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园子和小兰你一言我一语，倒是把苏格兰的外貌还原得差不多。

        “是个……很温柔的人。”霜月也只是这么说道。

        松田阵平：“……”多半就是那个家伙了。

        他按捺下想见面揍一顿一言不发就离开了好几年的同期，但他更明白对方改名换姓很可能是在做一些危险的工作。

        松田阵平静地深呼吸一口气，不动声色地把话题拉回来：“霜月桑有没有考虑过当警察？我可以教你拆弹哦？”

        霜月：“……”想起上个世界对她的报警不为所动的警察，她告诉自己要冷静。

        “后者可以，前者就免了。”她的语气有些生硬，似乎是意识到这一点，她又立刻放缓语气，“我会拆弹……很简单的物理电路。”再复杂的炸/弹大不了用魔法直接人道毁灭，没有了炸药的炸/弹可没法爆炸。

        小兰和园子对视一眼，顿时感觉到了和学神之间的差距——人家都从物理进化到拆弹了，她们还在对着电路图上的开关和电源发愁。

        不过……“不喜欢警察吗？那做侦探也不错。”松田阵平没有强行安利的想法，他直到警校之前都是对警察抱有强烈的敌意，而霜月愿意协助警方抓获嫌疑犯，又仅仅只是抗拒成为警察而已。

        “千万别成为工藤那样的臭屁侦探！”园子惊恐地隔着毛利兰扑过来握住霜月的手，满脸真诚，“那家伙一碰到案子就走不动路，总是把小兰丢在一边。”

        松田：“……”工藤，工藤新一吗？工藤优作和工藤有希子的儿子，小小年纪就在案发现场乱跑的初中生侦探，他才调到搜查一课没几天，但已经对这个名字开始熟悉起来。

        这么说的话，其中有一位就是工藤新一的女朋友？想起偶然间听见同事们的闲言碎语，松田阵平透过后视镜暗中观察。

        是那位毛利兰吧，毛利先生的女儿，性格也和同事们的描述一样。

        短发的女孩太过热情活泼，现在看来还有个花痴属性；绿瞳女孩思维冷静缜密、临危不乱，不像是能和工藤新一有恋人间感情的发展。

        “以前也没想过做侦探，”霜月点着下巴回复道，“倒是希光说我可以去当歌手呢，如果做街头艺人的话也不错。”

        “诶诶诶？”园子更加惊恐，“街头艺人大可不必，如果saya想出道的话就来我们家旗下的演艺公司吧！你上次弹的那段音乐就很棒！”

        小兰捕捉到了关键词：“希光？”

        有良好的底子和资质，却不想成为警察或者侦探吗？松田阵平挑起眉，不过听这位铃木园子的描述，对方恐怕在唱歌方面也有相当的才能……铃木？是他想的那个铃木吗？

        霜月抿唇一笑：“是我的搭档，铃木应该在以前的宴会上见到过……这样吧，我正好有一首以前写的歌，回去之后发给你听听看好了，出道就不用了，只要有人能喜欢就好。”

        “搭档（あいぼう）啊……”园子的眼睛变成了爱心，“好棒的称呼——话说saya现在就会写歌也太厉害了！”

        「只要你想。保持好你的忠诚，不要让我失望。」

        boss传来了回复。

        「当然，先生。——rka」

        “那我可要提前向你要签名了，”小兰笑着说道，“未来的歌星。”

        在谈笑间，霜月总算习惯了坐在警车里的微妙感觉，而下一步则是进警局。

        反而感觉还好了呢，霜月心情平静地跟在松田阵平身后踏入警局大门。

        反正她手上又没有银手镯。

        ————

        “……姓名？”

        “霜月沙耶。”

        “年龄？”

        “14。”

        “现住址？”

        “米花町三丁目12番地。”

        松田顿了一下：“联系方式？”

        “xxxx。”

        “接下来请详细描述一下案发经过，从你发现嫌疑犯不对劲的时候开始。”

