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靠近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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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疼啊。
但比起身体上的疼痛来,精神上的折磨更疼。
那是她长大后第一次在关遇欢面前崩溃,求着她不要给自己办休学,声音都哭哑了说就算不要这只手了也要参加艺考,就算以后再也不能画画了也不想再在家里待下去。关遇欢一开始还狠着心训她胡闹,后来见她哭自己也心疼的直掉眼泪,将她拥在怀中拍着她的背跟她说对不起。
当时她不懂关遇欢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她满心都是终于可以离开这里的解脱。后来她才知道,关遇欢当年那句对不起,是因为看着她这么痛苦自己却无能为力。
“那你还挺能忍的,带着伤还过了艺考。”
习惯了各种或同情或安慰的话语,被称赞能忍却还是第一次。关悦岁望着宋惜年,午后阳光正盛,偶有阳光映到他脸上惹得他微微皱眉,车窗外的高楼大厦迅速倒退而去,记忆里的轮廓与眼前之人重叠在一起。
关悦岁总觉得她缺失的记忆就像一副拼图,一副永远寻不到最后一块的拼图。
关悦岁抿了抿干燥的唇,不再费力气去想这些事情。
“当时年龄小不懂得凡事要考虑的长远,现在想来当时我姐没气的给我一巴掌也是够疼我的。”
“那现在后悔吗?”
“后悔是后悔,但是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不会休学。现在的后遗症只是身体上的折磨,当时休学的话是精神上的折磨。”
宋惜年趁着等红灯的空当偏过头去看着解释着当时为什么不休学的关悦岁,平淡的语气像是在汇报工作一样,完全听不出来当时的痛苦和挣扎。
眼神中一丝起伏都没有。
宋惜年记忆中的关悦岁是很生动的,虽不像夏雨热烈却也比春风和煦。而现在的关悦岁一如冬天的雪,平静的有些苍白。但他却并不感到陌生。
半年前楚之明突然联系他,问他是否有兴趣回国到益海工作,他原本想拒绝,却在跟楚之明视频时看到了后面被关遇欢挽着一闪而过的女孩,他几乎是一瞬间就认出了她,下一秒便答应了楚之明的提议,抛下了在英国的一切回到了这座他并无多少牵挂的城市。
回国之后他到楚之明家做客,指着电视柜上摆放的婚礼照片问站在关遇欢边上的是谁,楚之明先是逮住机会抱怨他忙的连发小的婚礼都没时间参加,抱怨完才告诉他那是关遇欢经常提到的宝贝堂妹,关悦岁。
他突然很后悔当初错过了楚之明和关遇欢的婚礼。
他后悔错过了好几个四季轮回,却又庆幸他抓住了冬天最温柔的雪。
幸好,一切都幸好。
关悦岁已经很久没来医院了,她倒不是讳疾忌医,她只是嫌麻烦。
至少她本人是这样说的,但显然对面的医生并不认同她这句话。
“悦岁啊,终于舍得来医院了?”
“李叔,”关悦岁乖巧的喊着对面那人,“我这不是怕来多了耽误你工作吗。”
“给你看病就是我的工作,你不来我这工资都拿着虚心。”
被喊做李叔的那人调侃完关悦岁看向站在关悦岁身后的宋惜年,厚重镜片后的眼睛将宋惜年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
“这个小伙子是?”
“我朋友,宋惜年。”
“朋友?”
关悦岁看着李群山怀疑的眼神就知道这位不着调的叔叔又在编排她搞对象了,她无奈的开口将李群山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李叔,我今天就是来看看您,到时候我姐问起来还得麻烦您帮我遮一下。”
“你先把手让我看看再说,我听你姐说半个月了还没见好。”
关悦岁很配合地挽起袖子露出手腕,李群山先是看了一下肿胀程度,又询问了她几句疼痛状况,皱着眉头让她把袖子放下。
“你上次来的时候我就跟你说了,你这手本来就脆弱,就算是韧带轻微撕裂对你来说也需小心恢复,你自己说你遵医嘱了吗?”
