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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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得不承认,在碾碎这朵白玉兰的时候,她是带着满腔的戾气与恨意的。
只是,当她看到娇艳欲滴的花被自己揉弄得不成样子时,她的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愉悦。
因为……
那种畅快的感觉,就像是在践踏蹂躏那个嘴上说着爱她入骨,却又亲手将她拉入地狱的男人——温玉衡。
一想到温玉衡,许诗筠就气得牙痒痒,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然后再把他的骨灰撒到池子里喂鱼。
她想以这样的方式弄死他。可想归想,她终究是无能为力。
不过,她动不了温玉衡,难道还不能借着他喜欢的东西撒气么?
他不是最喜欢玉兰花么?
那她就偏要将他喜欢的东西毁了!
想到这,许诗筠低下头,看着手心里那朵凌乱不堪的白玉兰,苍白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几分笑意,心里更是泛起异样的满足感。
今天早上,当她醒来看到窗外那朵白玉兰时,脑子里便条件反射的想起温玉衡。
拜他所赐,她现在一看到玉兰花就觉得晦气。
可更晦气的是……她总会时不时的想起那个人。
她始终不明白,明明自己已经重生了,一切事态也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可她为何还是会习惯性的想起他?
为什么他还是不肯放过她?
许诗筠已经记不清这是重生以来的第几次走神了,而每一次,她的脑海里都是不出意外的想到一些陈年旧事。
一桩桩一件件,琐碎的贯穿了她整个人生,就像一条看不见的长线将那些她所遗忘的细枝末节一一连接了起来,逐渐形成新的脉络。
而那些关于温玉衡的记忆,也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的在她的脑海里来回穿梭……那些爱恨交错的过往包括零星的生活琐事,全都昭示了他们密不可分的曾经。
这样深入骨髓的记忆,简直逼得她快要发疯了!
许诗筠上一世想了大半辈子,也不明白自己是在何时落入温玉衡的圈套,甚至被他拉着坠崖的那一刻也仍旧百思不得其解。
更不明白,为何往日里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性格乖顺的驸马会是这番模样!
上一世相处了那么长时间,她倒从未想过自己的枕边人有那么重的心机。现在想来仍然一阵后怕,脊背不住发凉。
而这些日子的记忆重组,让她慢慢察觉出温玉衡的可怖之处,不仅心思深得可怕,还很会演戏,分明与人前表现出的那副温润儒雅的形象相背。
她更是崩溃的发现,原来自己一切不幸的根源,皆源于他随口撒下的那个谎言——“微臣与公主殿下早已两情相悦”。
从那时开始,一步错,步步皆错。
她就这样,与不爱的男人生活了整整两年。最后,死在了他的谎言之下。
他怎能那般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
两情相悦么?那她怎么就不知道!
那谁能来告诉她,她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那个自己从未注意过的男人?
为了如愿以偿的娶到她,他竟如此煞费苦心的诓骗当今天子,撒下此等弥天大谎。
他可真是胆大包天啊,那般荒唐的话,亏他说得出口。
那一番情真意切的话语连她自己听了都会迷糊,让她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在不经意间招惹了他。
可她思来想去,绞尽脑汁也没有记起和温玉衡之间曾经有过什么。
她是一国公主,生来便无比尊贵,身边围绕的也多是一些高门显贵家的公子和小姐,自小就养在规矩森严的皇宫里,外出时也多是前呼后拥,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平头百姓。
他口中所谓的那些“年少之时的恩情”听起来简直是荒谬至极,毕竟身份摆在那里,天差地别的处境注定了她与他无法在皇宫以外的地方相遇。
还说什么倾慕她已久,也不过是一些想要攀龙附凤的假话罢了。
这些在她听来冠冕堂皇的话,她自然不会当一回事,可不明真相的旁人少不得会当真,更何况本就对他颇有好感的父皇和皇兄。
所以当温玉衡将这番情意绵绵的话语诉诸于口时,便已经注定了她今后要下嫁于他的命运,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温玉衡只用了寥寥数语,就不废任何气力的把她算计进去,而且他也清楚的知道,没有人可以违抗天子的旨意。
包括她,也不能。
纵使那个位高权重的男人是她一脉相承的父亲,她也依然不敢越钜半分,断不会对他使小女儿家的脾气。
虽说他们二人是父女,却远不会有平常人家的温情,更多的是疏离与冰冷。与其说是父女,倒不如说是君臣更为恰当。
自幼便在宫中长大的许诗筠自然知晓“最是无情帝王家”的道理,是以不管她平日里是何等德性,到了自家父皇面前她总会安分许多,格外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唯恐惹怒了他。
她敬他,自然也如世人那般惧怕他。
最要命的是,她从来就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温玉衡这是算准了她的怯懦,也赌对了和顺帝对他的疼爱。
不得不说,温玉衡此人果然城府深沉,对付她的手段狠厉又决绝,一招制命,彻底断了她的后路。
这样毫无破绽的圈套,让彼时心思单纯的她再也无路可逃,只得乖乖进入他设计的陷阱,与他牢牢捆绑在一起。
即使她从未了解过他,即使她不喜欢他,即使她心里有着放不下的人……
最终温玉衡还是成了她名正言顺的驸马。
她记得圣旨颁到她府上的那一日,她足足愣了好一会儿,脑袋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甚至连自己未来驸马的名字都没有听清。
她只觉得身子绵软无力,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过后,世界仿佛失去了所有色彩。
直到身旁的内侍小声提醒她,她才反应过来,恍恍惚惚的接过那道明黄的圣旨,余光快速的略过,一眼便看到了圣旨上那人的名字。
温、玉、衡。
听起来是个好相与的人。
她在心里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想要找到一丝与他有关的联系,无奈她翻来覆去怎么也寻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对于性格高傲的许诗筠来说,温玉衡这样出身微贱的人无疑是入不了她的眼,更不值得她花费半点心思记住。
所以,即便温玉衡摇身一变成为她的驸马,许诗筠对他的了解依旧知之甚少。
她只知道他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容貌不俗,无不良嗜好。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她想着,不熟也没关系,且忍忍吧,只要自己未来的驸马有一张赏心悦目的脸,那她就能勉强接受这桩突如其来的婚事。
她好色,这是公主府里心照不宣的秘密。想要入赘公主府的男人,自然也必须要有一张好皮囊,她哪能委屈自己的眼睛?