        ……

        松田阵平显然不适合做这种需要耐心仔细记录的工作，字迹从一开始的端端正正逐渐变得龙飞凤舞，最后，他“啪”地一声合上笔盖。

        “好了，接下来是我的私人问题，”卷毛警官忍住把笔录丢出去的姿势，规规整整地将其放到一边，漆黑的眸子与霜月对视，“霜月，你讨厌警察吗？”

        是这个问题？霜月抬眼，她还以为对方会先问关于「微笑」的事情。

        她稍微思索片刻回答道：“如果是松田警官这样的警察，不讨厌，但我不会想成为警察的。”她拒绝成为忙碌的警察，说不定还得当卧底。

        “我可以问为什么吗？”不善交流是松田阵平的特色之一，从警校毕业四年，经历过挚友的死亡，他已经学会在某些时候控制住自己的不耐烦。

        他也不是真的不会说话，只是平时懒得包装自己的言语。

        霜月歪过头：“可以，但我也可以不回答。”

        她总不能说自己是犯罪分子，当警察太离谱了吧？

        虽然还有一些更深层的原因，只是一想到自己是在警局就完全不想说出来。

        松田阵平：“……”所以，女人还真是难对付，hagi这家伙的天赋他学不来。

        他猜想多半是因为对方的父母，霜月说过父母说因为炸/弹而死，那时候的警方或许也在其中扮演了什么不讨喜的角色。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在现场还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炸/弹停下之后，显示屏上滚动的字幕变化，最终变成了另一句话——

        「这位犯人的理由太过离谱，所以就当成给你们的礼物吧：）」

        在过去的记录中，「微笑」从来没有给人留过言，这一条消息的真实性尚待商榷。

        但嫌疑犯确实是因为「微笑」的原因被炸一只手才被制服。

        他拆解了现场的炸/弹，和过去微笑的风格并不相似，上面的微笑图案多半只是随手画上去的，当他想拿走外壳进行鉴定的时候，那幅图案却突兀地消失了。

        这位让他更加确实炸/弹并不是出自微笑的手笔，对方只是恰巧出现在附近，不想被波及才选择阻止嫌疑犯吗？

        而嫌疑犯布置炸/弹的理由，据他猜测是为了报复警方，无论当时上去的是谁都会面对二选一的抉择，那么报复的理由呢？

        这一点需要等嫌疑犯从医院回来再进行审问。

        而现在他的对面就有一个冷静地在嫌疑犯犯案之前就发觉蛛丝马迹的天才少女。

        霜月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像是在回忆：“可疑……我看到了田北议员的妻子和外遇对象算不算？他们虽然乔装打扮过，但我确定就是本人。”

        “……还有吗？”松田阵平表示他对这些官员家属的私生活不感兴趣。

        霜月耸耸肩：“总有那么几个心中有鬼的人，但我也不会无聊到去观察每个人，如果你是指与本次案件有关的可疑人员——至少我没有发现。”

        当时摩天轮底下来来往往有好几百人，她只顾着搜寻炸/弹犯的身影，哪有空一个个分析他们的身份？况且滚动屏幕上后来出现的字是还是她的手笔。

        松田阵平应该是推断当时微笑就在附近才有此一问，可他注定无法从霜月那里得到答案。

        购物广场外面没有监控，微笑完全可以混入人群离开，现在再去调查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了。

        松田阵平偃旗息鼓：“好吧，笔录结束。”

        微笑的身份线索一切都是未知，那人就像是幻影一样，从ta那流出的炸/弹却在世界各地都有被使用，然而迄今为止却没有任何官方组织表示有追查到一星半点线索。

        何况这次出现的微笑还不一定是本人，根据以往的情报，最广为相信的一条就是微笑只是炸/弹流出的源头，本人很可能没有参与过这些犯罪，毕竟这些爆炸案里完全没有第三方参与的痕迹。

