀。
今日温玉衡推门而入的时候,她刚好又在研究这封信,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忽然有点心虚,毕竟她现在也算有夫之妇,总不好在自己丈夫面前看其他男子的信吧?
可转念一想,她瞬间充满底气。
分明是他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擅自踏入她的寝房,她凭什么要心虚?再者她与他只是表面夫妻罢了,在她的卧房里她又何须在意他的面子?
谁知道,她都没怎么刁难他,他就主动凑到她跟前戳她的痛处。
他怎么敢的啊?
竟然拿了她如今最忌讳的糕点在她面前晃悠,又联想到徐漠的那封信,她就更是火大,所以才会一时冲动伤了他。
许诗筠握着那块玉佩,手紧了又紧,半晌才淡淡的道:“驸马若是无事,便早些回去吧。”
听到她的话,温玉衡有些不可置信的眨了眨乌黑的眼眸,高大挺拔的身子颤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难看极了。
她冷着脸视若无睹,径直绕过浑身僵硬的他,经过他身旁时带起一阵若有似无的香风。
她走到桌旁,将玉佩轻轻放在桌上,坐下来后道:“以后也请驸马自重,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请不要打扰本宫。”
她略微顿了顿,又道:“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知道的,我不想看到你。”
她竟将话说得那么直白,就差直接告诉他,他们两个什么关系都没有!
可他们已是夫妻了,不是么?哪有夫妻之间井水不犯河水的?
温玉衡抬起头看向她,眼前的那张脸依旧如含苞待放的花儿般娇艳欲滴,一颦一笑皆令他目眩神迷,深深陷入其中而无法自拔。可这么好看的人儿,为什么总是对他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他们分明靠得那样近,心却为何总是离得那般远!
温玉衡沉默的看了她半晌,忽觉一阵悲凉涌上心头,异常的苦涩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就如失足溺水一般将近窒息。
他低下头,掩住眼眸里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看着那盘被她随意抛弃的梨糖酥,伤痕累累的心也像被人随意践踏一般,只剩下一片荒芜。
他永远摸不清她为何会生气,他明明已经尽力的去迎合她了,为何她还是这样对他,就好像他做什么都是错的。
她永远都不知道,为了娶到她,他背地里废了多大的气力?为了哄她开心,他又做出了多少努力?而她一句轻飘飘的“我不想看到你”,就生生的否定了他的一切。
是不够喜欢他,还是她早就心有所属?
温玉衡呆滞良久,然后缓缓弯下身子,将散落在地上还算完好的几块糕点一颗一颗捡起来放在盒子里,随后姿态优雅的拈起一块,轻轻拍净上面的灰尘,机械式的往嘴里塞,看着她的眼神固执得可怕。
那双近乎绝望的眼眸里满是数不尽的哀伤,似乎会在下一刻分崩离析,可透出的执拗又令人不寒而栗。
这样的他,好可怕。
………………
只是一盒普普通通的梨糖酥,却勾起了她上辈子两段不同的记忆。一段与徐漠有关,名为青春;一段与温玉衡有关,名为宿命。
等许诗筠回过神来时,桌上的梨糖酥已经被她吃了个精光,腹中也隐隐有些不适,发疼发涨。
不得已,她只能悄悄趁着月夜正好,一个人出来散步消食。
许是今夜的风太凉,又或是大病初愈再加上饮食不规律的缘故,她久未发作的寒疾竟然来得如此猛烈,险些让她昏厥过去,今日倒多亏了徐漠送的那只镯子,不然她早就不省人事了。
许诗筠泰然自若的靠在柱子上,垂眸看着手腕上的暖玉镯,唇边缓缓露出一丝笑意,忽然心莫名的跳了一下,脑海里顿时短暂的闪过徐漠那张温润如玉的脸。
她已许久没有见过他,也不知他最近过得还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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