关悦岁已经是惯犯了,毫不心虚的回答道:“没有。”
李群山拿关悦岁这种态度一向没有办法,关悦岁这手是顽疾,按理来说应该从事一些轻松的工作好好养着,可她偏偏是个设计师。他也不是没劝过关悦岁换个行业,可关悦岁却自嘲只会画画,换个行业吃不上饭。
但李群山是个絮叨的性格,见关悦岁自暴自弃的样子还是不忍心的劝道:
“悦岁,叔叔还是那句话,再好的工作也比不上身体重要,你换个轻松点儿的行业,手的负担也轻点,你何必死守着设计把自己的身体搞成这样呢。”
关悦岁默不作声的低头整理着袖口,别在耳后的短发垂落到额前,让人看不见她的表情:
“准备换了。辞职报告都交上去了,就差您干儿子的批准了。”
李群山终于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片刻愣神之后欣慰的笑道:
“这就对了,咱一身本事还愁吃不上饭啊!改天见到林森原那小子叔叔帮你催催他!来,我给你开个药单,再贴几天膏药就好了。”
宋惜年看着在李群山欣慰的话语面前更加苍白的关悦岁,有些担心的看了她一眼,那人却对自己笑了笑示意没事,他只能将担心的话咽了回去,上前接过药单同关悦岁往外走。
“悦岁,”
宋惜年的手刚搭上门把手李群山就叫住了他们,关悦岁回头撞上李群山有些悲悯的眼神,
“别记恨你爸爸,他就是脾气太犟了,也不是故意要跟你较劲。”
关悦岁站在门前,门外的等候区大人耐心安慰小孩的声音传来,关悦岁看着李群山,语气平淡疏离:
“我先走了,李叔。”
她隐隐约约能猜到关海同他们说了些什么,让她落了个记恨父亲的罪名。
只是再解释到了别人嘴里也是自己倒打一耙,她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在返程的路上关悦岁看着窗外,岸边吹来的海风不知怎的躲开了空调暖风的包围钻进车内,她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偏过头去:
“去海岸上坐坐吧。”
宋惜年从海岸那头走过来,将一杯温热的牛奶递给关悦岁,关悦岁接过放到一边,看向宋惜年:
“宋惜年。”
“嗯?”
宋惜年并未发现称呼的变化,平常的应了一声。
“我们在哪儿见过吗?”
宋惜年坐上海岸的身形一顿,转眼又恢复如常,笑道:
“我还以为你要解释没有记恨过你父亲。”
“嗯?”
宋惜年在关悦岁迷茫的眼神中缓缓开口:
“李医生说让你不要记恨你父亲的时候你的眼神很在意。我刚才还在想该怎么安慰你。”
“不用安慰我,等我吹吹风清醒清醒就好了。”
宋惜年对关悦岁这种排解郁闷的方式不置可否,坐在她身边陪她一起吹风。
深冬季节海未结冰,却在风的作用下翻腾的汹涌,像是要吞噬掉岸边的人一样。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关悦岁突然挺直了腰板看向宋惜年,“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可能见过吧,”宋惜年觉得被自己岔开了话题后又想起来的关悦岁十分可爱,声音里都含了些许暖洋洋的笑意,“这个城市就这么大,每天人来人往的,我们见过也不奇怪。”
是吗?
如果只是擦肩而过的人就能让她有熟悉感,她也不会被朋友说没有心。
只是宋惜年不愿意说,她便不逼他。
关悦岁微微低头笑笑:
“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我只是看见宋总监手掌处有颗痣跟我一位儿时故交的痣一模一样,觉得挺有缘的便问了一嘴。”
宋惜年闻言看向自己的手掌,掌根处有颗不怎么显眼的棕色痣。宋惜年抬手摩挲着那颗痣,不由得想起了那年冬日。
他陪奶奶去医院附近的小公园散步,中途接了个电话,从口袋里掏出只笔来在左手上记下了一串数字,还没来得及收起笔来就被一只毛茸茸的阿拉斯加扑了个满怀,起初他还颇为高兴地揉着那只狗,直到那只狗的主人,十八岁的关悦岁追过来才发现他手上被笔尖戳了一下,黑色的墨水洇进皮肤里留下一点,也在关悦岁心里刻下了一道。
当时关悦岁的右手还上着固定,却也没耽误一手将几个月的软软捞起,一人一狗一个劲儿的鞠躬道歉。
宋惜年用手指将那颗痣覆住,看似认真地应道关悦岁的话:
“这颗痣是我和小狗玩的时候不小心弄得,在这个位置的痣还真是少见,”
宋惜年说到这里似乎有一点迟疑,顿了顿后勾起嘴角,十二月的海风呼啸着从关悦岁耳边刮过将宋惜年的声音削弱,她模模糊糊的听见他说:
“看来我们真的很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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