        ————

        结束笔录的霜月在等待另外两人的时候去了一趟厕所。

        “这就是代价吗？”她用悲叹之种吸去几乎侵染整颗灵魂宝石的污秽，低声问道。

        【松田阵平的存活将增加红方战力，由于霜月你的存在，黑方的战力也有相应的增加，因此付出一些魔力就能保证世界线的修复。】

        “那就让松田……”不参与进主线，说到一半她就一把扶住自己的额头。

        那是不可能的。

        各个角色都会聚集在米花町，波本也不会例外，而按照柯南的死神光环，天天发生案件，松田迟早有一天会见到自家去卧底的同期，从而和主线扯上关系。

        霜月：“……”救都救了，代价也付出了，那就让她看看会发生什么未知的变化吧。

        ————

        霜月终于在下午买到了想要的乐器，并且在园子的热情之下坐到了钢琴面前。

        褐色短发的女孩双眼闪着光：“就让我听听看嘛~”

        看来她是躲不过和主角团的联系了，霜月放弃挣扎。

        她在园子和小兰亮晶晶的目光中沉默片刻，手指放到钢琴键上试了试音：“那就用那个吧。”

        前奏一响起，小兰就本能地感觉到这是一首平静中带着细细密密玻璃渣的歌曲。

        园子直觉地拿出手机开始录像。

        “ねぇ、もしも全て投げ舍てられたら。”

        “笑って生きることが楽になるの？”

        呐，若然能将一切舍弃的话，笑着活下去这样的事就会变的轻松吗？

        “胸口又再疼痛起来呢。”

        “够了什么都不要说了啊。”

        原本想上来阻止霜月的店主停下脚步。

        “若然一切都能尽数忘却的话。”

        外面还在讨论中午爆炸案的人们逐渐安静下来。

        “不再哭泣而活下去这事亦会变得轻松吗？”

        音乐需要情感的注入才会拥有灵性，霜月没办法选择那些欢快的或者是寄托着希望的曲子。

        但这首歌正是没有感情才能表达出字里行间的所要传达的含义。

        “然而那般的事是不可能的呢。”

        小丘比趴在钢琴上，蓬松的尾巴和身体卷在一起，红宝石般的眼睛当中似乎有流光闪过。

        但霜月现在没有去在意这些。

        带着铁锈的牢笼，黑暗的房间，借着「爱」之名的扭曲笑容，用温柔的声音说着恐怖的话语。

        潮湿的小巷，衣衫褴褛的乞丐，冰冷刺骨的夜风。

        白色的丘比在她面前伸出柔软的前爪。

        诡异的、空落落的衣服被风卷走，黑暗的牢笼里关进了两个人。

        最后牢笼里也只剩下两套衣服，而没有了人的踪影。

        独自一人带着微笑上下学，却拒绝所有人的接近。

        与色彩斑斓的巨大魔女战斗，尖锐的攻击刺穿躯体，不愿回忆的过往一遍遍在脑海中重复。

        冷漠地修复身体，淡绿色的宝石染上黑雾。

        白色的生物消失在她的世界里，她只是习惯性地和空气自言自语。

        最终她不再自言自语，也不再期待地看着路上的拐角，平静的绿眸失去光泽。

        “不论怎样呼叫，怎样挣扎，怎样哭得双眼红肿也好……”

        “你还是紧抱着我永不分离，已经够了啊。”

        平淡地落下最后一个音符，霜月无机质的水绿色眼眸平静地看向小兰和园子。

        小兰的杏眼中已经蓄起了泪水，园子也抽噎了一下，一时甚至忘了自己还在录像。

        霜月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没必要流泪。”

        她当然感受到了身后数十道集中在她身上的目光，霜月缓缓站起身，对着琴行老板歉意一笑：“费用就和刚才买的贝斯一起结算吧。”

        琴行老板这才缓过神：“不，不用了。”看外面这么多观众就知道对方这是帮他的店打了个大广告，他不由沉思起来这人不是什么他没见过的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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