自懂事起便见过无数美男的她,素来便将男子的容貌看得很重。毕竟,对着貌丑无颜的男人,她可吃不下饭,更睡不着觉,没有姿色的男人,不管在外面如何如何好,在她这里什么也不是。
听说温玉衡的相貌倒是生得不错,芝兰玉树而又风度翩翩,是皇城里数一数二的美男子。
可是,对于这道来得突然的赐婚圣旨,她到底是意难平……她不甘心,就这样嫁给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人。
可事已至此,她只能不停的安慰自己,就算现在自己不喜欢他也没关系,也许成亲以后会对他动心也说不定。
就像话本里写的那样,两个互不相识主人公先成亲后恋爱,经过一番磨合后渐渐暗生情愫,最终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过上了人人艳羡的日子。
她一向对男女之爱不抱有太大幻想,自然清楚话本里的爱情大多带着些夸大事实的编造成分,就为了满足世人对完美爱情的美好幻想。
可是在接下圣旨的那一刻,她反倒希望话本里的那些故事都是真实存在的。
她原本也不敢再多奢求什么,只希望可以和温玉衡井水不犯河水,过着相敬如宾的日子,走完这平平淡淡的一生。
只可惜,她的愿望到底是没有实现。从始至终他们两个都是一对怨偶,不仅没有琴瑟和鸣、白头偕老,还在最好的年纪以最惨烈的方式“双宿双栖”。
……………………
已是正午,日头逐渐毒辣起来,灼热的光线穿过敞开的窗户落在一尘不染的窗柩上,窸窸窣窣的洒在窗前独自沉思的女子身上。
少女单手撑着头,姿态慵懒的趴在窗台上,素净白嫩的小脸上虽未施粉黛,却依旧风华绝代、举世无双。
许诗筠天生便是个美人胚子,即使是久病缠身,脸上还带着几分孱弱的病态,却依旧不减半分风姿,硬生生将满园春色比了下去。
她身上只着了一件轻薄的寝衣,满头黑如浓墨的青丝倾泻而下,随意的披散在瘦削的肩头。拂过的微风不时挑起她散落的几缕发丝,轻轻的抚在那张绝世无双的脸上,添了几分朦胧感。
初春的阳光带着温暖的色调,好似在她单薄纤弱的身子上围了一层淡黄色的薄纱,雪白光滑的里衣也好似在发光,衬得她的气色好了不少。
许诗筠目光游离,仍旧出神的看向远方,对周遭悄无声息的变化浑然不觉,看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至日光下移,耀眼的光线直直照入她清澈的眼眸,她才如梦初醒一般动了动僵硬的身子,下意识的抬手挡住阳光,闭上眼睛。
强烈的眩晕感让那张小脸越发苍白,待那阵头晕目眩的感觉彻底消退后,她才缓缓睁开双眼,眨了眨眼慢慢适应光线。
许诗筠看着满园春色,却提不起半分兴致,心中残留的怅惘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明明外头的阳光那般明媚,她却觉出一股阴森的冷意正缓缓爬上脊背,慢慢侵蚀着她的四肢百骸,手脚不受控制的发凉。
在这样的艳阳天里,她竟诡异的打了个哆嗦,她刚想抬手环住自己,却发现那朵被她揉得稀碎的白玉兰还好好的瘫在她的手心。
残余的花汁散发着浅淡的清香,弥散在宽广的空间里。她呆愣了片刻,毫不留恋的将它掷出窗外。
罢了罢了,一切都过去了。
她扯过床头的帕子,疯狂擦拭着手心里残留的汁液,一副着了魔的样子。
待清理干净后,许诗筠才瘫软的倒在床榻上,丝毫不顾及自己这四仰八叉的姿态是否符合公主的端庄。
“吱呀……”
自从上次落水苏醒之后,许诗筠整日里都心神不宁、思虑颇多,就寝的时间也就变得不规律,一般都是午时才醒,所以每日午时过后,才会有侍女前来伺候她梳妆。
碧影轻轻推开房门,进门后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哈欠,小脸粉扑扑的,还带着未完全驱散的倦意。
她径直走向床榻,利落的撩开沉重的帷幔,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左顾右盼,却怎么也看不到本该在床上躺着的公主殿下。
心中突然萌发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公主?”碧影轻声唤道,发颤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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