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很牲口

阿梅的话又闪现在他的耳边：“你很牲口。”

        自己莫不是又牲口了一回。

        庄小林把自己身上的所有钱都掏出来，连一格硬币都留下来了。

        他知道这个女人不会为了钱和他，但他现在所能做的就只有如此了。

        庄小林急急的穿好衣服，像小偷一样逃离别墅。

        但愿此事只是有钱女人的穷开心，权当是当义工做一次鸭的，不要有后遗症。

        他可不想吃软饭，傍女人。

        庄小林身上已身无分文，幸好今天是休息日。

        庄小林步行回家，估计有十里路，认了。

        昨夜不知何时下了一场雨，雨停了，这场春雨留给城市许多坑坑洼洼的纪念，这纪念里盛满了浊水。一辆大卡车驶入人行道，溅起小飞浪，袭向庄小林。

        裤子花了。

        卡车跑了。

        庄小林流露了一些厌恶。

        庄小林很快就放弃了这种厌恶，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配。这辆卡车只是玷污了他的裤子，而他却玷污了一个天使。庄小林认为自己是个令人厌恶的人。一个令人厌恶的人就该剥夺厌恶人的权利。

        那个被他玷污了的天使叫霜庭。

        一想起了霜庭，庄小林眼前就会浮现出霜庭象天使一样纯清的眼眸和单净的面容

        庄小林对霜庭的记忆是从零五年开始的，那时庄小林念大一。霜庭也是。

        零三年国庆节，庄小林和朋友余朋去黄山玩，霜庭同行。

        霜庭当时是余朋的女朋友。

        余朋和庄小林从初中一直同到大学，他们的友谊是时间熬出来的。

        在人样的心目中，余朋是坏孩子的典型，他的话你都信，你一定是疯了；庄小林是好孩子的典型，他的话你都不信，你又疯了。

        就庄小林的交友问题，老师曾专门找他谈过话，他和余朋也曾搞过一阵地下友谊。庄小林觉得和余朋在一起很快乐，他好孩子的形象是他委曲自己换来的，在他的生活中，夸奖易找，快乐难寻，所以明知余朋不好，还是愿意和他在一起。

        余朋除了成绩不好之外，其他都好，形象好，气质佳，很有女人缘。

        余朋运气还很好，居然让他考上大学了。

        他成绩不好，但他体育好得出奇，在省里获将了，被大学破格录取。

        余朋从初中一直恋到大学。不过每次恋爱周期都很短。最短的一次是在高一，他约一个比他大一年级的学姐看电影。进电影院时，电影院门口一个老太太正把最后一块饼扔到油锅里煎。进了电影院，电影还没开始。余朋说笑话逗女孩开心。笑话不怎么可笑，可女孩却笑得嘎吱嘎吱的，跟被人撵的鸭子似的，听得余朋直皱眉，余朋当即决定踹了她。当余朋重又站到电影院门口，老太太煎的那块饼还没有煎熟。

        余朋是在大学阅览室认识霜庭的。那天，一向不喜欢读书的余朋到阅览室找庄小林，霜庭正好坐在庄小林旁边。

        余朋说霜庭身上有小龙女的清纯气质。

        余朋发疯一般的爱上金庸的小说，经常以大侠自居。

        余朋追霜庭花了很多心思。

        霜庭有晨跑的习惯，有“懒觉虫”之称的余朋五点就起身了。

        霜庭喜欢淋雨，余朋感冒了还陪着她，差点当场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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